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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是e.s公關部的人嗎?爲什麼會突然半路進來?”有個記者站起來問道,“是覺得剛剛公關部的發言人說得不過關嗎?”

……

“你認爲這個話題讓你回去有報道的價值嗎?”顧萌萌四兩撥千斤地說道。

顧萌萌出現的方式雖然奇怪,但現在關注的重點都是——e.s亞太地區總裁厲楚恆。

那記者摸了摸鼻子,不死心地繼續問道,“你們否認了e.s亞太地區總裁厲楚恆囚禁虐打人質,請問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

“那請問大家,厲楚恆囚禁虐打人質的實質證據是什麼?”

有記者不滿意顧萌萌的回答方式,立刻插嘴道,“e.s是不打算正面回答問題嗎?厲楚恆從囚禁人質的別墅出來,整個場面都被清楚地拍了下來,並且當時是向軍方求饒才能出來的。”

正面回答……

“郊區的那套別墅並不是厲楚恆名下,當日向和軍方交涉的人也不是厲楚恆。關於中傷厲楚恆的那些不實報道,e.s保留法律追究權利。”顧萌萌認真地說道,聲音雖然沙啞,卻是字字清晰。

……

所有的媒體全都發出不屑的鬨鬧聲,有個記者更是笑着道,“他可是e.s的亞太地區總裁,殺人放火還需要自己動手嗎?別墅不是在自己名下就證明此事和他無關了?!”

顧萌萌看向那名記者,“請記下這位先生的名字,我們不排除告您誹謗罪。“

……

顧萌萌冷硬的態度讓鬨鬧的媒體瞬間安靜了下來。

王昭在一旁替她捏了把汗,太過強勢只會讓媒體更加大篇幅寫不實報道而已。

“你現在是代表e.s恐嚇我們記者嗎?你在阻礙新聞自由?”那記者先是一愣,然後立刻站起來說道。

“是先生您拉低了所有記者的道德標準,我們不防礙新聞自由,但請您有起碼的新聞道德素養。”顧萌萌毫不低頭地說道,“否則,我不認爲你是一個襯職的記者。”

顧萌萌把矛頭直指那單獨的一個記者,惹得所有的媒體都朝他看去。

那記者悻悻地坐了下來,整張臉都黑得跟鍋底一樣。

……

“請問在爆炸中,死傷多嗎?”終於有記者問到了正題上。

聽到自己想要聽的問題,顧萌萌立刻借題發揮,“我們現在也不清楚具體的死傷情況,中央和軍方不允許我們探視,而e.s總裁厲楚恆的身體狀況我們無從得知,生死未卜。”

顧萌萌的話落,媒體們立刻又跟炸開了鍋一樣。

“爲什麼不允許探視?”

“是因爲現在厲楚恆總裁的嫌疑最大嗎?”

“你是不是覺得中央剝奪了人~權?你這番話是不是在控訴中央和軍方。”

……

現場亂成了一團,王昭立刻走出來喊道,“請各位媒體朋友安靜!安靜!”

“我沒有控訴,但我想,我們有權知道厲楚恆現在的身體狀況,而不是一昧被拒。”顧萌萌字字嚴肅地說完,轉頭看到王昭。

王昭領會她的意思,立刻對着話筒道,“各位媒體朋友,今天的新聞發佈會到此結束。”

“請再多說一些……”

“是被中央拒絕見厲總裁嗎?中央現在是不是限制了厲總裁的自由?”

“厲總裁是不是身受重傷?未知死活?”

“能不能多說一些?!事實到底是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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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者們激動地衝上臺來,差點撞倒發言臺。

顧萌萌被這陣勢嚇了一下,忙後往退了一步,王昭連忙橫手護在她胸前。

顧小姐現在是有身孕的人,被這撞一下,孩子還怎麼保得住……

保鏢和保安們立刻開始維持亂掉的秩序,開出一條道來,顧萌萌在王昭的陪護下匆匆離開現場。

王昭無比崇拜地看着她,小聲地道,“做過記者就是不同,顧小姐你剛剛那一招簡直是在扭轉乾坤,把方向轉到人~權上了。”

人~權在國內一直就是一個敏感的話題。

禍水東引……這一招很絕,顧小姐竟然能在這樣惡劣的情況下,想到這樣的辦法。

……

顧萌萌沒有說話,在保鏢們的簇擁下離開,墨鏡下的眼有着空洞,她是被逼着一步一步走過來……

這一個手段是她用老了的,當初爲了幫助楚氏漏稅門,她把樑暖暖推上風口浪尖,這一次……她把中央和軍方推上了風口浪尖。

她現在只想把厲楚恆接出來,不管爲了什麼原因……

……

白色跑車內,楚世修維持着一個姿勢坐着,盯着屏幕上顧萌萌被簇擁着離開。

新聞下面的標題立刻變成了——人~權問題重新熱議,e.s總裁被軍方關押生死未卜。

看上去……就好像厲楚恆成了受害者一樣。

楚世修直直地望出車外,遠遠的大廈門口,顧萌萌走了出來,身邊全是保鏢護航。

即便剛剛在發言臺上她表現出那麼強硬果斷的態度,她的身影依舊纖弱。

他看得出來,她站在發言臺上時是強撐着。

她插在口袋裡的手一直握着拳,讓口袋都隆起,額間一直滲出細汗,看得出她有多慌張……

可僅管這樣,她還是義無反顧地將整個發佈會的局勢扭轉到了最好的局面……

爲了一個厲楚恆,承受着喪父之痛的她還要站出來撐場。

值不值得她這麼做?

她要不要爲了厲楚恆付出這麼多?!

她心裡的天平上,他楚世修……一直無足輕重。

手機再次響起來,以爲又是樑暖暖,楚世修蹙眉,正要關機,卻發現不是樑暖暖的電話。

楚世修接了起來,對方有些焦急地道,“少爺,我們在路上被甩了,後來跟蹤過去,那會所已經空了,是不是人質都被處置了。”

“萌萌不會殺人,仔細找。”楚世修淡默地說道。

“是。”

人質找不到了?

萌萌……你還挺有辦法的,超乎他的想象。

那就看這一局,誰輸誰贏。

又一個電話進來,是樑暖暖的父親,楚世修接起電話溫和地笑了笑,“樑叔。”

“你說可以幫我做政績,萬無一失,現在上面說我軟禁他人。”樑暖暖的父親聲音有些氣憤。

“樑叔別生氣,我自然有辦法。”楚世修淡淡地說道,掛上電話重新撥了一個電話出去,“再去放一個消息給媒體。”

“是,少爺。”

萌萌……

我要你眼睜睜看着厲楚恆一蹶不振。

在我身上加諸的一切……我會通通送還回去!

中央安排人出來見顧萌萌一行人的時候已經深夜,顧萌萌整個人都已經到了一種邊緣線,上眼皮和下眼皮不斷黏在一起,但腦袋裡清醒着,沒有半分睏意。

王昭一直擔憂地看着她,“顧小姐……你還好嗎?”

一天下來,王昭這話問了有七八十遍。

“沒事。”

顧萌萌搖頭。

中央派出的人竟然是樑暖暖的父親樑錦榮,曾經的樑市長。

醫院的一間辦公室裡,e.s的律師團拿出種法律文件擱到樑錦榮面前的桌上,“我們要接厲先生出來。”

“厲楚恆現在涉嫌國內最嚴重最惡劣的一起綁架囚禁虐打人質案件,上面的文件批下來,是不能保釋的。”樑錦榮瞥了一眼辦公桌對面坐着的顧萌萌,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這不是保釋,是你們無權剝奪厲先生的人身自由。”律師口吻嚴謹地說道。

“中央已經介入調查,相信很快會水落石出,如果他沒有做過,他很快就會被釋放。”樑錦榮盯着桌上一大撂的文件。

“多久?一天、兩天?還是一年兩年?”顧萌萌出聲,“你們現在有什麼權利關押他?有什麼證據?”

“表面證供有很多,他從那個別墅裡走出來的,而且有家屬來認,證實其中有兩個死者是厲楚恆的保鏢。”樑錦榮顯然有備而來,“我們完全有理由懷疑厲楚恆是這次惡性綁架案的主謀。”

顧萌萌沉默地看看一旁的律師,律師立刻又道,“那你們現在就因爲這些表面證供而逮捕了厲先生?”

“這不是逮捕,案件還在調查中。”樑錦榮謹慎地說道。

“那請問厲先生是以一種什麼性質被關押在此地?”律師飛快地接着他的話道。

顧萌萌緊張地抓緊了袖子。

“這只是暫時性拘留。”

“在法律上,拘留是允許探視的,我們有權知道厲先生的身體狀況,你們無權阻止我們見厲先生。”律師立刻又拿出法律文件擱在樑錦榮面前。

樑錦榮愣了下,隨即看着顧萌萌笑了一聲,“看來是我小瞧你了。”

厲楚恆身邊的女人……也不是什麼好欺負的善茬。

“那我們現在可以去看望他了?”顧萌萌站起來問道。

樑錦榮的臉色有些難看,“可以,不過探視是有時間限制的。”

顧萌萌轉身便走,樑錦榮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你在媒體前造謠,世修已經帶你見過厲楚恆了。”

“如果不是這樣,您怎麼會這麼快見我們?”顧萌萌回過頭來。

“讓你見到又如何,你別指望用小動作把厲楚恆弄出去。”樑錦榮說道。

“我要求用自己的醫生,因爲我不相信你們。”顧萌萌看向律師,“這樣可以嗎?”

“當然,厲先生的情況是屬於特殊的。”律師站在一旁連忙應道,轉頭看向樑錦榮,“讓我們請的醫生加入治療厲先生。”

“……”樑錦榮看着顧萌萌,“很好,去吧,看你們能出什麼花樣來。”

“謝謝。”

顧萌萌淡淡地說了一聲,王昭跟在她身旁,小聲道,“我去安排人手買通保鏢家屬,讓他們改口供。”

“好。”顧萌萌點頭,“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