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發達的提醒,讓我的笑容猛然間收斂,目光也急速的從柳筱婷身上收回,還不忘起身,把座位讓給了畢發達。
柳筱婷她們見到畢發達回來,也停止了與張德武的嘻笑,柳筱婷端坐在原位,那兩個女生再次有默契的一左一右,把柳筱婷又夾在中間,與畢發達隔離開來。
對面的張德武的眼珠子狂滾,一會兒在畢發達臉上看,一會兒又偷看柳筱婷,最後停留在我身上,他點頭道:“我真的懂了!”
你懂個錘子!
我沒好氣的朝着張德武喊了一聲,這貨就是個憨憨,我也看懂了啊,雖說不敢確定,但我至少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柳筱婷的女同學刻意讓我與柳筱婷挨着,但卻不讓畢發達挨着柳筱婷。
顯然,憨逼一般的張德武,他也看懂了,只是這貨缺心眼,還當着畢發達的面說看懂了。
畢發達就一臉不解,問張德武看懂了啥?
我怕張德武嘴裡吐不出象牙,急忙跟張德武喝酒,這才讓張德武閉上了嘴。
我突然覺得有些刺激,感覺當着畢發達的面遮掩一些事,就像在與柳筱婷偷偷摸摸一般。
當我越發對這種刺激着迷的時候,我暗中掐了自己一把,趕緊跟畢發達喝了一杯酒,然後再與柳筱婷的兩個女同學喝了,我隨即讓他們喝開心,今晚我請客。
柳筱婷說不需要我請客,她們可是在酒吧壓着一大筆錢。
我知道柳筱婷不願意我破費,心想冷遠航也不缺錢,也就沒爭下去,我給她們打過招呼,再次回到了我的工作崗位。
這一回坐在酒吧外的凳子上,我發現心情變得愉悅,覺得柳筱婷絕對是喜歡我的,只是畢發達那邊,又該如何解釋?
獨自一人想了一會,酒吧又前後來了幾批顧客,晚上十一點不到,酒吧滿坐,老闆娘一個人在裡面忙不過來,就招呼我進去幫忙。
許久沒有酒吧滿桌的情況發生,老闆娘顯得格外高興,與以前一樣的到處去敬酒,反正她敬酒都是喝客人的酒,喝的都是妥妥的利潤。
“棒槌,你來一下。”
我正看着老闆娘在跟人拼酒,聽到了嚴穎在叫喚我,她這一桌就挨着我所在的吧檯位置,因此即使酒吧很鬧騰,我也聽得清清楚楚。
我把視線轉移到嚴穎身上,她喝了不少酒,面色已經紅潤一片,見我看着她沒反應,嚴穎不耐煩的朝我招手:“喂,棒槌,你聽不到嗎?”
我心說你妹纔是棒槌,但還是走了過去,提醒她說美女,我不叫棒槌,麻煩你留點口德。
哼!
嚴穎冷笑,她也不跟我多說廢話,在雙胞胎兄弟的注視下,她單手託着腮幫子,盯着我看了好一會,看得我都有些擰眉了,她方纔問我:“知道爲啥,我今晚要來你這裡喝酒嗎?”
我搖了搖頭,不想去猜測這個對我而言沒有多大意義的問題,反正我與蘇芸兒了無牽掛了,那麼,她身邊的一切人事都與我無關。
見我一副懶得搭理的模樣,雙胞胎的弟弟率先不爽,他質問我這是啥態度,信不信他抽我一巴掌?
我很想說不信你敢抽我,別說今晚張德武與畢發達都在,即使我一個人面對這個弟弟,我也不會慫。
但老闆娘提醒過我忍忍,我只好咬着牙忍下怒氣,沒理睬弟弟,那曉得這貨還發飆了,他啪的一巴掌拍在酒几上,引來其他桌的客人馬上看了過來。
我忙給那些客人說抱歉沒事的話,然後壓低聲音給弟弟說:“我們這裡是做生意的,你別太過分!”
提醒,也相當於警告!
弟弟一愣,還要拍酒幾的時候,被他哥哥拉住,哥哥給我頷首抱歉的說了聲不好意思,然後他讓嚴穎跟我聊,怒拽着不甘願的弟弟出了酒吧。
此時,這桌只剩下了嚴穎,她指指身旁的一張空位讓我坐下,還取過一個空酒杯倒滿酒,然後讓我喝下去。
我說我們倆很熟嗎?
她搖頭說不熟,我就說那不好意思,這杯酒我不喝。
嚴穎微微一怔,嘴角牽動一抹嘲諷的譏笑:“這杯酒,你必須喝下去,因爲,我是代表蘇芸兒來找你的。不然,你以爲你們這家破酒吧,能吸引到我與他們兄弟倆過來?”
蘇芸兒!
提及這個名字,我純屬自然反應的身軀微微一抖,與譏笑的嚴穎對視,我皺眉問她:“你代表蘇芸兒來找我?”
嚴穎冷蔑的嗯了一聲,問我到底喝不喝,如果不喝,讓我滾蛋,她懶得說找我做什麼。
我看了一眼酒杯,很不爭氣的竟然伸手抓起了酒杯,明明我心裡一萬個聲音在說別喝,人家蘇芸兒跟你沒任何關係,但偏偏,我就是犯賤的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然後,我繃着臉說:“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
嚴穎看着空酒杯,突然咯咯一笑:“老孃耍你的,呵呵……”
草!
我那一霎那,就被嚴穎給氣得站起身,然後我轉身就走,心裡把嚴穎罵了一萬遍。
如果此處沒客人,我還會抓起一杯酒,毫不猶豫的潑在嚴穎笑得很壞的臉上。
嚴穎笑了好一會,看到我在吧檯氣得吹鼻子瞪眼睛,她歡喜的抖動肩膀,看着我說:“就是想耍你,怎麼着,是不是很生氣,想拿酒潑我對吧?你也真是蠢,你覺得蘇芸兒那種女神,還會不會想到你這種垃圾?”
我咬着牙沒理她,一直心頭說忍忍就過了,爲了老闆娘,我也得忍。
可有些人,真的很煩人,就像嚴穎一樣,我越忍耐着不吭聲,她越在我面前得瑟至極,不停的說我是棒槌又或者是人渣,還提及我想到就生氣的冷半城。
“我們的芸芸,只能是冷半城那種高富帥才配得上,我給你說吧棒槌,冷半城與蘇芸兒都……”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沒給嚴穎繼續說下去的機會,提到冷半城我就想罵娘,是那個傢伙鳩佔鵲巢,讓蘇芸兒把我攆出家門;也是那個傢伙,或許現在抱着蘇芸兒在愉快的玩耍。
只要想到某個畫面,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抓起吧檯上的一張抹布,就衝到了嚴穎跟前,我一把將抹布塞入了滔滔不絕罵我的嚴穎口中。
“閉嘴!”
終究,我還是沒能忍住,爆發出了一聲大吼,令得酒吧裡的所有人都轉頭看向我。
就連卡座裡的張德武等人,也急忙跑了出來,老武跑到我跟前,急忙問我發生了啥事,他以爲,我跟人在打架。
我左手抓着嚴穎的下巴,抹布在她嘴巴里塞滿,我瞪紅着眼睛,盯着已經嚇傻的嚴穎,一字一句道:“夠了,不要觸碰我的底線!”
我的底線,就是蘇芸兒!
我的底線,就是別人不要在我跟前談及某個男人壓住蘇芸兒在幹嘛!
而今夜,嚴穎挑戰了我的底線,令得我那一刻不管不顧,實在是忍受不住。
“麒麒,放開她!”
老闆娘衝了過來,一巴掌扇掉我抓住嚴穎下巴的左手,她朝我怒瞪一眼,轉頭讓張德武把我帶出酒吧。
張德武很聽老闆娘的話,拉扯着我就往酒吧外走,畢發達也推着我走,他問我咋回事啊?
我沒吭聲,也沒執拗的不出酒吧,我恨意滿滿的看着已經嚇呆的嚴穎,我怒目圓睜的警告她:“別再跟我提蘇芸兒,她死了都跟我沒關係!”
出去!
老闆娘第一回,朝我怒吼,嚇得張德武急忙伸手捂住我的嘴巴,直接把我舉起來扔在肩膀上,大步扛出了酒吧。
我聽到老闆娘隨後在給嚴穎道歉,說我喝多了,讓嚴穎別跟我一般見識,老闆娘表示免單。
至於嚴穎說了什麼,我沒機會聽到,我被張德武扛出來的時候,看到雙胞胎兄弟在酒吧對面說話,見我被扛出來,他們倆馬上走回了酒吧裡。
“我說你在幹嘛?”
張德武把我直接扔在了酒吧門口,我一屁股跌坐在地,尾椎骨一陣生疼。
張德武蹲在我跟前,問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他不等我回話,用手指敲打我的額頭,敲得還挺沉,他說這裡是老闆娘開的酒吧,是她賴以爲生的場所,你小子在這裡鬧,不是打老闆娘的臉嗎?
我聽得很自責,現在人在酒吧外吹了冷風,先前的衝動也變爲了懊悔,的的確確,如果今晚換做別人這樣鬧事,我敢保證,老闆娘又得發飆了!
“你啊,還是太年輕!”
張德武嘆氣一聲,在柳筱婷等三女慌忙跟出來的時候,他有些鬱悶的給我說:“不就是一個女人嗎,至於嗎,即使你小子去敬酒沒得到那個女孩子的青睞,你也不需要用強吧?”
“……”
我瞬間被張德武說得起了一萬個問號,武哥,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那樣做了??
“臭男人!”
聽到張德武的話,柳筱婷的一個女同學鄙夷的輕罵一聲,我注意到柳筱婷的黛眉緊了緊。
“你啊,啥都好,就是見到漂亮的女人走不動路……”張德武還在那裡喋喋不休,我見到柳筱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求你啦,武哥,你特麼的能不能別睜眼說瞎話啊,你說的是小雞仔吧,沃日!
你就看不到,人家柳筱婷都已經要處於暴走邊緣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