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巫已平也揪着兒子的耳朵追了過來。“爸爸,輕點,輕點。”巫庚笑用手捂住耳朵,連連求饒道。
巫已平怒聲道:“孽子,給我跪下!”
在這之前,平時總是溺愛兒子的巫已平,對兒子先前的無禮,還是和在家一樣,採取輕描淡寫斥責一下就算了事的方法。
只是看到大家的臉色,特別是看到家主氣得犯病之後,這才知道大大的不妙。
爲了平息大家的怒氣,他揪着兒子的耳朵跑了過來。即使是這樣,也是做給人看的成分多了一些。
看到他們父子二人跑了過來,巫已原等人已經散開了原先遮掩視線的人牆。
沒等巫庚笑真的跪下,巫丁水厭惡的揮了一下手說:“已平,你也無須爲此事發怒。
既然小笑今天能當作老朽的面如此作爲,還有何事做不出來?
老朽此去太湖,乃是爲了家族大計。此中道理,我在離家之前就已經與你等說得清清楚楚。
小笑,你不是三歲兩歲的小孩子。
這中間的厲害關係,你不會想不明白。你能這樣做,說明你對家族的事情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說到這兒,巫丁水滿面潮*紅,手掩心口處,連連咳嗽了幾聲。
“家主,家主。”
“老祖宗,你別生氣,千萬不能壞了你的身體啊。”
……周圍的幾個巫家子孫,同時叫了起來。
看到巫丁水心口處大幅度的起伏不定,李守一連忙握*住老人的手,再次注入一股‘青囊真氣’。
這一次,輸的時間長了一些。一邊輸,一邊用手拍打着幾個穴道。過了一會,巫丁水的喘*息總算是平靜了下來。
在這過程中,巫庚笑已經‘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眼前的形勢,他看得清清楚楚。
家主的火氣,已經到了極點之處。如果再不有所表現的話,接下來的事情,將不會有好的結果出現。
“老爺爺,是小笑不好,是小笑讓你生氣了。”巫庚笑雙手抱着巫丁水的雙*腿,連連求饒道。
這一招,以往在家用過好多次,幾乎就是靈丹妙藥,百發百中。
“小笑,既然這個家,對你沒有什麼值得珍惜的地方——”盛怒之中的巫丁水,踢開了腳下的巫庚笑。
沒等他再把話往下說,巫已平也‘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哀求道:“家主,不能,千萬不能啊——”
大家都能明白,接下來的話,就是逐出家門的處分。
其他那些巫家的族人,也看出家主是動了真火氣,一個個跟着跪到了地上。
就連巫已原,也跪在地上哀求道:“家主,小笑年紀還輕。只是一時發了小孩子脾氣,你就原諒他這一回吧。”
這麼一羣成年男人,集體跪拜在地上,很快就吸引了過往的旅客。就連大廳裡值勤的警察,也快步朝着這個方向奔了過來。
一直都保持沉默的巫頌,用手捅了捅李守一的後背,悄聲提醒說:“守一,家主這是要將小笑逐出家門哩。”
聽到這話,李守一嚇了一大跳。
剛纔看到巫家子弟都跪下來,他就意識到事情出現了大的變故。此時聽到巫頌這麼一提醒,更是恍然大悟。
他在心中雖然惱怒巫庚笑,卻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嚴重。如果爲了一言之失,就讓巫庚笑被逐出家。
這樣的結果,不僅會讓巫家人臉上無光,也讓巫已原和艾美二人,在家族之中難以做人。
看到周圍已經停下不少旅客,機場警察也到了五步之遠的距離。
李守一急中生智道:“巫老,聽我勸一句。不管有多大的事情,先讓大家站起來。你瞧瞧,這麼多人在看熱鬧,大家的面子多不好看。”
有了李守一這一出面勸說,巫頌也上前勸道:“家主,不管是有多大的事情,先出了機場再說吧。在這種大庭廣衆之下,傳揚出去也不是什麼好事。”
李守一是巫家重新出山能否成功的關鍵人物,巫頌則是散落在外的巫家子孫。
有了這麼二人相繼出面勸說,再看到周圍的情形,巫丁水怎麼說,也得要給二人這麼一個面子。
巫家的其他人,也都感激的看着李守一。巫頌能出面勸說,畢竟是一家人,而且是接近百歲的人瑞。
李守一也只是20歲大的孩子,而且是被冒犯的正主兒。人家能夠出面幫助勸說,這份心胸也算是夠寬大的啦。
“罷了,都起來吧。”巫丁水把手一揮,拉着李守一的手說:“守一,我們先去上車吧。”
有了這麼一句話,巫已原等人連忙站了起來。一個個跟着家主後面追出了大廳。
看熱鬧的人,頓時一鬨而散。等到機場警察到位時,就連巫已平也都拉着兒子,快步往大廳外面走去。
這個時候,外面等候的其他各路客人,也已經聚攏到了一處。
其他人,都還好說一些。只有鄭克爽和身邊的女人,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煩。
“臥槽,這個什麼鳥療養院。也不派個什麼正經人來迎接客人,就弄了這麼一個小保安來糊弄人。”鄭克爽說話的聲音特別的高,唯恐別人聽不到一般。
旁邊那個有些妖氣的女人,也跟着幫腔道:“是哎,是哎。這個小保安,也不是一個會辦事的人。怎麼一去影無蹤,把大家都給甩在這兒不管哩。嗨,到底是個沒出息的鄉下人。”
聽到這種對主人極爲不恭的話,作爲父親的鄭書喬,佯裝沒有聽到一般,依舊在與龍天成說着閒話。
龍天成心中雖說是有點惱怒,卻要自恃身份,不好與一個乳臭未乾的無知小兒計較。
只好手捋鬍鬚,停止了與鄭書喬的交談。
正與召香說親熱話的呂慶明,一聽鄭克爽的話,心中本就不快。
再聽到那個妖氣女人如此肆無忌憚的諷刺李守一,心中哪能忍耐得住,冷哼一聲,就準備開口反擊。
“二蛋,不可惹事。”沒等呂慶明發出聲音,站在不遠處的胡軍立即跑了過來。
聽到胡軍的制止,呂慶明臉紅脖子粗的說:“軍哥——”
“姓鄭的,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是再說一聲李大哥的不是,當心我揍了你。”有人衝到了鄭克爽的面前。
胡軍阻攔得了呂慶明的發飆,卻沒有想到召香這個看起來很是文靜的女孩子,會是如此的暴烈。
有了召香這麼一衝,站得稍許遠了一些,正在打量機場外情形的召罕,也立即反應了過來。
“好,姓鄭的,你果然是有膽子的人。”召罕不怒反笑,衝過來一把揪住了鄭克爽的衣領說:“你敢笑話我們傣族人心中的財神,是吃了豹子膽,還是咋的啦!”
“少寨主,說這麼多話幹什麼,打他個皮!”巖火手中還提着裝藥材的箱子,一邊跑,一邊大聲嚷嚷道。
有了這三個人帶頭一鬧,其他跟隨而來的傣族人,全部哄了起來。
有人大叫道:“他姥姥的,你一個小白臉竟然會有這樣的膽氣,敢罵我們傣族人心中的財神。打,大家一起上。”
“怕個鳥耶!行,算我一個,少寨主,我們陪你走上一遭。”有人拍拍自己的胸口,跟着衝了過來。
“打人嘍,打人嘍。你們這羣野蠻人,竟然敢打我們家少爺!我要送你們去吃牢飯。”那個妖氣女人尖叫起來。
“誰敢動手!當我們是擺設嘛。”看到自家公子被幾個傣族人揪住,鄭書喬的隨從也就跟着聒噪起來。
那些人都是典型的東北大漢,一個個撈起衣袖,準備上前解救鄭克爽。
“你這個狐狸精,丟淨了我們女人的面孔。打,看我怎麼來教訓你!”召香可不管那邊的叫囂,一把拉過妖氣女人。
叫罵的同時,就已經左右開弓的打起了耳光。眨眼功夫,十幾個耳光就打了下來。
妖氣女人的臉龐,頓時就紅腫了一大片。眼淚、鼻涕,也流淌到了一處。原來裝飾得大模大樣的髮型,也成了披頭散髮的形狀。
看到這樣的情形,鄭書喬的臉有些掛不住了。當即往下一沉,就準備說話。
“我說你們喲,不要跟在後面瞎起鬨,好不好?讓我說上一句公道話,這個女人是個賤貨。該打,應該狠狠的打纔對。”有人搶在鄭書喬前面說了話。
說話的人,直接將手指頭指向了正在聒噪的那羣東北大漢。
“龍少爺,你這話有點不仗義了吧。”東北大漢中有人出聲回答道。
剛纔出面說話的人,是龍天成的重孫龍晨晨。龍家與鄭家的生意做得久了,這些隨員也都認得龍晨晨。
按照相處的時間來算,龍晨晨與李守一之間,也只是見面了沒有幾次。
就在這幾天時間中,李守一那種爲了朋友而兩肋插刀的做法,就已經在龍晨晨的心中豎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特別是李守一也只有二十歲的年齡,就已經創下了‘太湖療養院’這麼一份家業。
所有這一切,都讓李守一成了龍晨晨心中的楷模。
這一次來太湖,用不着老爺爺和父親提醒,龍晨晨心中也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認真拜李守一爲師,好好學上一身本領。
剛纔聽到鄭克爽幾次三番的詆譭自己心中偶像,龍晨晨就想要出頭爲李守一說話。
只是礙於龍家與‘漠河集團’之間的關係,這才隱忍不言。看到那羣東北大漢想要出手時,龍晨晨忍無可忍,也就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