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微妙的靜默……
先是英恪世子,然後就扯出個莫黎軒王子,然後看剛纔三王爺一副很護短的樣子,現在連苗疆王子都沾到邊了……雖然不知道這裡面有沒有什麼貓膩,但是蘇季菲這樣一個接一個,感覺關係好亂,信息量爆棚樣子啊啊!
“呃……”這次連閻華也被她的回答搞得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女子名聲很重要,這個蘇季菲到底知不知道,怎麼這邊勾搭一個那邊又勾搭一個,還沒完沒了。
閻華本來因爲閻靜姝的關係對她產生的那麼一丁點兒好感,瞬間也因爲這話而灰飛煙滅了。
闕修堯也意外,不過他好奇的是蘇季菲去找古尼帕幹什麼,動手?威脅?報仇?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樣,全部往那啥的方向無下限的想像。
“你去找古尼帕王子做什麼?”閻華問道,聲音已不像之前那般客氣。
蘇季菲脣瓣翕動,許久才道:“……送蛇羹。”
蛇羹?這又是什麼鬼回答?一會送玉佩,一會是匕首,現在又是蛇羹,這蘇三小姐到底在玩什麼?
衆人徹底被她搞懵了。
闕修堯微詫,沒想到她的回答會是這麼的雕堡,不過轉而一想,他似乎又有些明白了。看來他把欣祺送到她的身邊是對的,這個苗疆五子果然沒那麼容易死心。這些蛇,估計都是國師代卡的寶貝。闕修堯簡直想要爲蘇季菲露的這一手震懾,拍手就好。
“那你和這個古尼帕王子又是……”什麼關係?
閻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蘇季菲不客氣地掐斷。
“閻大人這是在查我的行蹤呢?還是在查案?我和誰走得近,是什麼關係,應該和此案無關吧?這都是屬於我的私人問題,恕我無可奉告。”頓了下,蘇季菲轉移話題道,“不過如果你想知道我巳時到未時之間在做什麼,我現在就可以完整的告訴你。”
“我和世子是在巳時交過午時的時候分手的,然後我就和藍景直接去了茶樓找古尼帕王子,當時正好是午時,茶樓裡的說書先生正好把三王爺這幾年發生的事編成故事說給聽客們聽,這事大人可以派人到茶樓一查就知道,全茶樓的人都可以爲我作證。”
“至於我爲什麼會送王子蛇羹,這是我和王子的事,與此案無關,所以我拒絕回答。”
“從茶樓出來我和藍景就直接回家了,到的時候大概午時剛過一刻鐘,大家已經用完午飯各回各院休息。管家見我回來,還驚訝地解釋,以爲我和世子出去是要在外面用完飯後纔回來,所以沒留飯。當時我還跟他說,隨便炒兩個菜送到我房間就可以。這事你可以派人去問。”
“回家後,我一直就沒有出來,如果一個婢女不夠幫我做證,那麼整個蘇家上下這些大活人夠幫我作證了吧?”
說完,蘇季菲瞪了閻華一眼,澄亮的眸子透着滿是不耐煩的慍火。
閻華:“……”
闕摯弘:“……”
寧珂:“……”
衆人的反應全部默了。
闕修堯眼睛閃亮,帶着淺淺的笑意。
估計大家都沒有料到,蘇季菲這時候連廷尉閻大人都敢嗆,人家好歹還掌握着你的生死,這種咄咄逼人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蘇季菲是本着“我沒做過你不能冤枉我”說的這段話,當然她潛意識覺得闕修堯應該不會看着她有事纔對。雖然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就這樣認同,這種感覺簡直無由來,無法解釋。
閻華被蘇季菲這種氣勢震得,久久不能回神。
不可置信,蘇季菲說得都對,如果她所說的這些一旦證實都是事實,那麼光在時間這一點上,她就不符合。匕首極有可能是她送給世子,而世子與兇手爭鬥時,不知道怎麼就落到兇手的手上,因此才成爲殺害他的武器。
半個時辰後,閻華派出去查證的人都帶回來同一個消息:那就是蘇季菲所言不假。
蘇季菲洗清嫌疑,當場釋放。
寧珂卻明顯不同意,緊拽着不放:“不行,蘇季菲就算不是兇手,肯定也和兇手有關係。你們不能就這樣把她給放了。”
看她不爽的閻華,當即不客氣道:“我們廷尉府不會姑息任何一個惡人,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如今證據不足,當然只能把人給放了,郡主這是在質疑本官的查案能力嗎?”
寧珂嗤哼道:“不敢,只是事關我王兄的大仇未報,本郡主是寧殺錯不放過。說到底,我王兄和事和她脫不了干係。”
蘇季菲聽完她的話後,心裡頭一串火苗當即竄飛起來,張口剛想噴她幾句,手忽然就被人握住。
闕修堯冷冷一笑:“好一句‘寧殺死不放過’,如果因爲兇器是蘇季菲的,她就一定是兇手,那如果本王在拋屍地點發現了郡主的東西,那郡主是不是也和此關有關係?”
咯噔一聲,寧珂的心猛然用力跳動了一下,面色煞白問:“你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想讓郡主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闕修堯說完,一個繡着“珂”字字樣的錢包,赫然映入衆人的眼簾。
闕摯弘驚詫道:“三哥,這是在哪裡找到的?”
“兇手拋屍的地方,也就是後山的半山腰靠近雙陽河的位置。”闕修堯說得很慢,一字一頓道。“現在郡主還是先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吧?”
寧珂聞聲,臉色驟然一白,片刻後才道:“沒錯,這錢包乃是我親手繡給王兄的,有什麼問題嗎?”
闕修堯冷冷笑道:“沒問題,只是想問郡主怎麼證明?”
“什麼怎麼證明?”寧珂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驟然一怔。
閻華定定看了闕修堯一眼後,饒有深意地瞟向蘇季菲。
蘇季菲被看得一陣莫明其妙。
闕摯弘的目光微沉,瞬間也變得深邃幾分,大概知道他這位三哥想幹嘛了。
“蘇季菲將刻有她名字的匕首送給世子,郡主不信,現在我們在兇手拋屍的地方同樣找到繡有郡主名字的錢包,郡主就說這錢包是你送給你王兄的,那你這樣和蘇季菲又有什麼區別,沒有證據教我們怎麼相信你?或者你便是殺手世子的兇手也說不定!”說到後面,闕修堯的聲音瞬間變得淬利。
寧珂激動道:“我沒有!他是我兄長,我怎麼可能殺害他?”
闕修堯冷冷一笑:“那就難說了,在權利面前父子也可以兇殘,兄弟更是可以被出賣,何況只是同父異母的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