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向南的離開，讓縈繞在兩個女人之間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貝貝看了一眼夢雅，嘴角的笑讓她心驚。隨後她一步步走向前臺，看了一眼開着的電腦顯示屏，只見此時屏幕右下方閃動着幾個企鵝。她嘴脣蠕動着，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
夢雅心裡咯噔一聲，自覺的出現解釋道：“貝貝，前臺......”
貝貝擡手打斷，聲音輕柔道：“我不喜歡解釋，作爲人事你應該知道一個公司前臺的重要性。你只要告訴我，她是誰招進來的，是不是一直這樣自由散漫？公司內這樣的人有多少？都在什麼部門？還有你發現這樣的情況後又做了些什麼？”
夢雅看着貝貝臉色的表情，似乎從顧向南走後就沒有怎麼變過。突然她相信了謝飛說的那些話，這家公司老闆不是老闆，他們跟隨的一直是一個有本事的人。
作爲一個人事，她習慣性的去分析自己見到的每一個的特徵，從而分析此人的個性，這是她工作生活養成的習慣。可此時的她心裡不敢有旁的想法，因爲她的腦子一片空白。
貝貝的外表很出色，尤其是她那張年輕靚麗的臉，十分容易讓人走神；可當你同她相處後會覺得心驚訝，因爲她的氣勢和實力；尤其是她平淡無波的眼神輕輕一掃，對焦的人會有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前臺是顧太太家遠房表妹，沒有什麼學歷，在公司做過許多職位，大錯小錯不斷，最後掉到前臺位置上。”
貝貝壓低聲音說道：“作爲公司的人事總監，你覺得這樣的人留在公司有好處嗎？”
夢雅低着頭，羞愧的說着：“只有害處。”
“那這樣的人爲什麼不開除？而且，這麼多年來我居然半點不知道。我當初爲什麼讓你進南北工程？明知道你和謝飛的關係也不顧忌？”貝貝厲聲道，聲音依舊不高，她不想引起無關緊要之人的注意，這不利益她接下來要做的事。
“抱歉，我失職了。”夢雅想了想委婉的說道：“這幾年公司公司發展很大，顧太太安排了許多親戚進來，我同顧總提議過，但是他認爲親戚做事能更上心一些。尤其是謝飛不在公司任職之後，我基本被架空了，越來越難做，公司的職工素質越來越參差不齊。”
“謝飛不再公司任職？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半點都不知道？任夏和關楷呢，不會也離開了吧。”顧貝貝大吃一驚，對於謝飛的本事她自來看好，所以也很放心將公司交給他。怪不得，公司會亂成這樣。
“沒有，他們還在公司，管理着營銷一部和二部；至於設計部依舊是您介紹的西班牙設計師哈維管理着，很穩定。至於謝飛依舊調職兩年了。”
“他去哪兒了？”貝貝問道。
“顧總明確交代過，要向您保密大。”夢雅有些爲難的說着。
貝貝輕笑，漫不經心的走到前臺旁的沙發旁坐下，開始玩起手機，直接將她晾在一旁。
“swan大酒店，他去管理酒店了，一直很少來這邊。這是公司從一開始就進行的項目，建立在公司落戶j城拍來的第一塊地，以前是一塊墳地，通了地鐵繁華起來，形成了j城休閒度假區。”夢雅說着，有些心疼。
這兩年謝飛很拼命，過的有多難她是看在眼裡的。讓一個全然不懂的成年人去接受新事物，並開拓市場，其中艱辛可想而知。她也曾經埋怨過，私下建議他跳槽換公司，可是謝飛一根筋，念着顧向南的好。
貝貝知道這塊地，她第一次回國的時候就參與了那次的投幣計劃書，但用那塊地建酒店的事情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她低頭沉思：這幾年顧向南確實幾次隱晦的提及公司資金流動緊張，在資金投入上她讓喬司看着給，並沒有追問。現在看來追加的那些錢是投進這家酒店了，就是不知道這是誰的注意了。
“你一會和謝飛說下，告訴他我知道酒店的事情了，中午請他吃飯。”想了想她說道：“還有，給你半個小時準備，將這些年公司不走尋常渠道入職員工名單整理一份，標註所在的部門表現情況。”
夢雅看了漫不經心繼續玩手機的貝貝，精神一震，這是給自己將功贖罪的機會。她慎重的說着：“其實我手裡平時就做了，不用半個小時，我還得帶你巡視公司呢。”
“巡視？不是新員工入職前的簡單介紹嗎？”貝貝笑着回道。
夢瑤一想了然，這是要玩微服私訪，不過公司是時候要好好整頓整頓了。
就在兩人心照不宣的時候，電梯間傳來了喧鬧聲。
“我就是老週記的早餐纔是最正宗的吧，你們這下信了吧。”
“經理，咱們明早再去吧，我們吃虧點就當是部分聚會了，就當給公司省點業務經費。”
“呵呵，你們都想去？那成，接下來一星期都我請客，老週記了。”
隨着一個男子響亮的聲音，衆人出現在了貝貝的面前。她擡頭看看牆上的鬧鐘，十點差一刻，在這樣的公司上班真是自由啊，再扣除一下吃飯喝水便便開小差的時間，真想知道他們真正工作的時間還剩多少。
“夢雅姐，你怎麼在前臺待着啊，難道是像學校值班老師一眼抓考勤嗎？還是說，你準備和我調崗。”一個年輕的丫頭笑着說道，半點遲到該有的反應都沒有。跟在她身後的人亦是如此，看來這樣的情景常常發生啊。
陳晨看了站在一旁的夢雅一眼，揮揮手道：“回去上班吧，明天早上的聚會別忘記了。溫總監，不會是特意來抓我們銷售一部的考勤吧，顧總說要關心一線員工，已經免了我們的考勤了，只要出業績就成。”
夢雅似笑非笑的說着：“陳經理是想多了，顧總的命令我自然是記在心裡的。你等一下，我去拿分資料。”
貝貝笑着點點頭順帶看了夢雅一眼，知道她剛剛話中的那些幽怨是從何而來了。她無聲嘆息，顧向南真是糊塗了。她已經開始頭疼，該怎麼處理這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