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施沁坐在駱嶼梵病牀旁邊握着他的手,心裡感慨萬分。她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用科學來解釋的,她也知道駱嶼梵的病情會加重也是有各種方面的原因,可是又有誰能證明駱嶼梵的病情和自己無關呢?
想了很多事情,季施沁的心裡可以說是百轉千回。在這沒多久的時間裡面,她幾乎把自己的一生都回想了一遍。她不知道到現在爲止的這段人生應該怎麼來形容。對於外人來說,她是京嶼集團的名品策劃人,是堅強的單親母親。可是對於自己來說呢?這一生顛沛流離,遇人不淑,又在意外情況之下有了現在的這個寶貝,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
說是幸運的話,爲什麼此生命途多舛?說是不幸的話,此生遇到了駱嶼梵,還有了自己此生的摯愛寶貝。人的一生,真的是無法預測。或許這些事情就是想給自己證明一下,季施沁和駱嶼梵是真的不可以在一起吧?如果自己離開了,駱嶼梵可能就會好好的,過着自己沒有出現之前的那種生活。也很不錯,不是嗎?
可是季施沁沒有想到,自己和駱嶼梵的人生,早在將近四年前就已經被綁在一起了。
方水蘇來到醫院七樓之後,先去找了孫醫生了解情況。方水蘇知道不管是醫院還是外界的媒體,很多人都對季施沁有着極大的惡意,大家都認爲季施沁是一個橫插到方水蘇和駱嶼梵之間的第三者。在大部分看來,季施沁和駱嶼梵之間的關係更多的像是在說明資本的重要性,而方水蘇和駱嶼梵之間的聯姻關係也可能是從真愛變成的迫不得已。
可是一切都只不過是來自外界的猜測,誰又能真正知道這些人的生活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目前的情況來看,季施沁小姐最近還是不要出現在駱嶼梵先生的面前比較好。”孫醫生見到方水蘇之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讓他們兩個不要再見面。方水蘇也很好奇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那現在嶼梵的精神狀態怎麼樣?”方水蘇詢問了孫醫生,希望能夠得到一個讓她滿意的答案。
“駱嶼梵先生的狀態現在算不上特別好,剛纔進行的急救之中精神科的醫生髮現駱嶼梵先生的人格出現了更嚴重的情況。”孫醫生不知道應該如何具體的向方水蘇解釋這件事情,只能先搬出精神科醫生的說法,希望能夠暫時解答方水蘇的疑問。
“那爲什麼說剛纔的突發情況是因爲季施沁的出現才導致的?”方水蘇一針見血,直接提出了自己的問題,她並不相信一個人能對另外一個人的精神狀態產生這麼大的影響。更何況,季施沁和駱嶼梵在此之前的感情又那麼好,駱嶼梵怎麼會因爲見到她就……
莫非……季施沁之前偶然見到過駱嶼梵的這種狀態,並且和他有了什麼接觸,所以纔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方水蘇沒有向孫醫生說出這個疑惑,自己默默地記下了這件事情,打算回去之後找人調查一下駱嶼梵最近幾年的行程,看看會不會有什麼新的進展。
“目前的情況來看,還不能具體確定。”孫醫生他們這些專家有些時候也並沒有辦法解釋,原本對於精神疾病這個方面的事情來說,本身瞭解還不夠全面,再加上現如今關於人格分裂症的調查還在進行當中,這方面的疾病不確定性是很高的。
“好的,我明白了。”方水蘇結束了和孫醫生短暫的交流:“我現在可以去看看嶼梵嗎?”
“可以的,季施沁小姐應該也還在病房,她剛剛過去沒多久。”孫醫生向方水蘇傳遞着這個消息:“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院方希望您可以勸一下季施沁小姐,讓她暫時性的先不要見到駱嶼梵先生的比較好。”
“我儘量,麻煩您了,孫醫生。”方水蘇向孫醫生道謝之後,就來到了駱嶼梵所在的病房。從病房外的那扇小小的窗戶的地方看到裡面,季施沁呆呆地坐在駱嶼梵的病牀邊,兩隻手輕輕地握着駱嶼梵沒有輸液的那隻手,不敢用一點力氣的放在她的掌心。
方水蘇看着季施沁的樣子,自己心裡也覺得不舒服。這樣的場景好像似曾相識,又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方水蘇在門外站了一會兒,還是輕輕地敲了幾下房門。季施沁在裡面聽到有人敲門,連忙放開了抓着駱嶼梵的手,擦了擦已經腫的不能再腫的眼睛,擡頭看到了外面的方水蘇。
“你來了?”方水蘇進門之後,季施沁連忙起身迎了上去。方水蘇看着季施沁這個樣子,也覺得十分的不忍心。
“之後打算怎麼辦?”方水蘇直接問了出來,並沒有打算和季施沁繞彎子。與其過度的繞來繞去,倒還不如直接把話說開的比較好。“和白焰回美國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時間就在這幾天,馬上就要走。”季施沁和方水蘇說了之後的安排,雖然很不捨,但還是要離開的。
“忍心嗎?”方水蘇聽到這個回答,也有些不知所措。
“又能怎樣呢?”季施沁看着方水蘇,嘴角掛上了一絲苦笑,很想努力的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一點,但是好像無法控制住來自內心深處的感情。終究要分離,倒還不如現在走的灑脫些,不讓自己看起來過於難堪。
方水蘇沒有繼續接着季施沁的話說下去,她知道那種對於愛人求而不得的心情,自己親身經歷過的,總會有更多的感受。
這天過後,季施沁十分迅速的安排好了國內的所有工作,把虞歸晚的工作轉移到了另外一個新人策劃那裡。雖然是新人,但才氣滿滿。虞歸晚很不捨,可是對於自己的工作來說,季施沁如果能夠得到更好的生活,那纔是最好的結果。
就這樣離開,確實很捨不得,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呢?如果自己一直賴在這裡的話,還是見不到駱嶼梵,沒辦法和他一直在一起,還不如見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