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助理嚇得雙腿發軟,聽到關門聲後,整個人直接癱軟在了背椅上,她求助的望向另外的一名助理,迷茫又委屈。
她什麼都沒做啊,爲什麼Boss對她放冷氣。
死了,死了,該不會是她工作上哪裡出了什麼差錯。
女助理心裡那叫個擔心,哭喪着臉,完全不知道大清早的劫難從何而來。
另一位助理只能表示憐憫,畢竟Boss的心海底針,他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哪裡知道他在想什麼。
如果說頂樓外間是一片陰雲,秋風瑟瑟,那麼總裁辦公室裡那就是雷雲密佈,冰天雪地,世界末日。
封辰進了辦公室,沒有立刻坐到辦公位置,而是走向了書架旁邊的真皮沙發。
容澤戰戰兢兢的將文件放在他的辦公桌上,又將顏晴的書放到書籍上收好,低下頭小心問道:“封總,那我就先出去工作了?”
這裡已經不能生存,還是趕快躲出去比較好。
封辰端坐在那裡,猶如一座萬年冰山,叫人望而生畏。
他不出聲讓人害怕,不出聲更叫人害怕。
“出去取一份晨報上來。”
容澤心嘩啦一聲脆響,心裡直呼難怪!難怪!
他當即恍然大悟,連忙退出了辦公室。
“容大哥,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老闆不會把我fire了吧?”
女助理慘兮兮的,臉跟苦瓜有得一拼。
容澤快速到了女助理辦公桌前,一看,朝着她搖搖頭,安慰道:“放心你不會被fire,這份報紙我拿走了。”
女助理一聽不提被解僱,頓時鬆了一口氣。不過她還是有點兒後怕,縮到容澤身邊,問道:“那總裁爲什麼變得那麼可怕?”
雖然平時也不見得有多親和。
容澤哪敢跟他們搬弄容澤的是非,“好好做事,管那麼多幹嘛!”
他倒寧願不知道,如今倒好還要進去挨凍,容澤心裡那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可那也沒辦法。
“做事,懂?”容澤望了兩人一眼,拿着報紙先回了自己的位置,取了一份文件,順便把報紙夾在裡面,朝着封辰的辦公室而去。
進了房間,封辰還在原地。
他聽到聲音,擡頭朝着容澤看過去。
容澤立刻將文件夾遞給了他,“封總,您要的報紙。”
文件在空中,封辰沒有接過去。
容澤將其擺放在沙發前的玻璃茶几上,攤開露出今天的晨報。如此周到的做完後,他眼巴巴的瞅着封辰,想着他總該出去了吧。
然而並不是他想的那樣。
封辰暗沉着臉,低頭,冰凝的黑眸裡墜滿了冷光。
報紙上的照片刺眼至極,女子嘴角的微笑叫他嫉妒得欲要發狂,又是那樣的笑,又是他!
他的目光像是一把刀,若是可以殺人於無形,說不定那報紙上的男人早就死了。
容澤脖子發涼,他弱弱地挪動了步子,朝着後面退去。
封辰俊臉冰封的將報紙從文件夾裡取出,棱角分明的薄脣忽而勾起,冷峭的鋒芒從黑眸裡射出,盯着照片上的男子。
醒目的紅色標題配上靚麗的照片,不顯眼都對不起報社的精心安排。
真是他的好夫人,有能耐,都上報了!
報紙上的照片是正面的,完全沒有PS的痕跡。其中一張是顏晴和莫衍並肩走着,有一張是兩人擁抱在一起。
報紙被手指捏得咔嚓響,邊緣赫然出現了裂口。
封辰迅速將文字掃完,平視着前方,明悟了。
難怪她對顏朗的事情不緊張,原來是有這麼一位好朋友爲她排憂解難。
他不禁冷笑,關係還真是不一般。
一旁,容澤一直觀察着封辰的表情,見他笑得森然,直縮脖子,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封辰沒有擡頭,“這邊的行程還有多少?”
容澤神經緊繃,一聽封辰問他,立刻回覆:“您今天還有一個重要會議,晚上有一個宴會,按照您的吩咐,可以取消的行程都取消了。”
“晚宴讓Linda過去,給我準備兩張飛往Z國的飛機票。”話未完,那張報紙已經被他捏成了一團,咔嚓咔嚓撕裂的聲音有些刺耳,像是人驚懼而發出的嘶啞叫聲。
容澤額頭直冒冷汗,有一瞬間差點兒覺得這聲音好像擰斷脖子的聲音。
“好的,封總。”容澤壓制着懼意,淡定的回道。
雪白的碎片被丟在了紙屑桶裡,溫馨的照片四分五裂,卻哪裡能平息此刻男人心頭的怒火。
他有一種強烈的被背叛的感覺,疑心驟起,有些喪失瞭如往日的冷靜。
他如今就是一座活火山,誰想死的來碰,絕對死得很慘。
容澤想到了藉口,連忙離開了辦公室,再待下去,整個人都要崩潰。
辦公室裡只剩下封辰一個,他身上凜冽的氣息不減反增。
一室冰涼,徹骨。
空氣在他周圍似乎都能凍成冰。
此刻,Z國已是深夜。
興許是坐了飛機,又是聚會,有些勞累的緣故,顏晴雖然有些認牀,但也已經睡着了。
睡夢中的她微微皺着眉頭,不知道是做了什麼夢,手指在空中劃了好幾下才停下下來,但眉心卻一直褶皺着,不曾鬆開。
一夜噩夢。
清晨,“啊……”,安靜的房間裡忽然響起驚呼聲。
顏晴一下子從牀上撐起,頭髮凌亂的垂在頭上,雙眸有些無神。
大腦由空白轉醒,她擡手摸了我心口,心跳得那麼快。
後背一陣發涼,她想了幾秒,腦海裡只有依稀殘留的畫面,根本拼湊不起夢裡的畫面,只知道是個可怕的夢。
偏頭看了一眼時間,才六點半。
這邊天亮得早,外面的天已經白了。
起身洗漱,顏晴收拾好出門,剛好遇到師兄。
“小晴,早啊,怎麼起來那麼早?”師兄打了一個呵欠,眼睛還沒眯着,好像沒有完全睜開。
“醒了,就起來了。”
“這邊兒亮得真早,走吧,我們一起去外面公園裡轉轉,等會兒回來吃個早餐,就要工作了。”
師兄走在前面,又連連打了兩個呵欠,走路還有點兒搖晃,看得顏晴都有些擔心他會不會摔倒。
她加快了步子,跟了上去,在師兄身邊,免得他走路不穩,退後來踩到她。
兩人一起出了酒店,走廊裡忽然發出輕微的腳步聲。
不遠處的轉彎處露出白色的裙襬,身材高挑的女人緩緩走了出來,赫然便是謝爾大師的助理——白曼。
她眸子裡光芒明滅不定,跟着走出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