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不已的看着白軒安臉上的印痕,白彤的眼眶更紅了,是因爲她的關係,才害的白軒安被打了。
聽到白家豪說的這話,白彤覺得失望極了,是外公又如何,怎麼能隨隨便便就大人,太壞了。
“孩子還小,沒禮貌說個幾句就好了,你怎麼能動手打起人來,爸,你這樣太過分了。”白彤不在跪着,從地上站起來,心中已有了決定,握緊白軒安的手,她直視着白家豪,無不失望的說着。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哪過分了,是你太過寵溺小孩子了。”白家豪不承認自己過分,卻又不敢看白軒安臉上自己動手所照成的傷。
“爸,我對你太失望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怎麼現在會變成這樣樣子了。”以前的白家豪是一個溫柔的人,是一個慈祥溫和的父親,絕對不會動手打人。
可隨着她在鄉下住不肯會城市之後,一次一次的爭吵,白彤發現白家豪其實有變了,以前患病累積下來的債務,讓白家豪跟努力的賺錢還債。
沒想到爲了換那些債務,爲了賺更多的錢,他開始變得市儈了起來,以前白彤倒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可今天白家豪對白軒安動手,她才徹底醒悟過來,面前這個她以前崇拜的那個完美的父親,似乎已經變得不一樣,不復存在了。
現在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有些自私,固執己見,又冷漠的白家豪,不在是自己熟悉的那個心軟,會處處爲人着想的白家豪了。
雖然他一樣疼愛自己,只是他現在疼愛自己的方式,讓白彤不適應也無法苟同。
“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你好。”白家豪被白彤說的心裡感到有些受傷,但還是堅持自己的所作所爲並沒有做錯。
他依舊維持揚着下巴的姿勢看着白彤,不表現出被她的話所傷的樣子,但內心已經開始動搖,質問起自己,他真的是否做錯了。
“你要是真的爲我好的話,現在就讓我走,我一定要去見南宮白。”白彤冷着臉,無畏的對着白家豪說着,就算她不孝好了,她真的很想要見南宮白。
想要親自確認他不會有事,他還會活潑亂跳的站在只記得面前,對自己耍無賴,氣她,什麼樣都好,她就是不想要聽到有關南宮白的任何壞消息。
“小彤,你想清楚了,你要是跨出這個門的話,那我以後就不再承認你是我的女兒了。”白家豪見白彤如此固執,無論自己怎麼阻止都堅持要出去,他只好下狠招。
白家豪很料定白彤一定會留下來的,她是一個多麼愛家的孩子,她絕對會爲了家人,而做出妥協。
可這一次,白家豪顯然有些自信過度,或許,以前的白彤聽到白家豪這麼說,會被嚇到而留下來,畢竟,沒有什麼人會比家人還要重要的了。
但這次不一樣了,這次事關的是南宮白的性命,他此時此刻在國外的醫院急症室裡急救,她要見他,就必須離開。
所以,她只能對不起白家豪了:“爸,對不起,我一定要去見他。”
“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嗎?”聽到白彤的話,白家豪顯得很驚訝,只見他瞪大的雙眼,難以置信的對着白彤說道。
白彤聞言,沒有多做回答,只是沉默的點了點頭,那堅定不移的眼神,一再的告訴白家豪,她清楚的很,她也會爲自己此刻的行爲負責的。
只是心好難受,沒想到白家豪會用親情來要挾她,她也不想的,可是,南宮白更重要,在這一刻,白彤清楚的知道了。
就算她想要漠視南宮白,想要推開他,她試過了的,真的,可是沒辦法,她就是如此在意南宮白,在意到不惜跟家人決裂,也要去見他。
“不,你不清楚你現在在做什麼,你要是清楚的話,你就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了,小彤,我是你爸,難道家人還比不過一個男人嗎?”白家豪無法接受,難以置信,白彤是多麼重視家人的孩子,她怎麼會做錯這麼離譜的選擇來。
可事實上就是如此,爲了見南宮白,白彤什麼都做得出來了,尤其是在白家豪動手打了白軒安之後,更堅定了她要去見南宮白的心。
她要帶着白軒安回到南宮白的身邊,留白軒安在這裡,她怕,下一次白家豪失控,會不會又再一次動手地白軒安不利。
“爸,在我心目中,南宮白也是我的家人,他以後會是我的老公,他是安安的父親,你們在我的心目中,是一樣重要的。”白彤在這最後一刻,還是不忘強調,白家豪和南宮白是無法相比的,他們在自己的心目中,同樣是不可或缺的人。
重要的程度無法用尺來衡量,他們同樣是自己摯愛的人,不要逼得她做出選擇,那樣她會很痛苦。
正當白彤和白家豪兩人僵持不下,白家豪堅持不讓位的時候,門被人從外面用鑰匙打開,當下沒料想到的兩個人無法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門被外出回來的白母從外面打開,當她拉開大門,看見站在裡面的幾個人的時候,敏感的在第一時間察覺到氣氛不對。
不住的來回在幾人的臉上看,端詳出是否有異,她看着臉色不佳的幾人,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出什麼事情了嗎?”
“媽,以後有時間我再跟你說,你現在來的太是時候了。”白彤說着,已經率先有了反應,拉着白軒安,她擠過白家豪的身邊,出了家門。
白家豪一見白彤要要走,他立刻不假思索的說出狠話:“我是說真的,你要是現在走的話,我就跟你斷絕父女關係。”
“老頭,你說的這是什麼話?”白家豪這話還沒威脅到白彤,倒是把搞不清楚狀況的白母嚇得不輕,她不敢相信的看着白家豪,那眼神彷彿是見鬼了,或者說看到白家豪頭頂上張角都沒他那句話來得可怕。
就算是出了再大的事情,也不能輕易的把這些話給說出口,那是多嚴重的問題。
白彤聞言,踏出的腳步又那麼一秒鐘的遲疑,她背對着白家豪,讓人看不清楚她此時此刻的表情。
“我知道了。”時間彷彿停止,過看許久,在白家豪以爲白彤的猶豫是妥協了的死後,白彤卻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丟下年老的父母,帶着白軒安匆匆跑掉。
“小彤,你這是幹什麼,快回來跟你父親道個歉就行了,他只是在說氣話,難道你聽不出來嗎?”白母一聽白彤的話,臉色當下立刻變了,她見白彤拋開,連忙嚷嚷道,甚至追在她的後面想要將她帶回來。
但纔沒走幾步,卻被白家豪從後面拉住,白彤跟白軒安兩人已經進入電梯,聽不到白母的話。
“別去了,你從今以後不要在再我的面前提到那個不孝女。”白家豪黑着一張臉,對白彤的離去感到失望透了。
說完,在白母還一頭霧水無人解惑的時候,負氣的進了屋子,當真沒有去追白彤。
白彤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南宮家,當她趕到的時候,南宮浩和老太太兩個人已經上了直升飛機,正打算離開。
若不是白彤拼命的跑向直升飛機的地方,那白彤或許還趕不上了,跑的腿軟的她半虛脫的坐在座位上,飛機已經起飛,但還要再過十幾個小時纔會到法國。
這段時間,對於白彤來說,真的很難熬,她睡不着,又吃不下東西,可因爲昨天的熬夜,現在的她疲憊的要命,偏偏腦袋卻格外的情形。
這是一種變相的慢性折磨,白彤清楚的知道,卻無力改變現狀,時間過得超級的慢,她在心目中一秒一秒的數着過的。
因爲都不知道南宮白的情況,大家變得格外的沉默,誰都分不出多餘的心思去關心別人,老太太累壞了,抵不過勞頓先睡着了。
南宮浩因爲擔心,一直趁着臉,卻沉默不語,一句話也沒說,白軒安始終安靜的坐在白彤的身邊,即使新奇於窗外的世界,但他更掛心不知手術是否已經順利完成了的南宮白。
在難熬的時間也總是會過去的,長達十幾個小時的舟車勞頓,她們總算到達法國地區,一下飛機,連休息喘一口氣的時間都沒有,馬上就坐上早已經在一旁等待的坐車,直往南宮白所在的醫院而去。
一下了車,白彤就跟在帶路的人後面直奔醫院,她的英語程度不錯,聽得清楚南宮浩跟醫生之間的對話,從他們的對話中,白彤切確的得知,南宮白的情況,非常的不樂觀。
手術已經結束了,但南宮白並沒有脫離危險,他出車禍的時候直接撞到腦門,造成腦部受傷,還有雙腿當時被夾在座位上,小腿骨斷裂,雖然能恢復,但必須經過一段好長時間的復建。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一點,重點是,一切都還得等南宮白醒來的時候,才能確定一切。
白彤不肯去南宮浩安排的飯店休息,即使累的要死了,她還是堅持要呆在南宮白所在的加護病房外面守候。
至於白軒安,則是已經被老太太帶去照顧,她很放心的將白軒安交給他們照顧。
“你先去休息吧,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要是南宮白醒來的話,會被你嚇到的。”南宮浩也很疲憊,但看到沒比自己好過到哪裡去的白彤,他還是不免關心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