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城市裡的夜生活,凌亂的霓虹燈,有點撩人,街頭街尾的人羣所碰撞的心情,廣場裡炫動着屬於青春的街舞伴帶流行歌曲,放飛的粉紅氣球,飄飄然然飛往城市上空,似乎尋覓安靜之處。
這是北京的都市之夜,仲夏之夜,也許會是一場夢境。
散着長髮飄逸齊腰的顧一惠依舊還是那身V字領襯衫淺灰色長花裙,踩着她白色的帆布鞋走進擁擠的人羣裡,後面還跟着黎浩,黎浩換了件紅白格子長袖的襯衣,袖口被挽起,露出修長的手腕,雙手插在褲兜裡,模樣望去比之前顯得更帥氣。
“來到這裡,都沒好好出來看看北京的夜景了。”黎浩看着夜空那些繁星慷慨道。此時他和顧一惠坐在廣場旁公用的長椅上。
顧一惠不知道有沒有聽到黎浩說什麼,反正是心不在焉地兩手撐着椅子,低着頭,額前柔順的長髮散了下來遮住了她的側臉,盯着自己踮着的足尖。
周邊的環境有點暗淡,路燈都被街旁的大樹的枝葉擋了,唯有廣場中央播放的廣告大屏幕在亮着白光。
黎浩看着那大屏幕,思慮卻飛到別的地方去了。
這就是他們的安靜沉默,青梅竹馬的他們所長大後的安靜。
這時,顧一惠擡起頭來,一副病殃殃的女鬼的狀態看着黎浩,“浩子,我餓了!”
黎浩轉頭看着她,有點無可奈何的樣子,“剛叫你吃點什麼,你不吃,現在叫餓了啦?”
顧一惠不說話,又低下了頭。
“好吧,想吃什麼?”黎浩站了起來問道。
顧一惠擡頭笑了笑,沒有說話。
漆黑的夜晚亮着白熾的路燈,街口裡人羣的忙碌,點綴的星辰悄悄移動着。
穿着灰色V字領口的長袖的金在熙漫步走在這條街口,隨眼一看,居然看到了對面一個長得很像的楊帆女孩子,還以爲看錯了,特地揉了揉眼,沒錯,坐在燒烤擺攤那吃着燒烤喝着酒的真的是楊帆。
別感到奇怪,金在熙之所以會那麼驚訝,是因爲放學之前還長髮飄逸的楊帆此時居然是個波/波頭,頭髮剪短了?而且還
穿着學校的校服,這是想告訴全世界,她還是學生麼?
想都沒想,金在熙朝對面走了過去,該攤主的老闆普遍的短袖藍色夏衣,四十年齡左右,瘦瘦的身子圍着花裙,看見客人來了還特意迎了上去,但是被金在熙當空氣了,只見金在熙將另一旁擺着的椅子拉了過來,坐在了楊帆的對面看着他,分不清他此時的情緒。
聽到聲音的楊帆呆呆的擡起頭來,嘴角還沾着油漬望着金在熙。
不得不承認她這個髮型很適合她的瓜子臉,沒有化妝的她加上她的一身校服看上去就像很單純的學生妹。
突然楊帆看着他冷冷諷笑了一番,又順勢低下了頭盯着面前那杯倒的滿滿還在冒泡的啤酒,似乎已經將金在熙的存在視爲空氣。
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纔會有這樣的反應。金在熙有些受不了那燒烤的味道,真是服了有錢人的楊帆怎麼會在這種地攤裡吃喝這些。
凝視她許久,終於,金在熙淡淡地開口了,“頭髮爲什麼剪了?”其實他是想問是不是帶的假髮?可是這種局面他不能用這種語氣問她。
楊帆像是沒聽到似的,悠悠地擡起頭衝着老闆喊道,“二叔,我的包子呢,我要烤包子!吃包子。”
“不是在那放着嗎?那不是包子,是饅頭,小饅頭!”該老闆隔音似的效果糾正地飛了回來說道。
金在熙疑惑了,楊帆怎麼管那個老闆叫二叔?
楊帆迷茫地眼神轉移回來看到桌前放的饅頭,哦了一聲,便沒了後話。
楊帆那個樣子像是喝醉了,可是她的意識很清醒,只是想這樣裝醉而已。
楊帆盯着那杯酒水,端了起來,滿滿的啤酒散了出來濺在她的手指心流了下來,看着老闆呵呵一聲笑說道,“二叔,我跟你說哦,這人啦,賤一輩子,豬賤一刀子;活着又浪費空氣,死了還要浪費土地,在家浪費RMB;中國那麼多兵器不學,人偏學劍;上劍不學學下劍,下劍招式那麼多,偏學醉劍;鐵劍不學,去學銀劍!終於,練成了武林絕學——醉銀劍!最後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知道是什麼嗎?是劍人!哈哈哈~~~這
話是不是很經典!”
該老闆看着她表示嘆氣地搖搖頭,不說話。
而坐在她對面的金在熙卻黑着臉陰陰地死盯着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楊帆居然這麼會罵人?還搞個劍,學劍?這不是明拐着彎在說賤嗎?到底說誰賤啊?
楊帆說着說着,手不經意地一顫,失手了,杯子掉在了水泥地上,“哐”地一聲,碎了,酒水也變成了泡泡在地上吐着氣,楊帆通紅的臉驚愕地看着地上的碎片,像一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看着停下手中活正盯着她的老闆,“二叔,我不是故意的,都怪杯子太薄了,怎麼會碎呢?”說着起身蹲了下來,想要去撿碎片,但前一秒老闆已經趕了過來拉住她,有些心疼略有着責備,“好了好了,別撿,扎破手了怎麼辦?這孩子,不是說慶祝放暑假嗎?怎麼竟說些亂七八糟的話。頭髮也給剪短了。”
蹲着的楊帆突然就這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晃晃地眼神看着老闆邊說邊想要起來,“不知道嗎二叔?現在很流行那句待我長髮齊腰,少年娶我可好的愛情誓言,我…就是要剪短,把頭髮剪短……”
在老闆要拉起她時,金在熙走了過來從老闆手中將楊帆拽了過來,失去重心力的楊帆被他這麼一拉,立馬整個軟軟的身子撞在金在熙這堵人肉牆上,是牆嗎?這麼硬,把腦袋都撞出星星來了。
金在熙看着老闆,很禮貌的說道,“你先忙吧,她我來照看就好了,我是她……”在金在熙說最後一句時,微微停頓了,然後接着說道,“同學,我們是同學。”
老闆沒說什麼,有些乾涸的嘴脣嚥了咽,看了他一眼便去拿掃把將地上的碎片掃進垃圾桶裡去。
金在熙扶正她讓她坐好,對她簡直無語了。
“誰讓你喝酒的,居然喝那麼多?”金在熙有些惱火的喊了一句,連老闆周圍坐着的人都轉眼看向他們,然後哄哄然然兩散就繼續自己的事。
楊帆沒有說話,乖乖地坐着,看着那些燒烤,幾根髮絲貼在她的嘴角飄飄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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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