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陽指了指地榻:“行啊,小日子過的挺舒坦啊,什麼時候置辦的呀,本王怎麼不知道。”
“這還用置辦嗎,我就廢物利用了一下而已。”於顏指了指外面,我看到後花園角落裡堆着這塊破鐵籠,看着也沒啥用了,所以就拖進來稍加收拾了一下。”
“後院的破鐵籠?”夏侯陽凝眉,想到了什麼似的上前將墊子掀開。
果不其然啊。
“於顏。”夏侯陽有些難以啓齒。
於顏雙眼放光的看着他。
“這個…是處死死刑犯用的擠夾。”
啥啥啥,“你唬我呢吧,這這…這東西怎麼可能處死的了人啊。”
“把犯人從這頭兒塞進去,頂上的壓板用力下壓,直到把犯人壓成泥人兒爲止…”夏侯陽看着於顏臉色慢慢變成了慘白色。
“嘔…”於顏轉頭乾嘔了一聲,猛的蹲在地上:“哎呀,你們煩不煩,這種東西怎麼可以放在府裡啊。”
“上次我做監斬官的時候用這東西壓過人,用過之後就先放到這裡忘記還回去了。”
於顏渾身寒毛直豎,她就說嘛,怎麼會有這麼不大不小還帶壓縮的鐵籠,鋪在身子底下做個榻榻米那時真真兒的正合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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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事兒沒?”夏侯陽好笑的上前扶起她。
於顏拍了拍地:“快找人把這東西搬出去。”
夏侯陽招呼人來將鐵籠搬了出去,安撫道:“沒事,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你也不必害怕。”
“誰說我害怕了,我一點也沒有害怕的好嗎。”於顏逞強似的抻了抻脖子。
夏侯陽拍了拍她肩膀:“沒有害怕就好,那你繼續看書吧,我先出去了。”
見夏侯陽這麼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於顏轉身擡手想要叫住他卻放不下面子。
站在房間裡,她只覺得背後冷風直灌。
想到剛剛那個地方就放着個殺人的工具,在那裡面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寒毛再次瞬間集體站起了軍姿。
在房間裡是左右都坐不住了,她一轉身連忙開門跑了出去。
她衝進夏侯陽房間的時候他正在換衣服。
看到夏侯陽袒露在外的解釋的胸膛,於顏臉羞紅了一片‘哎喲’一聲轉過身去,夏侯陽則是好笑的坦然的繼續換衣服。
“怎麼了?找我有事。”
“吭,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啊。”於顏橫着挪到夏侯陽的桌邊坐下。
夏侯陽忍笑:“什麼時候學會橫着走了。”
“我在學螃蟹,不行啊。”於顏白了他一眼,見他換好衣服,她立刻恢復正常神色看他。
夏侯陽則是在心裡歡喜的看着這個小丫頭,她真是一天不做出點事兒來都不舒服。
晚上於顏就在夏侯陽房間裡吃了晚飯,夏侯陽命人添了牀被子,於顏很高傲的擺了擺手:“我纔不在這裡睡呢,我們還在鬧彆扭呢。”
秘密那事兒還沒過去呢。
“你確定?”
於顏抱懷很認真的點頭得瑟着小細腿兒:“當然啦,我走了,九爺晚安。”
夏侯陽沒有留她,只是胸有成竹的笑着側躺到了牀上。
於顏出了房間之後不爽的跺腳,他居然不挽留她,他絕對是故意的,哼。
於顏呀於顏,你得有骨氣。
說完,於顏昂着頭就往自己的房間走,站在門口,於顏是怎麼也沒有勇氣推門進去了,主要是裡面太黑了,她忘記提前燃上蠟燭了。
她的手無數次放到門框上又收了回來,回頭見夏侯陽房間的燈還沒有關,她花了好大的努力才邁步重新走了回去。
算了,骨氣什麼的也不值啥錢。
推門,闖入。
夏侯陽正面對着門的方向看着她,臉上帶着調侃的笑容:“怎麼了,還有什麼東西忘記拿了?拿了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於顏咬牙,看看他那欠揍的樣兒。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呢。
她挪到夏侯陽牀邊坐下,脫鞋。
“我想過了,今天你看到了那個鐵籠子估計會害怕,我這人一向心地善良,雖然咱們還在鬧彆扭,不過呢…爲了能讓你睡個安穩覺,我決定留下來陪你睡。”於顏說着人已經灰溜溜的跨過夏侯陽鑽到了牀的裡側。
夏侯陽抿脣:“我不害怕。”
“吭,別裝了,當誰不知道似的,快睡吧。”於顏翻身背對着他:“我雖然過來陪你睡,那可不代表我氣消了。”
奶奶個腿的,都是鐵籠惹得的禍,榻榻米,屁呀。
夏侯陽順勢翻身摟住她,於顏咋呼:“哎呀,幹嘛呀,我只說陪你睡,可沒說免費抱啊。”
他將頭埋在她頭髮裡:“我害怕,你這麼大度,就讓我抱着睡吧,抱着睡才能不害怕呢。”
於顏咬牙切齒,踩着鼻子上臉,這位爺絕對是慣犯了,這麼自然。
次日醒來,夏侯陽又頂着個熊貓眼,這次倒不是因爲她不夠老實,他就這樣把她懷裡圈着睡了一晚上,她每每在他身邊磨蹭的時候都能讓他血脈噴張,有幾次都差點忍不住了。
吃過早飯夏侯陽去忙了,於顏找管家請了尊菩薩放進了房間,許是心理作用,再進門的時候,就覺得自己房間裡那真是佛香縈繞啊。
於顏拜了拜菩薩轉身離開了房間去了玉夫人的院落。
經過昨天於顏幫她找大夫的事情,玉夫人已經不那麼排斥她了。
進了門,於顏感嘆道:“哇,玉夫人你的臉已經快好了啊。”
“是啊,這久將大夫可真是神醫呢,不過一帖藥而已,就已經症狀消除了大半。”玉夫人輕輕按了按自己的臉頰,總算是覺得活過來了。
於顏點頭:“是呢,久將哥哥的醫術那可是出神入化的好,我就盼着玉夫人趕緊恢復,不然多痛苦呀。”
玉夫人握起於顏的手:“於顏妹妹,這次真是謝謝你呀。”
“哎呀,都是自己人,說什麼謝不謝的。”
“九爺他…他這幾天沒有提起過我嗎?”
“我也不知道。”於顏說着垂頭嘆了口氣。
“這是怎麼了?”
“我們吵架了。”於顏看向她:“你說的對,男人的愛都不怎麼值錢,這還沒成親呢,就已經對我使臉色了。”
“真的假的,因爲什麼呀?”玉夫人口氣裡表現的是關心,可誰知道她心裡在打着什麼算盤呢。
“嗨,我給九爺收拾房間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他的一幅珍藏的畫像,九爺剛好回來撞見了,我又好死不死的問了問他畫像中的女人是誰,就這樣,我們就鬧了彆扭。”於顏坦然的聳了聳肩:“因爲一幅畫像就能跟我生氣,你說他至於嗎。”
“畫像?什麼樣的畫像。”玉夫人眉心微微低垂:“你不會是看了什麼不該看的吧。”
“我也不知道,畫像中的女子也沒有多麼的傾國傾城,背景好像就是在咱們府上很少有人去的小花園裡。”
玉夫人吃驚的看着她:“你看到了那幅畫像九爺居然只是跟你鬧了彆扭?”
“啊?”
“哦,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玉夫人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補救道:“九爺那麼在意那幅花畫,肯定是因爲那幅畫裡的女子是他在意的吧。”
“玉夫人知道那人是誰?”
玉夫人淡定的笑了笑:“許是茹汐吧。”
“茹汐?”於顏站起身,再一次聽到了這個名字卻覺得心裡似乎一點也不驚訝了,許是自己潛意識裡已經想到了畫像中的女子會是茹汐。
“是啊,不知道我這樣告訴你九爺會不會生氣,不過我覺得於顏妹妹也該知道些什麼才能去避開九爺的死穴對不對。”
於顏狂點頭,就是,這個茹汐到底是哪路神仙她早就好奇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