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曾紀緩開言

第506章 廖庚身之先聲奪人

馬犯爲民應袁文忠所提,手腳鐐銬押入堂來,因是腿腳有礙,遂同典史私話,欲將坐以緩,憑續審問。

可亦就是這般時刻,亦不待馬爲民身坐,右列案後監察御史廖庚身率先發難!

其斷喝斥去此行止,遂意更有甚使人難堪,強硬姿態,不容轉圜,毫不留多情面。

聞及,馬爲民表情也是幾經轉變,但慮就自身身陷囹圄之窘境,亦不得不強打精神,只好陰陽去兩句還則罷手!

“呵!”

“這位上差.,面生的緊吶!啊?!”

馬爲民頗有不忿顏色,訴去主席袁文忠處。

那袁文忠此時亦驚詫廖庚身所爲,求全各方關礙,不得不尷尬從中調和辭令。

“呃”

“哦,此乃我督察院新晉監察御史,廖庚身!”

“倪次輔日前着力提拔之有爲青俊是也!啊!”

“馬爲民吶,你也是官場老人兒啦!”

“提審議案,該訟之步驟規矩,你自都算明白。”

“既是如此,那.,那也就報一下履歷,啊!報一下!”

袁文忠將話口緩回來,搭三分薄面予給馬爲民,以較時態不必太過僵持惡化。

聞情,馬爲民也只就坡下驢,緊言跟上。

“呵!”

“廖,廖御史是吧!”擡眸死盯去,顏色仍存挑釁。

“呵呵,行啊,後生可畏!”

“一代新人換舊人吶!啊?!”

“哈哈哈”詞話多顯譏諷,馬爲民擡目左右掃瞧。

“想我馬爲民,替朝廷血裡火裡,也是賣了大半輩子命啦!”

“呃,呵呵,這過往功勞,我就不擺了!”

“如今山河淪喪,舊都傾覆!”

“闖賊勢有囂張,更兼外族韃子乘虛入了關!”

“北境山東的戰事,是焦灼難明,江南還鬧起了災民暴動!”

“爲民苦於支應,卻也是積重難返吶!”

“把社稷搞成眼下這般時局,我們這些朝中老人兒,真就是難辭其咎,罪該萬死!”

“合該千刀萬剮啦!”

馬爲民故意拔高事態,擡眸合掃堂中諸員,避重就輕,挑弄對立,將己身問題引去黨派私鬥上,以圖尋求脫身之機會。

可不料,其世故詞言剛自脫口,右列上,督察院監察御史廖庚身卻猛再狠砸驚堂木!

啪的一聲脆響!

驚擾四座,斷馬爲民之說。

“馬犯爲民!”

“潑才混賬!”

“你還有臉提朝廷?!”

“天子爲抗韃虜,重整山河,北伐用兵,乃是國之大計也!”端架拱手以承聖意。

“要打仗,又必重在錢糧!”

“這等戡亂時局,你不思盡忠爲國,報效社稷,卻趁南糧北調軍需糧秣之刻,以權謀私,貪墨前線兵士救命之口糧!”

“誤國誤民,你是死不足惜!”

“又有何顏面跟堂前表什麼舊日功績?!”廖庚身橫眉冷對,擡指馬爲民面上!

“旦是哪怕你還心存一絲良知,也合該悔悟贖罪,把你經手那一大攤子爛賬,跟我們,跟朝廷說清楚!”

“該抓的抓,該殺的殺!”

“休再東拉西扯!”

“收起你那套江湖把戲!”

“再要調撥是非,對抗審計,藐視公堂,可就別怪本官下狠手啦!”

“來人吶!”

廖庚身橫跳頭個頂出來,言辭批駁無算,端就一副大義凜然面色,盛氣凌人,幾句話功夫,不消旁議,竟就直是想快刀快打,恐嚇上刑以進逼馬爲民就範是矣!

啪!

亦是升級事態之此刻,突地,左列有人按耐不住,也行將摻入局來!

“我抗議!”

“抗議!”

出聲喝來反調者,戶部郎中,正五品,林之萬是也!

“袁僉史,剛他廖御史所言,到底是你們督察院的意思,還是他自以爲是,信口胡說噠?!”

林之萬一落驚木,頭也將臉色甩去主席袁文忠處。

“哼!”

“糧道,素來本就是歸我們戶部所管!”

“馬爲民一案,牽扯南糧北調軍需大事大情,證據還有待調查,性質也且待勘定!”

“你們一令下觸,就將人直接給扣進了牢裡,鐐銬傍身,竟還私下動了刑!”

啪!

又再一手拍去身前桌案上,厲色眸子拐至廖庚身所居右列。

“你們要做什麼?!”

“誰給的如此權限?!”

“此事不說清楚,卻又公堂之上,威逼恐嚇!”

“哼哼!”

“要我看,你們如此行徑,就是有意針對我們戶部!”

得!

經是這林之萬一拉偏架,堂中局勢徹底拐變了性質。

“馬爲民吶!”

順言,林之萬舒出一口大氣,話中有話,亦對站堂受審之馬爲民有去託付。

“你呀,你也不用害怕!”

“當然,也最好穩住了神兒!”

“別什麼屎盆子都憑人往腦袋上扣!啊?!”

“真是要再有人想無憑無據的,就渾來拿你下刀子,我也自會保你!”

“戡亂時局嘛,小錯不罰,維穩既要!”

“旦是誰敢憑些沒來由,莫須有的幌子,跟此鬧事!”

“那,本官壓不住,我也自會直接面陳仇維禎仇首輔,來專爲你申訴辯情!”

林之萬適時擡出內閣首輔之名頭,來爲馬爲民壓陣。

堂中情勢一下急轉。

影壁之後,隱坐竊聽蕭靖川,亦聞此表情有變,雙眉緊蹙。

“你!”

“林郎中,你最好不要太自誤!”

“無憑無據?!”

啪!

同也拍桌瞪眼懟回。

“馬犯爲民!”

“前審案件卷宗,就擺在你身前案桌之上!”

“你一舊曆二十五年恩科提榜的探花,也較經了三朝的老人兒啦!”

“不會是連字都認不得吧?!”

“跟這兒耍弄拉幫結派,黨同伐異那一套!”

“咱這巡察組,那可是直承皇命的專辦差事!”

“你擡仇閣首出來,你是要分裂朝廷,對抗聖意嗎?!”

“還是你們戶部另有什麼章程,可連皇命都置若罔聞噠?!”

“林郎中,倘真是如此,你倒不妨也跟大家夥兒先說個清楚!”

廖庚身寸步不讓,毫無舊例官僚間和光同塵那股子折中心思,想來,這人會近期由得倪元璐親力提拔到這般位置上,又這會子能擔巡察組這般差事,亦定是有着北派魁首倪元璐授意了什麼的,才較如此敢爲直衝蠻幹之做派行止!

“你!”

“你放肆!”林之萬怒駁。

號外:新年新氣象,初八迴歸,青山滿血回來啦!

同時也願諸君,新年開工大吉,共赴新程,讓我們蛇年行大運!

萬事皆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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