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傍晚的海風還是有些溼熱,可此時的李芯蕊卻不覺得難受或像往常一樣厭惡煩躁,她神色不明的看着綠色植被,手輕輕的一下一下撫摸着自己還未凸起的肚子,想着昨天王黃兩家談論兩人細節的事情,還有江允中這段時間對於自己小心關注的模樣,終於順心的吐出一口氣。
這幾年來因爲江允中模糊不清的態度自己在李家沒少受氣,兄弟姐妹冷嘲熱諷也就算了,就連自己的父親母親也勸自己隨便找個人嫁了,並且介紹了一個腦滿腸肥的地主暴發戶,氣的她直接跑到了巴黎進修。
現在想想那些忍氣吞聲的日子還是值得的,起碼幾年的安靜還是有回報的,現在她即將成爲江太太,那些嘲笑的人終將不如自己。雖說江允中的公司纔剛上司經濟實力不是頂尖的,可他身後還有一個黃氏集團,這幾年經濟景氣資產不知道翻了幾倍,可真是令人眼紅。
雖說黃家的資產不可能給一個外人,可黃平治沒有兒子只有黃羅拉一個女兒,現在黃氏集團落在他手裡,那麼少不得會拉扯江允中,以求他百年後協助黃勞拉管理公司,到時候是什麼情況就難說了。
“你在幹什麼,不是說好今天要去逛商城嗎?你知道我在地下停車場等多久了嗎?真是的。”黃羅拉氣沖沖的走到陽臺不滿的抱怨着:“不是說自己懷孕了不舒服,怎麼還在這邊吹風,莫不是爲了哄我哥哥來看你。”
對於自己的思緒突然被人打斷李芯蕊十分不悅,可現在的她還不能得罪黃羅拉,畢竟江允中很疼這個同母異父的親妹妹。而李家和黃家也是合作關係。她收起自己的表情轉頭微笑的說着:“你來了,怎麼不提前打個電話。”
“哼,你的電話還打的通嗎?”黃羅拉看着碎成一地的手機殼,挑眉說道:“你最近是不是火氣很大,老是想法設法折騰我哥哥,我剛剛從他辦公室過來,黑眼圈好嚴重的。我打電話給我媽媽。她很不高興。”
黃羅拉纔不管李芯蕊肚子裡有沒有孩子。自己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絲毫不留情面的威脅着。
李芯蕊打從心底不喜歡這個嬌嬌女,黃薇拉雖然也十分惹人厭煩。但起碼人家有腦子,可這個個羅拉卻是個只能給別人但槍使的料。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笑着說道:“阿姨剛剛也打電話給我了,讓我勸勸允中不要那麼的辛苦。若是累出病可就得不償失了。還說,今後他不是一個人。讓我多看着,也是爲我和孩子考慮。我想想也是,正準備給你打電話說一聲,就接到芭蕾舞團的人來電話。說了一些氣人的話。我現在頭還疼着呢,逛街還是改天再去吧。”
“呦,圈裡人不都說李家大小姐是個性子溫和脾氣一流的人嗎。怎麼還會生氣摔東西呢,真是少見。”黃羅拉看看地上的手機。諷刺的說道。她最是看不慣李芯蕊裝模作樣故作溫柔嫺淑的模樣,按照她媽媽的話,能將讓黃薇拉吃啞巴虧的人絕對不是溫和的人。
李芯蕊絲毫不在意她話中的刺,繼續自己的言論:“我的脾性你還不知道嗎?若不是被芭蕾舞團的人氣到也不會這樣。不過幸好是在家裡,不然可要給你個丟臉了。”
黃羅拉翻翻白羊,皺眉不悅的說道:“我們都已經退出芭蕾舞界了,舞團還聯繫你做什麼?難道是警告我們不要上臺,或是準備打斷我們的腿不成?”
“小孩子氣話,被人聽見要說我們氣量小,願賭卻輸不起。也沒什麼不好的話,就是說說我們離開後舞團發生的變化,給了我幾個信息。我也是因爲那些消息氣不過才怒火沖天的。”
黃羅拉見她扯來扯去就是說不到點子上,不耐煩的說着:“你也說說看具體因爲什麼事兒讓你發這麼大的活,畢竟這可不是你一人的事兒,還有我的份呢。我就不信他們能橫到新加坡來。”
李芯蕊看着她的模樣就知道魚兒上鉤了,故作愁苦的說着:“是不是能橫到新加坡來我不清楚,不過他們明晚在劇院有演出,這是舞團巡演的最後一站,還是我極力促成的呢。現在他們就住在曼都酒店,吃喝用的都是我們的錢。不過聽說她昨天在入住的時候和蔡阿姨吵起來了,現在還沒解決呢。果真是個有背景的,不然敢這麼囂張。”
“哼,惹蔡家的人就叫有背景了,現在整個新加坡的人誰不知道蔡家支撐不下去了,也就是一個破落戶而已。不過你腦子也是有問題的,從巴黎一回來你就應該斷了他們的資助纔是,怎麼讓他們還有機會吃香的喝辣的機會。”黃羅拉咬牙切齒的說着。
“公司上面的事情我從來不插手,贊助的那些小錢我想着就當打發窮人了,誰能想到這些人居然還說話刺激我呢。”李芯蕊一臉悔不當初的模樣,見她全部顯示已經轉移到這個話題上,心情愉悅,卻面露出愁緒:“不過你知道誰接替我的位置嗎?我們萬萬都沒猜到的一個人,看來羅伯特但是確實偏心了。團裡的人說,主演就是那個叫vera的,更令我想不到的是,編舞大師羅朗佩蒂已經確定她作爲《卡門》的主角參加歐洲公演。嘖嘖,這一個人的運氣要是順起來還真讓人嫉妒啊。”
黃羅拉一聽顧貝貝在新加坡心裡很是興奮,她覺得報仇的機會來了;又聽說她要和那麼有名的大師合作嫉妒瞬間上腦,直接炸了。
“我就知道這兩人之間有貓膩,不然怎麼鬧事的人中就光處理我們,那個女人不僅參加比賽還得了第一名。我呸,什麼大師一點眼力勁也沒有,肯定是浪得虛名的。”
李芯蕊安撫的拍拍她的肩膀說道:“唉,你也別爲了這樣的小人物生氣,誰叫當時我們在人家的土地上呢,雖然我們拿錢資助了芭蕾舞團,可人家根本不把我們當回事,若那件事是在新加坡發生的,你看最後被趕下臺的是誰。”
黃羅拉聽了她的話沉思了許久,然後嘴角露出得意的笑:“既然都是認識的人,又到了我們的地盤不去捧場還真說不過去;而且我記得哥哥說過演出結束後,會舉辦一個酒會,順便化解一下咱們與舞團之間的誤會。呵,到是我可得好好的感謝感謝這個人。”
“這個vera和你姐姐一樣很聰明,而且看着人脈也不少,別玩出事兒了。”看似好心提醒其實是在煽風點火,對於黃羅拉的性子李芯蕊抓的很準,更何況還提到了那個讓她心裡十分膈應的人呢。
“人脈,我看在新加坡是她的人脈廣,還是我們黃氏說話聲音響。”她冷哼一聲,看着溫婉站在一旁的李芯蕊心中不屑,果然是小娘養的孩子,少了一點精貴和氣性。
“我走了,你不用送了。”說完她轉身離開,徑直穿過客廳揚長而去。
李芯蕊看着離開的黃羅拉,轉開身看着地平線上的落日,那火紅的晚霞就像她的心一樣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