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六零 又是毒殺?

孫少鏘或許不是個好人,但絕對是個好丈夫,他跟妻子感情極好,看到那一幕心疼的不得了,這會兒心裡也是愁得很,但卻不敢表露出來,生怕掃了別人的興致,惹得人家不悅。

聞安臣卻是注意到了他的神色。

又吃了一會兒,聞安臣敲了敲桌子,雅座內頓時安靜下來。

“孫少鏘也是咱們刑房的人,之前他被我打了板子,回家休養,因此沒趕上這一次,銀子也沒拿到。”聞安臣看了眼孫少鏘,笑道:“但是我覺得,他該拿銀子!既然是咱們刑房的人,就該雨露均沾,都有好處!再說了,他之前也是幹了活兒,出了力氣的!是吧?”

他從袖袋中取出一個小袋子來,放在桌上:“這錢,我出!”

“司吏老爺,我……”孫少鏘愣住了,他呆呆的看着聞安臣,忽然眼圈兒有些泛紅,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

“嗨,別愣着了,司吏老爺讓那的,你就拿着!”一邊鞠孝忠笑道。

孫少鏘看着聞安臣,忽然離席,竟然跪在地上重重給聞安臣磕了個頭。聞安臣嗔道:“你這是做什麼。”

說着便是趕緊把他給拉了起來,他心中微微一笑,經過自己這一番又拉又打的,已經是讓孫少鏘完全服服帖帖的了。

————

此後數日,並無什麼事情。

聞安臣每日去衙門上值,處理刑房的事務,然後下值便回家吃飯,挑燈夜讀,看看大明律等一些律例,看看孫少鏘整理出來的歷年重案大案的卷宗。偶爾去張玉琳那邊坐一坐,說說話。

那侍女已經被他親自送出城去了,送到了鄉下老家。這也是爲她好,留在城中,只怕她還會有些危險,說不得會被別有用心之人查到。

風平浪靜,也沒什麼大的案子。其實這纔是常態,如果天天都是命案大案,那反而不正常。黎澄這個知州只怕也要坐不穩了,其實在明朝,如果地方上發生的案子太多的話,會很影響官員考評的。

聞安臣每日就是翻閱之前的那些重案的卷宗,刑房的日常事務他交給了鞠孝忠,不過他也不是完全不過問,也處理一些,至少熟悉一下流程不是?

他能力確實很強,刑房的事務上手非常快,處理起來遊刃有餘。

這一日,聞安臣早晨起來,

正自蹲在自家屋檐下刷牙。

其實明朝就已經有牙刷了——稍微有些錢的人家用骨頭做柄,豬鬃做刷毛的牙刷,這算中檔。王公貴族,鉅富人家用的牙刷,玉質的也有,這算高檔。窮苦人家則是用楊柳枝做牙刷,把樹皮剝開,用裡面的纖維來刷牙。牙膏也不一樣,有錢的用青鹽,一般的用鹽,窮的幹刷。

聞安臣家不算窮,用的是中檔牙刷裡比較不錯的那種,還是從張婆那裡買的。張婆除了開茶館,拉皮條,當賣婆之外,還兼做這個賣錢。不得不說,張婆這人雖然奸猾,賣的東西還是不錯的,至少牙刷不掉毛——明朝劣質牙刷很多,有的做的很湊活,用一次就掉的滿嘴的豬鬃。

忽然門口傳來一陣劇烈的敲門聲,有人大喊道:“司吏老爺,司吏老爺,出事兒……”

聞安臣心裡一凜,知道肯定又出事兒了。這是鞠孝忠的聲音,他素來是知進退的,若是尋常案子,不會這麼驚慌。

把牙刷放到一邊,漱了漱口,聞安臣打開門,門外正是鞠孝忠,他滿臉惶急道:“司吏老爺,又出大案子了,城東尹家家主死了!”

“慌什麼?”聞安臣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以後這種事情只會越來越多”。

鞠孝忠心裡一緊,趕緊道:“是屬下失態了。”

聞安臣沒再說話,只是轉身把門關上,然後回去換了衣服,謝韶韻端着菜從廚房出來,問道:“又有案子了?”

“嗯。”聞安臣點點頭,自嘲一笑:“你說我是不是掃把星,怎麼一來秦州,秦州就連着出命案。”

謝韶韻臉色一緊,趕緊道:“別亂說。”

她從來都表現的很溫順,很少用這種嚴肅甚至帶着些責備的語氣跟聞安臣說話,聞安臣聽了不由得心中一暖。

“哈哈,我也就是說說。”聞安臣隨手從桌上拿起一個餅子在手裡吃着,道:“我先去了。對了,晌午你自己吃吧,別等我了,晚上也是。”

“嗯。”謝韶韻點頭。

出了家門,和鞠孝忠兩人來到州衙,便瞧見大堂裡頭已經圍了一圈兒人。

黎澄和徐惟賢也都在,這二位都沒當過京官兒,素來是起不了那麼早的,現在才七點就起來了,可見這個案子確實是不小。瞧見聞安臣過來,黎澄立刻向他招手:“聞安

臣,過來瞧瞧。”

“是!”聞安臣趕緊應了一聲,快步走過去。

幾個刑房的書吏已經等在那裡了,見了聞安臣,都是行禮。除此之外,圍觀的就是一些其他衙門來得早的人,瞧見聞安臣過來,趕緊都讓開一條路。

聞安臣先向黎澄和徐惟賢行禮,黎澄道:“無需多禮,你先看看。”

“是!”

人羣讓開,聞安臣也瞧見了裡頭的場景。

只見地上放着一個擔架,很是粗糙,看來是牀板改造的,上面放着一具屍體,屍體上蓋着白布,白布被掀開了一塊兒,露出了屍體的臉。聞安臣掃了一眼,心中便是一沉,這屍體臉色發青,口鼻之中都有血液流出,很明顯的中毒而亡的徵兆。

在擔架旁邊,還站着一箇中年人,氣度沉穩凝練,看衣着打扮,似乎是頗有身份之人,身後還跟着兩個青衣小帽的小廝。

中年人主動跟聞安臣打招呼,拱手道:“草民見過聞司吏。”

“閣下是?”聞安臣沒見過他,覺得有些面生。

“這位是尹大官人,名喚作尹刈葦的,乃是死者的長子。”一邊鞠孝忠湊在他耳邊低聲道。

聞安臣心中瞭然,還禮道:“閣下客氣。”

雖然對方自稱草民,但他可沒把他當成草民,這些士紳,一個個是很有能量的。

而後便目視黎澄,意思自然是這事兒怎麼處置?是您主持還是我來主持?

黎澄自然明白他眼神中的意思是什麼,他其實是挺喜歡破案的,很喜歡那種探究真相的過程,但他也很清楚,論起破案的話,聞安臣這個年輕人是必然勝過自己的。既然如此,自己也沒必要多插手。

他擺擺手:“你來問,你來處置,本官和徐大人,便只瞧着。”

“是,屬下遵命!”

聞安臣躬身道。

而後,黎澄又驅散了圍觀的衆人,讓大夥兒都各自回去做事,只留下刑房衆人在。

此時來衙門上值的人也越來越多,很快消息便傳遍了整個州衙,大夥兒聽了,都是面面相覷,心中暗道*門兒。這姓聞的,到底是什麼轉生的?怎麼他一來秦州城,秦州城就命案頻發?

聞安臣道:“還請說一下事情的過程。”

“是。”

(本章完)

零二九 租房零五五 打草欲驚蛇二二五 送別零七七 比試三七一 撕破臉二七五 工棚二零四 野葛之毒三八二 觀念的不同一一九 褚霸零三四 紅袖添香伴讀書二八九 王家村二八六 要貨一零五 酒後大罵一八八 如此離奇二五八 回去一五二 已是一往情深二九六 審耿義一一七 摘出來一二八 原來我還挺有名?零二五 暫告段落零九八 又鬧什麼幺蛾子?零八五 地主和地主婆一七二 你們錯了!零六四 提審三四二 開棺驗屍零二零 必將飛黃騰達三一一 漏洞零四九 原來如此!一九三 內有穢物零三五 夜宴二五二 新的商號零五八 風情老闆娘和俊俏少年二三零 右參議家的小姐零零四 今上,是個跛子!一六一 推官三六二 張居正的反擊三三零 武威鏢局二五八 回去零七一 全都斷了一五九 秘密三二零 新年一二七 就此別過三五九 老情人三八七 超市二四三 構想一五七 抵京零五五 打草欲驚蛇一四三 曹一夔一一四 逛街三五零 土皇帝零七六 張靜修來訪三四四 故弄玄虛?三五七 謠言四起二八五 事有蹊蹺一零三 這才叫刁難一八九 下跪零零八 明朝的公共汽車一四八 不一樣的兩位大帥一三七 自告奮勇零七七 比試二七五 工棚零五七 洛城東三四八 獻身的覺悟三三六 升堂審案二九五 抓耿義三三三 毒婦四一零 驗屍零七三 蛇頭!二四二 便利之處三四九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一二九 抵達薊鎮零六三 潑天的背景!一零五 酒後大罵三一九 生意安排二三七 宴飲零三七 真是馬上風而死?一三七 自告奮勇零一一 不哀而懼,是以知其有奸也四零四 出發三一八 奪情三四四 故弄玄虛?一二三 遇襲三八五 情緒崩潰一五零 婉拒二零四 野葛之毒三九四 走着瞧吧一九零 奚東二一二 首輔召見一七零 物證二七六 十五石!一八零 就是你了!零七六 張靜修來訪一六一 推官零四三 夜審零四三 夜審零零六 亂局紛紛一八五 人頭三一零 行商宋遠程三二七 告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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