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九章 終見正主,女帝屠靈

李虎引着春哥走入自己的房間,順手關上門,笑眯眯的問道:“呵呵,兄弟,你到底有什麼不成熟的發財小竅門啊。”

不遠處,春哥熟練的展現出平凡男人卑微的一面,臉上流露着拘謹且諂媚的笑容,夠摟着腰,小心翼翼的攤開下酒菜,又拿出了兩套精緻的碗筷,酒杯。

他轉過身,一咧嘴:“李大人,來來,坐下聊。”

李虎隨手扯下一件長袍套上,邁步來到方桌旁邊,卻看都沒看那美酒佳餚,只體態鬆弛的落座:“我吃過了,我不餓。呵呵,你吃,你吃。”

春哥聽到這話,心中並未焦急,只屁股搭了個邊的坐在旁邊,伸手倒了一杯酒:“嘿嘿,李大人,此番事情過後,想必我的潛伏生涯也就結束了。日後定是要與鈴鐺會多多接觸的,還望您照顧哈。”

李虎目光玩味的瞧着他,心中暗道:“臥槽,這靈魂系的手段,代入感這麼強嗎?他還真當自己是面壁人了?這種詭異的神通之術,確實不凡。以後我也求求那靈魂系的天才,讓他給我那些老婆也植入一個想法,讓她們從心底堅信,我就是她們爹,以後要多啪少要錢。”

“哪裡話,你們是面壁人,位高一等,以後保不準,我還要讓你照顧呢。”他心裡對春哥鄙夷至極,只覺得對方是個被操控的小丑罷了,但還是按照曹羽飛的吩咐,耐着性子與他交流。

“我敬您!”

“我今日真的不能飲酒……!”李虎燦笑着擺了擺手。

“無妨,我喝。”

春哥仰面一飲而盡,放下杯後,卻又斟滿,連幹三次,顯得既卑微又誠意十足。

李虎淡淡的瞧着他,笑道:“兄弟,酒量不錯啊。”

“也沒有,只是這拜山門的酒,在辣也要喝。”春哥渾身都充斥着一股在底層打拼過後,特有的江湖氣質,他豪爽的擦了擦嘴角,笑道:“我今天來,除了要跟您認認門外,還真帶來了一個發筆小財的機會。”

“發什麼財?!”

“嘿嘿,在地牢之中,您沒有注意到一個細節嗎?”春哥賊眉鼠眼的撓了撓鼻子,壓低聲音道:“上面只收取了那些俘虜的法寶,可卻沒有收取他們的星源啊。”

李虎聽到這話微微一愣,皺眉道:“也不是沒人榨取,只不過這些俘虜都是一些散人神通者,平常沒有大宗門照拂,遊歷的也都是一些低等秘境,積累破少,所以……!”

“這您可說錯了。”春哥笑眯眯的打斷道:“散人神通者雖沒有大勢力照顧,但卻行事自由啊,也不用被委派差事,說白了,什麼來錢就幹什麼。最重要的是,星源這東西都是藏在自己的意識空間內,有多少,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所以旁人要榨取他們,很容易就被誆騙。但我不一樣。嘿嘿,我和他們交往頗深,一塊滾了這麼多年,他們有多少存貨……我真的太清楚不過了。”

李虎聽到這話,登時眼神一亮。

“就比如那個吳大力吧,他爲人較爲節省,也不喜歡找女人,更無惡習。此人至少有三百多萬的星源存款,還有那丁郡,更是個一毛不拔的吝嗇女,每次遊歷新的秘境,就屬她交份錢最少……這些人架在一塊,多了是瞎掰,但搜刮個千萬以上的星源,那就跟玩一樣。”春哥如數家珍:“等過幾日,找個恰當的時機,咱們悄悄進入神廟,您就負責折磨他們,我負責說數,不需半個時辰,就可以把星源都搞出來……若是後面上層問起,咱們也可說這些俘虜是血口噴人,故意誣陷,只不承認便好了。”

“反正他們早晚都要死,與其便宜天道,不如便宜您啊。事成之後,我一分都不要,您全拿着就好了……!”

這世界上沒人有不愛錢,除了巔峰的馬爸爸。

果然,李虎聽到春哥這通分析,眼神瞬間就亮了,他也就是個三品神通者,雖兜裡算得上是富裕之人,但肯定也對千萬以上的星源沒有任何免疫力啊。

他眨了眨眼睛,半真半假的回道:“兄弟,你這還真是個發財小妙招啊。不過,我們何須多等幾日啊,今夜我就可以帶你進入的……!”

這話一出,春哥瞬間意識到,對方可能是在故意試探,自己若是表現的太過急躁,很大概率會引起對方的懷疑,畢竟神廟是一個非常敏感的地方。

他微微一愣,頓時規勸道:“李大人,我的意思是,此事不宜操之過急。這些俘虜今日纔剛剛被擒,內心對我等正是憎恨之時,並且,他們深知咱們絕對不會殺了他們的,因爲要佔據攻方人數。所以,他們若是不配合,在大呼小叫的引起他人注意,那就得不償失了。我的意思是……要拖延幾日,讓他們感受到地牢之苦,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處,這樣您在逼迫,在許以微薄的小利,他們保管就範。”

李虎聽到這話,頓時驚爲天人:“你他孃的還是個人才啊!!此計甚妙啊!”

說話間,他近乎是下意識的端起酒壺,獨自斟滿道:“兄弟,你白白送錢與我,這份恩情我記下了……你放心,以後你會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的。”

春哥一通馬屁,又卑微如太監一般的表忠心,這並不能讓李虎對他高看一眼;但提完錢之後,一人獨飲的酒壺卻被對方主動提起,而且酒都不用他倒,對方就把杯子端了起來。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李虎在想到千萬星源擺在自己面前時,都心裡暗道:“如果有機會,他也願意墮落的話,那真到屠殺開始時,自己也可以爲他跟曹羽飛求個情嗎。這麼上道的人,沒必要非得死啊……”

錢讓一切都變得溫暖了起來,當然也包括人性。

有了這個由頭,二人的酒局在正式開始,春哥表現的非常健談,而且不生硬,不冷場,這一度讓李虎在心裡狂呼:“靈魂系太變態了!!只稍稍一出手,就能把人變成另外一個人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特製的佳釀開始發揮作用,李虎喝的暈死了過去。

春哥打了個酒嗝,使勁伸手掐了掐李虎的脖頸,又試着扇了對方數個耳光,確定他已經跟死豬一般,才邁步離開房間。

不多時,任也,呂季,儲道爺三人邁步走了進來。

“呵呵,我這陰陽毒酒壺的內設機關夠勁吧?!別說是他了,就連六品來此,也絕對看不出端倪。”儲道爺自得的嘀咕了一句:“這一覺,足夠讓他睡到天亮了。”

方桌旁,春哥在李虎身上摸索了一番,最終在其懷裡拽下了一個令牌:“這個應該就是進入神廟的手令了,探寶結束時,我見他們就是憑藉此物撐開的一片光暈之地。”

任也一把接過手令,臉色嚴肅道:“儲道爺和春哥留下,我與呂季現在就進入神廟!!千萬記住,一旦發生意外,爲了確保其他人的安全,可以先行跑路,直接殺到傳送陣離開!”

“好!”

“注意安全。”春哥眼神愧疚的叮囑道:“若是有機會的話,多給我那些幾位兄弟一些丹藥……!”

“放心,我心裡有數。”

任也重重點頭,便迅速帶着呂季離開。

不多時,室內一片靜謐,春哥表現的非常焦慮,心中擔憂任也和呂季;而儲道爺則是該吃吃該喝喝,彷彿來這裡是野遊一般。

“把挑燈吹了,給別人一種,他已經睡下的假象。”儲道爺滿嘴流油的吩咐了一句。

“聰明!”

春哥重重點頭。

……

入夜,涼風陣陣,星月不顯。

任也與呂季憑藉着神廟手令,很輕鬆的便走過了高塔之前的廣場,而那倒懸老人感受到了令牌的氣息,也沒有任何甦醒的徵兆,只雙眼緊閉的倒坐在雨檐之上,渾身被一片漆黑包裹。

不知爲何,廟門前是沒有挑燈的,一片漆黑,那倒懸老人坐在房檐之下,不仔細觀察,是極難注意到的。

二人乘着黑夜,動作很是靈巧的潛入神廟,並很快就趕到了地牢附近。他們感知到,這裡是有專人看管的,一共三位三品神通者,但由於神廟門前,是坐着一位堪比天道的守關殘魂,所以他們並沒有顯得很緊張,只在一間比較明亮的房間內飲酒聊天。

即便是這樣,二人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耐心等待。

大概又過了大半個時辰,那三人檢查了一下地牢和天牢後,才原路返回,沉沉睡去。

夜半三更,任也和呂季終於如願以償的進入了地牢,並在一間間牢房中,見到了錮神柱,和一位位被穿透身軀,綁在錮神柱上的俘虜。

這羣人大部分都在痛苦中睡去了,只有少部分見到了任也和呂季,不過二人爲了防止俘虜中有那種下三濫,將其夜探地牢的行爲報告給曹羽飛,所以他們進來之前是用了易容符的,只假扮成晚間來巡視的混亂瘋批行事。

二人特意規避人數較多的俘虜牢房, 只來到了八人間的吳大力等人面前。

吳大力被折磨的已經沒有人樣了,渾身留着鮮血,雙腿骨骼斷裂,頭顱垂着,好似一副被懸掛起來的死屍。

通過春哥的描述後,任也對吳大力的信任程度是最高的,所以只冷着臉,一邊假裝巡視,一邊傳音道:“兄弟,兄弟,我和你說話,你別擡頭,也別有異動。”

精神和肉身已經徹底崩潰的吳大力,在聽到任也的呼喚後,目光驚愕的想要擡頭。

“嘩啦!”

錮神柱上的冰冷鐵鏈,泛起一陣摩擦聲響。

“我說了,你別動。”任也急迫的呵斥了一聲。

“你……你是誰?!”

吳大力同樣以傳音的方式迴應。

“你不要管我是誰。只聽我說便可。”任也扭頭看了一眼四周,見呂季正在走廊中望風,且室內有不少神通者都擡頭看向了自己。

“踏馬的,沒有你們的事兒,都把頭低下。”

他面容冷峻且癲狂的罵了丁郡等人一句,瞪着眼珠子道:“是不是皮癢了?想踏馬的再來一輪刑訊?”

衆人聽到這話,全都低着頭,沉默不言。

“我一會走之前,會暗中給你一些丹藥,還有五滴生命綠翠。你切記,這些東西,你不要分給其它人,也不要現在就用,只藏在意識空間內便可。”任也一邊走到錮神柱旁,佯裝檢查着禁錮之物是否牢固,一邊傳音道:“等明日一早探寶開始,這裡沒人了,你在悄悄服下丹藥,恢復自身,而等他們晚上回來的時候,便不會察覺到你的氣息有變化……聽懂了嗎?”

“你到底是誰!!!”吳大力驚愕的詢問着。

“我不說,是對你好,也是對我好。”任也低聲道:“總之,有人在想辦法救你們,千萬不要放棄,更不能死!等大亂,一塊殺出去!”

“好!”

原本已經絕望的吳大力,聽到還有生的機會,頓時內心重燃希望:“我會按照你說的做!”

“刷!”

任也繞過錮神柱後,便將丹藥和裝有自身逼迫出來的生命綠翠的小瓶,一塊偷偷塞到了吳大力的手中:“先不要急着救其他人,這地方的環境太極端了,很可能有人會意志崩潰,說一些不該說的話……你暗中觀察,在等等!”

“我明白!”

“就這樣!”

任也回了一句後,邁步就往外走:“走吧,他不知道,我們去另外一間看看!”

“好!”

呂季點頭。

吳大力被吊在陰暗的牢房之中,突然微微擡起了頭,聲音顫抖的衝着任也傳音:“是不是大哥準備救我們?我就說……我大哥絕對不會出賣大家的,他是不是故意投敵,謀而後動?!”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忐忑和希望,也非常急迫的想得到一個理想的迴應。

“他就是叛變了!!!!”

任也言語冰冷的回了一句,邁步便走了出去。

吳大力緩緩垂下頭,流着眼淚道:“我不信,他肯定是被蠱惑了……等我出去,我們一定能救他,一定能。”

任也不說,自然是爲了保護春哥的安全,畢竟他現在纔是真正的C位之人,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出面去辦,所以不能有一點風險,那隻能讓吳大力繼續傷心下去了。

不多時,二人找了半天,纔再次來到了一間五人的牢房。

呂季已然站在逼仄的牢房門口,左右凝望,而任也則是狐假虎威的呵斥道:“這裡有一位叫明泉的人嗎?!”

“嘩啦!”

喊聲飄蕩,最裡側的錮神柱上,一位形如枯骨,只剩下不足一百斤的男子,微微擡起了頭。

他髮絲披散,渾身都是觸目驚心的外傷,且錮神柱上的倒刺雖戳破了他的皮肉,可卻已經不在流血了,這說明,他的血肉已經與倒刺長在一塊了。

這副尊容,直接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此人在被俘期間,應該是很不配合的,所以得空就要被打一頓。

任也邁步走過去,面容冷峻的問道:“你就是明泉?!”

“你怎……怎知你爹的名諱?!”他嘴脣乾裂,話語很慢,卻充滿挑釁地回了一句。

“你真是皮癢了?!”

“你踏馬的又不敢殺我?!老……老子怕你幹什麼?”那中年雙眼通紅的喘息道:“你們死心吧……我是不可能把自己用命賺來的星源,白白交給你們的。”

任也望着他,心裡瞬間就能理解對方的情緒,他與宏哥一樣,都是用搏命手段,賺取養家餬口碎銀的淘金者。

這種人的意志力,要比常規的散人神通者堅強的多。他是最先被俘的人,已經在這地牢中待了快一個月了,所以自身狀況很差。

任也權衡利弊下,還是決定冒一點險,所以雙眼瞧着對方乾癟的臉頰,輕聲道:“宏哥,望客來客棧,明泉,淘金者寶箱。能對上嗎?!”

“刷!!”

明泉聽到他的話,陡然瞪大了雙眼,整個激動到全身都在顫抖,表情凝滯。

任也內心也很激動,他來古潭宗原本就是想找宏哥的兄弟,如今兜兜轉轉這麼久,經歷了這麼多,這總算是找到了正主了。

他的狀態很不好,即便是營救開始,他也很難跟隨大家一起衝殺而出,所以必須要提前讓他滋養一下身體。

“你認識宏哥?!你到底是誰?!”明泉聲音顫抖的問。

“先不要問宏哥的事兒。”任也暗中遞給了對方多個瓷瓶,低聲道:“在白日探寶時,你覺得誰可信,便將這丹藥分給他們,但不要說說清楚來路。你們只暗中滋養身體,等待大亂時被救便可。到時,大家會一同向神廟外衝殺,身子太弱會拖累其它人……明白嗎?!”

“淘金者寶箱?宏哥是不是已經死了?!給我個準話!”明泉急迫道:“求你了……!”

任也看着他扭曲的表情,已經通紅的雙眼,也顫抖道:“你得活着,活着幫他把遺物帶回去!”

一句話,瘦弱到不足百斤的明泉,登時呆若木雞。

“保護好這些丹藥。”

任也叮囑一句後,轉身便走。

幽暗的牢房中,被折磨到不成人樣的明泉,自打被俘以來,從未求繞過,也從未掉下過一滴眼淚,但他得知宏哥的死訊後,身軀卻在錮神柱無聲的抖動了起來,哭的跟個孩子一樣。

……

任也分發了上百枚丹藥後,便與呂季一同離去。

不多時,二人找準時機,又一塊上了高塔九層,本想看看天牢的環境,以便在決戰開啓時,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殺到這裡,並救下古潭宗被困住的一衆大佬,包括掌教的天風真人。

任也隱隱有一種猜想,那就是既然守方這邊有一位倒懸老人作爲守關殘魂,且戰力不可估測,堪比天道;那麼,在完成必要的劇情環節後,攻方應該也是有這樣的規則,也有一位兇猛的大佬坐鎮,這樣才公平。

而這位大佬很可能就是古潭宗掌教——天風真人,但必須要靠攻方的神通者喚醒。

二人順着幽暗的迴廊,緩緩接近高塔九層的天牢時,呂季頓時抓了一下任也的手腕,低聲道:“裡面不能走了!我內心蕩起一股強烈的瀕死感,是那倒懸老人的氣息……我們要進入,這必然會驚擾到他。他一甦醒,我們就漏了。”

任也面色凝重的點頭:“沒錯,我猜測那倒懸老人的作用,可能就是爲了鎮壓這古潭宗的高手。”

【恭喜你們,成功發現了古潭宗的神廟天牢,這裡關押着宗門內的一衆高手,包括掌教天風真人。那麼,你們要試着闖陣,喚醒這些人嗎?】

【溫馨提示:喚醒期間,倒懸老人也會甦醒。失敗了就會死,成功了將會得到豐厚無比的獎勵。】

二人聽到星門的提醒聲,都陷入了沉默。

“我有一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過了一會,呂季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了起來。

“什麼想法?!”

任也出言詢問。

“任何大陣都要借天時地利。決戰開啓,我可改變此處地勢,引山崩地裂之景,試着改變大陣的格位,從而送你入內。”呂季思考一下:“你進入後,便可喚醒天風老人!如此一來,內外夾擊,便可破除天牢禁錮!”

“你有把握嗎?”任也問。

“沒有。”呂季瞧着他:“但你現在有更好的辦法嗎?!有你的氣運,勝算是還能再多幾分的。”

任也眨了眨眼睛:“進入便要驚醒倒懸老人,我們現在肯定是沒有辦法探查裡側情況的,確實只能等決戰了。不過除了氣運,我也還有另外一張牌……盡人事,聽天命吧。行這裡的地形我都記下了,咱們走吧……!”

“嗯。”

話音落,二人邁步就要離開天牢。

“嘩啦,嘩啦……!”

就在這時,任也突然敏銳的捕捉到,這高塔之上竟有大風吹水面的涌潮之聲。

他登時愣在原地,輕聲道:“嗯?!這裡天上爲什麼會有潮水之聲啊?!這太奇怪了……!”

呂季也眼巴巴的看着高塔的穹頂:“難倒是水陣?!”

任也皺起眉頭,若有所思,總覺得抓到了什麼,可卻又想不通原由。

……

未知秘境,未知品階。

月光暗淡,星辰不顯,一座黑漆漆的大山之中,靜謐的如死地一般。

極遠處,一位中年站在山尖尖的閣樓上,迎着冷風,揹着手,雙眼平淡的凝望着黑山。

他身邊跟着四位貼身伺候的黑衣青年,身後站着六位打扮青素,身着統一白裙,面容絕佳的婢女。她們從餐盒中,動作優雅的取出十八道珍貴佳餚,以及價值連城的美酒,一一擺放在了石桌上。

這幅派頭,真的堪比某歌舞團唯一觀賞家的某位大佬。

“爺,能行嗎?!”左側的青年有些擔憂的問道。

“你竟敢質疑我教出來的人?!”中年目光睥睨道:“實力早已入四品,只是差一個……屠四品巔峰惡靈的晉升儀事罷了。我壓了她兩月有餘,就是爲了今天。”

“我總感覺你在吹牛皮,”青年在心裡默默的嘀咕了一句。

不料到,中年扭頭看向他,目光陰嗖嗖道:“我感覺到了,你在心裡罵我了?!”

“……!”青年懵逼。

“罰你去園區買套房子,不要爭辯,爭辯就是兩套。”中年淡淡的評價了一句。

“轟隆!!!”

就在這時,那黑山之上突然風雲激盪了起來。

陡然間,一道極細的長虹,猶如刺破天穹的利刃,橫貫整座山峰之上,劃破虛空!

“來了,出刀了,只一刀!!”

中年突然激動了起來。

“刷!”

只一瞬間,天光暗淡,雲海截斷。

極細的刀芒,只略微閃爍一下,便驟然消失。

“啊!!!!!”

一道淒厲的喊聲,打破寂靜的黑山,那是惡靈臨死前最後發出的聲音。

“噗!”

無數漆黑的鮮血,如泉水一般自山頭狂涌而下,一道倩影沖天而起,映射在暗淡的月光下,美輪美奐,宛若仙子。

“姐姐我這這一刀,名叫天涯明月刀!”

“沒辦法,老頭子喜歡古龍!”

“哇,哈哈哈哈!飛呀飛哦!”

“陰人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嘍!”

“不瞞諸位,我已無敵當世,待出山,小小人皇,小小三眼二郎,都自當拜見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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