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聽着這一頂一頂的大帽子,臉上也是露出些許不爽,慾加之罪何患無詞?
這種事情胖子倒是看的很清,輕哼一聲壓根不打算和那個說話的人交流,但是胖子說話倒還好,見胖子不說話,說話的那位不知道是哪裡的領導更加憤怒了。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你這個傢伙怎麼就這麼不懂禮貌呢,做錯了事情還一點悔改的意思都沒有,你這個人留在社會上肯定是個禍害,你是哪裡人?幹什麼的?趕快跟我去警察局,不要抱有逃逸的想法!”
到了這個時候,李凌笑着站了出來,“錢科長好久不見啊,不知道最近都在幹些什麼呢?怎麼這麼大的火氣?我這朋友也只是一時失誤而已,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吧?”
李凌明擺着一副和事佬的樣子,雖然胖子覺得很不爽,但是楚天卻覺得這個做法還是比較適合的,因爲按照眼下的情況來看的話,胖子已經佔了很大的便宜了,而剛開始出言不遜的張少龍,不管是不是有沒有別的企圖,也同樣受到了懲罰。
最恰當的處理辦法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三兩句話能夠把事情解決就好,就算說句道歉的話,那也是賺的,要知道胖子的力氣可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一巴掌下去把張少龍抽的轉圈,指不定腦子都被抽懵逼了,張少龍只是嘴頭上稍稍佔了些便宜而已。
說句道歉的話有算不了什麼,雖然面子上可能要落點下風,但是以利益的程度來區分的話,肯定是胖子賺的太多了。
“哦?原來是李少爺啊?怎麼今天吃飯比往常早的很多啊?這可不是你的習慣啊?哈哈。”
不得不說,這個看起來濃眉大眼的中年錢科長也是一個會說話的傢伙,一句話說的他和李凌的關係好像好的不得了一樣,還習慣,李凌見他的時間掰着手指頭都能數清,他又怎麼可能知道李凌的習慣 。
可偏偏李凌還得笑着迴應,畢竟十一點就把中午飯吃飯,放到誰身上也不是平時的習慣。
“今天有點即使,所以早飯並沒有解決,這不是一併連帶着把早飯解決了麼,錢科長這是陪着張大少出來吃飯?”
李凌和錢科長之間說了好幾句沒有營養的話之後,錢科長總是有意無意的把胖子打人的事情說出來,可是李凌又怎麼是等閒人等,往往兩句話就把事情扯到了另外的事情上面。
於是乎,搞得兩人本來是因爲胖子打人的事情才說上話的,但是說着說着更像是在拉家常一樣,看的旁邊的人都是一愣一愣的,有點搞不清楚形勢。
楚天則是在一邊看着,嘴角含着笑意。
這個被叫做錢科長的中年男人一直想要找胖子的麻煩,而李凌則是不願意讓錢科長找胖子的麻煩。
不管是出於楚天的關係,還是胖子自身戰力的問題,李凌都覺得,保住胖子,遠遠要比得罪眼前這個錢科長好處多的多。
在兩人打屁糾纏的時候,楚天也是在打量着這個傢伙,一張國字臉,眼睛瞪得很大,但是眉毛長得有些奇怪,像兩條粗大的毛毛蟲似得,不過,應該是常年當官的原因,整個人看起來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見兩人打屁聊天似得說了那麼久也沒說出個什麼來,張少龍不爽了,指着胖子說道,“這個胖子,說不定是從外地跑過來的殺人犯,出手這麼狠辣,肯定不只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
說完這些,張少龍又看向了李凌,“你這般維護他,是不是他所犯下的殺人罪都是你在後面指使的?”
張少龍的嘴角被胖子一巴掌抽裂,此時正在滲着鮮血,再加上剛纔擦的不乾淨,抹的整個下巴都是血液,看起來很是猙獰。
至於他剛纔說的話,看似說的是李凌,但是整句話連貫起來卻是含義頗深,如果不仔細注意的話,胖子直接就被平白無故的按上了一個殺人犯的罪名。
只要李凌忙於反駁並不是自己指使胖子殺人,那麼胖子殺人的事情算是徹底定下來了。
張少龍能夠說出這麼一番話,楚天也是眼前一亮。
這個張大少,看起來也不像是京城裡說的那般不堪啊?再加上胖子打人的這件事情完全是事發突然,一直站在張少龍身邊的那個青年根本不可能在事情發生之前就教張少龍說出這麼一些話。
如此一來,這個張少龍可不只是看起來這麼簡單啊?
楚天的注視也是引起了張少龍的注意,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對視過後,張少龍立即不小心往後面退了一步,好巧不巧的剛好踩到旁邊那個青年的腳上。
吃痛之下,青年卻是先扶住了張少龍,隨後不等青年說話,張少龍又指着楚天喊了起來,“這個傢伙瞪我,算不算是威脅?這個傢伙竟然威脅我,很有可能就是和這個胖子是一夥的,錢科長,你可是要幫我做主啊!”
這一次,不管是路邊駐足看戲的人,還是對張少龍不瞭解的胖子等人,紛紛涌出一種奇怪的想法,那就是,這個看起來非常囂張的少爺,難道是一個傻子麼?
隨隨便便瞪一眼記算是威脅,那大路上隨隨便便看他一眼就算是挑釁了?那萬一是他張少龍看人家路邊的女人一眼呢?算作調戲可好?
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嘛!
楚天雖然不知道別的人是怎麼想的,但是他自己卻是一點這樣想的想法都沒有,就連李凌也是面色一變,張少龍這樣做雖然有種胡攪蠻纏的感覺,但是會讓人對他的看法立即改變。
以李凌看來,張少龍的這番話會讓別的人以爲他是囂張慣了,連別人看都不準看一眼,這不是囂張是什麼?而且除了囂張還有霸道,但是不管從哪方面看,這樣的張少龍絕對不是能夠將張帥從張家趕出來的樣子。
而在楚天看來,這個張少龍肯定是感覺到自己在注意他了了,所以纔有此一招,可以瞬間改變楚天對他的看法,如果楚天不想的不夠深的話。
在這個時候,站在張少龍身邊扶着張少龍的那個傢伙偷偷的給張少龍說了點什麼,在旁的人看來,這個青年就像是在給張少龍出主意,張少龍需要的也正是這樣的效果,可對於已經看破這一切的楚天來說,兩人的演技拙劣不堪,根本難登大雅之堂。
在青年“提醒”過後,張少龍面色一整,拿着青年隨手遞來的溼巾把嘴角的鮮血給擦了個乾淨,又變成了那個不可一世的張家大少了。
對於兩人如此做作的行爲,楚天也是納了悶了,這個青年到底是幹什麼的啊?怎麼還隨身裝着溼巾之列的東西?
李凌和錢科長的對話也是因爲張少龍如此鬧騰一番,變得再也說不下去了。
“李少,你這個朋友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可今天這件事情因爲是張大少是事主,所以我雖然很想放過你這個朋友,但是張大少那邊絕對不會同意的啊?你也知道張大少的性格,如此一來,夾在中間的我可是難辦了,不然依我看就讓你這個朋友隨張大少處置吧?免得讓你們兩位好哥們之間產生間隙。”
錢科長像是勸告似得說出這麼一大段話,但是明擺着還是不願意放過胖子。
李凌聽了錢科長的這麼一句話,氣的差點蹦起來,良好的家族式培養還是讓他忍耐住了怒火,冷哼一聲,“怎麼,要知道這張少龍只是張家的一個子嗣,我則是家中獨子,難道在錢科長眼裡我這個李少還不如張大少?另外錢科長恐怕搞錯了一點,張家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叫張帥的,那纔是和我關係好的哥們兒,張大少,半毛線的關係都沒有,何來間隙一說?”
李凌這次纔算是動了肝火了,這個錢科長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制裁胖子,爲的是什麼?還不是想要從張少龍哪裡獲得一絲好處。
張少龍想要除去胖子,除了剛纔胖子對他動手之外,還有一層深層意思,那就是想要把胖子從李凌身邊弄走,爲的就是下一次的襲擊,讓李凌沒有自保之力。
這樣聯想,搞到最後,可是關乎自己小命的問題,李凌又怎麼可能不生氣?
“嘖嘖,李大少怎麼這麼大的火氣啊?不就是一個胖子麼?想要找胖子,滿大街都是,但是滿大街的胖子都隨你處理,可偏偏這一個,我還真不能放過他咯!”
張少龍昂着頭,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看的李凌也想要在他的那張臉上來上一巴掌了。
一大堆人圍繞着胖子出手的問題討論不休,胖子則是一臉的坦然,壓根兒就沒有把張少龍給放到眼裡,隨後在張少龍拋出一大串威脅的話之後,胖子悠悠的說了一句。
“算了,別說那麼多了,我同意你們帶我走。”
胖子的一句話,再站着的幾個人紛紛面色鉅變,連楚天都忍不住轉頭看了過去,他也納悶胖子想要幹什麼,在他的印象裡,胖子可不是一個容易吃虧的主啊?
雖然當初自己的威脅讓胖子發了誓,看起來像是讓他吃了個大虧。
但是事實上,胖子不僅沒有吃虧,反而因此得到了直接接觸七局的機會,而且還和京城的公子哥的圈子發生了交際,好吃好喝的還不限制自由,胖子哪裡像是吃虧的人。
再看張少龍,自己剛威脅說怎麼樣怎麼樣,胖子立即同意了服從自己的處理,臉上的表情立即就不一樣,看着胖子的時候,眼神裡滿都是“算你小子聰明”的意思,臉上也是帶上了一絲得意。
“不過我是個道士,你想要處理我得先經過宗教局,還要經過我師傅,順便提一句,我還是中國道士協會的成員,你最好把那邊也打點一下,把這些地方的逮捕通知帶過來之後,我會交由宗教局處理,最後估摸着還得把我帶回山上,交給我師傅處理,如果你不覺得麻煩的話,那你就去吧,我先走了。”
輕飄飄的丟下這麼一句話,胖子也是從兜兜裡掏出紙巾,擦了擦抽張少龍的那隻手,像是抽了張少龍還髒了自己的手似得,隨後把紙一丟,轉身就走。
楚天啞然失笑,擡腳也跟了上去,搞了半天這胖子在這裡等着張少龍呢?先不說別的,就算張少龍手眼通天,能夠讓宗教局和道士協會的人蓋章,可是胖子的師傅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把胖子交給張少龍處理的。
李凌腦子也是一陣犯懵,好在也不多想,隨後也是跟着楚天離開,一行人走了好遠的距離之後張少龍還在思考自己在宗教局和道士協會有沒有人,想了半天,忽然一拍大腿,“我還不知道他是那個山上的道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