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任宵惱火道:“他不用動手,他只用動動嘴就可以,自然有人會替他賣命,所以他人在不在這裡根本就沒什麼區別。相反他人不在長安皇城,就不會有人懷疑他了,他更是可以放開手腳大幹一場。因此你說的這點,根本就不成立。”
蘇季菲簡直要被氣死:“那好,退一萬步講,就算這件事是他做的。那你告訴我,他這樣做有什麼好處?”
喬任宵很不以爲然道:“當然是爲了重建他們姜國的家園了。”
“如果真是爲了要復興姜國,那他根本就不用搞得這麼麻煩,直接站出來號召你那些所謂的姜國餘黨,殺進皇宮,將皇帝取而代之。
你和他認識了這麼久,相信也交過手,憑他的武功,你覺得他要刺殺皇帝有這麼難嗎?那是分分鐘都能完成的!皇宮守衛森嚴那是在別人看來,可是還不是讓我們想來就來,想去就去?
你摸着良心講,我們武功和闕修堯比起來,哪個強?”
蘇季菲氣得跺腳,差點一巴掌就朝他腦袋招呼你。
“你啊,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平時不是挺聰明的嗎?爲什麼事情一扯到他,你就整一個榆林腦袋,愚不可及呢!我總算是知道你表妹彭語晴爲什麼棄你而選擇闕修堯了,那是因爲她根本就不想與一隻豬爲伍!”
喬任宵長這麼大還沒有被人這樣臭罵過,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一會兒又變綠了,五顏六色簡直豐富到不行。
“好了,你夠了!”喬任宵沉着聲警告。
這要是換成別人,敢這樣說他,早被他打得滿地找牙了,也就只有她了。
可那也不是一定的,每個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
“氣死我,氣死我了。”蘇季菲氣得團團轉,瞪着喬任宵的眼睛都快噴火了。
閻華也是沒料到,她會氣成這樣,看來闕修堯在她的心目中的地位確實非同一般。
“好啦,你們兩人都少說一句,這事我也覺得應該跟三王爺沒有什麼關係。因爲李立跟蹤那個人去的地方正是四王爺在郊外購置的別院,他正是四王爺的謀士兼心腹。”
喬任宵瞪了閻華一眼:“你早知道幹嘛不說出來,把我們耍得團團轉很好玩是不是?”
“我沒耍你們,只不過我想聽聽你們有沒有不同看法而已。”閻華氣定神淡定。
喬任宵充滿鄙視:“別把話說得那麼好聽,如果你真信得過我們,爲什麼不是先把你所發現的都說出來,等我們聽了再說說有什麼不同的看法,你這樣做,分明就是信不過我們。”
閻華沒有否認:“不是信不過,而是在其位而謀其職,我也有我的顧慮。”
“操!”喬任宵用力踹了桌角一下,脣角勾起一絲譏諷的冷笑。“老子真是傻,怎麼跑來這裡跟你們瘋。”
說着,他便站了起來,準備出去。
蘇季菲想要拉住他,卻被閻華喚住:“讓他去吧,他根本就沒心要幫我們。”
不用他說,這一點,蘇季菲也看出來。
她嘆了口氣,按了按剛纔被喬任宵氣疼的太陽穴,重新坐了下來:“繼續。”
蘇季菲眸子一轉,眸光忽然變得深了幾分:“其實你想知道的是我的反應對吧?因爲這兩個男人,都算跟我關係匪淺?”
皇上已經幫她和闕修堯賜婚,所以闕修堯是她的未婚夫。
而闕摯弘之前,也差點成爲她的未婚夫,還有段時間更是她的準妹夫,怎麼說,這關係都有夠複雜的。
閻華如果因爲這些亂七八糟的關係,覺得她不能做到客觀的分析案件,而要她臨時退出調查組,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結果,你並沒有讓我失望。”閻華勾脣一笑。
他眸子一垂,立即又陷入案件之中:“繼續說,李立跟蹤到別院後,就立即回來向我報告了,我怕打草驚蛇,不許讓他繼續跟上。”
蘇季菲接話道:“這是明智之舉,單憑這一點,我們也足以確定這事跟四王爺脫不了關係。”
閻華點點頭:“是,而這一點也更加讓我肯定了之前的推測。”
蘇季菲挑眉,心裡有了一個想法,只是不知道兩人是否想的是一樣,遂問道:“外臣與後宮中人勾結?”
“這個可能性頗大。”閻華眉頭陡然皺得更深。“雖然高手是可以自由進出皇宮,卻不如後宮中人行事來得方便。而且死者的身份,除了這個已有身孕的妃子以外,基本都沒有其他共同點……”
話到嘴邊,他忽地一頓:“對了,我最近還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每次案件發生所距離的時間是五日。”
“五?”蘇季菲有些意外。
“對,你看。”閻華把案卷推到最前面,把死亡時期都勾出來。
結果蘇季菲發現,還真像他所說的那麼一回事。
“今天是十月十九,那照你這樣分析,下次案發時間應該是在十月二十四當天。”蘇季菲驚訝道。
閻華面色瞬間又沉重一分:“應該是這樣的沒錯。”
蘇季菲提議:“到時候我們多找點高手,暗伏在皇宮的各個角落?”
閻華搖搖頭,不贊成道:“皇宮太大了,這樣做我們得浪費多少人才?而且兇手這麼狡猾,圍堵這個方案對他顯然作用不大。自從後宮頻頻發生命案,皇上便命御林軍統領馬弘博加強戒備,但是命案還是一樣在發生。”
思及此,閻華不禁有些氣餒,但另一方面也更加堅定要把這個幕後兇手揪出來的決心。
閻華深邃的黑眸迸射出熊熊的炙熱火焰。
蘇季菲拿着閻華剛寫的那幾張紙,重複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片刻後,她指着線索三的那張紙,對閻華說道:“還記得我們早上遇到的那個公公說的話嗎?”
閻華頜首:“記得。”這可是一條突破性的線索。
蘇季菲繼續道:“上次皇上命人檢查後宮衆人,結果卻沒有發生任何一個可疑的。我懷疑兇手就是利用這隻貓的事件做了掩護,所以他們才什麼都查不到。”
閻華附聲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蘇季菲擡眸掠了他一眼,意在言外道:“那我們要不要去會一會這個小春子?”
閻華勾脣一笑:“你不知道我找你來,就是因爲看上的正是因爲你懂得分析別人的臉上表情變化,知道有沒有說謊嗎?”
蘇季菲也跟着一笑:“有沒有這麼誇張啊,說得好像我是人型測謊機一樣。”
閻華站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人型測試機。”
語畢,他直接越過她身邊,向門外走過去。
蘇季菲無奈失笑,這才起身跟着出去。
兩人上了馬車,馬不停蹄又往宮裡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