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南低頭看了一眼指間的菸頭，聲音沒有一絲溫度，“自己說，到我滿意爲止。”
承志強想到母親，想到兒子，還有他自己，似乎陷入深深的回憶中，聲音跟着微微發抖，“承歡的母親當年嫁給我，並不是外面傳言的那樣，那個時候，她確實已經有身孕好幾個月了……”
霍靳南聽着，慢慢變了臉色。
等承志強說完，他打開手邊的筆記本，找到一張霍家的全家福照片，輕推到承志強面前，“當時找你的人，這裡有嗎？”
承志強手顫抖的不成樣子，好不容易扶住顯示器開始仔細辨認，看到照片裡就有眼前這位霍先生，一雙不大的眼睛突然定住了，手臂抖得比剛纔還厲害，差點將筆記本掀翻在地上。
旁邊的瘦高個及時扶住電腦。
承志強這纔回過神來，擡頭看向霍靳南。
這麼說，當年找過他的陌生人和這位霍先生是一家？
再想到照片中的女人他後來還見過一次，是顧繼周的母親！
那這個霍靳南和顧繼周是什麼關係？現在找上自己瞭解當年的事，目的又是什麼？
霍靳南坐在那裡，眸色沁冷地看着承志強，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有嗎？”
承志強許久才順過來一口氣，“有，霍先生。”
霍靳南沒有出聲，等待他的答案。
承志強看向霍靳南，這件事，他一直藏在心裡，從來沒有和別人提過。
心中思考了一陣，他不敢說謊，“中間這位老者左邊的男人和右邊的女人。”
霍靳南拿過筆記本，掃了一眼，承志強說的是父親和霍靳媛，“繼續。”
承志強儘可能地回憶，將所有記得起來的複述了一遍，“當時，他們給了我二十萬……”
想到顧繼周母親對自己說過的話，他猶豫着要不要說出來，看向霍靳南的方向。
霍靳南盯着承志強。
有種說錯一個字都會被看穿的感覺，承志強努力回想，“原話我記得不太清楚了，總之，她讓我娶了溫如，承認這個孩子是我的。”
想到那天晚上，他喝了一點酒，看到溫如美貌，一時色迷心竅差點強了她——
愣是沒敢再提這一茬，因爲那天晚上溫如極力反抗，差點流產，他也嚇到了！
略過這個，又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
等他說完，旁邊的瘦高個男人已經錄好了視頻和音頻。
承志強看向霍靳南，“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霍靳南熄了手裡的煙，掀袖看了一眼時間，正好兩個小時。
他站起來，掃了一眼承志強，“知道該怎麼做？”
承志強坐在那裡，渾身抖的像篩子，以爲這麼多年過去了應該沒事了，沒想到還會有人舊事重提。
他看向霍靳南的方向，再想到剛纔看過的照片，看這位霍先生的年紀，應該和顧繼周的母親是姐弟吧？
這麼說，這位霍先生和自己的外甥愛上同一個女人，就是歡歡？然後——
豪門世家的事，他怕招來禍端，不敢再妄自猜測。
許久，他纔回過神來，無力地出聲，“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