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夏侯靖將雲思雨摟在懷中,他不停的囑咐雲思雨:“明天我們出發後,你不許胡亂跑,短則兩天,長則三天,我們一定會回來的。”
雲思雨的手指在夏侯靖的胸口畫圈圈,嫌棄的道:“好了靖哥哥,你都囑咐了我快要一百八十遍了,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你這種屬雞的個性,如果不多囑咐幾次你能記住嗎?”夏侯靖無奈的按住她不停的在他身上點火的手鬱悶的道:“別動了,再動我都忍不住想要你了。”
雲思雨一聽眼睛胡亂眨巴了起來,肩頭的睡袍一扯:“來啊,奴家坐等公子的享用,只要用完記得給好評就可以了。”
夏侯靖看到她的樣子忍不住一笑,如果不是知道她的身體現在不適合做那種事兒他還會等着她邀請嗎?
見夏侯靖只是看着她笑卻不動作,雲思雨勇猛的騎到他身上:“官人,還猶豫什麼呢,難不成等着肉涼了再吃啊。”雲思雨魅惑的‘啊’了一聲,那樣子十足的誘人。
夏侯靖的身體明明已經有了反應,卻只能一忍再忍,他將雲思雨從自己的身上拽了下來反壓:“今天饒你一馬,等我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雲思雨被他按倒在身下嘟嘴:“官人,你是要奴家慾求不滿嗎?人家不依啦。”
夏侯靖被她磨的難受,渾身燥熱燥熱的,他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口哄道:“行軍前一日做這種事兒不好。”
雲思雨還以爲是軍中有什麼大忌,連忙將夏侯靖推開:“那你怎麼不早說。”
她可不想讓他不好,他要好,好好的才行。
見雲思雨要下榻,夏侯靖拉住她的手腕:“怎麼了,生氣了?”
“纔不是,我是要避開忌諱,我要讓你好好的去,好好的回。”雲思雨搖頭。
夏侯靖將她壓倒緊緊的摟抱住:“我只是說不能做那種事兒,沒說不可以抱着睡。”
雲思雨翻白眼,這點空子都要鑽,什麼人啊。
夏侯靖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一定要記住,我不在的時候你要乖乖的在這裡呆着,如傾會留在這裡陪着你,你們不要只顧着吵架鬧彆扭,要互幫互助。”
雲思雨無奈的比出一個二的姿勢:“靖哥哥,這都快二百遍了,我真的記住了,你放心好了,不就是兩三天的功夫嗎,我耐得住這份寂寞。”
夏侯靖的手在她額頭上點了點頭:“臭丫頭,這世上是不是就沒有你不敢說的話啊。”
“有啊,我要離開你這種話我就不敢說。”雲思雨開心的笑了起來,看到夏侯靖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她心裡也異常的快樂,才知道看着他開心原來是件這麼開心的事情。
爲了不讓自己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樣子而不捨得動身,夏侯靖在凌晨時分安靜的帶兵離開了。
待雲思雨因爲悅耳的簫聲而醒來的時候,整個軍營就已經空了大半截。
她一身男裝從主營帳中出來,但如傾就在不遠處的枯樹幹上斜靠着優雅的吹着翠綠的玉簫。
雲思雨看了看已經空了半截的軍營,心裡也不免空落落的,她來到但如傾身邊的樹幹上坐下,側頭看着他優雅的模樣,心中大爲讚歎,沒想到這小子還有這麼一手呢。
但如傾表情有些憂傷,一曲吹完後也不說話,就坐在那裡愣神,與往日的他真的是完全不一樣。
雲思雨心裡想着,他大概是因爲沒能與靖哥哥他們一起去前線而感到悲傷吧。
說起來都是因爲她,如果不是她的話,但如傾也可以去馳騁沙場的。
“那個…你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我可以給你做。”雲思雨猶豫了一會兒後討好的問道。
但如傾轉頭白她一眼:“你以爲我是七白啊。”這口氣聽似囂張,可雲思雨心裡卻很是歡喜,這樣的口氣才讓她覺得舒服呢。
“難道只有七白需要吃東西,你就是鐵打的啊。”雲思雨站起身面對他:“走吧,就我們兩個在這裡了,少弄點也是可以的啊。”
但如傾避開雲思雨來拉他的手搖頭:“不了,我沒有胃口。”
雲思雨嘟嘴,重新在他身邊坐下:“你是因爲沒能跟他們一起去前線而感到傷心嗎?”
“你是會算命啊,還是會看心啊?”但如傾皺眉斜她。
“我是有眼力界,知道看人臉色。”雲思雨吐舌。
“真不像你的風格,還懂得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但如傾搖頭站起身:“回你的營帳裡乖乖呆着去吧。”
雲思雨連忙追上他:“但如傾,其實我是覺得挺對不起你的,如果不是因爲要照顧我,你也不必被束縛在這裡,抱歉抱歉啊。”
“誰說我是因爲你才被留下的?別太自作多情了。”但如傾呵呵一笑搖頭,怪不得這個女人今天對他這麼諂媚,原來是以爲她自己連累了他啊。
難得看她這麼乖巧的樣子,早知道就不說破這件事兒了,讓她繼續乖巧着多好。
“啊?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善解人意了,居然會安慰人了。”雲思雨被他的話說的愣了一下,不是因爲她纔怪吧。
“誰善解人意了,本來也不是因爲你。”但如傾嫌她囉嗦的道:“我不能殺人,所以每次師兄出戰我都是在後方壓陣的。”
不能殺人?這話是什麼意思啊,真是讓人難以理解。
見雲思雨似乎是沒有聽懂自己的話,但如傾聳肩也不做解釋:“你不是要做吃的嗎?來點稀粥吧。”
“啊?哦好。”雲思雨回身趕忙去找小炊事兵討米,這傢伙居然就只有這點要求,那她自然是要全部滿足的。
前方不時傳來捷報,雲思雨與但如傾心裡也覺得很開心,這樣的話離靖哥哥回來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靖哥哥不在,夜晚的牀榻都顯得格外的空曠,她有些想念靖哥哥的懷抱了,一個人的單人牀原來也可以變的很寂寞。
一日總算熬過去了,第二日雲思雨眼巴巴的等着聽到前線的好消息,這樣就會離他們回來的日期越來越近了。
中午雲思雨跟但如傾一起吃完飯,但如傾心情剎好的問道:“要不咱們一起去散個步?”
“行啊。”既然但大公子有邀,她當然也不會拒絕。
兩人沒有走遠,只是繞着軍營的內柵裡轉圈兒。
雲思雨幾次想要問問但如傾爲何不能殺人,卻有些無法啓齒,許是因爲昨天但如傾吹簫的時候表情太憂傷的緣故吧,總覺得可能是有傷楚的。
“你今天怎麼這麼安靜,難得本大爺願意陪你出來走走,你倒是說句話啊。”但如傾都覺得兩人不說話有些無聊了,可想而知,剛纔這裡是有多麼的安靜呢。
雲思雨吐口氣:“我是想要說,你爲什麼…”
“着火啦,糧倉着火啦。”一聲聲的高喝打算雲思雨的話,兩人同時將注意力轉移到糧倉的方向,果然不一會兒兩人就看到了糧倉處傳來滾滾的濃煙。
但如傾心中大驚,“你在這裡呆着不許亂動。”他回頭對雲思雨說完後拔腿就往糧倉處跑去。
雲思雨快跑了幾步要跟過去,可是因爲她的腳力不若但如傾快,只跑了幾步就已經被甩掉了。
軍營裡的士兵個個都有了危機感,拿着鐵通去打水滅火。
雲思雨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該做些什麼,轉身打算去找木桶的時候,身子就撞上一堵人牆,她還未來得及擡頭看看對方的容顏,就已經被一擊打暈了過去。
在但如傾的帶領下,衆人齊心合力的將糧倉的火勢滅掉,看着只是燃燒了一角的糧倉,但如傾心中有些納悶,如果是敵軍混進來想要斷了這裡的口糧,那他們不可能只點燃這一小處啊。
看放火人的手法,他們分明就沒想過要置這裡所有人於死地。
但如傾回身將剛滅完火正在休息的士兵們驅散:“行了,大家都各自回各自的崗位去啊。”
衆人哄散開來,但如傾帶着疑惑回到了剛剛與雲思雨分開的地方,卻發現雲思雨不在這裡了。
他皺眉,心中有些發涼,快步往她的營帳方向走去,撩開帳簾,裡面空空如也。
但如傾的眼珠子一轉,壞了,這是調虎離山之計。
“來人啊,快來人,思雨公子被壞人綁了,速速組成二十個小分隊,以軍營爲中心四散開來搜索,發現嫌疑人立即拿下。”但如傾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的頭腦。
師兄那麼囑咐自己一定要保護好冉樂姬,可他卻還是讓她在自己的身邊被帶走了,真是愚蠢之極。
雲思雨大概不知道自己此刻正身處危險之中,顛簸的馬車中,她暈的深沉,也不知是夢到了什麼,嘴角居然有了絲笑容。
馬車中的同行之人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手指撫摸着她的臉頰,“抓到你,真是浪費了我太多的時間。”
感覺到自己臉上有些癢,雲思雨擡手一把按住對方的手捂在自己的臉上呢喃道:“靖哥哥,別鬧。”
可是…手感不對啊,靖哥哥的手可沒有這樣的滑溜,那雙常年握劍的手是有些粗糙的男人感的,而這雙手擺明了就是…
想起自己似乎應該是在軍營中,可身下這顛簸感卻是那麼明顯的在告訴她,這裡是馬車中。
她猛然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件白色的繡字下襬,再往下看去是一雙碼數在四十二以上的男靴…
雲思雨心中有了種不好的預感,她緩緩擡頭望去,就只見自己的頭頂處端坐着一個帶鏤金面具的男人…或許也可能是女人,因爲她看不到對方的臉。
“你醒來的比我想象中要晚一些。”果然是男人的聲音。
雲思雨暗自囑咐自己一定要穩,不要害怕:“你是什麼人,這裡是什麼地方?不,是你要帶我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