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副疲憊的姿態看的安父也愣了愣,聲音也緩和了些:“到底是有多忙纔會搞成這樣?好景現在住院本來就應該來陪着她,你怎麼會突然的這麼忙了?”
“就是景兒的事情!”唐煌苦笑着說道。
“好靜的事情?”安父一聽就皺了皺眉,“你不要亂說話,好景這些天一直在醫院裡能搞出什麼事了?你是不管有着什麼事情都需要好景來背黑鍋嗎?我的女兒可不是來給你頂缸用的!”
安父說着有些生氣,語氣一下子降到了零點,聲音也放大起來,幾乎就是在用吼的了。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唐煌連忙解釋:“我當然知道景兒是無辜的,但,爸,你有看過這幾天的新聞嗎?”
“新聞?”安父若有所思,“你說的是黑天鵝事件?”
唐煌點點頭,眼神透着一種凌厲的光芒:“沒錯,就是黑天鵝事件,因爲這件事情不僅被重新搬了上來,還把這次的車禍說成是情殺和仇殺,一定是有人在惡意中傷景兒,我絕對不能置之不理。”
安父着才點了點頭有些讚賞的說道:“不錯,這纔像是一個好丈夫。”接着又疑惑了,“難道以你們SJ公司的實力還壓不下來嗎?”
“本來是可以壓下來的,那些小媒體根本就不敢說什麼,但這次介入的不僅僅是有幾家大媒體,就連那些小媒體都對我的話不理不睬,我想這背後一定是有人策劃的。”唐煌說着,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冷了,“而且說不定這次景兒車禍的事情就是背後的人做的!”
“你是說安靜真的是被人害的?”安父一愣,他雖然看了新聞知道女兒受傷但怎麼也沒想到真如新聞上所說是被人陷害。
“沒錯,交警大隊那邊傳來的消息是因爲剎車線斷裂,但剎車線有明顯的被剪短的痕跡,很明顯就是有人可以爲之。”唐煌說着,拳頭攥得越來越近了,指骨漸漸泛白,可見他此時的憤怒之強烈。
安父也一下子火了:“你是說有人想殺死安靜?天啊,到底是什麼人的心腸這樣的狠毒?唐煌,一定要把他揪出來,這樣的人一定不能讓他逍遙法外,不然好景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安寧的。”
這一點唐煌自然也想到了,對方能下手一次就能下手兩次,唐煌賭不起,他不知道下次安好景還會不會安然無事的度過。
而且就算是這次也讓安好景受了如此重的傷,這是唐煌所無法忍受的。
“請放心,我一定不會讓那個幕後黑手好過的。”唐煌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爸,網絡上的事情和報紙上的事情你不需要太過擔心,一切都交給我了,我已經組織了一流的黑客團隊進行攻堅,很快就能把網絡上的東西撤下來,至於報紙上我也會去施壓的。”
唐煌說着,流露出了一抹冷意,他倒要看看對方有多大的勢力,是不是真的就完全不懼怕自己,不懼怕SJ。
不管怎麼說,這樣的敵人是不能留下來的,他一定要儘快找出來!
安父這纔算是滿意了些,點點頭說道:“我記住你的話了。你也要記住我說的話,安好景是我女兒,如果你愛她就好好對她,如果你不愛她就把她還給我們安家,還是有人會愛護她的。”
唐煌的神色凜了凜,鄭重說道:“我是不會把景兒還給爸的,她是我的,我自己的妻子我自己會好好愛護!”
“那就好。”安父說道:“進去看看她吧,你這幾天沒有來好景可是委屈極了。”
“嗯。”往門前走了兩步又頓住,唐煌說道:“爸,我這幾天對付那些媒體的事情請幫我保密。”
“保密?”
“沒錯,我不希望景兒受着傷還爲這種事情擔憂。”
安父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你也算有心了,放心吧,我自己的女兒我當然知道怎麼辦。”
唐煌這才鬆了口氣,推開了房門。
唐煌開門的聲音不大,但因爲安父的原因安好景一直注意着門口,所以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的到來。
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不過馬上便又恢復了過來,安好景故作熱情的打着招呼:“唐煌,你來啦!”
在父母面前,安好景始終不願意透露兩個人薄弱的關係。
如果是安好景是在做戲,那唐煌就是發自內心的關懷呢,走到牀邊和安母打了個招呼就問安好景:“你的身體好些了沒有?”
安好景看着他,張了張口,還沒說話就聽隨後跟上的安父開口出聲了:“既然關心她就經常來看看,不要好久來一次卻這樣關懷的詢問,不管再深的感情也會變質的。”
唐煌的眸光黯了黯,受教的說道:“是,爸,我知道了。”
安好景看着他們兩個的互動有些眼熱,她突然間知道剛剛父親出去時做什麼去了,也明白唐煌到底是爲什麼會現在到了來。
她的父親雖然看起來嚴肅冷淡,但其實一直都是關心着自己的,安好景心中暖暖的,只是手心有些冰涼。
唐煌,你回來,也只是因爲敷衍吧!
安好景在心中自嘲起剛剛自己的竊喜,她怎麼就能期待呢?這種期待,這種根本就是奢望的期待啊!
一棟房子門口。
許向東已經在門口守了好長時間了,他幾乎就要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砸門衝進去,蘇然在做什麼?她到底怎麼了?爲什麼不來開門?
這幾天蘇然一直徹夜買醉,許向東變寸步不離的跟着她,守着她不讓其他登徒子有機可乘。可就在昨天,蘇然突然就回了家,然後大門緊閉再不踏出。
許向東的手機都快被打爆了,每次總裁來電話他都會推脫有緊急重要的事情處理,剛剛是秘書打來的電話,說是總裁又離開公司了讓他回去幫忙。
當時他想了想,看着緊緊閉合的房門差一點就答應了,可就在吐口的最後關頭又堅定的拒絕。
他很擔心,很擔心這個一反常態的女人會不會出事。
所以他等在門口,一直等着她打開門,等着她出來。
房門依然沒有動靜,讓許向東的拳頭握緊又鬆開,然後再握緊……
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出了某種他不敢想象的事情,但他已經決定要砸門了,上車拿出了個修車用的管鉗,比了比大小之後又無奈的放下,這個大的大鐵門到底要怎麼砸開?
“蘇然,你開門,要不你回我一聲也好!”許向東不知第多少次朝裡面大吼,想象之中的沒有得到半點回應。
他用力的捶打着大門,大吼着:“蘇然,你千萬別做傻事,有什麼事情我可以幫你,我說過我可以幫你的!”
裡面依然沒有回話,讓他的心越發的揪緊了起來。
不會……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他看了看圍牆,比了比高度,然後脫下西服將襯衫上的領帶解下扔到一旁,然後就爬上了自己停靠在牆邊的轎車,小心翼翼的往牆上面爬。
“要是被公司的人看到……”他有些緊張的嘟囔:“一定會被笑死的!”然後,手上一用力,腳下一蹬就扒住了牆頭。
許向東的力氣也不小,但是在沒有幹過這種翻越圍牆的事情,他又不是什麼雞鳴狗盜之人,爬的實在是太狼狽了。
站在牆頭上,他往下望去,有些緊張的說道:“天啊,還真高,真不知道修這麼高的牆是要做什麼,不知道會很難爬嗎?”
當然,他也就是忍不住吐個槽而已,會修這麼高也確實是防止有人翻牆,不然也就不會有牆的存在了。
壯着膽子往下一跳,許向東感覺自己的腿都要被震斷了,整個也酥麻了起來。不過他並沒有心思去理會,而是跌跌撞撞的就跑進了屋子裡。
大概是沒想到會有人翻牆進來,房間的門倒是沒有落鎖,不然恐怕這次真的要砸門了。
走進裡面,他的神色微微一呆,這……好吧,這和他的想象還是有很大不同的。
只見蘇然若無其事的坐在椅子上移動着鼠標,電腦上面是一塊非常火爆的遊戲,名爲《憤怒的小鳥》。
或許,他之前的擔憂是多餘的。
“哎,蘇然!”他叫了她一聲,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蘇然沒有看他,也沒有驚訝他會突然出現在屋子裡,只是伸出另一隻沒有佔用的手指了指自己旁邊的椅子,“坐。”
許向東安靜地坐下,認真的打量着蘇然。蘇然的神情也十分認真,只不過是專注於電腦中的小鳥。
小鳥滑過一個優雅的弧度從天空飛過砸向綠油油的豬頭,蘇然的眼睛也跟着小鳥飛過的弧度跟着移動,脣角勾起一抹自信滿滿的笑,看着那小鳥意料之中的爲自己帶來通關的美妙音樂。
似乎一切都從未發生過,她還是那個活潑的有些潑辣的蘇然,喜歡玩《憤怒的小鳥》,喜歡開心的笑。
但許向東卻透過對方那雙笑意顏顏的雙眸,解讀着隱藏在最深處的陰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