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守一感覺到有些莫名其妙的時候,呂慶明開了口:“守一,老丈人也是爸爸唄。”
話剛說完,客廳之中的所有人都鬨堂大笑起來。
到了這時,方圓圓方纔發現自己少說了一個‘我’字,由‘我爸爸’變成了‘爸爸’,難怪李守一會覺得有些楞神哩。
見到大家都在笑,明白自己出了洋相的方圓圓,頓時就脹紅了面龐。一張粉臉,變得象剛剛染成的紅布一般。
到了最後,她有些惱羞成怒的大聲吼道:“呂!慶!明!”
一見勢頭不對,呂慶明連忙抱住腦袋,扮出害怕的樣子說:“寶寶怕怕,寶寶好害怕。”
他這麼一鬧,衆人更是大笑起來。鳳凰女抹着淚花笑道:“好你一個呂慶明,標準的一個大活寶嘛。”
這麼一說,大家笑得更響。
李守一注意一看,發現方圓圓已經紅了眼睛眶,知道如果再這樣笑下去,方圓圓就得流眼淚了。
就連趕過來參加婚禮的召香,也意識到有些不對。連忙拉住呂慶明說:“二哥,別鬧啦。”
“圓圓,伯父找我有什麼事情嗎?”看到呂慶明被召香勸了下來,李守一連忙引開了話題。
見到李守一如此幫忙,方圓圓感激的點頭說:“守一,古主席昨天對我爸爸說的那些話,爸爸沒能聽得懂。
昨天晚上就想找你打聽一個究竟,一直都沒能撈得到空子。上午又發生了那麼一檔子事,又沒能說得上話。
估計你閒了下來,這才把電話打過來,想要找你問個明白。你說應該怎麼辦?是現在和我爸爸說,還是讓他再等上一會?”
這一次,方圓圓算是吸取了教訓。一口一個‘我爸爸’,沒有再出現剛纔的語病。
一聽是古主席昨天晚上所說的話,李守一心中明白是什麼意思。
想到自己明天就要去金陵,後天又要去雲南,已經沒有時間再拖延。如果要說,也就得抓緊時間才行。
“這樣吧,讓伯父到這邊來。他那邊的人太多,容易走漏消息。對了,你讓劉局長陪着一起過來,我有話要對他說。”李守一答覆道。
“好,好,我這就來打電話。”眉開眼笑的方圓圓,立即把這個意思轉告了方如海。
過了一會,方如海和劉長風二人就趕了過來。
李守一將二人引到自己的書房坐下,先再三強調了保安的重要性,然後才說出了稻種的事情。
這一次收穫的稻種很多,除了滿足大片良種田的需要之外,還擠出了一部分,進行大面積推廣試驗。
這種創造政績的好事,李守一會放到自己人的身上。方如海只要全力把這種給做好,就是一個大大的政績。
就連劉長風,只要在良種推廣的安全生產和控制意外事件上下了功夫,仕途上也未必不會再有所發展。
聽到這些,方如海和劉長風除了感激之外,別無其他語言可說。說到最後,二人是一臉喜氣的離開了李家。
正當方圓圓想要打聽消息的時候,李守一的手機響了起來。
只見到李守一聽了幾句,就惱怒的叫了起來:“竟然還有這樣的說法!行,我馬上就過去!”
說到這兒,李守一倏地站了起來。聽到這樣的語氣,還有他那發黑的面孔,在場諸人都能知道是有麻煩找上了門。
“師兄,師嫂,那邊出了麻煩,我去處置一下,馬上就回來。小芳,圓圓,你們幫我把客人給陪好。”李守一交待了一句說。
沒等到孫小芳說話,路由心已經站了起來,擋在李守一出門的線路上:“守一,聽師兄說一句。”
“師兄,你請吩咐。”李守一停下腳步。
路由心伸出右手,按到了李守一的額頭上方。心知師兄不會加害於自己,李守一坦然站立,任由路由心施爲。
隨着一股真氣注入腦殼,路由心口中開始吟誦:“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萬物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隨着路由心的吟唱,鳳凰女也將手按到李守一的後背,
口中跟着吟唱道:“……故常無慾,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衆妙之門……”
龍天成面色一凜,趕忙站立起來,雙手合什,一臉肅穆之情。三女加上龍晨晨一見此情,雖說不知道原委,也趕忙站了起來。
良久,路家夫婦終於停下了吟唱。他們收回手掌之後,闔眼調息。就連李守一自身,也在閉目思索。
過了一會,李守一睜開眼睛道:“謝謝師兄、師嫂開導。守一此去,一定會控制自己的情緒。”
“守一,你的功力提升太快,也就出現了功底不穩的現象。昨天晚上,大師兄已經爲你傳經。
在今後的日子裡,你一定得好好修持纔是。
只有達到一有劫難,腦海中就能出現經文,方纔算是小成,也可助你避過劫難。”路由心囑咐說。
李守一躬身說:“守一謹記師兄教誨。”
看到李守一出門而去,路由心夫婦站立不語。到了最後,也只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路師兄,莫非守一哥會有什麼劫難?”孫小芳聽出了路由心話中的意思,連忙追問了起來。
看到孫小芳那焦急的樣子,路由心輕輕點了一下頭。
轉過臉來,又在方圓圓和艾美的臉上打量了一下,發現二女也是一片關切的神情。
“小芳,圓圓,小美,守一是有劫難在身。不過嘛,也用不着太過擔心。到了時候,自然會能逢凶化吉的。”路由心故作輕鬆的回答說。
方圓圓上前問道:“路師兄,不知我們可能爲守一哥做些什麼?”
聽到如此問話,路由心與妻子交換了一下眼色。
二人默默地點了一下頭,暗贊方圓圓到底是年齡大了一些,比起另外二女多了一些見識。
然後,鳳凰女開口說:“圓圓,你說得不錯。你們三人,是有辦法能幫得到守一。”
“嫂子,你說。只要是能幫到守一哥,再困難的事情我也不會退卻。”艾美爽快的表態說。
路由心說:“幫的辦法嘛,一是學會我剛纔吟唱的那篇經文。在李守一碰到劫難的時候,用經文來解勸守一。”
“行,我們保證能夠做到。”三女異口同聲地表態說。
“這二嘛,就是到了關鍵時刻,圓圓和小美要作出犧牲。”說到這兒,路由心停了下來。
方圓圓不假思索的回答說:“師兄,你放心。只要能讓我爲守一做一點事,哪怕就是獻出生命,圓圓也是在所不辭。”
她的語調之中,充滿了決斷之意。在場人聽在耳中,絕對不會懷疑其中存在半點虛情假意。
“圓圓姐怎麼說,我就怎麼做。”艾美的答覆很是簡單。說話的時候,還揚了一下緊緊握着的小拳頭。
“好,好,守一能有你們這樣的知己,我也爲他開心。這樣吧,你倆和師嫂一起去房間,由她傳授於你們。”路由心吩咐說。
當二女跟着鳳凰女進了李守一的房間之後,路由心拉了孫小芳一把說:“小芳,我和你說一件事。”
此時的孫小芳心中,多少也有一些悵然若失。爲什麼給守一哥作出犧牲的人,是兩個好姐妹而不是自己呢?
聽到路由心說話,她也就跟着走到院落之中。只見到路由心輕聲說了什麼,孫小芳臉上掠過一片飛紅。
接着,她使勁的點頭說:“路師兄,你放心。只要是對守一哥有益的事情,我是一百個支持。”
“好,有你這個想法,我和你師嫂也就放下了心。”路由心笑道。
這時,李守一已經走出家門,乘上了一輛專門來接自己的觀光車。
他前往的方向,是蔡元芳所在辦公室旁邊的一間小會議室。
剛纔的電話,就是蔡元芳打過來的。
今天下午剛一到上班時間,療養院就迎來了一幫京城來的客人。
這些客人,不是來爲梅家婚禮道喜的來賓,卻是到療養院來興師問罪的惡客。
爲首之人,是商貿部一位姓桑的副部長,。外交部禮賓司,也來了一個副市長。
另外,省裡來了一個副省長,市裡是剛剛上任不久的代市長吳山泉。
考慮到李守一要接待師門來人,加之上午又鬧出了那麼多的麻煩,李守一的心情也不會好,蔡元芳也就沒有驚動李守一。
本來只以爲是一般工作接待,卻沒有想得到會談剛一開始,那個桑部長就已經發起了脾氣,對療養院的做法進行了大肆鞭撻。
讓他發脾氣的原因,說起來應該是兩條。
一條是認爲療養院不應該限制礦泉水出口數量,還有價格太高,引起國外有關方面的不滿。
另外一條,則是對療養院新出臺的收費標準有看法。準確的說,是覺得不應該對外籍人士提高收費標準。
對這樣的指責,蔡元芳原來也曾經和李守一爭執過。只是到了最後,被李守一的理由所折服。
當她聽到桑部長的指責時,心中也有怒氣,就不客氣的把李守一所說的那些觀念都拋了出來。
沒有想得到,桑部長根本不聽這樣的解釋。
反而是強詞奪理的說:“蔡院長,你不要給我說什麼翻譯人員費用的事,也不要給強調成本支出增加的困難。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立即給我把費用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