胡青牛和程靈素都是大國手,片刻之間就得出結論,同時道:“情緒變化太大,之前動了胎氣,早產!”
“女人留下,男人出去!”母老虎當機立斷,“燒水!準備接生!”
“出什麼去,留什麼下,燒什麼水!什麼時候了?”畢晶跳腳道,“送醫院!”
“我去開車!”蕭峰大步出門,匆匆下樓。
“去醫院,辦住院手續要看身份證的。而且……”母老虎有意無意看了眼胡青牛,悄悄提醒道,“單身的,行不行啊?”
“這個……”畢晶猶豫一下,隨即咬牙:“打電話,找人!就說鄉下來的,沒帶證,先做了再說!”
母老虎不再遲疑:“好,我找人……胡先生?”
原來這說話的當兒,胡青牛早抄起電話打出去了:“王院長嗎?我,老胡啊,有個事兒請你幫個幫啊……”
沒幾句話,胡青牛就掛斷電話,轉頭道:“咱們下去——師妹小程你們跟我走,小胡你去我屋裡幫我把寫字檯下那個大包拎過來!”
胡斐說了聲好,幾步出門,到門口一回身:“去哪兒?”
“婦產醫院!”胡青牛回答一聲,“走!”
畢晶母老虎大驚:“婦產醫院都這麼吃的開了?直接找院長的?”
那邊王難姑早將胡青羊橫抱在懷,跟李萍黃蓉甯中則幾個託付道:“你們有經驗,幫我看看還有什麼需要的,回頭準備一下。”
李萍連連點頭:“快去吧快去吧,我們曉得。”
一羣人剛下樓,那輛老大的商務車飛快地開過來,嘎一聲一個急剎,車身猛地橫過來,穩穩停在樓道口,車門一開,王難姑抱着胡青羊就上了車。蕭峰大腳油門,車子嗡嗡嗡地叫着,冒着煙帶着火花衝出小區。
“蕭哥你慢着點。車上有孕婦……”畢晶下意識叫了一聲,但隨即意識到這棟樓都是自己的,樓前通道一片敞亮,想怎麼開怎麼開,而且蕭峰開車雖然一向恨不能直接把油門踹發動機裡頭去,卻是又快又穩,只能鬱悶地擺擺手:“算了,當我沒說。”
婦產醫院就在隔壁園子街口。但這時候園子街白天施工,晚上開店,這個點兒正是夜貓子們聚集的時候,蕭峰開出報社宿舍大門,直接右拐上了裕華路,繞了個大圈子,呼嘯着衝進婦產醫院。
車子在手術樓前停下的時候,畢晶看看錶,兩分鐘!一路上完全感受不到顛簸,也感覺不到傾側和頓挫,心裡一陣嘆氣,這大個子,不去幹賽車是在是太屈才了……
沒下車,就看見樓前等着一溜兒人,推着擔架車在門口等着呢。
“胡大夫,這裡!”一下車,一箇中等個頭醫生就揮着手,熱情地打着招呼,隨即又跟程靈素熱情招呼:“程醫生也來了。”
胡青牛急忙迎上去抱拳,然後握手:“怎麼好意思,這麼晚您還親自過來一趟。”
“孕婦要緊,孩子要緊,什麼都別說了!”那人也不客氣,豪爽道,“先做手術,病房也都安排好了。”
一羣護士七手八腳接過胡青羊,放上擔架,大步流星往樓裡就推。
畢晶和母老虎對視一眼,知道這就是剛纔說的那個王院長了。真想不到胡青牛現在面子這麼大,人家不但安排好了一切,而且居然大半夜的親自趕到醫院接待?
程靈素跟在後邊,低聲道:“畢哥很奇怪麼?其實很簡單,上回有個大領導家裡人生孩子,難產不說,術後大出血怎麼也止不住,要不是通過二院沈大夫請到胡先生,這位院長只怕早就位子不保了。”
原來如此,畢晶和母老虎都點頭,胡青牛別的不說,止血的功夫那是誰也比不了,想當初母老虎那麼重的顱內、腹內大出血,不也就是扎幾針兩副藥的事兒?
在胡青牛夫婦和程靈素推着胡青羊剛進去,胡斐就到了,看看時間,也就三四分鐘時間,這小子八成直接施展輕功飛過來的。他手裡提着那個包足有二三十斤,裡面全是些嬰幼用品,小孩衣服,紙尿褲,尿不溼,小被子小毛毯,奶瓶奶嘴,那叫一個琳琅滿目。
畢晶一瞧就樂了:“準備的可夠全乎的,嚯,還有小鈴鐺小撥浪鼓——剛生下來,這用得上麼?”
母老虎一邊樂一邊對畢晶翻白眼:“有點兒道德沒有啊你,亂瞧人家東西!”
“誰讓他不拉拉鍊的——不拉拉鍊一律按暴露狂處理!”畢晶恬不知恥說了一句,隨即又惡狠狠道:“準備這麼充分,還敢說自己不是早有預謀?老傢伙真夠陰險的!”想起老傢伙一直吊着自己不說讓幹什麼,實際上步步爲營,一點一點準備得這麼充分,畢晶就一肚子氣。
手術進行的很順利,進了產房不到四十分鐘,胡青牛就滿臉欣慰地出來了,王院長也是滿臉堆笑,陪着進了病房,說了好些恭喜的話,仔細囑咐了護士好半天,這才告辭走了。
一大家子早就到了醫院,王院長一走,一羣人就一擁而入。
“嚯,這病房!”一進門,丁典就連聲讚歎,“真夠豪華的——這比上回在棒子國住那間還好吧?”
凌霜華微微一笑:“胡家妹子生子這是大事兒,住的好點是應該的。”
“這叫好點?這叫豪華上天了好嗎?這比我家還大!”畢晶撇撇嘴,“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高幹病房,超級VIP中P?”
可不是,這房子足有四五十平方米,不但有衛生間淋浴室,甚至還有個套間,屋內冰箱空調超大屏液晶電視一應俱全,連常山冬季必備神器空氣淨化器都是超大功率的,牆上還掛着名人字畫。
這是總統套啊是產婦病房啊!
胡青羊這會兒已經恢復了點力氣,看着這麼大的屋子,看看這滿屋子不知道幹什麼的東西,多少有點怯生生地問:“這……這要很多錢吧?”
王難姑輕輕給她掖好被角,柔聲道:“你放心吧,咱家有錢,你哥現在可是大財主……”
“什麼話?”畢晶不滿道,“這個還讓你們花錢,咱那基金是幹嘛用的?你就安心住着,一切咱們按最高標準來!”
“胖子說得對,你就安心住着好了。”韋小寶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在屋裡轉來轉去,一邊轉一邊點頭,轉過頭對畢晶道:“老畢咱商量商量,以後我生兒子也住這兒成不成?”
“你還有臉說,你看看人家,一來就生,你跟蘇姐、小方他們來多長時間了,怎麼還不生?”畢晶斜眼瞅着韋小寶,鄙視道:“你行不行啊?”
韋小寶變臉變色中,畢晶一拍巴掌:“不過要說到時候住嘛,沒問題!別說你七個老婆,七十個咱也住!”
衆人大笑:“胖子真是財大氣粗啊,不是存款常年負數的時候了……”
“那還用說?”畢晶得意洋洋,伸手一圈指過去:“表妹丁哥,蕭哥阿朱,小胡小程,小郭小李你們也得抓緊了啊,咱們爭取最近都能也住上——還有老胡王姐,你們努努力也還來得及……”
“滾!”
“嘿嘿,你們不住我住啊?”畢晶笑笑,腆着臉對母老虎道:“咱們是不是也得抓緊了?”
“好啊。”母老虎淡淡道。
畢晶大喜:“真的?”
“我是沒問題。”母老虎似笑非笑,“就怕你不行啊。”
“你這話說的。”畢晶憤怒道,“哪有這麼說老公的,這是咒你自己知道不?”
母老虎瞪他一眼,懶得理這恬不知恥的胖子,轉過頭看來看去,忽然驚訝道:“孩子呢?怎麼不見孩子,是男是女?”
“是個小女孩,一生下來就那麼可愛。”胡青牛滿臉欣慰,頓了一下道,“這不有點早產嗎,送嬰兒暖房了。”
胡青羊臉色一白:“那……不會有事吧?”
“沒事沒事。我把過脈了,好得很,就是爲了保險一點。”胡青牛道,“現在條件好得很,一會兒就能看見了。”
畢晶這才明白,胡青牛明明能接生,家裡那麼多女人,條件可比玉筆峰那山洞強多了,胡青牛爲什麼一開始就選送醫院,這是奔着現代醫學條件來的啊!不得不說,這老傢伙雖然是個老中醫,他可一點都不守舊,知道用一切手段保證病人健康。
母老虎看看烏央烏央一屋子人,皺皺眉道:“別都在這兒擠着了,留下倆人照看着,其他人該幹嘛幹嘛去,明天不用上班的啊?”
出病房下樓,畢晶先財大氣粗地預交了十萬,才追上大部隊,悄悄問母老虎:“你看見沒有,那姑娘一點沒有嫌棄孩子的意思啊。”
“這有什麼嫌棄的?”母老虎不以爲然道,“都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哪有不心疼的?只要一生下來,當孃的那顆心就全栓到孩子身上了,這就是母愛啊!”
“就是!”阿朱道,“胖哥你這思想可要不得,就算父親不是好人,孩子又何其無辜?爲什麼要嫌棄?”
“就是就是。”蕭峰帶着一羣人附和,“胖子你歲數不大,怎麼能這麼想問題?你還是個現代人嗎?”
畢晶不可置信地看着衆口一詞的一幫人,一陣目瞪口呆,居然讓幾百年前的人笑話不像個現代人了?這什麼世道!轉轉眼珠子岔開話題道:“小姑娘估計是不能跟鮮于通那混蛋姓了,應該是姓胡,那叫什麼呢?”
母老虎答得熟極而流:“胡一菲!”
“我……”畢晶翻翻白眼,不知道這娘們爲什麼對這個名字那麼情有獨鍾,“那爲啥不叫胡亦菲呢?”
“哼,我就知道你對什麼亦菲感興趣!”母老虎怒道,“不許叫這個!”
畢晶委屈道:“這你可冤枉我了,我只對你感興趣,對那個童工仙女可沒興趣——再說咱家裡有個比那個漂亮得多的呢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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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倆人打情罵俏的,讓周圍一圈人都啼笑皆非,殷素素問:“你管人家叫什麼幹嘛?等人家本主兒起名兒不得了?”
“你傻啊!”畢晶道,“這不得趕緊辦身份證嗎?不問清楚怎麼辦?”
“你才傻好吧?”母老虎不屑道,“孩子都在咱這兒出生的,你還讓她用假證?給胡青羊辦一個,剩下的直接拿了出生證去派出所辦不就成了?”
“啊?哈,也是。”畢晶失笑,但隨即又不服氣道:“誰說咱那是假證了,那是未來人給直接弄的真證件好不好?”想了想又道:“這得趕緊跟吳老二聯繫,抓緊辦個加急——明天記得提醒我打電話啊。”
“沒問題!”母老虎痛快道,“明天記得提醒我提醒你啊!”
畢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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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辦各種手續,去超市購買大量婦幼用品,熬湯做營養品,照顧產婦和剛出保溫箱的孩子……
沒生過孩子真不知道這麼多麻煩事兒。第二天一整天,一家人都忙得四腳朝天的。好在畢晶現在不但財大氣粗,而且人多勢衆,什麼都按最高標準來不說,什麼活兒都有人忙着幹。就連曲非煙小姑娘和秀兒小蘿莉都跟着湊熱鬧,再病牀前對着不到一尺長的新生兒,好奇地看來看去。
那孩子雖然早產,但有現代醫學條件,家裡還擱着三大名醫,也很快出了保溫箱,回到母親懷抱。
胡青羊武功平平,但底子畢竟在那兒擺着,身體恢復得很快。對這個小小的生命,早就沒有了前一天心如死灰要自盡的決絕,表現出極大的溫柔的母愛,一整天攬在懷裡,片刻都捨不得分開。就算在睡夢中,嘴角都含着微笑,滿臉溫柔。
現在,胡青羊也已經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對畢晶母老虎和郭靖等人不住聲地表達感激之情。
直到這時候,畢晶纔算徹底放下心來。這之前,他是一直提心吊膽,生怕這姑娘尋死覓活的。
到了晚上,心情大塊的畢晶,不顧旁人勸說,堅決要連續作戰,再去救一個人回來。
“這回,咱們還是連城訣。”畢晶看了眼目光突然亮起來的凌霜華,緩緩道,“菊友!”
凌霜華啊一聲叫起來,緊緊抓住丁典的手,雙眼放着驚喜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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