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0章 從一開始就避坑
比起資金，賀靈川更看重這項協議的隱藏效果：
現在，靈山在盤龍城已經有真金白銀的大筆投入，並且每年都要坐等分紅。
P股決定腦袋，利益決定敵友。有了利益這一層紐帶，賀靈川認爲盤龍城和靈山的關係會更加牢固，現實歷史當中千幻出賣盤龍城的那一幕，是不是就有可能推遲甚至不出現呢？
不然，那就是砸了靈山自己的飯碗。
事已至此，他就要通過這幾項協議、通過利益共享，把盤龍城和靈山綁定在一起。
賀靈川實無把握，他“無意中”泄露的大衍天珠情報，能不能傳到千幻真人那裡去，而千幻真人會不會相信呢？
同年，盤龍城還插手了南邊的兩場戰爭，包括迴應四國聯盟的請求。
它想開通第二條出海商路，就必須把自己的影響力擴出去，不能總是一副與人爲善的模樣。鍾勝光雖然不喜歡凡事都訴諸武力，但對這些小國來說，武力威懾往往比好言相勸更好使。
孫茯苓見他最近心事重重，便問道：“盤龍城和靈山的關係，算是已經修復。你又有什麼困擾？”
“靈山允諾的功法，送來了沒有？”
“來了，分三批到的，數量很多、門類齊全。”孫茯苓說起這個就笑得眉眼彎彎，“還沒最終統計，但至少有五百多門心法、神通，有一些威力很大，我們馬上就會安排專人謄寫。”
“那就好。盤龍城能趕上這一輪的靈氣復甦，實力必定快速增長！”賀靈川長長嘆了口氣，“我只是在想，請神容易送神難。跟靈山的深度合作，鍾指揮使大概已經後悔了吧？”
孫茯苓輕輕道：“世間沒有後悔藥，我們只能繼續往前走。”
“盤龍城如今對靈山的種種妥協，也是無奈之舉，是事已至此不得不爲。”恰好走過南城門，賀靈川凝視牆上的黑蛟，“如果我也是一地之長、一國之君，必定吸取盤龍城的教訓，從一開始就堅持獨立自主，跟靈山劃清界限！”
與靈山相處的最好辦法，就是少糾葛、多對話。
幸好，閃金平原纔剛剛開啓了全新篇章，他有能力避過這個大坑，去重新審視蒼晏國未來與靈山的關係。
哪怕最開始一窮二白，艱難起步，他也要給蒼晏的發展開個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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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春光裡，百列再一次迎來大豐收。
拜頻繁爆發的帝流漿所賜，冬麥提前成熟，沉甸甸的麥穗壓彎了稈子。官道兩側，都是金黃的麥浪起伏。
棕櫚的採收也如火如荼，
百列東邊就是大片棕櫚林，一到春收時節，短工僱工齊上場，在林子裡忙得熱火朝天。
不過這一天忽聞東邊馬蹄聲疾，林外大隊人馬殺到！
農人擡頭一看，扔下手頭的活計和工具，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大叫：“雅國強盜來了，快跑，快跑！”
農收時節，百列收割農林，而雅國就來收割百列，多年來這彷彿已經成爲一個定式。百列的農人也無心抵抗，早養成了避其鋒芒的習慣。
往年，這些農莊只要老實聽話交出物產，雅國人劫完就走，也不多傷人命。畢竟他們的目標就是財物和糧油，這些農莊就像他們的韭菜地，只要不刨根，割了一茬還能再長出一茬。
但今回不同！
雅國軍隊劫掠財貨之後，並沒有立刻退走，而是將村鎮住居集中起來，牧羊一樣趕回雅國！
他們不僅要財要物，居然還要人了！
這樣的得寸進尺，立刻就在百列民間掀起了極度的恐慌。
被擄回去的百列人會是什麼下場？用膝蓋想，都知道必定悽慘！
百列兩次三番與雅國交涉，希望能夠討回被擄的人口，無果。
雅國理都不理它，還是我行我素。
消息傳到蒼晏國，杜善只看了一眼情報，就興沖沖求見賀靈川：
“帝君，大好機會啊！”
這廝每次說到“大好機會”四個字，就有一肚子壞水。底下提交一份治軍章程，賀靈川正在親手校改，聞言也不停筆：“說來聽聽。”
“雅國又在百列大肆劫掠，這回不僅劫財劫糧，還擄掠人口。百列多方交涉無果，這兩邊多半又要開戰。”
賀靈川只分出半個腦袋跟他對話：“嗯，因爲上一次牟國不理會貝迦的停戰示好，貝迦又加緊進攻，所以牟國的西線戰場最近打得很兇。我這裡接到情報，貝迦命雅國配合。但雅國沒膽子直接出兵牟國，可能就選了個折衷方案，去侵擾牟國庇護下的百列。”
他呼了口氣：“說起來，我們在貝迦和雅國安插的哨探都不錯，唯獨牟國差了些。”
杜善點頭：“是，派駐牟國的眼線，傳回情報一直都不太及時。我會再選派人手。”
“說回百列。”
“是。牟國前不久才脅迫雅國從閃金平原退兵，眼下應該不想再生事端。百列向牟國求援，要不來實質性的援助。”
雅國受牟國脅迫而退兵，肚子裡憋着一口惡氣，牟國怎會不知？對方要是適當地使使性子出出氣，牟國就是大不見小不見。
至於百列被擄走的是錢貨還是人口，牟國哪會在意？
伶光坐在桌子上磨墨，聞言好奇道：“雅國從前都是搶東西，爲什麼現在開始擄掠人口？”
賀靈川摸摸它的腦袋，笑而不語。
還是杜善給它解惑：
“更具體的事由，我這裡暫未接到；但至少有兩個原因，是雅國劫掠人口的動機。”
他豎起一根手指：“首先就是閃金平原統並、蒼晏國崛起，讓雅國深深忌憚。雅國距離牟國不遠，原本就受它威脅，如今再加上我們強勢崛起，雅國被夾在中間一定深感不安。”
新成立的蒼晏國與雅國接壤，是搬不走的鄰居，前不久又結仇，互相不給好臉。覽於蒼晏國的領地面積太大，雅國極其戒備。
蒼晏國成立之後，雅國就被夾在牟國與蒼晏國中間。
人應激了，就想武裝自己；國家也一樣，感受到威脅之後，就會盤算着擴軍備戰、增加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