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一,家主來了嗎?”剛一見面,巫頌便急不可耐的問了起來。聽他這說話的語氣,一點也找不到平時的穩重與深沉。
李守一能夠理解巫頌的心情,樂呵呵的說:“巫老,他們的飛機還要等上一會纔到。”
“那好,那好。第一次見面,總不能讓家主等了老朽。”巫頌放下了心。
陪着巫頌聊過幾句之後,李守一又和守在旁邊的召罕說上了話。
“李大哥,你要的那些藥草,我都已經讓岩石帶人用卡車運了過來。嘿嘿,足足五卡車哩。”召罕笑着介紹說。
聽到這樣的消息,李守一心中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麼多的療養人員上了門,如果藥草跟不上供應,也算是一個大笑話。有了五卡車的藥草送過來,接下來的事情也就好辦多了。
“李大哥,你吩咐的那幾種藥草,我都帶在身邊。你瞧,我和巖火手中的箱子,都是你要的藥草。”召罕低聲說了一句。
李守一的目光在召罕和巖火手中的箱子上掃了一下,點頭稱讚說:“小罕,這事辦得不錯。”
說完這話,他關切地詢問道:“小火,傷勢恢復得怎麼樣?”
“李先生,我的身體好得很哩。嘿嘿,如果不是因爲這傷,也輪不到我來這兒哩。”巖火憨厚的笑了笑。
李守一笑道:“小火,怎麼會呢?想要到我這兒來玩,直接來就是唄。”
“李大哥,巖火說的是實話。如果不是你給我說得清楚,要讓巖火來複查身體,寨子裡的那些長老,肯定不會讓他來這兒。”召罕幫助證明說。
聽到這樣的解釋,李守一稍許楞了一下。
站在旁邊的巫頌解釋說:“守一,你不知道寨子裡的人對你是什麼樣的稱呼,所以纔會覺得有些奇怪。”
“哦——巫老,你給我說說看。”聽巫頌這麼一說,李守一也來了興致。
“慶明被鄉親們稱之爲‘虎神’的事,你應該知道吧。”巫頌捋須笑道。
聽到是這麼一回事,李守一笑了一笑,沒有吭聲。
“你讓鄉親們種藥草,還要修一條路,算作是小香的聘禮。這事情,在我們那一片的寨子裡都傳了開來。守一,你可知道大家稱你是什麼?”巫頌笑眯眯的問道。
“巫老,這事可不怎麼好猜測。”李守一雖然知道是好話,卻也真的猜不出來,只好用手撓了一下頭皮。
巫頌笑道:“大家說你是財神,是我們傣家人的財神。”
“財神?巫老,這樣的稱呼,守一可擔當不起。”李守一連忙搖手道。
怎麼也沒有想得到,就做了這麼一點點小事,竟然會讓這些鄉親們如此稱呼。
這樣的事情,也算不上有多離譜。在純樸的山裡人眼中,誰讓自己過上好日子,誰爲自己送來溫暖,誰就是天上的神仙。
這些人說得熱鬧,也就不覺得無聊。時間不長,漠河集團董事長鄭書喬也帶着自己的一班人馬,到了候機大廳門外。
看到龍天成帶了這麼多的人守在大廳外面迎接自己,鄭書喬心中也有一種自豪感。
“龍老,你這麼大年紀的人,怎麼還和我們這些晚輩如此客氣哩。”鄭書喬連忙大步朝着龍天成站立的地方跑了過來。
龍天成心知鄭書喬發生了誤會,也不說破,只是朗聲笑道:“鄭老闆,你是療養院最尊貴的客人,大家來迎接你,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嘛。”
接下來,龍天成爲鄭書喬與李守一之間作了介紹。
得知眼前這麼一個小保安,竟然就是龍天成極力推崇的小兄弟,鄭書喬也有些吃驚。
能被龍天成稱之爲小兄弟的人,不能說沒有,但也應該是鳳毛麟角,人中翹楚。
就連有着‘漠河集團’這麼大身家的鄭書喬,也只能是被稱之爲忘年之交。
“李先生,以後的事情,還要請你多多關照纔是噢。”心中雖然吃驚,鄭書喬在表情上卻是一點也沒有流露出來。
李守一熱情的握手道:“鄭老闆,‘太湖療養院’的藥材供應,還得請你多多關心哩。”
“好說,好說。我們‘漠河集團’是做生意的人,開飯店就不怕客人肚子大。
只要療養院能吃得下我們的貨,我們就一定能滿足供應。”說完之後,鄭書喬爽直的大笑了兩聲。
說完之後,他朝着身後的一個年輕人使了一個眼色說:“克爽,你過來認識一下這位小兄弟。”
那個叫克爽的年輕人彷彿沒有聽到一般,把臉轉了一個方向,陪着身邊的一個年輕女子說起了笑話。
“這孩子——嘿嘿。”看到兒子一點也不給自己的面子,鄭書喬有些無可奈何的乾笑了兩聲。
鄭克爽的眼神,全都落在了李守一的眼中。那是一種典型的不屑,是一種極度的鄙視。
想上一想,也確實是這麼一回事。一個家財幾十個億的二世祖,憑什麼會把一個小保安放在眼中呢?
對於這樣的神態與反應,李守一併不是第一次碰上。這樣的眼光,李守一從吳大虎那兒看到過,也從珠寶商人那兒看到過。
在宣家大院時,李守一還從宣家老夫人和宣慕梅二人那兒,看到過這樣的眼神。經歷多了以後,心態也就變得尋常了好多。
此時的李守一好象沒有注意到鄭克爽的眼神一般,主動轉移話題道:“鄭老闆,恐怕還要委屈你多等一會兒。”
“委屈?李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聽到這話,鄭書喬的眼中射出了一縷亮光。
在他的交往中,除了等待更大的老闆,或者是官場上的人以外,從來沒有等待別人的習慣。
“鄭老闆,喊我守一吧,這樣說話親切一些。”李守一沒有忙着解釋,而是先說了一句題外*話。
“行,守一,我聽你的。不過嘛,你先得告訴我,剛纔那話是什麼意思?”對於李守一這種套近乎的話,鄭書喬沒有理睬,而是直接追問道。
“鄭老闆,家中有一個長輩,馬上也要下飛機了。我說的委屈,就是要讓鄭老闆陪我們再等一會。”李守一解釋說。
說話的時候,他的臉上掠過一絲笑意。
他的笑,說不清是微笑,還是譏笑。幸好他笑的方向,是轉過了一個角度,這纔沒有被鄭書喬所覺察。
聽到這樣的解釋,鄭書喬也能有所理解。在這一刻,他也領悟過來。這麼多人守在這兒,並非只是爲了歡迎自己。
站在在周圍的人,說到熟悉,也只有龍天成。
他心中有些慍怒,表面上卻扮裝爽快的說:“行,你去忙吧。我陪着龍老說上一會話。”
“那好,龍老,這就麻煩你啦。”李守一打了一聲招呼,朝着機場出口處跑了過去。
走動的時候,他的目光在鄭克爽的臉上掃了一下。
剛纔,李守一在和鄭書喬說話的時候,他那有着特殊聽力的耳朵,一不小心又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話。
“老糊塗,竟然讓我與一個小保安拉親近。”這是鄭克爽在抱怨。
他的說話聲音不小,根本不在乎讓別人聽到。即使真的聽到了,也不能把他給怎麼樣。
鄭書喬捨不得教訓自己的兒子,別的人縱然心中不喜,表面上也不好說些什麼。
旁邊那個穿着職業套裝的年輕女子,有些不以爲然的附和說:“公子,老爺子也是有些糊塗了。就這麼一家小小的療養院,也值得這麼興師動衆來上這麼多人。”
“誰說不是哩。別說是一家療養院,就是龍老頭子的‘百草堂’,本少爺也不會放在眼中。”鄭克爽有些大言不慚。
如果讓鄭書喬聽到這話,肯定會直接甩他兩個大耳光。
‘漠河集團’做的是藥材生意,靠的就是大批量的客戶**藥材。失去了客戶,也就等於失去了財源。
‘百草堂’這樣的大客戶,哪能是輕易得罪的對象。要是這樣做的話,‘漠河集團’立即就能成爲二流藥材供應商。
如果不是看重‘百草堂’的關係,鄭書喬也不會接到龍天成的電話邀請之後,就如此興師動衆的專程來這太湖市。
聽到鄭克爽在背後發的牢騷,李守一輕輕的搖了一下頭。
看這鄭書喬的談吐風格,倒也不虧爲是一條東北大漢。只可惜,虎父犬子,生了這麼一個不爭氣的後代。
這樣的事,輪不到李守一管,也不想管。他頭腦中想到的事情,就是平平安安的把所有客人給接回療養院。
就在這時,鄭克爽突然動了起來。他甩開身邊的女人,大步朝着李守一的背後迎了過去。
想看個究竟的李守一,轉過臉去,瞳孔瞬間快速地收縮了一下。怪不得這個小白臉兒會如此的興奮,只是因爲對面來了一個美女。
修長的身材,扎着清爽馬尾,一張圓圓的鵝蛋臉,眼珠子黑漆漆的,兩頰暈紅,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潑的氣息 。
特別是那膚色白膩,純純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纖塵不染。 更是讓人覺得美不勝收,目不暇接。
見到對面來的美女,再見到鄭克爽的反應,李守一立即用手摩挲着下巴頦兒,嘴中嘀咕道:“有意思,有點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