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入山方知春意寒（五）
“大家先別走，一起到我家去喝酒。”劉金星苦頭苦臉想着怎麼才能讓兄弟們放鬆呢。佐添依然象個沒事人一樣。
“首先，我要感謝大家對我的信任，這一杯我先幹了。”鬱悶地責怪自己不該一時衝動。“做兄弟的我也不會讓大家吃虧，以後凡是安排在基建隊裝河沙的，大家運送上的差額就由我來支付。”
“這怎麼行？我們既然同意跟你幹，肯定就是一條心。何況即使要貼錢，也不應該是你貼。”大家慌忙道。
“小向，別說我們哥幾個不夠意思，星哥爲了你小子出頭，你可不能一點表示也沒有吧？”幾杯下來，大夥的不滿情緒開始顯露。
“我當然有表示。”看着大家的開始酒話連篇，佐添纔有條不紊的娓娓道來。“籤合同前，我和星哥就設計好了：這次以整垮劉大頭爲主，既然他想通過損害我們利益的方法來多掙錢，我們就讓他掙不了錢，甚至連開工的機會都沒有；其次，我們要把裝送的價格調整回來；最後，把車隊建設成鐵板一塊。”
“合同都簽了，你還想騙我們能把價格調回來？也許你能欺騙星哥一時衝動，但你也不能把大家都當猴耍吧！”瘦猴起身駁斥。“至於我們車隊，那一直都是鐵板一塊。”
見大家的反應都在意料之中，因此佐添也不着急反駁，只是胸有成竹的坐着，一口一口的抿着燒酒。
“有什麼你就說，只要你有辦法再把價格調回來，你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年長的幾個期待着奇蹟出現。
“車隊不是鐵板一塊的事情，劉大頭他們就已經很清楚地證明了，所以這點我就不在強調了。至於回調價格的問題，只要大家按我的佈置去做，3天，最多5天，我肯定能把價格調上來。只不過調上來後還有一個要求……”佐添將衆人的胃口吊起來後，故意停頓。
“你個鳥人，不要總是說半截話，好不好？有什麼事情你TMD就不能爽快點。”幾個猴急的人鼓譟起來。
“不是我想說半截話，因爲後面的事情關係重大，車隊能不能總是團結一心都在此一舉。只有大家都同意了，我們的提價計劃才能實現。”佐添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一臉嚴肅。
“有什麼就說，只要對大家有好處，我們肯定贊成。”牽涉到自身經濟利益的問題，大家都回答都相當慎重。
“剛被這小子搞掉了1元/車的運輸費，現在又想來陰我。”
“這次要謹慎了，不能再上賊船了。”
“又是要求，我可不想再泥足深陷了。”個人心裡打着小算盤。
“也許大家更加想聽提價計劃，那就先說怎樣才能提價，然後再說怎麼樣把大家鑄成鐵板一塊。”佐添剛想賣弄就被打斷，“你TMD的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出來給大家聽聽。”
“剛纔的協議書還在你身上吧？你拿出來，我來告訴大傢俱體怎樣實施計劃。”佐添見劉金星發火，不敢再造次，乖乖交代。“大家注意看協議書上第三條的內容。我們就從這裡做文章。”
“每天提供5輛以上的車進行裝送，這裡沒有問題呀。”衆人均表示不解。
“協議只是要求我們每天至少安排5輛以上的車進行裝送，但並沒有對我們這5輛車每天的裝送次數提出要求，所以我們可以……”“你不會是出餿主意要我們都不開工吧？我們可是手停嘴就停的人呀！”佐添的話又一次被打斷，插嘴的是瘦猴。這次瘦猴更加激動，手舞足蹈。
“大人說話，小孩不要插嘴。”佐添不悅地訓斥瘦猴。
“你媽的，說什麼呢？你個小屁孩，老子比你大3歲呢。”瘦猴陰沉着臉，暴跳如雷。
佐添一臉輕鬆：“按輩分，你得叫我叔叔，知道嗎？所以，記好了，我在講話時，你就不要在隨意參合。”
佐添語調一轉，向衆人發問：“各位老大哥，你們想：如果停工一天，是我們的損失大呢，還是基建隊的損失大？”
“這還用說，肯定是基建隊啦。”這次大家的回答難得的一致。
“現在我們有合約在手，只要我們齊心合力頂個3-5天，劉老闆會怎樣？”佐添進一步引導。
“那還用說，肯定要來請我們幹工。”大家再次迴應。
“這時候，如果還不動，他會怎麼樣？”佐添追問。
“他應該會要求毀約。”有人說。
“他肯定請別人做。”也有人講。
“不可能，我們有合同，他不敢請別人的。”立刻有人站出來反駁。
“他會繼續來請我們幫忙。”佐添等了半天才聽到一個正點的回答。
“這個時候，我們要漲價，他會怎樣呀？”繞了半天，佐添終於將方案表達完。
“但我們這麼做，他以後就再也不會請我們做事情了。其他的人也不會相信我們了。”劉金星等人擔憂的說。
“所以我剛纔的時候特別強調了大家必須遵循一個要求。”佐添大膽地道出自己的設想。“爲了保證大家都能獲得正常的利益，同時也爲了防止再次出現劉大頭的現象，我們必須讓車隊對所有隊員都有約束力。而產生約束最好、最實在、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獎懲機制——對完成任務出色的隊員進行獎勵，對不按要求完成任務的隊員進行罰款。只有這樣我們車隊內部纔會真正象鐵板。接着我們就繼續吸收新成員加入，把所有開小四輪的人都聚集起來，控制整個市場，做到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你也太異想天開了，你以爲誰都象我們一樣肯幫忙的麼？還有你說什麼獎勵，誰出錢？罰款，誰會讓你這個毛頭小子來罰？”劉金星實在不願意聽這樣的高談闊論。
“所以……”佐添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大家的划拳聲淹沒了。
大家已經知道了提價的計劃，誰還有心情繼續聽佐添的廢話。大家興致開始高漲，一個個喝的面紅耳赤方纔散去。佐添也不得不無奈隨大流嚥下自己偉大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