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鷹獸的速度很快,在第二天中午時,二人便來到了西海城邊境,他們一落地便進入了前方的城鎮,這裡屬於邊境地區的三不管地帶,閻沫覺得大家一定會在這裡匯合。
果然,她和吳冥纔剛進城,就在旁邊的牆壁處發現了一個很像翔角獸形狀的圖形,那是小逸留下來的。
然而他們順着記號的指引,穿過了這個城鎮,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山谷內。
吳冥的目光在周圍轉了一圈,隨後他開口道;“沒有記號了。
閻沫也皺了皺眉,“難道他們是遇上了什麼事不成?
找找看吧!話落,吳冥便率先走進了眼前的山谷。
在山谷深處,西門震天正一臉頹廢的坐在一塊墓碑前,他保持這樣的姿勢已經很久了,就連後來受着重傷趕回來的阿龍和阿虎,也都在一旁跪着呢,看着他們那隨時都要死過去的樣子,閻逸在一旁急得嘴角都起好幾個大泡了。
對於西門伯伯的死,他也很難過,可阿天如果不盡快振作起來,大家還怎麼替西門伯伯報仇?
嘩啦啦~
嘩啦嘩啦~
聽着不遠處傳來的陣陣腳步聲,閻逸立即喚出風痕劍,一臉警惕的看着傳來聲音的左前方。
當看到那抹熟悉的紅色身影時,閻逸的眼淚頓時便落了下來,他低低的喚了一聲,“姐…
臭小子,你的記號怎麼畫到山谷外面就沒有了,害得我找了這麼……久。看着那個哭得稀里嘩啦的閻逸,閻沫有點不習慣。
哇……
姐,西門伯伯死了……
閻逸跑過去一把抱住了閻沫,將他這些天的擔憂全都用哭的方式給釋放了出來。
看着那二人互相擁抱的身影,吳冥藏在袖中的拳頭捏了又捏,他不斷在心裡告訴自己,要忍,那是她弟弟,親弟弟,一母同胞的弟弟,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弟……
可是,到了最後,吳冥還是沒忍住,他走過去拉開了那二人。
閻逸抹着眼淚,瞪着吳冥問,“你幹嘛?
吳冥看着他面無表情道;“男女授受不親…
閻逸愣了下,道;“你有病吧?那是我親姐。
男女七歲不同席。吳冥又一本正經的說了一句。
那你幹嘛離我姐那麼近?閻逸怒氣騰騰的反問。
呃“……”
吳冥皺了皺眉,是啊,自己這是在幹什麼?
而閻沫已經在那二人打嘴仗的時候,來到了西門震天身旁,看着如此頹廢的夥伴,閻沫心裡也不好受,看着一旁的阿龍和阿虎,閻沫更是眉頭緊鎖。
這是都不要命了嗎?
砰~
砰砰~
一人一個手刀,閻沫直接把他們給劈暈了。
不遠處的閻逸見到這一幕,頓時便給閻沫豎起了大拇指,“真不愧是老姐,手段就是粗暴,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招呢?
還不過去幫忙。吳冥出聲提醒他。
哦,對。閻逸反應過來後,便跑過去幫着閻沫給那三個人,該治傷的治傷,該上藥的上藥。
看着阿龍和阿虎身上都已經化膿了的刀傷,閻沫皺了下眉,她先是把他們身上已經潰爛的血肉削去,接着就準備用縫合之術,給他們縫合傷口。
吳冥本來是在不遠處看着的,對於這點事,他根本就沒想着要上去幫忙,可當他看到那個女人在拔頭髮時,吳冥的手不經意間撫過自己的腰間,緊接着他手一揮,一堆藥瓶便飛落到了閻沫腳邊。
叮咚咚~
看着腳邊突然出現的小瓷瓶,閻沫拔頭髮的手頓了頓,她彎下身子打開其中一個瓷瓶的蓋聞了聞,是傷藥?
隨即她便將目光轉向了不遠處,可那裡已經沒有了某個銀色身影。
見狀,閻沫搖了搖頭嘟囔道;“真是個古怪的男人。
閻逸這時從山谷裡抱着一些樹枝走了過來,當看到閻沫腳邊的那對瓷瓶時,他還愣了下,“姐,你哪來的那麼多傷藥?
閻沫嘴脣動了動,但給阿龍他們治傷的動作卻沒停,“吳冥給的。
閻逸不禁撇了撇嘴,“他還真大方。
你以後別惹他,那傢伙的脾氣可不太好。閻沫主要是擔心如果吳冥哪兒天發了瘋,要是傷害了閻逸可怎麼辦?她總要提前警告一下自己這個二貨弟弟才行。
那你爲什麼還讓他跟在我們身邊?閻逸不明白。
因爲他長得好看。
聽着閻沫的話,閻逸點火的動作頓了下,問,“你見過他面具下的樣子?
嗯。閻沫淡淡應了一聲。
有多好看?難道比我還好看?
閻沫擡頭看了一眼自己那個二貨弟弟,她頭一次發現,這個傢伙還挺自戀的。
姐,我問你話呢!
閻沫低下頭繼續手中的動作,但她還是開口回答了閻逸的問題,“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你們的話,那他就是天上飄着的白雲,而你嘛……
我是啥?閻逸滿臉期待的看着自家老姐,他想着,閻沫不得用一些星星月亮啥的來形容自己啊!
地下污水裡的臭泥巴……
呃“……”
現實的殘酷打破了閻逸的幻像,他一臉生無可戀的望着閻沫,問,“你是我親姐嗎?
不,你應該是父王從糞坑裡撿來的,我纔是父王親生的,要不然爲什麼我這麼聰明,而你卻那麼笨呢?閻沫繼續毫不留情的打擊着閻逸。
你你…你……
閻逸被氣的已經快要吐血了都,他這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這輩子要讓他攤上這麼個無恥沒下限的姐姐?蒼天吶!大地啊,你快劈道雷下來把她給帶走吧!
在不遠處的樹尖上站着的吳冥聽到那對姐弟倆的談話,他也控制不住的抽了抽嘴角,那個女人還真是……嘴毒的很。
給他們處理完傷口後,閻沫便用金針封住了他們的穴道。
期間西門震天醒來過,可因爲金針的緣故他連動一下都費勁。
而閻沫看到他睜開了眼睛,端着手裡的粥全都一股腦都給他灌進了嘴裡。
咳…
咳咳咳……
閻逸趕緊過來幫着西門震天拍了拍後背和胸口,“阿天,你別生氣啊,我姐她也是怕你餓着,她可是很關心你的。
西門震天不想說話,他直接閉上了眼睛,屏蔽了外界的一切聲音,包括他自己的。
見狀,閻逸求救般的眼神看向閻沫。
閻沫瞧了他一眼後,語氣隨意道;“你去吃你的飯,我們再給他兩天時間,到時候他要是還這樣,哼!
閻沫雖然沒說出她會怎麼樣,但閻逸還是從自家老姐的語氣裡聽出了滿滿的兇狠之意。
看着躺在那兒一動不動的西門震天,閻逸提前爲他默哀了一下,“兄弟,你保重吧,我是救不了你了。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兒就是兩天後了,這天,閻沫看着還在頹廢中的西門震天,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失去親人確實很痛苦,特別是對自己很好的人,就像是自己這俱身體的父親“東方敖”一樣。當初是自己親眼看着他消失的,當時自己的心理是什麼感受來着?好像也很難受,那是她活了兩輩子唯一感受過的父愛。所以西門震天此時的心情,閻沫是能理解的,可就是因爲理解,閻沫更不能讓他再這麼頹廢下去。
見閻沫目光灼灼的盯着西門震天看,閻逸不禁吞了口唾沫,他來到閻沫身邊開口問,“姐,你要怎麼做?
你猜?閻沫回了他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閻逸直接搖了搖頭,“不不不,我一點都不想知道。
其實經過了兩天的時間,西門震天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主要還是吳冥給的傷藥效果好。
這時候,閻沫運氣她自身的元氣,就把西門震天給拎了起來。要是不用元氣,她根本就拎不起來比自己重那麼多的西門震天。
看着往林子裡去的閻沫,閻逸奇怪的問,“姐,你去哪兒?
閻沫回頭瞟了他一眼,“去讓阿天精神精神,怎麼,你也要跟着來嗎?
看着閻沫那一臉淡漠的樣子,閻逸頓時打了個哆嗦向後退了好幾步,“不要,我不去。
望着閻沫的背影,坐在一旁樹上的吳冥,面無表情的盯着她拎着某個男人消失在了樹林裡。
過了大約能有半柱香的時間,閻沫才獨自從樹林裡走了出來。
看着她一個人,閻逸奇怪道;“姐,阿天呢?
閻沫伸手指了指身後,“你去把他帶出來吧!
閻逸不可思議的開口問,“你不會把他給弄殘了吧?
閻沫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我是那麼粗暴的人嗎?
閻逸點了點頭,“是,不僅粗暴,而且還特兇殘。
你皮癢了是吧?閻沫衝他揮了揮拳頭。
然而閻逸見情況不對,早就從另一邊溜進樹林裡了。
這時,阿龍突然開問閻沫,“那個…咳咳……沫小姐,我家少主他……
他沒事,你不用擔心。說着,閻沫轉身就去別的地方了,她還得研究一下,大家下一步該如何做呢!
樹林裡,閻逸已經看到西門震天了,可是就因爲看到了,他纔對自家老姐的手段打怵得不行,這也太狠了吧!
只見西門震天這會兒臉上都看不出他原本的樣子了,一看就是被自家老姐下狠手給揍的。
阿天,你怎麼樣了?閻逸滿眼擔心的蹲到西門震天身邊。
然而西門震天卻笑着對他搖了搖手,“呵呵,沒事,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