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三章 宗門撐腰,狗賊碰瓷

萬象門,主殿。

五位黑袍守歲人在天道的壓制下,只面目核善地散發着氣息,目光淡然地瞧着劉監院。

文侍郎也很享受這種“宗門底蘊”給自己帶來的爽感,而這也是他努力工作,在禮部要死要活往上爬的動力之一。

殿內落針可聞,周遭有不少強大的氣息正在靠近,但這都不重要了。

文侍郎目光平和地瞧着劉監院,輕聲道:“話已至此,我們也不便再叨擾了。本官見萬象門對面,有一家客棧名爲水雲間,風景較爲秀麗,裝潢也很雅緻,在我五位弟子沒有離門前,我們就住在那兒了。若是劉監院偶爾有雅興,也可以過來喝喝茶,聊聊天。”

他一言出,身後的五人便同時收斂了氣息。

“……文侍郎,爾等確是爲弟子而來,而非古潭宗秘境?”劉監院強行忍下了對方在自己面前秀肌肉的實事,語氣較爲生硬地岔開了話題。

“呵呵,我說了,守歲人要爭,也是光明正大地爭。”文侍郎淡淡一笑:“我華夏執門者佈局此地,也並非是爲了幾處機緣而爭,而是要放眼整座遷徙地,與胸懷天下者同行。”

“所以,口碑很重要。”

劉監院代表萬象門,不想硬也得硬,所以強行挽尊道:“不送。”

“您客氣了。”

文侍郎微微點頭,轉身便帶着五位黑袍人自正殿最中央的大路離開。

他們剛走,一道道身影便出現在了主殿的內堂之中。

“劉師弟,剛剛是何人來訪,爲何令天道之眼都現世了?”

“那幾位黑袍人是來示威的?”

“是有人要與我們搶奪古潭宗秘境嗎?”

“……!”

有輩分,能說上話的道士紛紛七嘴八舌地詢問起來。

劉監院前兩日剛捱了儲道爺的悶棍,今日傷勢還未痊癒,又遭人貼臉開大,內心早已鬱悶至極。

他眉頭緊鎖,擡手示意衆人閉嘴,並言語很快地問道:“秘境中的通信者走了嗎?”

“還沒有,他剛在膳房用飯,正等着拿些丹藥入門。”一位道士搶先回道。

“馬上通知他,立刻進入秘境……!”

劉監院語氣急促地說了一下情況後,便催促道:“要命他飛掠前行,用最快的速度回去找到首席。”

“是!”

那道士迴應一聲後,轉身就要遁走。

“不,命通信者用傳送符趕至秘境,特意叮囑他,入門第一件事就是找張靈火。那小子性格倨傲且衝動,勒令他,千萬不要對那五人動手。”劉監院想了一下,竟再次補充道:“告訴他,若是因爲此事壞了古潭宗秘境的佈局,貧道定要關他二十年禁閉。”

“是!”

道士匆忙剎車,行禮回話後,才瞬間消失。

半分鐘後,今日出來的通信者,連續使用傳送符趕往秘境入口。

萬象門外,一位風韻猶存的守歲人阿姨,扭頭衝着文侍郎說道:“小人皇現在不得了啊,被動技能是調動五品了?!”

“呵,那有什麼辦法呢?清涼府的立國之戰他打贏了,坐擁一郡之地;房產項目也開發了,更是眼瞅着入四品了。這種後輩,那能讓人摁着頭喝水嗎?林相和院長,雖然嘴上說是不管他,可暗地裡比誰關注得都勤啊。”文侍郎背手道:“月下美酒佳人舞,正是春風得意時。這小子腰桿子已經硬了……。”

“狗屁硬了!”守歲人阿姨翻了翻白眼:“林相有令不假,但你能來得比兔子都快,是因爲那小子給了你VIP宅院的七折打折券,你以爲我不知道?!”

“你你你你……你休要信口胡說啊!”文侍郎頓時跳腳抖手地指着對方,大聲呵斥道:“老子堂堂禮部侍郎,你暗指我受賄?!”

……

地堡,石室內。

張靈火目光驚詫地瞧着任也,不可置信道:“你體內竟然孕養着一道強大的陰魂?!你果然不簡單,竟會如此陰邪的法術。”

“鎮魂符——凝!”

他擡臂揚起拂塵,再次喚出一張符籙,直奔任也眉心貼去。

“唰!”

符籙一落,頓時散發出耀眼的青光,赤紅色的符文也閃耀了起來。

神娃只感覺自己的陰身,遭受到一股猛烈的青氣滌盪,壓得他魂身黯淡,如身軀即將在山嶽之下崩裂一般,泛起了寸寸斷裂的疼痛感。

他本是可以躲開的,但因爲要保護任也不受鬼符侵擾,這才硬扛符籙。

“啊!”

神娃忍不住慘叫了一聲,小臉煞白地盯着張靈火,目光怨毒。

“神……神娃,你走!”任也命令了一句。

“老闆,我不走……我……我可以堅持。”神娃執拗地附在他身上,聲音顫抖地迴應着。

任也聽到這個迴應,心裡非常欣慰且心疼。他稍稍猶豫了一下,便準備調動氣運之力對抗符籙。

原本,他只是想拖延時間,從而等待外面變化的,但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他覺得文侍郎可能遇到了什麼變故。

“唰!”

任也凝神時,便準備給愛妃等人傳音。

“小東西,你魂身再凝實,也不過就是一隻惡鬼罷了,看貧道如何煉化你!”

張靈火大喝一聲,擡臂就要再貼一張鎮魂符。

“轟!”

就在這時,數股強大的氣息自廊道內飛馳而來,人未至,喊聲先到:“張靈火,收力,莫要傷人!”

“嗯?!”

張靈火懵了一下,猛然扭頭看向了廊道。

“唰唰刷……!”

數道身影浮現,領頭一人身材高大,身着三鶴道袍,瞧面相約有四十多歲,舉手投足間,盡顯端莊穩重。

他叫王長風,是萬象門二代中的首席大弟子,也是古潭市的掌舵之人,地位比劉監院還要高上一些。

“張靈火,收力!”

王長風話語清冷地命令了一聲。

“刷!”

一貫性格倨傲的張靈火,在聽到王長風的話後,竟本能地收取了任也身上的符籙,並用一種不能理解的表情看向了首席師伯。

同一時間,那六位超品道士,也紛紛撤去定身咒,微微行禮道:“見過首席。”

“咕咚!”

定身咒一被撤去,任也頓時有一種魂歸己身之感。但肉身掙脫枷鎖的那一瞬間,他也四肢發軟,身體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

張靈火瞧着王長風,同樣行禮道:“師伯,這幾人手持我門中丟失的路引而來,身份十分可疑。且此人拒不配合,藐視我萬象門……。”

“你是守歲人?!”

王長風目光平靜地打量了一眼任也,根本沒有理會張靈火而問道。

“刷!”

任也一聽這話,便緩緩擡頭,心裡暗道:“文大爺靠譜,這肯定是已經找過門外的人了。”

“唰!”

他二話沒說,直接亮出無字碑,遙遙衝着王長風表明身份。

“你門中長輩已經帶過話了,此事或許有些誤會……。”王長風正要命人將任也等人先行帶走。

任也突然挺起身子,大吼一聲:“神娃!”

“啊!!!!!”

陡然間,一股令人戰慄的陰魂鬼嚎之聲,瞬間傳入張靈火一人的雙耳之中。

鬼童發狠反擊,陰魂鬼嚎之聲,攝人心魄。

張靈火的身體瞬間僵在原地,大腦疼得彷彿要裂開了一般。

緊跟着,任也在衆目睽睽之下擡起右臂,猛然掄了下去。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在近百位道士的注視下驟然響起。

三魂七魄快被吼出來的張靈火,被打得宛若立起的筷子一般,身軀直挺挺地向左側倒去,咕咚一聲砸在了地面上。

王長風見到這一幕,眉頭緊皺,卻沒有吭聲。

“唰!”

鬼童在任也的授意下,停止了鬼嚎之聲,隱入老闆的眉心。

“咳咳……噗!”

張靈火倒在地上,大腦發懵地吐出了一口鮮血,並本能地摸了摸腫脹的臉頰。

任也邁步上前,面無表情地出言問道:“我這背景在你宗門底蘊面前,還說得過去吧?!”

張靈火回過神來,目光通紅地擡起頭,狠狠地咬住了牙關,竟沒有出言反駁。

他雖性格倨傲,可卻不是一個傻子。這王長風沒有說話,就足夠說明什麼了。

“來,弄死我?!!”

任也衝着他勾了勾手掌,聲音冰冷地“提醒”了一句。

二人對視間,張靈火雙拳緊握,依舊一動沒動。

任也冰冷且無視的目光,緩緩從他身上挪開,隨即向左側邁出一步,看似要跟王長風說話,卻身體突然一晃,竟咕咚一聲坐在了地上。

他七孔隱隱滲血,臉色紫青,渾身顫抖道:“……鬼符侵我陰魂……我……我恐怕再也見不到師尊了。”

衆人聽到這話,頓時一呆,就連王長風也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懷王!”

阿菩見他“奄奄一息”,頓時邁步上前,並一把扶住了他,言語急迫地問道:“你沒事兒吧?”

愛妃等三個大聰明一動不動,只靜靜地看着。

任也躺在阿菩的懷裡,傳音道:“別管我,那鬼符被神娃吞了,我屁事兒都沒有。只不過,委屈不能白受,猖狂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老子這一把,要訛死萬象門!!!”

阿菩怔怔地望着他,眼中毫無心疼,只有敬佩:“……你太踏馬的敬業了!”

“阿……阿菩,若你僥倖離門……別忘了幫我轉告師尊……我再不能伺候他老人家了。”懷王奄奄一息。

王長風看得大爲震撼,彷彿在說你剛纔打人的樣子,可不像是要掛了啊。

他一眼看穿任也的心思,輕聲開口道:“靈明,你帶人先安置好這幾位施主,再給他們用一些滋養陰魂的丹藥。”

“是!”

一名年輕的道士,抱拳迴應。

王長風邁步走到任也身邊,輕聲道:“這位小哥,此事恐怕有些誤會,待我處理完莽撞的門人,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你放心,我門中多有治療陰魂受損的丹藥,必不可能令你見不到師尊。”

任也雙眼微閉,渾身顫抖:“呃……道長有所不知……在下從小身體就很虛弱,不是一般丹藥能治療的。”

“……萬象門的丹藥,都不是一般的丹藥。”王長風耐着性子回了一句後,便冷臉衝着張靈火說道:“你與我來,其他人散去,各司其職。”

“是,首席!”

近百名道士齊刷刷地抱拳迴應。

……

不多時,人羣散去。

張靈火目光空洞地跟在王長風身後,精神有些恍惚。

他來自於古星門,那裡不倡導什麼人權和公平,只有尊卑有序,階級森嚴一說。

他自開悟以來,便被冠以天賦頗高的標籤,且成長道路一直順風順水。所以,這樣的環境造就了他勤奮努力的性格,但同時也給了他愛面子,自尊心賊強的性格。

剛剛任也在衆目睽睽之下扇了他一個耳光,這真的比殺了他還難受。那現場不光有長輩,還有一衆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師兄弟啊。

他寧可正面挨任也一劍,也不願意被一巴掌扇在地上起不來。

張靈火心中甚是不解,甚是委屈,感覺自己的尊嚴碎了一地。

前方,王長風身板筆直地邁步而行,既不回頭,也不說話。

就這樣,二人一路前行,連續轉了幾個彎後,纔來到一間不大的密室之中。

這間密室叫作“地堡七星壇”,地面上鐫刻着繁雜的陣紋,且室內中央有一座高臺架子,上方可坐一人,周遭插着陣旗,瞧着甚是古樸和神秘。

地堡七星壇,並不是萬象門的人所鑄,而是此間星門特有的規則之一,涉及到每日的卜卦問天一事。

二人入內,王長風便邁步來到左手邊,彎腰坐在了蒲團之上,擡手倒茶自飲。

張靈火呆呆地站在那裡,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

“未入遷徙地之前,門中師伯長輩,天天耳提面命地教導你,修道要心如止水,行事要低調謙卑,你卻從未認真地聽過他們的話。”王長風喝着茶,語氣不急不緩地說道:“所以,這天下的人就會告訴你,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弟子想不通,他即便是守歲人,我們也……也不至於受此大辱吧?”張靈火低着頭回了一句。

“他不光是守歲人,還是守歲人執門者的關門弟子。”王長風淡淡地回:“在你逼迫那人之時,也有六位五品高手在我宗門內展現神異。”

張靈火猛然擡頭,雙眼停止轉動,表情呆滯得像個木偶。

他心裡蕩起一種吃了蒼蠅屎的感覺。自己進入遷徙地這麼久,目前也只與一位秩序陣營的神通者發生了正面衝突。

可就是這一個人,竟然是守歲人執門者的弟子?!

這他媽是什麼運氣?

張靈火站在原地,久久無言。

“我萬象門雖不算是什麼頂天立地的宗門,但也有自己的風骨。此事,若不是你衝動莽撞,動輒就喊打喊殺,那也沒人能在一衆長輩眼前扇你耳光。”王長風說話不急不緩,不驕不躁,卻字字珠璣入耳:“張靈火,離開了家門,你要接受兩件事兒。第一,你要承認比你強的;第二,你要學會彎腰和承認失敗。”

張靈火緩緩擡頭,微微抱拳道:“師伯,弟……弟子受教了……。”

“真的受教了嗎?”王長風淡笑着看向他:“若是你聽進去了,那一會兒就去看看那小子,再雙手奉上一份薄禮。”

“這……這,這弟子做不到!”

張靈火不可置信地看着對方,斷然擺手道:“他當衆打我耳光,又出言譏諷,我此刻在主動去看他,那不是主動伸出臉,再讓對方打一巴掌嗎?”

“你知道,你比剛剛那年輕人差在哪兒嗎?”王長風稍稍停頓一下,纔出言問道。

“若是論神通比武,弟子有信心與他一戰!”

“先不說,你能不能在神通上勝過他,光是心境上的差距,你都難望其背。”王長風皺眉搖頭。

“師伯,您爲何這樣講?我每日盤坐三個時辰用於明悟……。”

“他乃堂堂守歲人執門者的關門弟子,等同於我門中掌教親傳之人,論身份地位,不知比你高出多少。可他卻能在衆目睽睽之下,與我撒潑打滾,佯裝身負重傷,絲毫沒有被所謂的面子和身份所困。這你能做到嗎?”

“剛剛魯巖師弟傳音給我,說那年輕人在他的定身咒壓迫下,竟差點以肉身之力掙脫。這你又能做到嗎?”

“沒有鎮壓天下英才的本事,你又拿什麼維護你的尊嚴和錚錚傲骨呢?!”王長風連續發問道:“只有承認自己失敗的人,才配再贏一次。話已至此,對與不對,你自己感悟吧。”

張靈火被罵得臉色紫紅,沉吟許久後:“弟子告退。”

“去吧。”

王長風擺了擺手。

張靈火轉身離去,走得十分倔強。

“呼!”

王長風出了口氣,緩緩扭頭看向七星壇,語氣竟有些哀求地呢喃道:“希望今晚這一卦,能扭轉一些劣勢的局面吧。”

說完,他起身走向另外一間石室,準備沐浴更衣,開壇卜卦,問命於天。

……

地堡,一間寬敞的石室內。

任也躺在牀榻上,吃着愛妃遞過來的水果,嘚瑟地抖着右腿說道:“他孃的,若沒有神娃助陣,老子怕不是要被那鬼符給搞成二傻子。這一把不訛個大的,我是肯定不會再起牀的。”

唐風聞言勸說道:“你也別裝得太大了,最好見好就收。”

“呵,你以爲我是張靈火呢?”任也撇嘴道:“老子從來不會裝沒用的逼,只要實惠。”

“咚咚咚!”

就在懷王朗朗地吹牛皮之時,外面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進。”

阿菩喊了一聲。

“吱嘎!”

房門被推開,春哥帶着三位好兄弟,邁步走了進來。

任也看見來人是他們,也就沒有繼續裝奄奄一息,只笑着說道:“來了啊。”

“兄弟,今日若沒有你出手阻攔,我怕是要陰魂受創,不死也扒一層皮了。”春哥衝着任也抱拳,非常感激地說道:“大恩不言謝。我們兄弟幾個商量了一下,既然此星門中全是臭道士,那以後……我們四個就跟你混,直到離門爲止。”

“好說,好說。”

任也立馬坐起身,擺手招呼道:“都是秩序陣營的江湖兄弟,諸位不必客氣,快請坐。”

春哥等人靠過來,彎腰就坐在了牀榻邊上。

“兄弟,你是守歲人啊!”春哥笑了笑:“難怪你敢在那坑逼胖子手裡花六萬塊買路引呢,原來是有備而來?”

“不,我來此地是爲了尋找兩個朋友。”任也含糊着回了一句後,便主動問道:“哎,你們見到那胖子時,他從七峰山走了嗎?”

“沒有,沒有。”

春哥提起儲道爺就咬牙切齒道:“我買路引時見到了,這逼人手裡至少還有四五個路引沒有販賣乾淨。我走的時候,他應該還在七峰山。”

任也聽到這話,頓時冷笑一聲:“呵,這老小子絕對不只是單單爲了賣點錢……。”

“踏踏!”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在門外響徹。

阿菩往外瞄了一眼,立馬擺手喊道:“來了,道士來了。”

“咕咚!”

任也立即躺在牀上,哼哼唧唧,一臉奄奄一息道:“……阿菩啊,出去別忘了,幫我爲師尊養老送終啊……!”

“兄弟你安心走,嫂嫂這邊你就放心吧。”阿菩瞬間涌出了淚水。

旁邊,春哥都看呆在了,不明所以地瞧着任也道:“你這是……?”

“憋說話,我們隊長在工作呢。”唐風提醒了一句。

“哦!”

二人說話間,已經有兩位道士邁步走進了室內。

他們看了任也一眼,便強忍着心中的不爽,微微抱拳道:“這位施主,張靈火師兄特意命我等過來瞧瞧,並送上三枚價值四十萬星源的養魂丹。”

“養魂丹無用……不需要了……我這種狀況不需要了。”任也躺在牀榻上渾身抽搐。

“……張靈火師兄說,今日之事,確是他有些莽撞,沒有弄清緣由就傷了你。此三枚丹藥也是他的一片心意,還望兄臺笑納。”道士很堅持地說了一句。

“既然門中長輩已與貴派有過交流,那……那我也不好得理不饒人。”任也淡淡地擺了擺手:“罷了……阿菩你將丹藥留下。”

“唰!”

阿菩起身,伸手接過道士手中熠熠生輝的瓷瓶。

“替我轉告張……張道長,”任也緩緩扭頭,輕聲道:“他的法術太過高深,在下領教了。”

“是,我一定親自轉告。”

“不送!”

話音落,兩位道士轉身離去。

廊道內,張靈火隱藏在暗處,頓時感覺到自己臉上泛起一陣火辣辣的灼燒感。

他不是一個蠢人,也聽進去了王長風的話,但這已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而且他還是以宗門的角度說服的自己。

石室內,阿菩雙眼死死盯着瓷瓶,突然用手指着它,激動地大吼一聲:“小小丹藥,也有背景?!!我阿菩今天把話放在這兒,不管你們是哪位高人煉製出來的,今天我都必吃定你,天王老子來了也保不住。”

喊聲飄蕩,走廊內落針可聞。

蝦仁豬心,蝦仁豬心啊!

三息後,張靈火渾身顫抖,氣血經脈逆流,直翻白眼:“可惡,可憎,小人得志!!!”

他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再次倔強地轉身離去。

室內,任也皺眉衝着阿菩道:“東西都收了,你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

阿菩看向他:“真爽啊!有一種吃了精牛肉的感覺!”

……

酉時末,時辰到。

王長風邁步走上了七星壇,準備做法。

與此同時,古潭宗秘境的拱橋外,再次走進來三位玩家,其中一人賊眉鼠眼地看向了天風林,表情謹慎。

“呼啦啦!”

數名把守在此的道士,瞬間圍了上來,其中一人崩潰道:“怎麼還來人啊!貧道真是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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