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來的是梁山好漢

貝捕頭放下茶碗,喘了口氣,回答:“承信郎,來的是梁山水寇,頭領姓宋。 聽說原本他們頭領姓晁,只待在淮陽軍地界,潛伏於駱馬湖一帶打劫過往的客商,可不知道爲何突然換了首領。前段時間,聽說他們還到運河上探過路截過道,不知怎地,突然全夥進入海州……”

哦,喜歡對平民實施攔路搶劫的梁山好漢羣,居然不聲不響進入了宋江時代……哦,宣傳上說,他們對平民百姓的搶劫,代表了最廣大平民百姓的利益——包括那些被搶劫的平民百姓的利益。

據說,他們搶劫百姓,也是被逼的啊殺了過路百姓作投名狀,那也是逼不得已的啊——你路過,那是你的“不幸”,他們的“英明”。

究竟是何時,出於何種原因,他們原先的首領王倫去世了,這一點連宋人都很少關心。據說王倫“嫉賢妒能”地在晁蓋被官兵追捕,走投無路時接引晁蓋上山;並在晁蓋把持自家小團伙,吃着梁山的飯不聽梁山調遣的時候,又“心胸狹窄”給晁蓋一筆錢讓他自己走路,讓他有資本去開創自家局面,故此晁蓋很仗義的殺了救命恩人,奪了命恩人的基業、佔了恩人的房子、睡了他的婆娘,從而在江湖上贏得很高的聲譽……

然而,這樣一位強橫的首領居然不聲不響去世了,換成了在鄆城包攬訴訟、組織黑社會,事發後逃亡的公務員宋江,可見黑三郎宋江,乃是比晁蓋更猛的漢子,

細說起來,這羣好漢雖然發源於梁山,但他們一直流竄作案,待在梁山的時間,遠不如在駱馬湖的時間長久。不過,古人喜歡以出身地標註自己,比如三國時的張飛,明明後來是蜀將,卻喜歡自稱“燕人張飛”一樣。所以這夥人雖然大多數時候藏身駱馬湖,依靠打劫運河邊上行走的客商與路人,但人們對他們的稱呼卻是“梁山水寇”。

按真實的歷史,這股匪寇只有三十六到三十七位頭領人物,或許每位頭領身邊還有若干家僕家丁,使得總人數在三五百人上下。其中頭領人物多是犯了瀆職罪的逃亡軍官與惡霸、前公務員、黑社會頭目一類。打虎將武松並不在其中,這時他已經安葬在杭州。浪子燕青也不是梁山人物,現代人猜想浪子燕青其實是宋江孫子輩的人,原型可能是太行山忠義軍將領樑青。而《水滸傳》裡的好漢,其實是把宋代民間人物集結在一起,混搭出來的小說人物。

這羣“好漢”雖然只有三十六人,但是在宋代,一個縣的武裝力量只有十五名警察,這羣手持水火棍的衙役們,遇到人數比他們多,且多由逃亡軍官組成軍官團的匪幫,自然是百戰百敗。

貝捕頭喘着氣敘說:當日,宋江等人突然進入沭陽,衙役們措手不及,而梁山好漢們幾乎都騎着馬,依仗自己的快速,接連攻破了沭陽多個村鎮,並從當地挾裹了百十號人,進逼沭陽縣城。如今沭陽慌作一團,命令出不了縣城,而知縣黃翔——也就是黃娥的父親,並不是一個多有才能的人,面對這一突發狀況,他能做的只是關起城門,一邊向準女婿求救,一邊行文州衙,要求獲得救援。

“縣尊老爺讓我帶來一份公文……噢,在這兒,縣尊囑咐我先來崔莊姑爺這裡說一聲……縣尊大人說:他不敢指望朝廷馬上調動禁軍廂軍,所以最好由姑爺領着,親自把這份書信呈遞給大尹,催促大尹向樞密院申報,速發救兵救援”,貝捕頭喘勻了氣,匆忙地說:“若有可能,若能調動劉太公的團練……”

黃娥聽了這話兒坐不住了,情緒激動的站起身說:“哥哥,梁山水寇……他們縱橫山東,各州縣均不能制,如今突然來到沭陽……哥哥,父親坐困城中,萬一有何什麼好歹……”

時穿將目光轉向貝捕頭,貝捕頭嚥了口吐沫,繼續補充:“梁山水寇曾分出一小股人馬,攻擊順路的劉家莊園,劉太公急調團練過去助陣,據說團練們釋放無數掌心雷,雖然不曾傷着多少梁山水寇,但那夥水寇從此再不曾朝;劉家進逼過。”

“掌心雷……”時穿沉吟着說:“我記得沭陽團練配置的是雷火炮(燧發火槍)……”

凌飛急忙回答:“掙錢呀——師傅,劉太公富裕,咱們雷火兵訓練起來麻煩,沒有半年時間根本成不了隊伍。年前劉太公說世道越來越亂,我乘機向他推銷了一些哥哥製作的掌心雷……三貫,每個掌心雷我只買了三貫,親戚價,師傅,絕沒有多賺他錢。”

“劉太公賣了多少個?”

凌飛諂笑着回答:“不多,一千三百個”

“嗞……你居然,一筆生意掙了一萬貫。花一萬貫買手雷……這劉太公,很富裕嘛。”

“不多……”凌飛緊着表白:“師傅,劉太公要的是三代手雷,這種手雷用玻璃粉與銅絲作爲拉弦裝置,不怕風雨,丟出去就能炸……師傅,玻璃粉與銅絲,都是你纔不久告訴我的秘方,原料都好貴好貴的,賣三千文,真是便宜啊。劉太公有十餘座莊園,每座莊園百十個手雷守衛,真不算多啊”

“那麼,聽情況,劉太公並未動用雷火兵?”

凌飛馬上回答:“當然了。師傅,咱們的雷火兵駐紮在雲臺山東麓,恰好不在擋道的地方,梁山水寇若不穿越整個沭陽,怎會與我們雷火兵遭遇。再說,徒弟也不是白吃飯的人,雖然離開了訓練營,可劉家也不能隨意調動咱們的雷火兵……”

時穿想了想,又問:“你覺得,咱們的雷火兵能派上用場嗎?。”

凌飛想了想,他是經歷過之前剿匪戰鬥的,自然很清楚雷火兵的長短。思索片刻後,凌飛搖搖頭:“師傅,不中用的。梁山水寇以兇悍著名,縱橫山東,諸縣不可制。咱們的團練不過是才放下鋤頭的農夫,即使手上有火槍,但着急起來,恐怕只會拿火槍當作爆竹用——師傅,劉太公一個莊園有百十個掌心雷,不曾傷着多少匪類,說明那些莊戶那掌心雷當做爆竹了。想必他們拿手上的火槍也一樣,火槍還不如掌心雷聲勢唬人呢。

我猜想,大月梁山水寇也拿掌心雷當作大號爆竹了,那羣水寇說是水寇,其實是一股山東馬匪,各個擁有戰馬,只是因爲行動迅速,官府才無法捉拿。他們攻擊劉太公莊園時,那些莊戶定是驚慌失措,見了匪徒移動快速,搶先釋放爆竹給自己壯膽,結果梁山水寇被嚇着了,這才……”

“不對,我聽說江湖上有種槍,叫做‘暴雨梨花槍’,它是從陝西流傳開的,乃是鐵槍桿裡面裝上火藥和沙子,遇敵時點燃火藥,從槍頭噴出鐵砂,整杆槍火樹梨花,很是耀眼。灼熱的鐵砂燙到人,讓人很受傷。

梁山水寇縱橫江湖,我聽說他們當中,也有人擅長使用暴雨梨花槍……既然如此,他們對火藥應該有一定認識——這可是大宋,身爲宋代著名盜匪,怎可能不知道火藥怎麼回事?”

“師傅——”凌飛一聲哀鳴:“《武經總要》上記載的火藥配方,是軍官都知道,可咱們如今使得還是‘火藥’嗎?明明是‘炸藥’啊,那些藥子已經不發火了,點燃就炸。梁山水寇知道火藥這沒錯,可他們胯下的戰馬知道嗎?炸藥聲響如雷,戰馬受驚後,還怎麼受驅使?”

“幸好幸好大約梁山水寇……的戰馬,也是第一次見識炸藥,否則,掌心雷釋放完畢,他們縱馬一衝,莊園裡的人能否活下來還是兩可”,時穿感慨着站起身來:“真是頭痛啊,天吶,該怎樣鍛造一支強軍?接下來我們的目標是女真人,他們各個都是騎兵,遼國百萬大軍都被這些人一萬騎兵擊潰,我們該訓練多少團練,才能擋住這股洶涌的狂瀾?”

時穿後面說的幾句話,大家都聽到了,但時穿沒有給人回味的機會,他跳過這個話題,招手喚過報信的貝捕頭:“正巧,大尹宋昭就在我玫瑰辦接官宴,你隨我來。”

停頓了一會兒,時穿又吩咐凌飛:“你立刻去東海縣,對施衙內說‘春雷’兩個字,他會把一隊人手交給你——這幾年流民氾濫,我招募了四百名童子放在東海縣訓練。你對他說‘春雷’,他會把訓練好的人手交給你。”

稍停,時穿轉向黃娥:“你馬上讓環娘給十一娘、十七娘教導使用手銃的方法,跟崔小清說一聲,讓她集結三百團練,包括六十名雷火兵在其中,我要親自去沭陽送嫁。”

黃娥想了想,馬上補充:“前年蘇南高老爺叛亂,流民淹沒了海州,如今匪亂就在海州……哥哥,要不要通知四鄉團練警戒。”

“這是當然的——但這個命令應該由海州知州下達,我現在去見他,你讓幾位姐姐趕緊收拾嫁妝,貝捕頭,走,我領你去見知州大人。”

桂花苑的主建築是一座兩層樓閣式建築——但按照宋人的觀點來說,它應該是三層建築。在他們看來,樓頂平臺上的“觀景閣”也應該算作一層。

三月初一,宋朝官員又放假了——宋代,官員一年有一半左右時間是假期,真是資本主義啊。

在場的大多是海州州衙的一幫官員,他們正悠閒的在桂花苑“觀景閣”上喝着小酒,感受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不在乎公事。新任知州宋昭已經喝得熏熏然,監州(通判)也暈陶陶、轉運使、刑獄、鹽監,以及禁軍統制、廂軍都指揮使,團練使……好吧,團練使是一個閒官,平常不管事,宋代這樣的閒官比較多,一個州有六七個團練使,今日他們都在場。

除了這些閒官之外,新知州還邀請了白虎山時家宗子時燦,以及兩三位時家長老級人物,使得這座透明觀景臺上零零總總有二三十名官員,而伺候這些官員的則是同等數目的官j。這些勾欄瓦舍的行首妖嬈多姿,伴隨着觀景臺上絲竹聲,起舞蹁躚。在她們妙曼的歌聲中,夾雜着官員醉醺醺的勸酒聲,粗聲粗氣的斗酒聲,酸溜溜的吟詩聲……讓整個觀景臺顯得非常熱鬧。

這座觀景臺其實是一座大陽光房,四周都是玻璃鑲嵌的。海州瀕臨海邊,爲了防止颱風危害,玻璃外面安裝了木製的百葉窗,因此,平常從外面看,觀景臺是一個木頭籠子,只有正式宴會的時候,僕人們會爬上玻璃窗外面的臺架,將活動的百葉窗拆下露出整塊玻璃,不能活動的百葉窗則通過調整窗葉,讓陽光透過。

當活動的百葉窗全部拆下的時候,整個觀景臺玲瓏透剔,晶瑩的像一顆寶石。其中彩色的玻璃拼出無數朵桂花造型,自然的光線透過彩窗折射,將桂花花瓣映照在瓷磚地板上,簡直是滿室飛花。此情此景,在加上觀景臺本身的穹頂造型,使得來到的客人都齊聲驚歎它的巧奪天工。

如今觀景臺內的客人已經喝得熏熏然了,但他們還沒忘記寫詩讚美這座觀景臺,位於首席的宋紹見到時穿到來,他咳嗽了幾聲,將幾張詩籤遞給時穿,欣然的說:“咳咳咳……長卿,你這座園子,風景絕好……咳咳,酒也好,現在就欠幾首詩詞了,你來品鑑一下,這三首詩詞如何?”

時穿掃了一眼負責接待的印度管家納什,納什悄悄比劃了一個手指,示意官員們已經喝掉了九壇果酒,這些酒是時穿免費供應的。當然,官員們喝了這些酒,就得承認時穿家裡釀造的酒主要用來自我消費,那麼酒稅上面就要給予優惠。

宋代的酒稅非常沉重,所以喝掉九壇酒時穿並不肉疼,只要官員們手頭鬆一鬆,在酒稅上稍稍減免一下,那時家的收益可不止九百壇酒。

此時,時穿詢問酒的消耗量,是想知道知州大人是否清醒着,現在是否適合談論事情……得到納什回答後,他打量了一眼在場的官員,發覺有的官員已經倒臥在地上沉沉入睡,而大部分官員都面紅耳赤,說話打舌頭,唯有轉運使大人與知州宋紹還清醒着——前者的清醒似乎是因爲酒量大,後者則是因爲喝得少。

時穿猶豫了一下,湊近宋紹,低聲說:“大尹,沭陽那裡傳來消息,說有一股匪寇入境了,已經攻破了幾個村寨,當地縣衙無力應對,請求州衙予以協助。”

知州大人能不能議事是一回事,時穿這裡如果不能及時彙報,萬一耽誤了事,那就全是他的責任了……不過時穿說的非常輕描淡寫。

宋紹咳嗽了一下,瞥了一眼在場的官員,不急不慌的回答:“咳咳咳,這消息來的不是時候啊……咳咳,你不知道眼看是三月三上巳節麼,衙門這幾天都封印,再大的事兒,沒有印信,啥都幹不成啊……咳咳。”

時穿默默點頭,表情淡淡。宋紹隨口問:“來了多少匪徒?”

時穿回答:“入境的時候是三十六人,是從淮陽軍方向入境的,沭陽縣發來的求援文書在此,據說,這夥匪徒現在已經挾裹了數百位鄉農,聲勢愈發浩大起來。”

宋紹想了想:“咳咳,百餘個跳梁小鼠,不着急,這幾天功夫他們也打不下沭陽城,長卿,快來品鑑一下諸位所做詩詞……咳咳,對了,聽說才女褚素珍也住在玫瑰塢,可否能請她出來品鑑一下?”

時穿自動忽略了宋昭最後幾句話,就手對着詩籤誇獎了幾句,被誇獎的詩詞中有宋紹的作品,因而知州大人顯得很得意,他隨口嘉獎說:“聽說長卿也進學了,今年秋季又該科舉了,長卿要多加把力,準備應付秋闈啊。”

接下來,官員感興趣的依舊是風花雪月,歌伎們上前接過那三首詩詞,輕聲漫唱起來,三位詩詞的作者起身接受大家的祝賀,轉運使大人則舉着酒杯,嚷嚷着要行個酒令……趁這會功夫,時穿藉口去廚房給大人們調製幾個小菜,領着報信人貝捕頭退出了玫瑰閣。

站在桂花苑觀景閣外,時穿想了想,詢問:“沭陽縣……暫時沒問題吧?。”

報信人點頭:“若是說真心話,縣城裡是沒問題,幾百個匪寇想攻下沭陽縣,這是不可能的?縣尊老爺之所以趕着向上彙報,也是怕耽誤了匪情傳達,只是苦了沭陽鄉下,那裡可沒有城牆屏護,百姓……罷了,如今節日,大尹他們在封印,其實沭陽縣也封印了,這段時間裡,恐怕誰都指使不動,如此,大家湊合的過吧。”

“那麼,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去找縣尊大人。”

作爲“三生不幸”的“附郭知縣”,瞿知縣領着海州縣那幫官員就比較寒酸了,他本來也想在知名的桂花苑觀景閣招待同僚,可是知州大人搶先一步,知縣大人只好躲在一邊了,更可氣的是,知州大人將同級官員都邀請到了,連幾個閒,譬如團練使,都能登上桂花苑,他瞿知縣好歹是個實缺知縣,卻只能委屈的待在茴香苑。

說起來,茴香苑也不寒酸,它裡面完全是明清時代的庭院風格,地面上鋪着瓷磚畫,四周的牆壁也貼滿了風景瓷磚,讓整間房子顯得富麗堂皇,唯一遺憾的是茴香苑窗玻璃太小,不夠氣派,閣內光線不夠明亮,再加上如今海州城裡有點水平的歌伎、行首,都去巴結知州大人了,知縣大人能邀請到的歌伎都是三流水平,這就讓瞿知縣鬱悶極了。

因爲是“附郭知縣”,自己的衙門都不在城裡,所以知縣的行政班子也殘缺不全,如今縣衙那一套班子,真正的官員只有知縣大人與蒙縣尉,其他的不過是一些認識幾個字的“吏”員。這讓瞿知縣覺得很不夠風雅,於是,他提前邀請了本縣幾名進士——湊巧,羅望京也在場。

如今的羅舉人穿着還算華麗,他披的是昔日時穿送的鶴氅,這匹鶴氅是時穿作坊裡的第一批產品,工匠們做的很精心,兩年過去了,鶴氅皮面依舊光滑,黑黝黝的泛着油光,讓羅望京平添幾分精神。

這件鶴氅如今在海州城售價四十貫,也就是四萬錢,但如果拿到京城就能賣到一百貫左右。鶴氅的內襯是白鴨絨,因爲時穿並沒有開辦專門的養殖場,所以白鴨絨產量並不高,進而導致鶴氅的產量也不大,每年也就是三百件上下,所以這玩意兒如今基本上有價無市,在場的官員當中,也就羅望京一人披着件鶴氅,連瞿知縣都頻頻投來羨慕的目光。

時穿初一見羅進士披着件鶴氅,還愣了一下,琢磨了一下這廝怎麼還沒有把鶴氅賣掉……但轉念一想,他暗自笑了:現在是什麼時候,女兒節了,蒔蘿花已經開了,田野逐漸泛綠,天氣暖和的穿不住皮裘,更別說比皮裘更保暖的鯨魚皮面羽絨服。

哈哈,這廝大約除了鶴氅沒有賣掉,其餘的都賣的差不多了,沒準掀開鶴氅,裡面的衣服很見不得人,所以他才披着鶴氅撐門面——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時穿,真是令人偷樂不止。

時穿先跟知縣打過招呼,又挨個跟在場的進士們彼此招呼一番,輪到羅望京了,他拱手問候:“羅兄,上巳節快樂,你家生意怎麼樣,恭喜發財啊。”

恭喜發財,這句充滿現代意味的問候詞讓羅望京愣了一下,隨即臉漲得通紅,斥責說:“時長卿,你一個白丁,怎麼跟進士說話呢?”

時穿懶得跟對方計較,他微微一拱手,轉而跟瞿知縣寒暄。

瞿知縣自然不像羅望京那樣莽撞,擔任了一年多知縣,他已經搞明白了,如今縣上收益最大的三條街,全由時穿時長卿承包治安,當然,其中兩條街是時穿投資重修的,沒有這兩條街的重建,縣上也不好插手。

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是時穿如今跟新來的大尹關係密切。新任大尹宋紹曾經是嘉興時氏的門生,他的家眷沒有安置在州衙,反而安排在白虎山莊,跟時氏族人打成一片,連孩子也上着時氏的族學……他雖然窮酸,但也知道這樣的人,可不是輕易招惹的。

瞿知縣一指羅望京那件鶴氅,打着圓場:“長卿,我聽說這東西是你家作坊生產的,平常人輕易買不到,如今海州的冬天越來越寒冷,你替我置辦一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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