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別以爲我看不出來,”老王妃一臉得意地笑道,“根本就是你知道自己比不上晴嵐,害怕綦兒看上了晴嵐,到時候把你休了對不對?既然你有這份自知之明,那以後就不要這麼張狂霸道,說不定我還能讓綦兒勉強讓你做個側室,否則的話,你就等着滾回你的鎮遠侯府吧!”
老王妃自從去了家廟,就一直沒有閒着,而是與姜家保持着聯繫。尤其是在洛雲霜和寧綦從南楚回來之後。姜家的人便開始坐不住了。由姜側妃寫信,告訴了寧王爺說洛雲霜囂姜跋扈,容不得老王妃,將她趕到了家廟,並說老王妃年紀大了,身子也不好,根本受不得家廟裡生活的清苦。讓寧王爺給皇上寫信,讓皇上做主把老王妃接回來。
而自從老王妃回來之後,也是姜家指示御史臺參奏洛雲霜,讓姜側妃和寧胤回了寧王府。而這一系列動作都非常順利,洛雲霜一點也反抗不得。這讓老王妃滿意之餘,覺得洛雲霜也不過如此,她不過是個丫頭片子,仗着有一點點的功夫和皇上的寵愛就囂張跋扈,但實際上根本就沒法跟她鬥,所以她現在跟洛雲霜說話,真是一點都不客氣。
“你放肆!”老王妃本以爲自己這麼說,洛雲霜一定會被嚇住了。畢竟這個世上有哪一個女人不擔心會被自己的丈夫休棄呢!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洛雲霜不但沒有害怕,反而還一臉嚴肅地指着她,呵斥道,“你是在說寧小王爺寵妾滅妻嗎?還是在說他爲了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休棄自己的原配?且不說你根本就沒有這本事讓寧綦休了我,你現在這樣大肆張揚不但是在故意污衊寧小王爺的名聲,甚至我還能夠告訴皇上,你帶着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住在寧王府,目的就是爲了破壞我們夫妻的感情,就算是在寧王爺面前,我也有話可說。我有足夠的理由將你重新送回家廟去。老王妃,你如果不相信的話,儘可以試試!”
老王妃的臉色變成了豬肝色,她又氣又怒半天說不出話來,蘇晴嵐也是一臉尷尬的模樣,姜玉樹看了有些不忍,走上前去,輕聲對她說道,“晴嵐,跟我回姜家吧,你還年輕,何苦來摻合這一趟渾水。”
蘇晴嵐擡眸,有些複雜地看了姜玉樹一眼。但是卻輕輕的推開了他的手,搖頭道,“表哥,你自己回去吧!我已經決定了,要留在這裡陪着姨姥姥。”
姜玉樹明白她這話的意思,蘇晴嵐留在寧王府,怎麼可能會是爲了陪老王妃,她只是對寧綦不死心而已。
“你……”姜玉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既然蘇晴嵐如此選擇,他也沒有什麼辦法,只好有些失望的說道,“隨便你吧!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不管日後有什麼後果,都不要後悔。”
蘇晴嵐輕聲而堅定地說道,“我是絕對不會後悔的。”
姜玉樹便不再說什麼,對洛雲霜打了個招呼,便轉身離開了。
姜側妃在一旁看着老王妃和洛雲霜針鋒相對,有些奇怪的沒有幫助了王妃,反而看熱鬧一般一言不發。
她心裡清楚的很,現在姜家早已經選擇了與老王妃合作,父親雖然出力讓她和寧胤回到了寧王府,但目的卻不是爲了他們母子,而是爲了姜蘇晴嵐送進來。父親如今執意想讓蘇晴嵐嫁給寧綦。而她們母子,早就已經成爲姜家的棄子了。
姜家不再管他們的死活,但姜側妃卻不能就這麼認輸。沒有了姜家支持又怎麼樣?她一定能在寧王府重新掙回一片天!
現在她面對的敵人,除了寧王妃,寧綦以及洛雲霜之外,還有老王妃和姜家。既然姜家已經選擇了與寧綦和解,那就是她的敵人!
所以現在看着洛雲霜和老王妃鬥得不可開交,姜側妃心中十分得意。她們鬥得越厲害,她就越高興。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嘛!最好是鬥死一方,那可就幫了她的大忙了!
“胤兒,時間不早了,雖然說咱們院子裡沒有什麼東西了,但畢竟是換了新地方,總還得收拾收拾,回去吧!”
說着,姜側妃攜了寧胤的手,母子兩人雙雙出了大廳。
看着姜側妃招呼都不打一個轉身離開,老王妃的臉色更加難看,這洛雲霜對她無禮也就罷了,姜側妃可是姜家的人,也這麼不懂事兒,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洛雲霜也沒心情繼續看老王妃那難看的臉色,冷冷地看了蘇晴嵐一眼,也轉身離開。
接下來的幾日,洛雲霜一直非常警惕,特意讓人注意着老王妃院子裡的動靜,她知道晴嵐絕對不會像表面上看上去那麼溫順,她在簪花大會上的表現洛雲霜可沒有忘記。既然她能住進寧王府來,對洛雲霜的冷嘲熱諷也都能忍下,說明這個人倒還有些城府,不能小瞧了他她。
但是一連幾天,蘇晴嵐都非常安分,一直陪在老王妃的身邊,甚至都沒有走出過福安苑幾次,即便是出來,也只是在附近的蓮花池邊轉一轉便回去,並沒有作出其他出格的舉動。
“小王妃,是不是這蘇晴嵐知道咱們小王爺對您一心一意,知難而退了呀?”早上,翩翩一邊給洛雲霜說頭,聽了寧安的報告之後,詫異地說道。
洛雲霜冷笑一聲,“她要是知難而退的人,就不會住到寧王府來了。她心裡很清楚,開始的這幾天,咱們一定會盯着她,一旦她有個什麼行差踏錯,就會被抓着,所以刻意表現給我們看呢!你且等着,當過幾日她覺得咱們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了,肯定會做什麼事兒的。寧安,告訴那幾個注意着蘇晴嵐行蹤的人,不必再盯着她了,讓暗衛跟着。”
寧安應聲退下,翩翩說道,“這蘇晴嵐也真是的,咱們主子爺哪能看得上她呀!還天天住在咱們眼皮子底下,真是討人嫌!”
洛雲霜聞言沒有接話,半晌後說道,“你們主子爺這兩天早出晚歸的,你知道他在忙什麼嗎?”
翩翩搖了搖頭,目光茫然地說道,“小王妃您都不知道,奴婢哪能知道呀!”
說完,她看看左右沒人,又神秘兮兮地湊在落雲霜的耳邊,輕聲道,“大概寧安知道,昨兒個我還看見他偷偷摸摸的跟主子爺說什麼呢!”
洛雲霜好笑地回頭看了她一眼,“你這丫頭,倒當起細作來了。”
話雖然這麼說,但洛雲霜卻沒有責怪她的意思,相處久了,楚楚和翩翩這兩個丫頭,跟她是越發親近,如同姐妹一般了。洛雲霜忽然想起來,她們和寧安三個人之間,好像有點兒什麼事兒,她還是得關注一下。若是寧安同其中一個好上了,她倒是樂意成全。可萬一兩個丫頭都對寧安有意思的話,這事兒還挺麻煩。
“小王妃說什麼呢!”翩翩有些臉紅,“奴婢這不就一說嘛。”
洛雲霜笑了笑,揚聲道,“寧安進來。”
寧安吩咐了暗衛去跟着蘇晴嵐之後便候在門口,聞言進了門來,對洛雲霜說道,“小王妃,叫奴才有何吩咐?”
洛雲霜瞥了他一眼,問道,“寧安,你家主子爺忙什麼去了?”
不能怪洛雲霜問他們,實在是回來之後這兩日,寧綦便又開始早出晚歸了,昨天晚上洛雲霜等了他許久,後來便撐不住睏意睡着了,連寧綦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知道。今天早上她一睜開眼睛,便又不見了寧綦的蹤影,她縱然想親自問問他,也沒個機會啊!
寧安似是有難言之隱,眼珠子骨碌碌一轉,涎着臉笑道,“奴才也不知道啊!大概是去了昭王殿下那裡?”
一看寧安這模樣,便知道他在扯謊。洛雲霜嘆了一口氣,擺擺手說道,“罷了罷了,瞧你嘴巴緊的!你不說我也不逼你,不過我可警告你,若是你主子爺幹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我就扒了你的皮!”
寧安哭喪個臉,“小王妃,您不能這樣啊!主子爺做什麼,跟奴才有什麼關係,奴才又不能管着他,你就扒了我的皮,也無濟於事啊!”
“是無濟於事。不過,誰讓你平時跟你家主子也走得近來着?你既然在我面前不敢說,肯定是攛掇着他做壞事兒呢!若是我逮不住還好,若被我逮住了,你們倆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寧安連忙又討好道,“小王妃,奴才可不敢攛掇着主子爺做壞事兒,主子爺對您的心您還不知道嗎?要是我敢說什麼不着調的,用不着您,主子爺早就已經扒了我的皮了。您放心,主子爺是絕對不會做什麼對不住您的事兒的!”
洛雲霜也知道,寧綦大概是在忙返回千祿的事兒。上次寧綦就隱隱約約提起過,他們在大寧也呆不了多久了。千祿是遲早要回去的,可在回去之前,還有很多事兒要完成。
就這麼平平穩穩的過了幾日,不出洛雲霜所料,蘇晴嵐果然有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