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剛上完早朝回來的葉驚瀾眉飛色舞的跑到顧陌住的院子裡,哈哈大笑道:“顧兄,顧兄,哈哈哈,我剛得到消息,那個囂張的葉晨倒大黴了!”
此時,
顧陌正巧的在屋裡研究着從葉晨身上抽來的那一團特殊的“運氣”,聽到葉驚瀾的話,便疑惑道:“葉晨怎麼了?”
葉驚瀾坐到椅子上,豎起大拇指說道:“顧兄,你是真的厲害,你昨天才說抓走了葉晨的運氣,他當天就開始倒黴了,現在人已經失蹤了,是他那兩個劍客手下從鬼城裡跑出來找咱們朝廷求援來了!”
“具體怎麼回事兒?”顧陌疑惑道。
葉驚瀾說道:“據那兩個劍客所說,那葉晨在鬼城裡就跟真的撞了鬼一樣倒黴,各種莫名其妙的殺機都落到他身上,縱然是葉晨一身武功高強,乃是楚國第三高手也依舊扛不住。
連帶着那倆劍客都差點死在了鬼城裡,這會兒,人已經失蹤了,京兆府那邊派了人馬下鬼城去尋找了,但是吧,我推測是沒啥希望了,那傢伙現在太倒黴了,而鬼城又複雜危險,我怕他是要死在裡面了。”
顧陌看了看手裡那一團“氣”,暗道:“難道,真的是運氣,這運氣還能實質化?”
回想關於葉晨的經歷,已經不能用氣運之子來形容,完全就是氣運之爹了。
即便是民間那些小說話本里的主角擁有大氣運,那所遇到的幸運之事都還是有邏輯性的,最典型的就比如葉驚瀾,在顧陌看來其實就是屬於有大氣運的人,也非常符合小說主角設定。
原本普普通通的身世之下隱藏着不凡,年紀輕輕就名揚江湖,與玄女宮結怨之下還能偶遇玄女宮十大弟子之一的林棲霞,然後相愛,之後,更是陰差陽錯之下又娶了青州第一美女南宮月汐,最後成功打敗青州第一高手,打破第一勢力玄女宮的陰謀。
之後,身世爆發,遭遇前所未有之大危機,偏偏這時候,得高人相助,渡過危機,還因禍得福獲得麒麟的力量,之後又是一路平步青雲,成爲天下最頂級的高手,捲入焃墟遺蹟之戰,明明是一場他根本插手不了的高端大戰,最後他還是撿到了便宜得到了麒麟骨,修爲將再上一層樓,直接成爲天下間第一梯隊級別的人物。
縱觀葉驚瀾的經歷,已經是大氣運了。
可,對比起葉晨依舊是很普通,這葉晨的經歷,已經不能用運氣好、大氣運之類的話來形容了,直接就是運氣本身了。
“現在,這團氣被我取走,他立馬就變得非常倒黴起來,也就是說,運氣真的可以實質化,可以人爲製造大氣運者,製造時代主角?”
只是,讓顧陌有些難以理解的是,即便是葉驚瀾這樣具有大氣運的人,在規律之下的運氣也是無形無質、不可捉摸。
“希望這傢伙沒死吧!”顧陌暗道。
……
長安城,鴻臚寺。
蕭自飲正在接見常七、常六兩兄弟,問道:“你們仔細回想一下,昨天在鬼城裡,葉公子所遭遇的事情真的都是巧合嗎?”
常七拱手道:“殿下,說起來難以置信,但是,我們能夠確定,真的都是巧合,絕不是人爲的。如果說在屍繭洞一帶的事情還有可能是提前準備的,那後面,我們家公子爺被河水沖走,我們將他救起來的時間地點就不可能是有人安排了。
就算是有人安排,也不至於那麼巧合的安排得那麼精準連公子爺坐的位置都計算到吧,我們三個人一起坐在地上,就偏偏他那裡塌陷下去,然後掉入暗坑。
後來,又是我們三人一起跑,地上流沙突然起漩渦,又是正好就他陷落進去了……之後很多事情都是我們三人一起的,可不論他站在旁邊還是中間,麻煩都不偏不倚的落到他一個人身上!”
隨即,常七、常六就將葉晨在鬼城裡的歷險經歷講了一遍。
聽得在場一衆楚國使臣們都面面相覷,
既震驚於葉晨的倒黴,又震驚於葉晨是真的難殺啊,那些事情,若是落在其他人身上早就死幾十回了。
蕭自飲眉頭緊鎖,道:“簡而言之,就是你們家公子爺之前運氣有多好,現在就有多倒黴了?”
常七點頭,道:“是,我們出來後第一時間去了京兆府報案,雖然京兆府那邊是答應幫忙找我們家公子爺,但是,京兆府的能力不大,幹國的地下鬼城是出了名的複雜,還請殿下以使團名義請幹國朝廷出手找一找我家公子爺!”
蕭自飲點頭道:“你們放心,我已經派人去找幹國朝廷幫忙了,嗯,對了,葉公子一直以來都是天下最幸運的人,怎麼會突然就變得這麼倒黴了?在此之前有沒有什麼徵兆?有沒有遇到什麼特殊的事情?”
“有,”常七說道:“公子爺在屍繭洞那邊跌落懸崖,發現了一個山洞,裡面隱藏着機緣寶貝。以前我家公子爺經常碰到這種情況,都是無主之物。
可昨天不一樣,昨天碰到的那個機緣竟然是有主的,而且,主人的身份還不簡單,乃是幹國刑部侍郎葉驚瀾和有天下第一之稱的顧陌。”
蕭自飲眉頭一挑,道:“顧陌來長安了,那你們家公子爺會倒大黴就說得過去了!”
常七疑惑道:“殿下爲何這麼說?”
蕭自飲說道:“你們家公子爺乃是幸運得發邪的天生聖人,而顧陌同樣是天生聖人,且邪門程度對比你家公子爺猶有過之。
你們家公子爺的幸運,獲得無數機緣,終歸還是有跡可循,可顧陌從一個無名之輩成爲天下第一,一路而來所顯露的武功不計其數,基本都是無跡可尋。
同樣是天生聖人,同樣是邪門,看來,你們家公子爺也是被顧陌給剋制了呀!幸虧本宮不是天生聖人,不然,怕是也要被剋制了……”
就在這時候,
門外突然有一個使臣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緊張道:“殿下,出事了,幹國那方負責談判的人突然就直接同意了咱們的要求,今天就要把大悲神僧交給我們,殿下,咱們……失算了!”
蕭自飲臉色微變,連忙問道:“怎麼回事兒?幹國那邊的態度不是一直都很堅定嗎?昨天都還咬死除了要歸還戰俘還要賠償,怎麼突然就鬆口了?”
那位使臣說道:“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在剛剛,我們本來都還在相互扯皮,我們這邊剛把硬話放出去,他們突然就態度大變,直接來了一句一言爲定,然後就取出契書要落契,表示現在簽訂契約,下午就交人。
陳大人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微臣這才藉着如廁的藉口跑來告知您,殿下,咱們現在怎麼辦?幹國那邊把咱們將住了,籤還是不籤?”
蕭自飲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這顧陌不僅克葉晨,這還連本宮也克了?”
她沉吟了一會兒,說道:“籤!”
那位使臣連忙離開。
隨即,蕭自飲擺手驅散了大廳裡的其他使臣,只留下了一個女官。
一時間,大廳裡變得死寂。
女官拱手道:“殿下,如今簽訂契書,陛下那邊可就不好交代了,咱們雖然手上有一千多個幹國戰俘,但是,幹國也有咱們的戰俘,如今幹國用大悲神僧換回戰俘,就意味着我們需要花費大量錢財換回咱們的戰俘了。
陛下知道了,恐怕會很生氣。要知道,這一次幹國被俘虜的那一支軍隊可是頂級的騎兵,隨便一個價值都可抵十個普通士兵了。”
蕭自飲擺手道:“本宮現在能怎麼辦?咱們此次出使幹國來談判換回大悲神僧一事,幹國提前各種宣揚,逼我們朝廷表態,如今在國內已經是大事,此前我們還可以藉口幹國要求太高所以才一拖再拖,現在幹國已經讓步了,如果我們還不交換,可就會引起佛門派系的動盪了,還會動搖國人衆志成城,誰不擔心爲國爲民拼搏到最後卻被國家放棄?”
女官沉聲道:“那陛下那邊怎麼交代?”
蕭自飲說道:“實話實說,還能怎麼交代,不過,眼下是得想辦法弄清楚,幹國這邊是怎麼會突然轉變態度的,希望與顧陌無關!”
女官疑惑道:“與顧陌有關有什麼問題嗎?”
蕭自飲嘆了口氣,說道:“不論是咱們大張旗鼓來談判,還是幹國關押大悲神僧二十年,都說明幹國是非常清楚大悲神僧的價值。
這樣情況下,對於大悲神僧的看押守備絕對是非常森嚴的,而咱們使團有多少人,有多少力量,幹國朝廷也是清楚的,即便是有暗探相助,也絕對不可能接觸得到大悲神僧,自然是既不可能救也不可能殺得了大悲神僧。
幹國之前態度就是很明確的,突然間轉變,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大悲神僧要死了,他們怕砸在手裡,第二就是他們知道了我們有辦法在重重護衛之下殺得了大悲神僧。
如果是第一個還好,如果是第二個可就麻煩了,意味着幹國也有可能掌握了超越人間的屬於飛昇境的力量,至少也是知道了這種力量的存在。
而顧陌作爲天下第一,是天下最接近飛昇的人,如果幹國掌握了飛昇境力量或者是知道飛昇境力量特性,必然就是最有可能來自於顧陌,就算是顧陌沒到那個境界,一旦幹國的舉國之力相助,也能夠輕鬆讓顧陌掌握飛昇境力量。”
女官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說道:“殿下,這是很有可能的,您記得咱們此前收到的關於幹國龍虎山封山之前的羅天大醮大戰一事嗎?那一戰裡,據說疑似出現了一個自稱是上上代天下第一凌霄轉世的人,最後是死在顧陌的手裡了。
此前,咱們覺得那應該是公孫絕和張希素搞的鬼,但是,如果那個是真的,那轉世凌霄必然是掌握了飛昇境力量的,可他卻被顧陌殺了,就算是沒被殺,至少也說明顧陌有飛昇境力量。
另外就是蓬萊島歸來的人,都說在蓬萊島上以身化龍打敗了大島主、二島主,而那兩人也很有可能就是擁有飛昇境力量的人。
綜合今天這事兒,顧陌真就很有可能是已經掌握了飛昇境的力量,所以,他很清楚,不管大悲神僧被守備得多麼森嚴,只要被確定位置,憑藉着飛昇境力量就可輕易殺掉,於是,他便告知了幹皇,所以,幹國朝廷纔會這麼突然大變!”
蕭自飲沉聲道:“事情也的確是這麼巧合,顧陌剛來長安城,幹國朝廷的態度就發生大轉變,另外,顧陌能夠剋制葉晨,似乎也合情合理了!”
一邊說着,蕭自飲的臉色就愈發凝重,道:“如果這是真的可就真的麻煩了,兩位尊上有限制不能隨意行走人間,而顧陌卻可以。
他若是不惜代價的替幹國出手,我們楚國可沒有什麼能夠牽制他的手段,至於陛下……距離掌握飛昇境力量可還差了一些時間。”
女官疑惑道:“殿下,那兩位尊上,到底是在忌憚什麼?爲什麼不敢隨意行走,若是他們能傾力相助,咱們大楚一統天下豈不是指日可待?”
“不知道。”蕭自飲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先想辦法打探一下顧陌是否真的掌握了飛昇境力量……嗯,對了,你再傳令下去,換回大悲神僧之後,便停止一切與暗探接觸的事情,安安心心等幹國立儲大典結束,咱們就返程!”
“是。”女官躬身,又問道:“殿下,那,關於葉晨葉公子……”
蕭自飲嘆了口氣,道:“儘量找一找吧,希望他還活着,這麼一個人物,若是就這麼死了,也怪可惜的!”
……
今天的長安城,一如往常一樣平靜,但是,卻在熱鬧喧囂之下發生了兩件讓幹國朝廷都引起波瀾的大事。
第一件事情,是楚國與幹國之間關於戰俘的談判結束了,楚國以一千三百五十二名戰俘換回了二十年前在長安城犯下滔天大罪的妖僧大悲。
大悲是當天就出獄了,不過,暫時卻被限制着自由,只能是待在鴻臚寺裡,必須要等到前線那邊,楚國歸還了戰俘之後,才能獲得自由,但也是相對自由,會被直接遣返回楚國,在幹國境內依舊是不可能有自由。
關於大悲妖僧的事情,如今幹國朝堂裡年輕一輩的官員知道的人很少,但卻是很多老臣們的噩夢。所以,這一次大悲出獄,
在朝堂中引發了很大爭議,因此掀起的風波很大。
另一件掀起風波的事情,是關於楚國使團裡的使臣葉晨在鬼城失蹤一事兒,不過,雖然葉晨在楚國很有名聲,但是,在幹國卻沒多少名聲,所以,引起的只是小範圍的風波,比如京兆府、皇城司,因爲他們都得派人去鬼城尋找,
不過,皇城司與京兆府在鬼城裡搜尋了一整天都沒有任何行蹤。
而一直到傍晚,太陽都已經落山時,
一個渾身衣服破爛,身上到處都是傷口的人爬到了葉驚瀾家門之外,他披頭散髮非常狼狽,當他擡頭看到“葉府”兩個大字時,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大笑:“哈哈哈哈……葉家……我終於到了,我就知道,我是天命之人,殺不死我,殺不死我的,哈哈哈哈……”
此人,正是如今京兆府和皇城司通力尋找的葉晨。
就在這時候,
幾個銅板從天而降,落在葉晨面前。
葉晨一臉茫然的偏過頭,就看到一個葉府門房一臉肉疼的站在他旁邊。
葉晨懵了,問道:“這位兄臺,你幹嘛呢?”
門房皺着眉頭,說道:“兄弟,我知道你乞討不易,但奈何我家有母老虎,我就這點酒錢,你別嫌少,拿着快走吧!”
葉晨哪裡不明白他是被當成乞丐,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想他堂堂楚國第三高手,江湖人稱天命人的葉晨,竟然淪落到被人當乞丐了。
當即,他就想站起來告訴眼前這個胖子自己的身份,但是,他沒爬得起來,摔了一個狗啃屎趴在地上吃了一嘴灰,他怒聲道:“我是葉晨,葉晨,我天命人葉晨,我楚國第三高手,我富可敵國,我差你這三瓜倆棗嗎?”
門房緩緩蹲下身子,看着葉晨,滿臉糾結,猶豫了好一會兒,從鞋子裡摳出幾個銅板,塞進葉晨手裡,說道:“兄弟,我真的只有這麼多了?”
葉晨:“……”
就在這時候,
一輛馬車停在門外,葉驚瀾從馬車裡下來,看到眼前一幕,問道:“怎麼回事兒?”
那門房連忙起身道:“老爺,這位……”
沒等那門房話說完,葉晨就雙臂撐着爬向葉驚瀾,歇斯底里的大喊:“葉驚瀾……嗚嗚嗚……我可找到你了……你快帶我去見顧陌……”
門房連忙攔住葉晨。
葉晨急忙掀開披散的頭髮,喊道:“我……我啊,葉驚瀾,我,葉晨啊!”
葉驚瀾盯着葉晨看了好一會兒,詫異道:“兄弟,你竟然還沒死啊?”
葉晨:“……”
葉驚瀾走過來,看着狼狽不堪的葉晨,問道:“你怎麼搞成這樣了?你不是在鬼城嗎?”
“一言難盡啊,”葉晨說道:“你快帶我去見顧陌,你是不知道啊,嗚嗚嗚……”
葉晨很是委屈道:“我從鬼城裡爬出來後,爲了找你,我被馬車碾了七次、被人潑開水三次、油湯一次,還特麼爬錯方向了,又重爬了一次……”
葉驚瀾吞了吞口水,豎起大拇指,道:“你是真難殺啊,只是,人怎麼能夠倒黴到這種地步?”
葉晨哭喊聲充滿悲慼:“顧陌克我!”
葉驚瀾訕訕一笑,連忙吩咐門房擡着葉晨進入。
然後,
葉驚瀾就親眼見證了葉晨的倒黴,
就進屋到大廳,一共也就四五丈的路程,
葉晨摔了三次都是腦袋着地,被撞牆角五次,好不容易在長廊直行,結果瓦片突然掉落又砸了一次。
但,葉晨還是很堅強的到了顧陌住的院子裡,然後他頂着七竅流血、鼻青臉腫的腦袋爬向顧陌,歇斯底里的大喊道:“顧陌……啊,大哥……我錯了……嗚嗚嗚……我好苦啊……”
隨後,
葉晨就哭着講述起了他如何在鬼城經歷了九九八十一難,然後又如何經歷磨難艱難的爬到了葉驚瀾家外。
“嗚嗚嗚……”
說着說着,葉晨就委屈的哭嚎起來。
“嗚嗚嗚,大哥啊……”葉晨抱着顧陌的腿說道:“我這一路我想明白了,我自從遇到你之後,我就開始倒黴啊,大哥,你克我啊!
我知道,肯定是大哥你的命格比我還要強,所以,我妄想着收你當小弟就被運氣反噬了啊,大哥,我錯了,以後您就是我大哥,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啊,大哥,原諒我吧,我以後再也不嘚瑟了啊,大哥!”
看着聲淚俱下的葉晨痛哭流涕,顧陌心裡竟然升起了一絲絲負罪感,雖然這傢伙之前是裝了點,但是,做事情還是很痛快的,也沒有做什麼惡事,如今這短短一兩天都被玩壞了!
“大哥啊,你就收我當小弟吧!”
葉晨哭喊着,死死的抱着顧陌的腿不鬆,生怕他這一鬆手一會兒連命都被送走。
顧陌輕笑了一下,往葉晨身體裡渡了一道真氣,緩緩說道:“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的運氣是怎麼一回事兒?據我所知,你在五年前都還籍籍無名,平平無奇的。”
聽到顧陌的話,葉晨眼中明顯有些猶豫,不過,只是一瞬間,他就下定了決心,說道:“大哥,我實話告訴您吧,我是因爲修煉了一門武功,纔會運氣變得那麼好的!”
顧陌和葉驚瀾都滿是詫異。
葉驚瀾疑惑道:“一門武功,關你運氣什麼事兒?哪有武功能夠修煉出運氣的?”
葉晨緩緩說道:“尋常的武功,自然是不可能修煉出運氣,可,如果是傳說中的十三禁忌之第八禁忌的大日魔功呢?”
葉驚瀾與顧陌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震驚之色。
葉驚瀾連忙問道:“具體說一說。”
葉晨想了想,說道:“那是在五年前的一個夏天,那天風和日麗,天氣正好,我正在家裡睡午覺,突然聽到屋外有人在呻吟。
我出去一看,就看到一個乞丐老頭子癱倒在地,我感覺他很可憐,便給了他一碗水一點吃的,過了許久,那老乞丐緩過了勁,非要神神叨叨問我夢想是什麼。
我本來那天也沒什麼事兒,就想着有個人聊聊天打發打發時間也挺好的,便跟老乞丐閒聊了起來,我就跟他說,我的夢想是不勞而獲,想要啥就有啥。
我本以爲老乞丐會笑我幾句,但是,並沒有,他反而是一臉嚴肅的說他可以滿足我,問我要不要。我自然不可能把一個老乞丐的話放在心上,便開玩笑說當然要。
然後,老乞丐就給了我一本泛黃的古書,上面有四個大字——大日魔功。
他告訴我,只要我按照秘籍修煉,便可以不勞而獲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我當即好奇就翻看了一下,竟然還真的有字,但是我只看了第一頁,便合上了書,擡頭時卻發現老乞丐已經消失了。
然後,我又突然一陣尿急,就被憋醒了,原來我竟然只是做了一個夢,然後,我就去撒了一泡尿,繼續睡覺了,一覺睡到天黑,可舒坦了。”
顧陌:“??”
葉驚瀾:“??你在耍我?”
葉晨連忙道:“你聽我說完呀,後來,我醒了之後,又想起了夢裡的事情,但是,很奇怪的就是,我竟然還記得我看到的那一頁內容。
於是,我就嘗試着修煉了起來,結果發現竟然真的能夠修煉,而且速度非常快,可謂一日千里。也就是從那之後,我的運氣就開始變好了,而且隨着我的修爲越來越高,我的運氣就越來越好,到了後面更是隻要出門就必然能夠撿到機緣的那種好運氣。”
顧陌微微皺了皺眉,問道:“能說一下你修煉的那秘籍嗎?”
葉晨倒是果斷,直接就開口背了起來:“乾元亨利貞,坤厚德載物,陰陽相蕩之處,正藏轉圜之機……
此訣以卦象爲舟,以心意爲舵,觀推背之兆,演經之變,可於周身凝練“運炁”,化天地流轉之力爲己用……
炁走督脈,上達百會,如運勢欲升,需借“巽風”之意,以意念推動炁流如風起雲涌……”
很快,
四五百字的一段秘籍內容就背完了。
顧陌和葉驚瀾聽了之後都是一臉疑惑,
因爲,不論是總綱也罷,還是運功法門也好,在他們看來都是一片胡亂之作,連一門爛大街不入流的武功都算不上。
以顧陌如今的境界,他也可以完全確定,這門秘籍根本就沒有任何用,修煉不出任何東西。
但是,顧陌並沒有懷疑葉晨說謊,因爲葉晨一邊背誦的時候一邊也在運功,竟然真的能夠在他體內形成大小週天。
“那你後面有沒有再見過大日魔功?”顧陌問道。
“沒有,”葉晨說道:“我就只記得夢裡看到的這一頁內容,我也後悔啊,要是我當時多看點,是不是就能夠更厲害了?”
顧陌輕笑了一下,
當即便悄然運功將那一團從葉晨身上扒來的“運氣”又融回葉晨身上,然而,當他運功再看葉晨時,卻發現,葉晨身上瀰漫出龐大的黑氣,也如同之前的運氣一樣都已經實質化了,完全取代了之前的運氣所存的位置。
“這是幸運,還是黴運?”
顧陌緩緩將幸運融回去,這無法附着在其他人身上的“氣”卻是很自然而然的就回到了葉晨身上,但是,那一團“黴運”卻沒有消失,而是與“幸運”各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