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卿跟着蘇小寶開始逃亡少林寺,她開始覺得,有這麼一武功在身的娃子在身邊,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開門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和尚,約摸十五六歲,看到蘇卿卿時頓時一愣。
“無空師兄,這是我娘。”蘇小寶指了指蘇卿卿介紹道,
無空看了看蘇卿卿,隨即露齒一笑道:“小寶,你娘找到啦!”然後轉身大喊道,“大家快來啊,小寶她娘終於出現啦!”
此刻,少林寺前院內,蘇卿卿看了看四周圍着的一羣小和尚,個個露出一副探究,神奇的目光,蘇卿卿頭冒三滴汗,難道她是動物園內的猴子,大象嗎,需要他們露出這副令人心寒的猥瑣表情嘛!
“小寶,她真的是你娘嗎?”
“當然啦,佛祖一定是被小寶多年尋娘所感動了。”蘇小寶得意的點頭笑道,
“小寶,你娘真漂亮,像仙子!”
“不對,像觀音菩薩!”
蘇卿卿頭冒四滴汗,奶奶個熊的,難道這些和尚多年吃素,腦子都秀逗了嘛!還仙子,觀音菩薩呢,你咋不說像如來!
“住持來了。”
這時人羣散開,走來一花甲的老住持,他仔細瞧了瞧蘇卿卿,一手轉動着手裡的佛珠,半響終於展眉開口道,
“果然跟畫中的一摸一樣,應該是小寶他娘沒錯了,不知女施主怎麼稱呼?”
“蘇卿卿,卿卿我我的卿。”
住持聽完,抖了抖白鬚,然後問道:“蘇姑娘當年爲何要拋棄小寶?”
這是要對簿公堂審問嗎?笑話,她怎麼知道這樑文公主當年爲什麼要拋棄她兒子呢,看着住持和一衆和尚熱切的目光,蘇卿卿咬了咬脣,絞盡腦汁,終於想了個藉口,她擠了擠眼淚,甚是委屈的開口說道,
“不瞞住持大師,當年拋棄小寶實屬無奈之舉,我老公,哦不對,我相公整日好賭,有家不歸,後來欠了賭債要賣襁褓中的小寶,所以我纔會······”
“可憐!”
“極其可憐!”
衆人聽着蘇卿卿一席話,潸然淚下,蘇小寶拉了拉蘇卿卿的手安慰道:“孃親不哭,小寶長大了,以後保護孃親。”
住持滿意的摸了摸小寶的腦袋,“小寶啊,你娘不容易,以後一定要好好孝順你娘。”
“小寶謹記在心。”
這時少林寺的大門被人急促的敲擊,一聽就知道是被官兵找來了。
蘇卿卿一把拉住住持的手開口道:“住持大師,如今那羣官兵要抓我和小寶,所以你一定要救我!佛家有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住持嘴角抽搐了下,隨即抽開手問道:“蘇姑娘這是犯了什麼事了?他們好端端的爲什麼要抓你?”
“住持師父,他們是壞人,他們要砍孃親的腦袋,你一定要救孃親啊!”蘇小寶扯着住持的衣袖,堅定的開口道,
“快開門!再不開門我們就要撞開了!”
“師父,現在怎麼辦?”
住持心中一轉,於是說道:“罷了,看在小寶的面子上,你們帶他們母子二人前去後院的廂房躲避,這裡我來應付。”
蘇卿卿跟着蘇小寶躲在後院的廂房內,只聽見那羣官兵嘰嘰喳喳的朝這邊找來,
“見過這個女人沒有?”
“老衲沒見過,善哉,善哉。”
“騙誰呢,白天有人看見一小和尚帶着這女人跑了,肯定跑到你們少林寺來了,我告訴你老和尚,你要是不交出人來,敢窩藏犯人,信不信我一把火把你這寺廟燒了!”
“善哉,善哉,老衲真的沒有見過此人,你們誰看見過?”
“師父,我們沒有看見過此人。”
“這位施主,這樑國寺廟少說也不下於二十座,你怎麼能這麼肯定這犯人一定就藏在我們這裡呢,出家人不打誑語,沒見過就是沒見過,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這廂房幹嘛緊鎖着?”
“這廂房不能進啊!”
“不能進?我看一定是窩藏了犯人!”
說着,那帶頭的官兵掀開老和尚,一腳踢開廂房的門,
“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蘇小寶頂着黑紗盤坐在廂房正中,正敲着木魚,念着佛經,一派鎮定安然,
“這誰啊?幹嘛頂着黑紗,蒙着面?”那官兵說着,伸手就要去摘蘇小寶的頭紗,
“施主請慢!這弟子前不久得了天花,容易傳染人,所以才躲在這裡。”
那官兵一聽,嚇得伸出的手急忙放下,後退一步,悻悻的走開,扯了扯嘴角罵道。
“媽的,得了天花這種病的人也敢藏在這裡。”再一看衆和尚,心想,不會這些人也被傳染了吧?於是嚇得急忙帶着手下離開。
“孃親,你可以出來了。”蘇小寶摘掉頭紗,對着牀底下的人喊道,
蘇卿卿此時如青蛙般趴在那灰塵塵的牀下,‘噗’,她吐了一口灰塵,慢悠悠的爬出來,‘璫’的一聲輕響,她轉頭看去,原來是李陽將軍送的香囊,那香囊口已被打開,露出一小塊金色,難道是金子?
蘇卿卿一震,兩眼放光的看去,急忙拿過來一看,居然是一塊出城令,此刻她真是欲哭無淚啊,蒼天無眼啊,李陽啊李陽,你說你好端端的故弄什麼浪漫啊,給塊出城令還這麼故弄玄虛,花樣百出,早點說的話,此刻她蘇卿卿早已出了樑國啦,這該死的傢伙!
住持大師想了想,若是把這對母子繼續留在這裡,那羣官兵遲早還是會再找來的,寺廟保不住啊,於是決定帶着這對母子通過地室到達後山,
住持牽着一匹瘦弱的小馬遞給蘇卿卿說道,
“你帶着小寶趕緊離開吧,看在小寶的面子上,這馬就當咱寺廟贈送給你的了。”
蘇卿卿看了看這匹不情願的瘦馬,想了想,路途遙遠,有馬總比用腳走的強,於是很不客氣的將那瘦馬牽來,
“住持大師,給點指引吧,天下之大,我和小寶應該要去哪避難呢?”
住持想了想,於是從身上拿出一塊玉佩遞給蘇卿卿說道,
“你帶着這塊玉佩前去投靠天山派吧,老衲曾經和他還有點交情,想必應該會收留你們母子,天山派獨立而出,不受任何皇權所制。”
當住持說出天山派三字時,蘇卿卿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天山老妖,心中一陣狂嚎,會不會能練就絕世武功?在這異世,自有她蘇卿卿一席之地啊。
“住持大師,給點盤纏吧!”
住持一聽,嘴角頓時抽搐了,那白鬚抖了抖,急忙開口道:“不瞞你說,最近寺廟生意嚴重不好,我們也好久沒有出去化緣了,實在是沒有多餘的銀兩了。”
蘇卿卿皺了皺眉頭,這大師也太摳門了吧,隨即伸手就往住持的身上搜起來,
“蘇姑娘,請勿動手動腳!”
蘇卿卿可不管,帶兒子闖天下沒有銀兩可怎麼行,果然不出所料,從住持身上搜出一些碎銀,
“住持大師,你怎麼能有私房錢呢!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大師都念了這麼多年的經了,怎能這麼摳門,不會就這麼點私房錢吧?”
衆人擦了擦汗,蘇小寶在心中爲他的住持師父默默的祈禱了一番,那住持見狀,急忙雙手護住下面,
“這次真的是沒有了!”
罷了罷了,總不能不給別人留點後路,她蘇卿卿可沒這麼缺德,於是拉着蘇小寶上了那匹瘦馬,
“各位多保重!”
住持大師急忙揮了揮手,看着這對母子消失在黑夜裡,他終於鬆了口氣,好歹把這對禍害送走了,天山派啊,你自求多福吧,阿彌陀佛!
翌日,蘇卿卿站在小道上,看着面前無法承受重量,早已躺在地上圓寂的瘦馬,替它深深的鞠躬,哀悼了一番,在這亂世,連一匹馬都不能好好存活啊!
“孃親,我們現在怎麼辦?”蘇小寶露出一雙咕嚕嚕的大眼睛,很是同情的問道,
蘇卿卿咬了咬脣,看了看手中那些碎銀,只好說道:“路途遙遠,咱們得買馬!”
馬匹交易市場,老闆看着蘇卿卿指着的白馬,又看了看她遞給自己的那些碎銀,頓時風中有些凌亂的喊道,
“大嬸,你難道不識銀子嗎?這點碎銀也想買我這匹上等的白駒!”
“大哥,好人有好報,你就當送我們一匹好馬又何妨!”
“叔叔,佛祖會保佑你的,生意興隆,財源滾滾!善哉,善哉!”
那老闆頭冒黑線,想了想還是不成,於是指着不遠處說道:“罷了,這點碎銀,看在佛祖的面子上,我就把它送給你們吧。”
蘇卿卿順着老闆的手看過去,頓時換作她開始風中凌亂了,那不是馬,那分明就是一駱駝!
前往天山派的大道上,一匹駱駝,一女人,一小孩,以龜速的速度慢慢前行。
“駕!閃開!”
身後突然傳來衆馬蒂的響聲,蘇卿卿急忙將駱駝靠邊移,一羣騎着馬的男人氣勢囂張的從旁邊飛過。
“籲~”
那帶頭的男子突然停住身下的馬,轉身朝蘇卿卿他們看來,只見他一身金絲繡花錦衣,長髮飄逸,生得是眉清目秀,風流倜儻,可是那一雙眼睛分明顯露出的就是紈絝二字。
他嘴角噙着一抹邪笑,牽着馬走到蘇卿卿他們面前,仔細打量後,突然大笑道,
“哈哈~居然是一小和尚的小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