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楚玉宸因爲癡情丹,和樓香糾纏不休。
而另一邊,慕月瑤和歐陽沐風、還有楚玉緲、蘇澤豪,則一個個面色冷沉,圍着四方天鼎一陣研究。
池墨天一進來,就感受到一股沉重的氣息。
房間內壓抑的讓人喘不過來氣,四方天鼎就在房間中央,幾個人圍着它不斷的往裡瞧,好像有什麼寶貝一樣。
“你們這是做什麼?”
奕華的屍體就是在四方天鼎中發現的,四方天鼎內爆炸,雖然四方天鼎沒有受損,但畢竟還充斥着屍體血腥的味道,這幾個人是怎麼了?
突然對四方天鼎感興趣,還這麼近的去瞧……
聽到問話,慕月瑤側目看去。
池墨天沉穩淡然,身子挺拔腳步鏗鏘,這就是她可以依靠的男人。即便沒有人告訴他去了哪,但是聰慧如她,如何會一點都猜不到。
嘴上不說,可是心裡是暖暖的。她感謝上蒼,將這個愛她入骨的男人,重新帶回到她身邊。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款步迎上去。雙手自然的挽上他的胳膊,彷彿做了千百次一樣。
“歐陽和玉緲在四方天鼎內有了新發現,只是還沒弄明白,你也來看看。”
“哦?什麼發現?”
“你看看就知道了。”挽着池墨天到四方天鼎旁邊,慕月瑤相信,在這些人中,或許只有池墨天能夠看得懂這其中的端倪。
跟着慕月瑤來到四方天鼎旁邊,池墨天低頭向內看去。
依舊是那個四方天鼎,只是裡面被清理乾淨,已經看不出爆炸過的痕跡,更聞不到血腥的味道。
黑曜石般的眸子漸漸縮緊,他相信既然有所發現,這看似平常的四方天鼎,就一定有古怪。
不多問,他緩緩擡臂,骨節分明的大手伸到四方天鼎的內壁,一點點摩挲。
四方天鼎很大,觸手微涼,內壁光滑,他閉上眼睛,耐心的慢慢用心去感受這其中的不同。
光滑,光滑,依舊是光滑……
整個四方天鼎的內壁,光滑如
鏡,真的沒有什麼異樣。池墨天一度以爲自己猜錯了方向,可沒過多久,他便猛地睜開眼睛,雙眸熠熠生輝。
“這裡面有劃痕,很淺,但一定有。”
言辭裡帶着一絲難以言喻的激動,如此淺的痕跡,真的好難發現。
歐陽沐風輕輕點頭,“不錯,我和玉緲在清理四方天鼎的時候,就發現了裡面的異樣。四方天鼎是器星閣的鎮閣之寶,我爹在的時候,我幾次在煉器房裡見過,裡面絕沒有劃痕,我確定。”
歐陽沐風的話,無疑確認了衆人的推測。
這劃痕,必然是在歐陽飛遠出事後纔有的。
將歐陽飛遠的死計算在內,接觸過四方天鼎的人屈指可數。除去計旭陽和樂天留下痕跡的可能,不難推斷,這痕跡若不是歐陽飛遠留下的,那必然是奕華留下的線索。
只是他們研究半天,依舊研究不出這淺淺的劃痕,到底是什麼。
淺淺的線條,凌亂的猶如互不相接的雜草,完全無法串聯在一起。
“拓印不下來嗎?”池墨天淡淡的開口問。
雖是問話,可他話才一出口,就已經有了答案。
劃痕那麼淺,所有的拓印方法幾乎都不起作用。再者說若是有辦法拓印,那慕月瑤等人早就做了,也不會等他問。
沒有迴應,便是最好的迴應。
良久,蘇澤豪才試探的輕輕開口,“雖然無法拓印,但是我們還是可以嘗試着畫下來。”
人有一雙手,他們可以摸出來,就會有感受。
一點點的摩挲,一點點的描畫,就不信全無線索。
“玉緲,準備一下筆墨,人手一份。”蘇澤豪話音才落,慕月瑤就已經開口。
既然要畫下來,那就每人都畫。大家全靠摸的,一個人的感覺並不準確,那就人手一份,最後定奪。
最大限度的縮小誤差,就是最大限度的接近真相。
楚玉緲連連點頭,快速去準備。歐陽沐風也跟着出去,給她幫忙。
兩個人去的快,回來的也快。
幾個人也不耽擱,就由池墨天開始,依次用手去觸摸那淺淺的劃痕,然而在紙上畫出自己摸到的印跡。
五個人各自畫圖,互不相看,以免受到別人的影響。
待到所有人都畫完之後,五個人湊到一起,他們畫的多有不同,而且細碎的符號幾個人摩挲的並不完全。
拼拼湊湊,最後他們在各自的畫圖上修修改改,統一到零碎的符號。
反反覆覆的連續在四方天鼎內摩挲,最後池墨天確認,那是一個被拆分的反手寫的“書”字。
可是這個字並不那麼簡單,它被框在一個被拆分的“門”字之內。
痕跡符號雜亂,是草書特有的手筆,而且被拆分的細緻,能被拆分的部分,基本上不會留有一絲粘連的部分。
“四長老爺爺這是什麼意思?書就是書,門就是門,書跟門有什麼關係?”
楚玉緲不懂,這兩個字根本聯繫不到一起。而且相差遠的,不是一點半點。
房間內一片沉默,楚玉緲看不透這其中的意思,房間內的幾個人亦看不懂。留下的痕跡很淺,說的又隱晦,根本讓人無法聯想。
雖然不解其中的意思,但是慕月瑤和池墨天還是不約而同的想起了那天,在楚以峰書房裡,奕華那深不可測的眼神。
這會是他守着的秘密嗎?
書、門……
到底是什麼意思?
房間內一片沉靜,靜的可怕。這一條線索的發現,給奕華的死蒙上了一層陰影。
若說之前的猜測是計旭陽的殘殺,那現在所有人都能肯定,這兇狠殘殺的背後,還有更深的秘密。
奕華口不能言,或者說他即便能言,也沒有機會言。
他用最後的生命,以自己的方式留下了這一點點的線索,讓他們觸碰到了秘密的一角,但卻真的只是秘密的冰山一角。
剩下的,無法猜測,無從推斷,誰也不知道是什麼。
這完全不相干的兩個字,彷彿是一張巨大的網,圈住了所有人,勒的他們生疼,卻無法逃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