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五 好事臨門

這一睡一直睡到了傍晚時分,接下來的幾日,聞安臣的日子過的頗爲單調,基本上每天只有一件事兒,便是應酬。

因爲來給他拜年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聞安臣在秦州城中沒什麼親戚,他頂替的是那個叫做‘聞安臣’的秀才的身份,而那個秀才的老家則是在伏羌城。那秀才和謝韶韻來秦州,本來是打算來投奔親戚的,很可惜的是,聞安臣和謝韶韻來到秦州之後,略一打聽,卻發現那一戶親戚早就已經家道敗落,從秦州遷走了,不知去向。

當初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也讓聞安臣長吁了一口氣,畢竟對他來說,出現這種情況再好不過了.如此一來,也降低了他被識破身份的的可能。

所以說,此時的聞安臣,在秦州城中,是沒有任何的親戚的,因此他不用給親戚拜年。

若是有親戚的話,還當真是要走一走,畢竟他雖然是官家人,但也肯定是要給長輩拜年的。

而現下基本上都是別人給他拜年,因爲他的身份擺在這兒。堂堂秦州典史大人,在秦州城中,地位位居第四,僅次於秦州知州,秦州同知,秦州判官這三位。

這幾日,聞安臣家中前來拜訪之人絡繹不絕,他手下管着的那些衙門裡,各個衙門的主官,都是過來轉了轉,拜訪了一番。而有一些自認爲地位不低,說得上話的人,或是有意巴結的人,也都會過來。

數日之間,前來拜訪的,便不下數十.有的地位高一些的,比較重要的,聞安臣還會留人吃飯;有的則是放下禮物,說幾句話就走;還有一些地位更低的,只能把禮物放在門房,把拜帖遞進去,卻是連聞安臣的面都見不到的。

當然也不是隻有人可以給聞安臣拜年,聞安臣也是需要給某些人拜年的——比如說黎澄。

黎澄在秦州做官,但是他家並不在秦州。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明清兩朝,關於官員的分派,官員的做官,大致都有一個原則,其中有一條便是異地爲官。也就是說,他們是不能在老家做官的。而對於這一條規定執行最嚴格的時候,別說是在老家當官了,甚至都不能在老家方圓幾百裡內做官。

黎澄老家遠在千里之外,他的妻子子女,也都在老家住着,所以他自己在這兒過年。身邊沒人陪伴,因此這個年便是過的有些冷冷清清的.聞安臣從大年初一便去拜訪他,在他那兒一呆便是一下午,每每到了華燈初上的時候方纔回來。連着三天都是如此,聞安臣去了,黎澄便設宴招待他,兩人談經論道,談詩論詞,也是不亦樂乎。

聞安臣知識面極廣,有前世那豐厚的知識儲備做基礎,忽悠黎澄還是不在話下的.一定程度來說,對於那些海外的新奇的東西,對於整個世界的認知,對於除了大明意外其它世界各地的瞭解,他應該是這個時代大明朝的第一任,是瞭解得最多的一個.

這些東西,隨便拿出一

點兒來說,就足夠讓沒有聽說過這些事的人感到震驚了.

黎澄也並不例外。

而且聞安臣終歸是來自於後世,思想比較開放,這讓思想同樣開放的黎澄,大生知己之感。

這幾日中,兩人日日飲酒賦詩,並不以上下級稱呼,關係反而更像是朋友。

聞安臣和黎澄的關係也是因此而更近了一步。

很快,半個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萬曆六年的正月十五即將到來。

正月十五元宵節,張燈結綵,熱鬧非凡。尤其是正月十五晚上,這一天秦州城沒有宵禁,街上人來人往,各式的花燈花束,千奇百怪,姿態各異,將夜空照得亮如白晝。

這正月十五,瞧着似乎比大年三十還要熱鬧一些.

過了正月十五,年味兒便逐漸的散去,衙門還沒有重新開始上班,但百姓們已經從過年的興奮勁兒中退了出來,開始忙忙碌碌起來.

該伺候莊稼的伺候莊稼,該開門做生意的也在操持張羅着.而那些要出門做生意的商人,有的已經踏上了旅程。

他們又重新開始忙碌起來,爲了生計,爲了家庭,爲了傳承和繁衍。或許,要等到萬曆七年的新年即將到來的事,他們才能夠結束了一年的奔波勞苦,重新回到家中,度過新年,享受一年中最最難得的一段時光。

該啓程的都啓程了,趙記大車行貨運分行的夥計和車伕們,自然也不例外。

事實上,趙記大車行貨運分行,需要走的那批人,要比現在纔剛出發的這些行商們,走的要早得多了.他們甚至都沒有在秦州過年,在臘月還沒過完的時候,便已經離開秦州了。

萬曆五年的臘月二十一這一日,趙純便派出了一支精幹的隊伍,從秦州一路向南,過了成縣,出了鞏昌府地界兒,出了陝西,抵達四川布政使司最北端的龍安府。

讓人家在年根子底下離開老家,這樣做確實是有些不地道,不過趙純已經實在是忍不了了,他覺得每往後拖延一天都是浪費,都會讓大車行蒙受無法忍受的巨大損失。

在他的思維中,本該我賺到的錢如果遲遲不能從別人的錢袋中落到我的錢袋中來,那我就賠了!

所以他在一切都做好準備,一切都準備停當之後,便趕緊把這支隊伍派了出去。

他們這支隊伍,人數在十五人左右,都是整個貨運分行中,最精幹、最有能力,也是最有經驗的一批老人兒.趙純特意將他們挑出來,讓他們組成這支隊伍,就是要去龍安府開拓市場。這支隊伍可說是他現在手裡都能拿的出來,最精幹能力最強的一支隊伍,若是他們在龍安府那邊還辦不成,那麼,只怕進軍龍安府這件事,就要受到極大的阻礙,就要往後拖延很久了。

對於他們身上肩負的責,趙純非常清楚,同時對他們這些人,趙純也非常信任,非常支持.趙純給他們的

支持力度前所未有之大,這一點從他們攜帶的銀錢數目上就可以看出來.

這支十五人的隊伍,南下四川,他們身上攜帶的影響達到了七千兩之多,這是現在整個趙記大車行貨運分行所能夠拿出來的所有流動資金,其中就包括趙長寧的那一千六百多兩銀子,後來聞安臣又添了一千二百兩,若不然的話,單靠趙記大車行貨運分行賬面上的資金,是遠遠達不到這個數目的。

在這個時代,七千兩銀子,絕對已經算得上是一筆鉅額資金。要知道,在這明朝中後期,一戶中產之家的全部家產,加起來可能也就是一二百兩銀子而已。七千兩,這已經相當於是,數十戶中產之家的全部身家。

正月十八這一天,趙純前來拜訪聞安臣.

事實上,在前段時間他已經來過一次了,給聞安臣送了些禮物,兩人喝了喝茶,聞安臣還留他在家裡吃了頓飯.因爲禮節而來的那一趟已經來過了,所以這次趙純前來拜訪,聞安臣便知道他肯定有事,不是爲了客套而來。

兩人在客廳之中相見,聞安臣一瞧見趙純,便是微微一怔。

因爲此時趙純臉上掛着笑意,他臉上的這股子喜慶勁兒,幾乎壓都壓不住,讓聞安臣輕易的就看出來了。

趙純素來心機頗爲深沉,他這般失態,聞安臣便是心中一喜,知道肯定又有好事兒發生了,而且應該還是大好事.若不然的話,趙純不會這般表現。

他拱拱手,笑道:“純翁,我瞧你滿臉喜色,當是有好事臨頭,只是不知喜從何來呀?”

趙純哈哈一笑:“什麼事卻是都瞞不過聞大人您,沒錯兒,確實是有好事臨頭了,老夫這次過來找你就是因爲此事.”

他頓了頓,瞧着聞安臣,沉聲道:“聞大人,咱們派去四川布政使司龍安府的那支隊伍,有了重大之進展,已經承接了一筆大買賣,若是這筆買賣能夠順利的做下來的家,咱們在龍安府就能徹底站穩腳跟了!”

“哦?”

聞安臣聞言,不由得動容,挑了挑眉頭,道:“是什麼樣的買賣?竟然如此重要,如此之大,竟然一筆買賣就能讓咱們在那龍安府站穩腳跟?”

趙純呵呵一笑,將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的道來。

他這般一說,聞安臣方纔清楚事情的過程。

原來,趙純派往南下四川的那支隊伍,日夜兼程,加急趕路,在臘月二十九這一日,便抵達了龍安府。

他們連年都沒過,直接就在龍安府租了一個院子,將趙記大車行貨運分行龍安府分號的牌子給打了出去。

趙純給他們這些人的任務大致是三個。

第一,建立分號;第二,聯絡當地商賈士紳大戶;第三,看看能不能儘量接上幾筆生意,最好是承接上幾筆那種能夠引起轟動的大生意,由此,一舉把趙記大車行貨運分行的名頭給打響。

(本章完)

三七二 殺雞儆猴三一七 結案三四六 理所當然零五零 逮到你了!二零六 拿人!二九七 沉冤得雪三五二 夫人,請自重一一一 爲你報仇!零九七 大車行一三七 自告奮勇零四六 走馬上任二七零 震驚三九五 有女仙兒二七二 手握五個衙門三九三 議論零六零 又是毒殺?零三二 打板子二六五 夜審二四八 不知進退三五零 土皇帝二二零 問醫一零六 投過去吧三一八 奪情三七零 秦州典史聞安臣二三九 玉人兒零二六 安頓二七五 工棚二七七 綢緞鋪三六三 董鳴長的感嘆零四六 走馬上任零五四 紀司明,你輸了!零八六 收拾你不費事一九四 到底是誰?二零一 五日之內二零六 拿人!零五七 洛城東一九五 線索斷了一四五 抱歉,已經結案了二七八 開業三五零 土皇帝三一四 兇器三零五 驗屍講課一一四 逛街二九五 抓耿義三一六 案情始末一一八 我是讀書人四零六 新婚命案二零八 步步殺局三零五 驗屍講課三九零 商定一六三 暗訪一七九 一一甄別二八八 調查耿義零八零 奴居榆樹灣一五七 抵京二三二 物是人非三零一 服軟了二三四 好生讀書一九二 去而復返二四零 情深一八二 招了三九五 有女仙兒三七一 撕破臉二二四 殺了一六四 大牢二零五 綢緞莊一五二 已是一往情深二七三 大醉零六三 潑天的背景!三一二 穿越的福利三零零 掌控巡檢司三一五 人證一四九 招攬三五八 暴怒的張誦三六四 清丈土地三六九 親自出馬二五七 辦案零零五 手辣心黑三四五 這就破了?三九二 事情了結二七一 如此看重二九二 佈局三一三 會武功的讀書人一一六 衝我來的?零零四 今上,是個跛子!一六三 暗訪三零一 服軟了一三八 絕非薊鎮軍兵三八八 商議零六八 誰是兇手?零六五 竟無破綻!零八五 地主和地主婆三九五 有女仙兒一零九 故人零七五 婉拒三一九 生意安排三二二 露餡了三六九 親自出馬二一三 相府二九八 訓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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