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季菲心下大驚,腳下交錯,眨眼之間人就來到阿士達的身旁,擡手猛然抓住阿士達的手臂,拼盡全力,成功將他的手翻轉,扭扣到身後鉗制。
阿士達制腳往後一擡,踹後蘇季菲小腳的當面骨,這一下要是踹結實了蘇季菲這條腿可就廢了。於是她想也不想就鬆手,往後退開。阿士達緊追不捨,回頭弄了個巧勁,就想把人給摔過去。
蘇季菲的力氣沒阿士達大,但是無論是身體的靈活度還是柔韌度,卻是十個阿士達都比不了的。這東西,需要的是天份,是一出身就註定的,後天的訓練只不過是多少加強一下而已。
她就着跌出去之勢,在半空中腰部用力地扭轉,然後雙手一勾,反而手臂勾住阿士達的脖子,就着身高的趨勢看上去整個人好像有三分之二掛到他的身上。
蘇季菲非常清楚這個時候只要自己雙手一用力,再大力地一扳,腳下再往相反的方向掃去,就可以輕易把這個人的脖子扭斷。
阿士達顯然也清楚這一點,因爲他瞠大的瞳仁露出了驚慌。他奮力掙扎,一邊用手去拉扯蘇季菲的手臂,一邊用手肘的關節撞向蘇季菲的胸口。力氣之大,簡直令在場衆人無一不爲蘇季菲捏了一把冷汗。
蘇季菲硬生生撐下他兩次攻擊,到了第三次的時候,她緊緊抿着的嘴角有血絲緩緩淌了下來,可是——她卻在笑!
冷冷的笑容,猶如罌粟花般嬌豔而令人窒息。
在阿士達打出第四拳的時候,他明顯已經有些慌了,臉上因爲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而憋成不尋常的通紅。
“放手!操你孃的,趕緊給本將軍放手!”
蘇季菲幾乎咬碎了牙,硬撐的這幾下,好不容易見阿士達理智已經有些崩潰,因爲布上深刻的恐懼出拳已經毫無章法,她更不可能會放手。
“你知道,你爲什麼該死嗎?”驚慌之下,阿士達聽到耳畔低低響起了一道聲音,眼睛瞬間睜得老大,瞠目欲裂。
蘇季菲聲音壓得很低,只有兩人能聽見,但是阿士達依然能感受到她聲音中所夾帶的濃濃殺意。
那種氣勢,那種戾氣,讓縱然久經沙戰的阿士達也仍舊免不了感到心怵。
“放、放屁……本將軍怎麼可能會死在你的手上……”
語畢,阿士達冒着會被勒死的可性,放棄了掙扎,反而雙手改變方向,後勾抱住蘇季菲,想用蠻力把蘇季菲給反過來摔過去。
脖子很痛,腦袋和身體被硬生生扯着分裂一般,蘇季菲用力掙扎了下,就被阿士達用力甩了出去。於是蘇季菲順着被扔出去的時候,單腿借勢向後一踢。冷不防下巴被踢到的阿士達,整個人用力地向後一仰,後腦勺重重着地,整個人一陣天旋地轉。
在場許多人,都是生於太平時代,又是尊貴的王子公主,不然就是文賢重臣,深閨才女,何曾見過如此這般秒秒鐘都是驚心動魄的場面,繃緊的心房幾乎就要擰緊成一團,震撼得幾乎連呼吸都忘記。
就算是實戰經驗豐富,見過一些大場面,猶如闕修堯這樣的,都忍不住爲蘇季菲緊張了起來。
這場惡戰,究竟誰勝誰負?這無疑是目前衆人最想知道的事。
而九五之尊的闕摯蒼,心態也在這場惡戰中,變了又變。到最後,他想的,僅是期盼那道纖細的身影能活着走下來……僅此而已。
幾位和蘇季菲有點交情的才女們,紛紛都緊張不已,武昭儀拽在手裡的手帕險些被她弄破。
蘇季菲在地上滾了一圈後,趁着阿士達還沒有站穩,跳起來一下子衝到阿士達的面前,臨近時她擡腿一踢對準了阿士達的喉嚨部位。阿士達慌張之中,連忙雙手抱住她的腳,但是因爲衝力整個人還是忍不住向後退了半步才穩定身型。
清亮的眸子閃過冷洌的銳利,蘇季菲就着單腿被抱住的姿勢,把力氣用到腰上,一個使力,另一隻腳一蹬就阿士達的腦袋踹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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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士達抵抗不及,被踹退了四五步,手上一鬆,放開了蘇季菲的腳。蘇季菲一旦得到自由,連續幾個連環腿分被往他大腿內側招呼,速度又快又狠又準。阿士達根本就來不及躲閃,等到蘇季菲的動作一滯,他的雙腿發麻打抖,感覺就像不是自己的。若不是硬撐着一口氣,阿士達寧死也不願意服輸的性子,彼時他現在已經支撐不住倒地。
蘇季菲脣角勾出森冷而噬血的份,還扛得住是吧?
就在阿士達深吸一口氣,大吼一聲掄拳就朝她衝過來,做最後的垂死掙扎,蘇季菲眸底一冷,閃過殺意。她身子一矮,擡腿狠狠地踢向阿士達的腳踝,咯嚓一聲,好像是骨頭斷裂的聲音,接着阿士達結實粗壯的身體重重地摔在地上,抱着受重挫的那隻腳,像殺豬般發出慘死的哀號。
“啊——啊——”
殿內衆人無不被這聲哀嚎弄得心裡一陣陣發怵,驚恐地看着臺下那身纖瘦倩麗的身影。
“住、住手!”代卡着急喊道,連聲調都變了。“我們認輸,請放了阿士達將軍。”
疼痛讓阿士達渾身不停冒出冷汗,慘白的臉上更是血色褪去,他抱着受傷的腿在地上抽搐着,理智已經基本沒剩下多少了,有的只是對蘇季菲的深深恐懼。
蘇季菲聞聲,回頭朝代卡露出一抹淡淡的,完全卻又妖豔得幾乎令人窒息的笑。
然後她腿一擡,一下子就踢在阿士達的脖子上,前端用力一挺,阿士達整個腦袋被迫向後仰去,露出整個瞬間像是被削尖了一半的下巴來。
“啊……嗯……”他想說話,卻吐字困難,只能瞪大眼睛驚駭而困難地看着蘇季菲。
蘇季菲卻嬌豔一笑,腳上再度用力,阿士達發出痛快的低嚎……
這下連苗疆古尼帕王子都緊張地站起來:“蘇小姐,還請看在本王的面子上,放了阿士達將軍。阿士達爲我苗疆國立過不少的汗馬功勞,深得我父王的器重,要是就這麼歿世在此,本王回去沒法向父王交待。”
蘇季菲微微歪着腦袋,目光清淡地看了古尼帕一眼,然後就着這姿勢,膝蓋一彎曲拉直了一字馬,她一手挎在自己的大腿上,上半身朝地上的阿士達靠過去。
居高臨下,蘇季菲用一種只能夠讓兩人聽得見的聲音,極輕地對阿士達說:“你最不該的,就是碰了我的人,而我很護犢。”
阿士達充血的眼睛大睜,閃過一絲震驚,然後變得更加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