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量不受外界的干擾,慕月瑤和林傲冰手中的動作加快。
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兩個已經將速度提到了最快,可楚玉緲還是先一步醒來了。
眉頭微微蹙起,“疼。”聲音很輕,可是慕月瑤和林傲冰還是聽得清楚。
慕月瑤手下的動作不停,只是微微開口,“玉緲,堅強點,最多一盞茶的功夫就不疼了,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聽到慕月瑤的聲音,楚玉緲的眼淚簇簇而落,忍着疼她輕輕點頭。
她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見自己再也回不來了。
可是現在聽到慕月瑤的聲音,她說不會有事,楚玉緲即便疼,還是嘴角還是微微上揚。
她相信,慕月瑤說不會有事,就一定不會有事。
“傲冰,給她服下一枚丹藥,儘量解除痛苦。你守着她不要讓她亂動,剩下的交給我。”
臨危不亂,慕月瑤快速安排。
這樣的痛,就算是放在一個男人身上,也未必承受的住,更何況是楚玉緲這樣的小姑娘,她真的擔心。
林傲冰快速動作,不敢耽擱。慕月瑤的擔心,也正是他的擔心。
可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或許是因爲太信任,或許是因爲求生的意志太強,即便疼得要死,楚玉緲慘白的臉上依舊帶笑,不吭一聲。
服了丹藥,很快她又混混沉沉的睡了過去,只是並不如向前那般安穩。但這對慕月瑤和林傲冰來說,已經足夠了。
房間外亂成一團生死一線,而房間裡也是如火如荼,緊張到不行。
好在慕月瑤手上的功夫已經到了極致,很快便到了尾聲。可就在這時,房頂上猛地出現了一個大洞,一具黑衣屍體從房上掉下來。
林傲冰眼疾手快,用早就準備好的布護住楚玉緲的傷口,阻隔了掉落的灰塵。
慕月瑤冷着臉看上去,“死人也不許進來。”
池墨天微微揉了揉鼻子,“下手狠了點,下次注意。”說着,他便飛身離開。
收回目光,慕月瑤讓林傲冰護着傷口,她手中的動作更快了幾分,不消多時便結束了。
在縫合的傷口上,她緩緩敷上傷藥。
身子癱軟的坐到地上,瞅着臺子上臉色蒼白的楚玉緲,她嘴角微微上揚,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還好。”
林傲冰輕輕的拍着她的肩膀,知道她精力耗費過度,也不叫她起來。
可就在這時,三枚碎月鏢猛地透過窗子,衝着他們飛射而來。
還好林傲冰眼疾手快,擡手將它們擋了下來,否則很可能再次傷到牀上的楚玉緲。
“找死。”
慕月瑤怒火中燒,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飛快的走到門邊,猛地將門打開。
冷眼看着外面打成一團的人,她冷聲開口,“玉宸、歐陽、樓香都住手,回房照顧玉緲,這個女人交給我。”
若是不親手教訓這個女人,她心裡這口怨氣,永遠都無法排解。
聽到慕月瑤的聲音,三個人均是一愣。不管戰圈之中的歐陽雅慧,也不看她召來的那羣黑衣人,三人快速來到慕月瑤身邊。
“玉緲怎麼樣?”
歐陽沐風目光灼灼的看着慕月瑤,短短五個字說的顫抖連連。比之剛纔生死拼殺的男人,簡直判若兩人。
慕月瑤疲憊的臉上勾起一抹淺笑,“惡人都還沒受到懲罰,玉緲怎麼會有事。進去看看吧,好好護着。”
話音才落,三個人便急速衝了進去。
周圍的位置空出來,池墨天這才緩緩的湊到慕月瑤的身邊。看着她滿手的血,心疼不已,“累了吧。”
歐陽沐風三個人沒注意慕月瑤手上的血,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救楚玉緲的,但是他在房頂上看得清楚。
從來只知道刀能殺人,卻不知道還能救人。
這樣的事情,自然要耗費精力吧。
聽到池墨天的話,慕月瑤的眸子更冷了兩分。“還好意思說,知道我累還不早早的將這個女人處理了,鬧得我心煩。”
外面打成這樣,房頂往下掉屍體,若不是她和林傲冰定力好,想救楚玉緲簡直是做夢。
“你不是讓我守着房門吧。”
故作委屈的開口,池墨天目光灼灼的看着慕月瑤。
慕月瑤無奈搖頭,知道他想給歐陽沐風鍛鍊的機會,畢竟他現在要面對歐陽雅慧傷了楚玉緲,隨後要面對便是她殺了歐陽飛遠。
可是剛剛真的太危險了。
看着慕月瑤蹙起的眉頭,池墨天快速開口,“別急,現在我就去將人處理了。”
“不用了,我要自己動手。”
慕月瑤說着,眼中閃現出一抹興奮的光芒。一步步走向歐陽雅慧,她的身上盡是冷意。
她走過的地方,歐陽雅慧的黑衣人不自覺的讓出一條路。
那渾身的冷意和殺氣,讓他們害怕。
歐陽雅慧面色冷沉,看着走上來的慕月瑤,“想不到,你還真有本事,將那丫頭救活了。”
“我也沒想到,你還真是狠心,接二連三的下狠手殺人。”
刻意咬緊“接二連三”四個字,慕月瑤就是想要看到歐陽雅慧變臉時候的樣子。她就是要用這樣直白的方式確定,歐陽飛遠的死是不是和她有關。
歐陽雅慧臉色瞬間一白,“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嗎?”臉上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她不斷靠近歐陽雅慧,“冰山美人當久了,莫非這心也冰了,腦袋也僵了?怎麼,歐陽飛遠怎麼死的,你忘了?”
聽到慕月瑤的話,歐陽雅慧的身子猛地一顫。
歐陽沐風回來,便跟她對質這件事,也正是因爲這件事他們才大打出手,讓楚玉緲受了重傷。
沒想到,慕月瑤這麼快也知道了。
冷眼瞅着慕月瑤,“你想說什麼?”
將歐陽雅慧的表情看在眼裡,慕月瑤心下已經有了定論。
“我想說什麼重要嗎?我一直以爲在你心裡,應該是我接下來要做什麼比較重要。”
妖媚一笑,慕月瑤那笑容讓歐陽雅慧覺得可怕。
然而這恐懼也只是一瞬,“在器星閣的地盤上,我倒是想看看你能做什麼。”
慕月瑤故作蹙眉思索,緩緩的看向池墨天求助,“墨天,你說我能做點什麼,讓兇手得到應有的懲罰?”
池墨天緩步上前,來到她身邊。
將她的身子攬在懷裡,寵溺的開口,“我們畢竟是外人,能做的不多。不如,你就用剛剛救人的刀,創造一個死人,讓她下去和歐陽伯父進行死人和死人的對質,如何?”
死人和死人的對質
?
聽到這話,慕月瑤只能佩服池墨天“學富五車”,連殺人的事都要說的這麼正義公平。
歐陽雅慧臉色瞬間又白了幾分,她冷眼瞅着慕月瑤和池墨天,只覺得這兩個人比她之前想的還可怕許多。
然而,她輕輕摸了摸手中的黑玉,轉瞬便恢復了鎮定。
就算他們再厲害又如何?
不會是她的對手,他們不會是她的對手,現在的她沒有什麼可畏懼的。
將歐陽雅慧的表情變換都看在眼裡,慕月瑤和池墨天也好奇,歐陽雅慧到底有什麼依仗,能夠讓她如此囂張?
慕月瑤一步步逼向她,壓低聲音開口,“歐陽雅慧,我真的很好奇,你的身上,有些什麼秘密?”
和黑影冥山有關的秘密。
聽到問話,歐陽雅慧淺淺一笑,那笑容如同冰山上綻放的蓮花,清麗醉人。可偏偏慕月瑤看着,卻從心底升起一絲厭惡。
就在這時,她聽到歐陽雅慧開口,“你想知道?不過我提醒你,你最好不要知道,否則那個時候,你就只有死。”
“死嘛?”
慕月瑤眼底帶笑,一臉懵懂無知的開口,“死有什麼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死不瞑目。要不,你告訴我歐陽飛遠是不是你親手殺的,讓我死的瞑目?”
池墨天聽着,無奈扶額,隱忍着自己的笑。
這樣的關頭,慕月瑤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玩性大發?
要打就打,要罵就罵,這樣笑着跟人鬥嘴,說着完全不符合她性格的話氣人,他真的莫名的想笑。
不同於池墨天的笑意連連,歐陽雅慧臉色鐵青。
“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臉上的笑意瞬間散去,慕月瑤的聲音也不由提高了幾分。
“那枚玉佩,是計旭陽和慕月靈兩個人聯手,從玉宸那裡偷來的,你別告訴我,玉佩不是計旭陽親手交到你手上的。”
見到歐陽雅慧臉色微微一變,慕月瑤抓準時機,再次開口。
“歐陽伯父出事之前,眼睛經常會出現眼花刺痛的症狀,你別說,這藥不是你下的,爲那枚朱顏粉畫出來的腳印做掩飾。”
“那不是。”
“噓,別說話,冰山美人就應該有點冰山美人的樣子,吵吵嚷嚷的急着開口,言多必失,萬一說漏了嘴怎麼辦?”
歐陽雅慧纔要開口,慕月瑤便堵住了她的話。
現在,她說什麼都不重要。這些話歐陽雅慧不需要向她解釋,若是想要解釋,就去告訴歐陽沐風、歐陽雅萱好了。
被慕月瑤打斷,歐陽雅慧臉色鐵青。
歐陽沐風只是質問,他手上沒有任何證據,只是猜測而已。可是慕月瑤明顯不同,她振振有詞,而且句句中地。
心裡一陣陣發慌,即便歐陽雅慧用冰冷作掩飾,面對慕月瑤如此強勢的連連質問,她也有些無力招架。
感受到歐陽雅慧的恐懼,慕月瑤並不放鬆。
“哦,對了,還有。器星閣丟的寶貝,也是因爲你想要轉移視線吧?四方天鼎給了計旭陽,讓他去丹星閣害人。閣主令不情不願的給了蘇澤洵,春宵一度。你說說你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你更喜歡誰?”
慕月瑤說着,心下不由鄙視。
在她心裡,蘇澤洵雖然算不上什麼好人,但着實也算不上什麼壞人。再加上他現在和蘇澤豪之間的關係,她心裡對他也改觀了不少。
可她還是忍不住吐槽,蘇澤洵的眼觀太差。
找什麼樣的女人不好,偏偏找上了歐陽雅慧。陰險毒辣,眼中只有利益和權勢,這樣的女人就算長得漂亮又如何?
真是沒眼光。
彼時,正帶着蘇澤豪快馬加鞭的趕向器星閣的蘇澤洵,噴嚏連連,幾近無法抑制。無奈的揉揉鼻子,“誰這麼想我。”
聽到慕月瑤的話,歐陽雅慧的臉色鐵青,擡手就想要去掐慕月瑤的脖子。
然而池墨天就護在慕月瑤的身邊,哪會給她下手的機會。
她才擡手,池墨天骨節分明的大手就已經掐住了她的手腕,不斷用力,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四周的黑衣人看到這種狀況,都不由上前,一個個戰戰兢兢,嚴陣以待。
慕月瑤淺淺一笑,看着他們滿是憐惜,轉手之間銀針散落,襲向這一羣人。看着他們一個個被封住穴道,定在那裡,她無辜的看向歐陽雅慧。
“不好意思啊,你的人功夫真的太差了。”
歐陽雅慧恨不能將一口上涌的老血直接吐在慕月瑤的臉上,明明她趁人不備下黑手,還怨人家功夫不好。
滿意於歐陽雅慧的慍怒,慕月瑤真的想就這麼直接氣死她。
一定很過癮。
玉手輕飄飄的拍上歐陽雅慧的臉頰,“瞧着小臉,真漂亮,怪不得蘇澤洵會看上你。不過可惜,你眼神太差,居然看上了計旭陽那個噁心的男人。”
再次聽到蘇澤洵的名字,歐陽雅慧忍不住發飆。“你住口。”
想着那個男人,她心裡就恨。
毀了她的清白,還強行搶走她的閣主令,就沒見過那麼卑鄙的男人。
“怎麼,我說錯了?不會吧,那天晚上你們在房間裡親親我我,我可都看到了。”
“噗。”
慕月瑤話音才落,池墨天便忍不住笑噴了。
這樣偷偷摸摸趴人房上偷看到的事情,不要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好麼?真的把人氣死了,去哪問真相。
感受到池墨天的意思,慕月瑤瞬間一臉歉意。
不好意思的看向歐陽雅慧,她驚慌的捂住自己的嘴。
“哎呀,我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瞧我這嘴,言多必失,算了,我還是不說了。還是請歐陽小姐來說說,歐陽飛遠是不是你殺的吧。”
慕月瑤做作得意的樣子,讓歐陽雅慧氣的牙癢癢。
她猛地甩開池墨天的手,冷冷的看向慕月瑤,雙眼滿是恨意。
“少在我面前演戲,東扯西扯的說這麼多,不就是想知道我爹的死嘛?是我做的又如何,怎麼着,你還想爲沐風那個呆小子出頭不成?”
歐陽沐風除了是一個男的,還有什麼比的過她的地方?
憑什麼一個個的都向着他?
歐陽飛遠是,連慕月瑤和池墨天也是。憑什麼?
她惡狠狠的話音才落,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溫婉的聲音,“居然真的是你,歐陽雅慧,居然真的是你。”
聽到聲音,歐陽雅慧輕輕回頭,一下子就看到了歐陽雅萱憤怒的眼神。
歐陽雅萱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歐陽雅慧,明明兩個人隔得那麼近,可偏偏
她腳下沉重,一步都邁不出。
“居然是你。”
聲音顫抖,帶着濃濃的不敢置信,可更多的是傷心痛苦。
她看着歐陽雅慧,只覺得陌生。
從小到大,她都知道歐陽雅慧優秀,做事比她和歐陽沐風認真細緻,性子也沉穩。
她知道歐陽雅慧不是一個甘於平庸的女人,她甚至很多次忍不住去想,若是身子允許,這器星閣會不會就是她這個姐姐的。
可是她沒想到,歐陽雅慧會這麼狠,居然用這麼殘忍的方式,滿足自己的野心,得到想要的權勢。
眼淚忍不住流下來,歐陽雅萱覺得痛的窒息。
權勢真的那麼重要,爲了器星閣閣主的位置,就對自己的親人下毒手?
看到歐陽雅萱,聽到她的問話,歐陽雅慧並沒有太多的表情。從她開口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不介意任何人知道。
就算他們知道又如何?
這器星閣已經是她的了,誰都改變不了。
冰冷的嘴角微微上揚,“雅萱,這不是你應該摻和的事情。回你的小院去,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不對你做什麼。”
“我若是不走,你又想對我做什麼?”
聽着歐陽雅慧的話,歐陽雅萱不退反進,一步步向她靠近。
曾經,她們是最親的姐妹,骨肉親情重於一切,歐陽飛遠出事,她將歐陽雅慧和歐陽沐風當成自己的全部。
可如今再看,歐陽雅萱淚水連連,只覺得自己蠢。
她居然守着這個殺自己爹的兇手,眼睜睜的看着她搶走器星閣,搶走本應該屬於歐陽沐風的一切。
心下寒涼,“大姐,你還是我的大姐嗎?那是爹,你怎麼忍心下手?”
“別用這樣的口氣跟我說話,你還沒有資格教訓我。”
歐陽雅慧冷冷開口,她現在就像是一個刺蝟,不容任何人觸碰。那副樣子,讓歐陽雅萱覺得心寒。
“資格?你要什麼資格?爹的女兒的資格,還是器星閣閣主的資格?”
緩緩的閉上眼睛,歐陽雅萱真的覺得,自己彷彿下一刻就會倒下去。
這樣的歐陽雅慧,讓她的心寒涼。“從你殺了爹的那一刻開始,你就不是我的大姐,也不是爹的女兒。”
死在自己的女兒手上,歐陽雅萱沒法想象,她爹死的時候有多痛苦。
歐陽雅萱的話,刺痛了歐陽雅慧。
不是爹的女兒。
她猖狂的冷笑出聲,“爹的女兒?我當他是爹,他何曾當過我是女兒?這麼多年,他是如何對我的,你不是都看在眼裡嗎?”
這麼多年,她明明樣樣比弟弟妹妹做的優秀,可是歐陽飛遠卻視而不見。
他將所有的寵愛和耐心,都給了歐陽沐風,即便他什麼都不懂,歐陽飛遠也寵着,手把手的耐心教他。
可她呢?
想進煉器室看看,想去學一點,就被打的遍體鱗傷。
她能夠有如今的手藝,那都是用血的代價換來的。
憑什麼?就因爲她是女兒身,就應該承受這一切?就因爲她是女兒身,就要被一個什麼懂不懂的弟弟踩在腳下?
她怎麼甘心?
那一聲質問,讓歐陽雅萱的心一顫。
任淚水迷濛了雙眼,她冷笑着看向歐陽雅慧,“你恨你怨你覺得你是最優秀的,你覺得器星閣的一切都應該屬於你,這就能成爲你殺爹的理由?”
聲嘶力竭的大吼,歐陽雅萱近乎崩潰。
“你在給爹下毒的時候,就沒想過,小的時候他也曾把你護在懷裡,給你想要的一切?你在對他下殺手的時候,就沒想過,在器星閣傳男不傳女規矩的重壓下,你除了那兩次的捱打,爲什麼其他的時候都能偷學到一點?”
淚水如雨般滂沱,慕月瑤和池墨天看着歐陽雅萱,不由心疼。
她溫婉如水,如今卻這般歇斯底里,想來是真的痛了。
聽着歐陽雅萱的話,歐陽雅慧的腦海中不斷有記憶的碎片閃過。
歐陽飛遠抱着小小的她,說她是最聰明的孩子。
歐陽飛遠拿着鞭子抽打她,衝着她大吼,“誰讓你偷學的,你知不知道,器星閣的規矩是傳男不傳女?”
歐陽飛遠抱着她遍體鱗傷的身子,一點點的爲她敷藥,他說,“你別怨爹,爹真的不想你活的那麼辛苦,器星閣就讓沐風來撐着,你只要簡簡單單的過日子就好。”
歐陽飛遠,歐陽飛遠。
歐陽雅慧的腦袋一陣陣的疼,她不斷的想起歐陽飛遠。他的好他的不好都闖進她的腦海,讓她的腦袋如同炸開了一樣的疼。
看着她的樣子,歐陽雅萱捂着心口,只覺得一顆心都刺痛。
“你在殺了他的時候,你就沒想過,爲什麼爹不讓你太多的接觸煉器?難道到現在你都沒有發現,你的身體有什麼不同?”
不是她爹重男輕女,不是器星閣的規矩太過壓人,而是歐陽雅慧的身體,根本就不允許她強行煉器。
尤其是高品質的次神器、神器。
聽到歐陽雅萱的話,歐陽雅慧整個人都陷在了呆愣之中。她緊緊的握着自己的拳頭,惡狠狠的看向歐陽雅萱,“你說什麼?你什麼意思?”
她的身體?她的身體怎麼了?
她的身體好好的,好好的。
“什麼意思?”擡手抹去自己的眼淚,歐陽雅萱儘量讓自己變得鎮定。“歐陽雅慧,你的身體根本就不能煉器,否則就會大損致死。”
“你胡說,我的身體好好的。”
“好好的?”看着瘋狂的歐陽雅慧,歐陽雅萱剛剛擦乾的淚水,就又流下來。“你可還記得,小時候,我也曾追着你和爹問煉器的事?你以爲我真的不喜歡嗎?”
器星閣的兒女,對煉器的癡迷,那是血脈傳承下來的東西,她怎麼會例外。
“我不是不喜歡煉器,可這十幾年來,我甚至連這兩個字都不會提,那是因爲你。因爲你自以爲的優秀,因爲你的身體煉器,因爲爹不想讓你知道真相,承受痛苦,所以說才說那是器星閣傳男不傳女的規矩。”
若說幸福,歐陽雅慧當屬器星閣中最幸福的一個。
她什麼都不必知道,也什麼都不必承受。
歐陽雅萱連連顫抖,她哭着大吼。
“他讓我陪着你,就是爲了不讓你傷心難過,你知道他每次打完你,都抱着我哭,說他心好疼的時候,他有多脆弱嗎?這樣愛你的他,你怎麼忍心下手?”
歐陽飛遠將所有的寵愛都給了歐陽雅慧,爲她掩去身體的不足,又滿足了她的驕傲。
可到頭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