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小姐,您現在感覺怎麼樣?來,別緊張,把手放下來。”匆匆趕來的除了醫生,還有安全區管理層的兩名執行官。
“剛剛有東西進我眼睛了,我眼睛好疼啊。”華孤光恐懼又焦躁的說。
“華小姐,放輕鬆,我來給你檢查一下。”磐石安全區的醫生是一位看起來五六十歲的女性,身後還跟着十幾個學生。
醫生鎮定的將華孤光的手拿下來,露出來兩隻雖然緊閉但是完好無損的眼睛。
“從外觀上來看,沒有什麼損傷,華小姐,慢慢睜開眼睛。”醫生沉穩的語氣讓華孤光漸漸放鬆下來,她感覺眼睛好像早就不疼了,她緩緩睜開眼睛。
華孤光看到周圍有許多人在看她,不由得惱怒,“都看什麼看?滾。”
“看樣子,華小姐的視力也是正常的。您現在還有什麼不舒服嗎?”醫生聲音平靜的問道。
“你們那是什麼眼神,巴不得我瞎了嗎?”暗地裡關注着這邊動向,看熱鬧的好事者們見華孤光沒事,眼神竟然都有些失望。
這種目光惹惱了華孤光。
“還有你,你是覺得我裝的嗎?”華孤光質問那位醫生。
“華小姐,你誤會了,既然外形上看沒事,我們再做一個掃描檢查,請看這邊。”醫生回頭,一位學生搬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儀器,在醫生的指導下,調好角度對着華孤光的眼睛一掃。
“這是眼部掃描儀,儀器顯示眼睛結構完整,無任何缺損,無異物,角膜完整度100%,視網膜神經反射正常。”掃描儀投影將華孤光的眼球結構放大,並保存了下來。
“您說一下現在還有什麼感覺?“醫生問。
華孤光的手指死死抓着身邊的侍從,褐色長髮垂落在蒼白的臉頰旁,她突然擡頭,找到寧萱,琥珀色的瞳孔緊緊盯着她,“我剛剛感覺到了,有東西鑽到我的眼睛裡,就是她乾的。快把她抓起來。”華孤光狀似瘋狂的說道。
現場一片死寂,執行官之一的林銳穿着戰術衣,臉色繃的緊緊的,“華小姐,剛剛已經給您檢查過了,您的眼睛裡沒有異物。”自從華孤光來安全區後,數次調戲他,導致林銳對華孤光很有意見。
此時見她沒事找事,立即開口說道。
“林指揮,華小姐難道還會撒謊不成,這裡儀器設備有限,測不出來不代表真的沒事。”另一名執行官開口說,只是他話音一落,就被華孤光扇了一巴掌。
“王八蛋,你敢咒我?”華孤光一巴掌扇在那位執行官臉上,用力之大,他那半邊臉迅速腫了起來。
這位名叫單承良,他被當衆扇了一巴掌,臉色一黑,雙手迅速攥緊了,發出咔咔輕響,他身後兩名持槍警衛立刻上前半步。
正在整理器械的學生不小心碰翻了消毒盤,金屬器械墜地發出叮噹脆響。
單承良臉上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華小姐,如果您沒事的話,我們是不能抓寧小姐的。”
“呵呵,這幾日我不會離開安全區,要碰瓷,還請找到證據,隨時恭候。走。”寧萱嘲諷的看了華孤光一眼,往外走去。“不行,你不能走,單承良,你還不讓人抓她。”華孤光瞪了單承良一眼。
林銳黑色戰術服上的徽章閃過冷光,他冷冷的擋住華孤光的視線,說,“華小姐,請你不要無理取鬧。”
“寧小姐是聯邦S級掌控者,同時是煉藥師協會認證的煉藥大師,此次做爲高校畢業生參加聯考,受聯邦政府、掌控者保護協會、煉藥師協會三方保護,華小姐僅憑沒有任何證據的指控就想讓我們抓人,實在是恕難從命。”
在林銳說話時,寧萱一行人已經離開了,圍觀的也漸漸散了。
回到住處後,寧萱自己回屋去了,並將門鎖上,擺明了不想看到雲寒。
雲寒站在門外,那張俊臉籠在陰影中,一片晦暗。
寧萱胸口悶悶的,不太舒服,她知道謝恆和華孤光一唱一和,說的那些話,都是爲了挑撥離間,雲寒和謝恆必然是沒有發生實際關係的。
但是,從他們的對話中,可以肯定,謝恆是被雲家選中的,給雲寒準備的匹配者,甚至這樣的後備匹配者曾經還有許多,並不是只有謝恆一個。
但是,雲寒從一開始就認出謝恆了,說明,兩人還是挺熟悉的,華孤光說,雲寒曾經多次接謝恆放學,對謝恆很是關心,究竟有多關心?
寧萱心裡不舒服,不想見任何人,她通過感知藤絲,確定能夠感知到謝恆和華孤光的位置,便放下心來,一時無事可幹,索性修煉起來。
雲寒倚在門上,低垂着眸子,整個人氣壓很低,看到謝恆,的確讓他想起了許多往事。
從他滿16歲時,父親就開始讓他接觸那些被挑選出來的匹配者們,他對這種事,很反感。
那些被挑選出來的匹配者,大多都是沒有背景,卻有天賦的女性控靈師,她們一邊渴望雲氏的地位,慶幸被雲家選中,一邊又心有不甘,不甘心入贅,失去女性控靈師在契約關係中享有的各種便利,所以一個個看上去都很彆扭,唯獨謝恆,和其他人不同,看起來十分坦蕩,因此,即便她在那些控靈師中不算出色,還是吸引了雲寒的注意。
父親逼的緊的時候,雲寒爲了應付父親的逼迫,偶爾會和謝恆接觸。
謝恆那個人,總體還算識趣,人前人後都不會多說什麼。
一開始,父親還和他談過幾次,說謝恆條件不算好,讓他再多考察考察別人。
雲寒也曾經對父親坦白過,這些人,他都不喜歡,也不需要,讓父親不用爲此費心。
可是,父親轉頭就抱來了更多人的照片,讓他挑選,甚至,還專門爲此,舉辦過幾場宴會。
父親的做法引來了很多的議論,有些話也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這讓雲寒不勝其煩。
後面,爲了讓父親少折騰些,他又和謝恆見過幾次,因此,他對謝恆是有印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