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楚天一連掰開了三處手指關節,章鐸渾身都在哆嗦,有一部分是被氣的,還有一部分是被嚇得,還有一部分是怨恨。
怨恨旁邊的張秘書明明就在旁邊,卻一句幫忙的話也不說,說是幫忙的,可現在看來倒像是一副看戲的模樣。
“張秘書,你難道都沒有什麼要說的麼?這個傢伙的所作所爲,難道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章鐸有些咬牙切齒的看着張春,但他不知道的是,張春已經快要被嚇傻了。
硬生生掰斷人的手指頭,換做任何一個成年人都差不多可以做出來,可是如此面無表情毫無憐憫之心的掰斷一個人的手指,那是要多麼冷血無情才能做到的啊?
張春再看楚天的時候,眼神裡已經帶上了一絲細不可聞的畏懼。
鑑於臨下來的時候領導吩咐下來的事情,張春硬了硬膽子還是開口道:“楚同志,你這樣做是不對的,章鐸不管怎麼說也是國家幹部,你這樣屬於動用私刑,而且還是向國家幹部動用私刑,是要遭到法律的嚴懲的!”
張春仍舊是打着一副官腔,張嘴閉嘴就是國家,三句話不離法律,聽的楚天直想吐。
“法律?法律是講證據的。等你拿到了我動用私刑的證據再說吧,你這空口白牙的,我覺得我有義務要向檢查機關檢舉你對國家幹部進行嚴重的莫須有的誹謗。”
如果不是考慮到這個張春暫時並沒有發現他有做過貪贓枉法的事情,楚天早就一拳頭掄到他的臉上了。
他們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們背後的情報組織幾乎可以蒐集國內任何一個角落的信息,國內的那些自以爲隱藏的很好的貪官污吏在他們的情報下,壓根無所遁形。
在一些時間裡,他也曾率領隊伍奔赴全國各地將那些貪官盡數抓捕,數量之大,涵蓋面之廣,令人砸舌,那個時候的楚天破有一種嫉惡如仇的感覺,面對那些貪官污吏向來毫不留情。
後來楚天離開隊伍後,態度纔算是改變一些。
現在被張春重新提起國家幹部,楚天騰騰的火氣就涌了上來,腳下用的力氣也是越來越大,疼的章鐸慘叫聲逐漸提高。
“楚老弟,我說,我什麼都說了,別踩了,真的別踩了!你問什麼我說什麼,你別踩了,疼啊!”
“哦?終於想通了?”
楚天把視線從張春的身上收了回來,隨後緩緩的放開了手。
“我問你,昨天晚上楓林晚夜總會的事情你究竟知道多少?你總共派去了多少人,都分別指派了什麼任務!如果被我聽出來,你說的和我知道有一絲偏差,我保證你的左手不能正常使用。”
再說這些話的時候,楚天還特地看了一眼已經被掰開了三根手指的左手。
整個左手現在只剩下兩根完整的手指正在蜷縮着,剩下的三根手指則是呈不規則狀扭曲着,看起來慎人無比。
即使是這樣,楚天心裡一點後悔的意思都沒有。
像章鐸這種人物,一個代表着正義的公安局副局長,竟然私養情婦,貪污受賄,爲了保住自己的位置,竟然還聯合黑道混混刺殺楚天,*的事情都做的出來,還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
而且這還只是楚天知道的,楚天不知道的事情還不知道有多少了。
本來楚天也不願意這樣對待章鐸,昨天下午的突擊檢查就是楚天給他的機會,但是他沒有好好的珍惜,反而更加的變本加厲,這種人怎麼可能留下他?
“我說,我說!”
章鐸原本悲慘的面孔忽然扭曲起來,還算完整的右手直接從懷裡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頓時給楚天一種心悸的感覺。
沒想到這個傢伙竟然還私藏了一把手槍,而且就在他的懷裡,看手槍的模樣,還是沒有打開保險的。
見章鐸掏出一把手槍,張春也是被嚇了一跳。
他知道這個叫章鐸的副局長很有能力,不然也不能和省長掛上鉤,可是他不知道章鐸還有能力把手槍藏在他自己的身上啊?
“嘿嘿,楚天,你沒想到吧,老子從一開始就藏了一把手槍,誰讓你這麼逼我,我也是沒有辦法的,好好做夠你一個月的代理局長難道不好麼?非得要和我作對,現在知道後果的嚴重性了吧?”
章鐸的面孔扭曲着,臉上掛着殘忍的笑意,丁嶗躲在一旁眼神圓瞪,章鐸雖然和他說過如果楚天逼他他就和楚天拼了,本來他還以爲說的是氣話,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敢真的拼命啊?
辦公室裡的氣氛頓時凝固了,楚天有些出神的看着他手裡的手槍,心裡有種啞然失笑的感覺。
在他堂堂一個兵王的面前動槍,而且還是這麼近的距離,難道真的以爲他這個兵王的稱號是吹出來的麼?
可以說,章鐸比劉成都還不如,劉成面對楚天還知道躲得遠遠的,儘量和楚天拉開距離,使手槍的威力達到最大,而章鐸只會傻傻的掏出手槍威脅楚天,而且還廢話那麼多。
沒等楚天動手,旁邊忽然踹過來一腳,尖銳的高跟鞋頭直接踢到章鐸的手腕軟骨的位置,一腳就把章鐸的右手給暫時廢了。
見唐輕柔出手,楚天笑了笑收起扣在手心裡的飛刀。
從昨天晚上開始,他的身上就一直掛着飛刀,就連睡覺的時候,飛刀也在他隨手可以接觸到的地方,隨時隨地都能動用。
“你真的以爲我不敢殺你?”
楚天的笑容越發燦爛了,正在抱着手腕悶哼的章鐸驚恐的擡起頭,結果迎接他的卻是一個沙包大的拳頭,呼呼生風,直接砸到了他的太陽穴。
喊都沒有來得及喊,章鐸腦袋一歪直接昏死過去,眼角開裂,鮮血嘩嘩的流出,剛纔楚天的那一拳,是動用了真力氣的。
見楚天一拳砸暈了章鐸,張春也是呆住了,看着腦袋流血的章鐸,隨後一聲堪比女人的尖銳叫聲響起。
“救命啊,死人啦,快來人救命啊!”
張春像是死了爹媽一樣嚎叫着,聽的楚天耳朵都要聾了。
“閉嘴!”
楚天擡頭吼了一聲,張春的聲音戛然而止,但是辦公室的外面卻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看來剛剛張春的一聲喊效果還是十分明顯的。
公安局最不缺的就是人手了,再聽張春喊的那句話,“殺人了”,趕在公安局殺人,那還了得?
聽到這個聲音的警察,全部都朝着副局長辦公室衝了過來,其中有一大部分都是懷着搶功勞心思來的,畢竟能在副局長面前露上一面的話,以後升官發財還不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當然也不排除,其中有一部分人是帶着看戲的心態,湊熱鬧可是國人的天性,這種深入骨子裡的習慣可不是說還就能改的。
聽着外面急促的腳步聲,楚天皺了皺眉,“輕柔,你去把外面的那些人都打發掉我和丁局長好好聊聊。”
說着楚天甩了張春一個冷峻的眼神,嚇得張春急忙閉嘴,再也不敢說話。
眼前這個可是二話不說就敢動手的人,天知道下一個捱打的會不會是自己呢?
唐輕柔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後轉身離開了辦公室,楚天一腳將昏死過去的章鐸踹到一旁,伸手把躲在另外一邊的丁嶗一把撈了過來。
“既然章局長昏了過去,那就只好辛苦一下丁局長了。”
“不辛苦不辛苦。”
丁嶗抹了一把汗水汕汕答到,章鐸的下場在場的人一清二楚,連手槍都不能把眼前這個“毛頭小子”如何,他又哪裡來的膽子和楚天爭論那麼多。
雖然丁嶗表面功夫做的很好,但是心底裡早就把章鐸的祖宗十八代女性親切的問候了一遍。
“昨天從翠香閣離開後,你和章局長一直在一起的吧?”
“對,我們把常市長送走之後就一直在一起,送走常市長後,章鐸這個老賊說不能就這樣算了,當着我的面給青蛟幫的老大劉成打了個電話,把埋伏你們的事情給吩咐了一遍,還說着只要劉成能把你除掉,他可以扶持劉成成爲海天市黑道的一號人物。”
丁嶗倒也算識實務,沒等楚天發問,自己就詳細的把事情的經過給全部說了一遍,聽的楚天冷笑連連。
他說的這些信息,楚天從劉成嘴裡已經得到了,而他現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那批黑衣人的來歷,還有就是他們是如何知道夏雨夢要到楓林晚夜總會商量業務的,而那個和宇輝公司合作的女人似得也是非常蹊蹺。
昨天在楓林晚夜總會,楚天似乎並沒有發現任何的女性屍體,也就是說,昨天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在他的眼皮底下將一個女人給殺害了,而他絲毫不知情。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楓林晚夜總會裡出現的第二批黑衣人你知道是怎麼回事麼?這些人也是你們派去的?”
“這個,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啊!”
看着想要發怒的楚天,丁嶗身上的汗水那是一層一層的往出冒,沒多久身上的衣服就全部被浸溼了,額頭上,鼻尖、臉頰,全部都是汗水。
看丁嶗的表情也不像是說話,楚天也就沒有再度逼問。
“那麼和宇輝公司合作的那個女人,是怎麼死的?你們知道麼?作爲警察,別告訴我你們連這點消息都沒有得到?那女人的屍體肯定有一份屍體檢查報告吧?”
“我們是知道有一個和宇輝公司合作的公司代表是一個女人,但是我們也只知道她死了,但是具體的死因我們也不知道啊,屍體檢查報告雖然送了上來,可是我們壓根沒心思看的,你也知道……”
說到這裡的時候,丁嶗看了楚天一眼,生怕楚天會誤會什麼,幸好楚天表情僵硬,倒也不像是生氣的模樣。
“因爲你要求我們辭職的時期,我們就沒去看這份報告。”
“屍檢報告呢?”
楚天在地面掃視了一眼,剛纔教訓章鐸的時候,桌子上的文件已經全部被打亂了,大量的文件檔案摻雜在一起,要找到還真的費點功夫。
“沒有,這地上沒有,屍檢報告被我們放了起來。”
丁嶗麻溜的起身,隨後朝房間角落的一個櫃子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