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迷煙醉酒

玉郎見到古風,連忙起身,雙手抱拳,一揖到底,“古風兄弟,大恩不敢言謝,剛纔擔心玉娘,又有不到之處,還望兄弟海涵。”情真意切,信誓旦旦。

玉娘見到古風,卻無法言語,起身扭捏,竟略帶慌亂。豔陽已經高照,更印得羞紅滿面,嬌態可憨,看得古風也是一陣心神盪漾。也是兩人到了情竇初開的年齡,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情愫暗生,纔有互生好感。

“玉娘妹妹……”古風好奇玉娘收穫,開口稱呼,好有一番詢問。

“就叫我玉娘,我就叫你古風,妹妹、妹妹的多拗口,生疏的慌。”玉娘還沒等古風說完,就出言糾正,不高興了。

這倒把古風鬧了個大花臉,一點心理準備沒有,一時不知如何開口了,玉娘心思玉郎已揣測一二,憨厚一笑道,“古風兄弟,你就由她。”

“玉郎大哥,那你以後也就叫我古風好了,以後我們兄妹三人,互相照應,共同進退。”古風豁達,毫不做作。一聲大哥,註定玉郎因此犧牲。

再次詢問玉娘收穫,得知突破,在意料之中,對觸發隱技遊離之法,稍有疑惑,玉娘也不隱瞞,仔細解釋了一番。

古風又提示玉娘,將兵器隱於靈丹。玉娘這纔想起,只顧高興,竟然忘了此事,心意一動,也將如意鞭收入靈丹。

玉郎又道,“兄弟,今天得你相助,僥倖突破,平生大快之事。正好包袱裡面還有些酒水,我去獵些野味,回來生火燒烤,我們一起痛飲,如何?”摸摸肚子,哈哈大笑,“剛剛突破飢腸轆轆啊。”

“這有何不可,深淵探險,也不在這一二日。我輩修煉,本來艱苦,不圖急進,但求緩得,修神不誤修心,世俗紅塵,何嘗不是一種修煉。”

“說得好,那我這就去獵些野味來,幻境之中聽說有幻鳥,味道比深山妖雞更美。”說罷,也不說誰去準備乾柴,誰生烈火,意思明顯,由你二人自己處理。

玉娘怯生生走近,“古風,我們一起去尋些乾柴,生起烈火準備燒烤,好嗎,火越旺,味道越好呢。”

古風聽得尋些乾柴、生起烈火,孤男寡女,乾柴烈火,又是從玉娘嘴裡說出,聽起來還真有些彆扭,不好拂她好意,答應得乾脆。

玉娘欣喜,喚來大狼二狼幫助馱柴,邊走邊撿,不一會兒撿滿,讓大狼二狼馱回。

撿柴轉折,回程直接。穿過一處幻境,前面竟然出現一汪泉水,清澈見底,玉娘見水獵喜,泉邊有石剛好就坐,拉着古風就在泉邊坐下,手捧泉水輕聲吟唱。

“在那最寬闊的草原,

有我最美麗的家鄉,

我們在那裡出生,

我們在那裡成長。

星空下,

我們的眼睛,

比星星還要明亮,

月光下,

我們追逐着一起長大。

兒時夥伴,

你在哪裡?

不要在草中躲藏。

兒時的夥伴,

你在哪裡?

我們一起盡情歌唱。

我美麗的家鄉,

如果你受侵犯,

我願爲你征戰沙場。

如果你受侵犯,

我願獻出生命,

死而無憾。”

歌聲婉轉,如鸚語鸝鳴,歡快處如見童年,沉重處如見誓言。古風聽來,彷彿看到一片大草原,正撲面而來,如身臨其境。

不知什麼時候,玉娘已除去鞋襪,一雙光腳,在水中晃來晃去,如同玉雕,古風聽得發癡,看得發癡,不願時光流逝,唯願歲月駐足。

那一瞬間,不知還有修煉之途,不知還有前路艱辛,有紅顏相伴,甘願紅塵斯守。

玉娘側身相靠,古風初識男女之情,一動不敢動,又一動不願動。

就這樣一個輕唱,一個傾聽,直到玉郎呼聲傳來,古風才猛然清醒。連忙扶好玉娘,轉身而起,玉娘也不惱,嘻笑着穿好鞋襪,拉着古風,歡快地回到原地。

這邊玉郎,獵來幾隻幻鳥,清洗乾淨,已快燒熟。幻鳥之味,尤勝深山妖雞,有些培元固神的功效,還能養顏美容。肉香陣陣勾起食慾,酒在一邊,豪興再起。

三人圍着乾柴烈火,吃肉喝酒,好不痛快,不覺夜朗星稀,天色已暗,正是“酒中不識愁滋味,壺中不知日月長”。

古風酒至半酣,提酒與玉郎玉娘相碰,“來來來,酒行到手莫留殘,不道月斜人散。”

引得玉郎玉娘跟着狂呼不已,“來來來,酒行到手莫留殘,不道月斜人散。”“來來來,酒行到手莫留殘,不道月斜人散。”

雲嶺有百世紅塵,迷煙有天下美景。雖然已經是晚上,篝火影印,幻境依然不斷顯現,有時在身前,有時在身側,助不少酒興,添不少情趣。

據說,只要是天下有的美景,迷煙幻境都會顯現,當然能不能看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有好事者,迷煙坎駐足數月,只見到常見花草,尋常山水。

玉郎見到自小生長的青丘谷大草原,玉娘見到所在落花派的桃花塢,不由大呼小叫。

桃花塢出現時,正是桃花盛開季節,朵朵桃花掩映,恰恰將玉娘籠罩其中。

玉面桃花相映紅,酒興之下,看起來飄渺不定,如同置身畫中,宛如天外飛仙,看得古風口乾舌燥,大口灌酒。

幻境不斷,酒杯不停,有時看得混沌一片,有時看得一截溪流,有時看得瓜果滿地,有時看得雲雨朦朦,有時奇特,有時平淡,有時驚悚,有時乏味。

不明所以處,懷不停、不追究,有見識之處,酒助興、作談資。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修煉之人,平常酒水,如何能會醉。

偏郎有情妾有意,你裝糊塗我裝傻,心醉杯行有意人,神往酒注情人杯,玉郎成了局外人。玉郎也不計較,由他二人在那,杯來酒往,旁若無人。

玉娘不見約束,更加情動,本出獸類,不知如何掩飾。古風隱技知書達禮,更顯神清氣朗,英姿逼人。勾得玉娘魂不守舍,又加上剛剛突破帶來的喜悅,情難自禁,藉着給古風倒酒機會,是越靠越近。

玉郎一看,乾脆沒自己什麼事了。他們兩個,一邊碰個杯,一飲而盡,一邊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聲音倒是能聽見。

玉娘講感悟木之元素之力的經過,和感悟過程中不斷獲得的驚喜。古風講感悟水之元素之力的經過,和感悟過程中不斷獲得的驚喜,當然也講自己的九色靈丹。

你說一段,我認真聽,我說一段,你認真聽。看起來,是在交流修煉心得,探討修煉問題,還真象那麼回事,但實際上腦袋都快貼在一起了。

玉郎聽來,也有收穫,機會難得,也不打斷,料想玉娘也會細細向自己訴說體悟過程,但卻怎比得了這種情況下,說得深刻透徹。

冥冥之中,似有天定。這天下僅有兩位,只有傳說、未曾見聞的八、九色傳說潛質,在這裡相遇,又在這裡情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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