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裡的開始流汗了這些狐狸還是沒有行動,我全神貫注毫無鬆懈緊盯面前狐狸。突然感覺後背起了一股微風,那瘸腿的老狐狸居然跳到了我脖子上。
我大叫了一聲反手就用木棍揮打身後老狐狸,這老狐狸果真狡猾,還沒等我棍子襲來就已經跳了下去,我這一棍來勢洶洶沒控制力度,更沒想到狐狸這般靈敏,一棍子揮空不說還打在自己後背痛的我差點兒憋不住叫出聲來。
皮都被打破一塊,我能清楚的感覺我後背已經被打出了個窟窿,鮮血正慢慢順着後背往下流。
我轉頭看了一眼身後老狐狸,這傢伙已經跑到了一邊。不敢怠慢我又急忙收回眼神,當下威脅還是面前這些狐狸,要是待會兒他們一起撲上來,打死一隻不濟於事我就真成了盤中餐夜宵了。
主動出擊就是最好的防禦,突然想起王球這句話。我一跺腳一咬牙拿起棍子抓起上頭便朝狐狸衝了過去。
沒想到這些狐狸見我衝了過來卻全都發出了一陣哀嚎,這聲音匯聚到一起實在振耳欲決,耳膜都要給我震破了,我只好停下來空出一手捂起耳朵。
“好傢伙!山裡的狐狸都來了吧!”我還想往前衝,這些狐狸卻全都停止嚎叫往後,朝着同樣方向跑了出去。
我是徹底懵了,這些狐狸該不會都瘋了吧,到底是在幹嘛?
大氣還沒來得及喘,腳下就傳來一陣吱吱的聲音,那小狐狸居然又出現了,它用嘴扯了扯我的鞋腳,擡頭看了我兩眼突然往前爬去。
“什麼意思?還想糊弄我?”
我毫不留情,一腳就踢開了那小狐狸。
小狐狸被我踢飛了出去,本以爲他會識趣跟着跑開,沒想到它居然又跑回來了。看着小狐狸嘴角流出的鮮血我開始有些後悔,好歹這也只是個小狐狸不會對我有什麼威脅,我幹嘛對他撒氣。這一腳要是力度再大一點兒指不定直接就把它給踢死了。
小狐狸又爬到我的腳邊,依舊咬了咬鞋腿叫了兩聲。
我拿起手機戒備的看着四周,說不準還有偷襲。小狐狸又慢慢的往前跑了兩步,回頭又是滋滋兩聲。
“乾脆就再信你一次?要是待會兒再有什麼變故我一定不再留情就先送你歸西!”
心裡暗下決定再次妥協,跟着小狐狸一陣亂躥,很快我就被帶着跑到一片空地,這地方稍有月光照耀,依稀還能看見村莊亮起的燈火,我終於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小傢伙還是沒忘報恩好歹也把我給帶下來山了。
小狐狸停了下來爬到我身邊,我剛蹲下想再摸摸它,它卻突然對我小腿咬了一口。我舉手要打,卻見這小狐狸居然對我露出了微笑。
我還是把手收了回去,小狐狸咧着嘴露出沾滿黑血的獠牙,又舔了舔舌頭。轉身跑向了無盡黑暗。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詭異了,我感覺小狐狸剛纔抿嘴的樣子不像是在品嚐我的鮮血而是在對我說謝謝。
擡頭仰望天空。我突然發現周圍樹上全都站滿了狐狸,好像一直就在哪兒站着,我一直沒發現而已。周圍再沒什麼可以利用的武器,木棍石頭我也扔了。我還沒想出辦法那些狐狸卻對我點了點頭全都轉身往山裡跑了回去。
雖然心中還有萬千不解但謝天謝地我終於又一次化險爲夷跑下巫山,往山下沒跑幾步我就發現迎面走來一羣人。躲到一邊手機突然開始震動,是小黑給我打的電話,還沒來得及接,手機就關機了。
看着浩浩蕩蕩的一大羣人,我明白了。他們應該就是小黑帶來找我的人,剛想邁步跑過去與他們會面我又停了下來,今天發生的怪事難免太多,當下之急還是先回家要安穩。如果那些人不是小黑帶的,萬一是些回山的獵戶奇怪的村民,碰上了也免不了麻煩。
我又細看周圍環境,怎麼說也算是跑到了真正意義上的山腳,這裡遠比巫山要明亮太多,完全可以摸黑走路,還是離他們遠點兒再下山這纔是明智之舉。
剛沒跑幾步我就看見前面有個人,正在用鋤頭挖地。
這大半夜的還有人在菜地裡忙活?我跑到那人身後,想掏出煙與他聊聊天緩和緩和氣氛心情,無奈卻只剩煙盒。只能硬着頭皮問到:“大叔,你知道回村裡往哪兒走最近嗎?”
那人也不說話,好半天才停下手裡揮動的鋤頭。
我瞟了一眼這大叔站的地方,好像有幾塊墳地,搞不好他是外村來的流氓大半夜的想賺點兒死人錢,該不會是在挖墳盜墓吧?想到這兒心裡就是一陣發虛,剛想離開那大叔卻伸手往左邊對我指了指,我順手看了看,他指的地方雖然有點兒遠,但那裡山腳好像真有有一半連着村裡的石路,還有一盞老舊的路燈隨風搖曳。
我點頭謝過大叔急忙往路燈跑去,怎麼感覺這大叔有些熟悉呢?邊跑邊想我很快就來到燈下,懸着的心終於完全放下了,我終於是回來了!
在路燈下撿了個菸屁股,看了看身後已經沒有那羣人的燈火,大叔好像也不見了,抽過兩口我繼續跑,想着回家還能洗個熱水澡心裡別多滿足了。
可剛沒跑幾步我就覺得那裡有些不對啊,腦子突然嗡的一聲,我急忙轉身望去,那剛纔給我指路的大叔怎麼那麼像死去的舅舅......
劉姐聽見樓道傳來急切的腳步聲有些緊張,拿着一根電棍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我剛跑到樓角劉姐舉起電棍就打,好在我反應迅速一把接住了電棍。
劉姐掙扎兩下聽我叫他的聲音愣了一會兒,急忙睜眼看我着才把緊握的電棍松下罵了我兩句,我憨笑着,看着手裡握的電棍冷汗直冒,幸虧劉姐不會用這東西,要是剛纔她按了開關我可就慘了。
走到窗前開始抽菸,我總覺得有股怪異的感覺圍繞在身邊,但一時半會又卻想不出是怎麼回事。抽着煙我胸膛總覺得有些發悶,試着乾嘔了下,只感覺一股氣壓到喉嚨卻始終出不來。
我咳嗽的聲音越來越大,腹腔一個勁兒不斷收縮,肚子裡的五臟六腑彷彿都擠在了一起又很快的舒展開,腹中一直髮出一種怪異的聲音。
我難受的靠在窗邊,額頭的汗珠順着臉龐流到了嘴角,好像嚐到了一股血腥味兒。
這種味道很快就在嘴裡綻放開來,一發不可收拾。這感覺順着喉嚨流到了我肚子裡,隨即肚裡發出砰的一聲,我感覺自己的肚子像是快爆炸了,足足漲起了一個拳頭那麼高。
我把獨肚子按了下去,那股氣流突然消散一股腦全衝了出來,我打了一個有生以來最漫長的飽嗝,直到一口黑血被帶出,我大口吐到窗外,濃濃的血腥味兒混着粘稠實在有些噁心。
“砰砰......砰砰......”
突然聽見胸腔傳來急切的聲音我忙把手放到胸膛,心臟突然變得飛速跳動,肚子也跟着連綿起伏。
“這到底是怎麼會事兒?”
我抽了自己一巴掌提神,這種即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好像又回來了,問着窗外噁心發腐的氣味我吸了吸鼻子,空氣很自然的順着鼻腔吸入又從嘴角散出,我居然開始不由自主能隨意呼吸了!
一種起死回生的新奇感充斥全身,久違啊......
我又驚又喜還想奇蹟不斷,急忙拿起刀往手指割了一下,卻還是黑色的鮮血流了下來,只是比往常要感覺痛些......
“怎麼這血還是黑色的?”
“轉變也該是慢慢發生的吧,不會一步到位的”我安慰着自己心中開始竊喜,好像都是從未去過巫山找尋瘋子以後逐漸發生的變化不管這一切到底是因爲什麼,但現在我看起來至少和王球熊子差不了多少,我終於又變得像個人樣了!
劉姐在屋裡變換着新奇的服裝,聽見我屋裡斷斷續續的動靜走了過來,看我高興的站在窗邊又見地上一灘黑水還有一股濃烈臭味眼裡滿是疑惑,她急忙上前扶我問到:“你怎麼了?”
我笑着搖了搖頭:“沒事兒”
劉姐幫我打掃滿地的污穢,我趁機穿好衣服遮蓋後背淤腫,又用水把窗外髒東西清理,再無後患。
劉姐告訴我她房間裡的窗戶還沒修好,今晚還是不敢一個人睡所以還想在我屋裡借宿一晚,我一口答應,擡着凳子坐到窗前開始慢慢的抽菸。
就連抽菸的動作也不是往常那般繁瑣困難,以往我爲了掩飾自己不會經常呼吸的局面不得以纔會不斷抽菸以做遮掩,從來都是使勁往嘴裡吸再緩慢的往外吐,多少顯得有些不自然,如今可不一樣了,和常人沒什麼不同,根本不需要特意提醒,把煙放進嘴裡不由自主輕輕一吸再換口氣輕而易舉從就能鼻中散出。
再不會整天憂愁終日擔心被別人發現身上這致命問題,我終於可以堂堂正正和桂綸聊天相處了!接連又抽了兩三根菸,感覺腦袋有些眩暈。可能是我剛恢復有些適應不了。
轉身想要找劉姐慶祝卻見她已經縮在牀角發出了沉重的呼吸。
正常人可都是需要睡覺的,趁着劉姐呼嚕聲還沒響起,我抱了牀棉絮繼續在牀腳打了個地鋪。
夜裡三點多,野貓的叫聲把我吵醒。又到了發情的季節,我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很不耐煩走到窗口拿起手電筒照了照,一隻黑貓順着光線擡起了頭,它夜裡做的好事全都被我一覽無餘。可能是我打擾了它的性質,黑貓瞪我幾眼呲牙咧嘴衝我叫了一聲,隨即便跳入了黑暗之中。
我很不屑的關掉手電筒丟在一邊,睏意依舊沒有散去,又打了個哈欠準備回去繼續睡覺,卻發現那隻小狐狸不知何時跑到了屋裡牆邊,正蜷縮着身體偷偷看着我。
“這小傢伙難道跟着我回家了?”我揉了揉眼睛以爲是我看錯了,但那小狐狸確實就在那裡。
小狐狸見我走了過來,突然繞開我跑了出去。我急忙拿起手電又一次被它牽着跟了出去。
小狐狸跑到劉姐房間跳上窗口縱身一躍便消失了,我拿着手電把腦袋探了出去。手電筒差點就沒握住要掉下來,看着眼前的一幕我止不住開始往後退去,做到了劉姐牀邊我開始發抖渾身都佈滿雞皮疙瘩,它們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