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7章 1709.慶功宴會
在原本作爲北方聯軍指揮所的小山背面，一大片臨時搭建起來的篝火與營地之中，勝利的北方人們載歌載舞，狂呼號角。
他們發泄着白天的恐懼與痛苦，歌頌着勝利與榮耀。
大部分士兵都久違的在緊張拉滿的戰爭中吃到了一口熱乎飯。
門諾·庫霍恩的閃電戰很成功，他拉滿了自己軍隊的機動力，讓北方聯軍的機動性也被動的必須跟上。
這不光是在對北方人的軍隊調動速度極限施壓，還是對他們的後勤能力的一次極限施壓。
但好在，閃電戰是以快打快，就算是極限施壓也壓不了多久。
“來吧各位！敬勝利！”
弗爾泰斯特作爲大宴會的主辦人和發起人，他振奮不已的高舉酒杯大喊着，響應如雲。
著名的維吉瑪冠軍啤酒，正是加急從幾十公里外的維吉瑪城中調出來。
據說弗爾泰斯特搬空了自己皇家酒窖中的典藏，一瓶都沒留下。
還買空了城中所有酒廠自再次開戰以來的所有產能。
不光是維吉瑪冠軍啤酒，還有泰莫利亞黑麥酒、瑞達尼亞啤酒、瑞達尼亞草藥酒、科德溫黑啤……等等酒水都被他運了過來。
聽說當斥候帶着泰莫利亞國王的手書返回維吉瑪的時候，市長維雷拉德看到勝利的消息後毫不阻攔，大灑國庫中的奧倫幣。
雞鴨鵝、肉豬肉牛也都買上，一起趕往戰場方向。
數不勝數，裝着食物酒水的馬車、牛車，途徑維吉瑪的貿易區，從南邊大門出來，讓整個南大門擁堵了差不多兩個小時。
尼弗迦德人快打到泰莫利亞首都，也就有這點好處：慶功的時候，從首都往戰場運東西十分方便。畢竟也就隔着幾十公里。
一整隻公牛串在烤架上，扒了皮的肉上改着花刀，上面塗着酸奶和蜂蜜，公牛嘴裡還塞了個蘋果。
火焰燎燒着，將肉和上面的塗料烤成了誘人的焦褐色。
國王和他的治安官坐在一起，身邊是被重新聚集過來的各個軍團指揮，包括自由軍團的【永別了】亞當·潘格拉特、【小美貓】等等人。
柯維爾的戰後赦免令還有泰莫利亞答應好的佣金，讓他們個個都興奮到面紅耳赤。
還有從瑞達尼亞來的援軍指揮官，領導着瑞達尼亞騎士的布倫克特。這人每次在弗爾泰斯特高舉酒杯、吶喊祝酒詞的時候，都會立刻跟上一句‘敬瑞達尼亞’。
好像生怕別人忘了他和瑞達尼亞的貢獻。
爛渣步兵團的指揮，同樣還是泰莫利亞王室議會成員的布羅尼伯，他看起來臉色慘白，但興致很好。
他沒有喝酒，因爲他在之前的戰爭中已經有一條手臂斷了，現在正綁着繃帶，掛在脖子上。
而被俘虜的尼弗迦德最高指揮官，陸軍元帥門諾·庫霍恩，此時就坐在弗爾泰斯特身邊，接受禮遇。
正如他自己的預測一樣，他是非常有價值的俘虜，就算是被俘虜後的待遇也絕不會差。
因爲他能帶來比這些待遇更強上百倍的回報。
漢斯和亨利，他們倆因爲藍恩和餘燼騎士們的作證，被視爲有功勞的戰士，而不是來自那賽爾的俘虜。
他們倆還得到了一小堆獨立的篝火，上面烤了一隻鴨子和一條魚。
亨利吸收魔藥的效率比一般人高不少，他在接受過藍恩的傷勢處理後，基本上昏了倆小時不到就自己醒了，現在正在展示他那同樣超過常人的肚量。
左手因爲後面肩胛骨的傷勢動不了，就用右手的手指捏着一根雞腿，手心像是拿饅頭一樣夾着塊奶酪。
兩樣讓人發膩的東西被他左一口右一口。
宴會喧囂又吵鬧，負責基本警戒的士兵們因爲沒有酒水而怨聲載道。
而在嘈雜之中，還混雜有真正的憤怒與咆哮。
“你說俺們沒資格坐在那兒是啥意思？！”
矮人把頭盔往地上一摔，惡狠狠的仰頭對人類吼着。手還指着跟國王坐一起的門諾·庫霍恩。
“打了敗仗的南方人都有資格坐那兒！俺們的巴克萊·埃爾斯上校沒資格？！”
“得了吧，你們上校也是個矮人，坐這兒不就挺合適的？”
“放你孃的臭屁！是俺們突破重圍、把尼弗迦德人殺得血流成河，救了你們這些守不住陣線的布魯格人！就在二號山包底下！”
“當時來救援的人不少，誰知道你們在沒在裡面！”
“你竟敢質疑俺說謊話？！”
“非人種族說謊話，這不奇怪！”
“好啊！”矮人惡狠狠的說着，手往腰帶上摸去，“俺非得讓錘子好好親吻一下你這張嘴不可！當初俺們來援助，你們的國王說的比唱的還好聽！現在俺們反倒成了騙子！”
眼看着衝突的聲音越來越大。 在酒精的刺激下，在剛剛從戰場上廝殺下來，從擴張的常暗追逐中倖存下來的精神下。
不少喝多了的人類士兵和矮人們都往衝突的發生點聚集，吵鬧起來。
門諾·庫霍恩似笑非笑的看着這一幕。
最終以弗爾泰斯特出面制止爲結束。
“我從沒有對我們的矮人朋友們有任何的懷疑，我是馬哈坎的保護者，這一點毋庸置疑！”
弗爾泰斯特親自下令，讓士兵切下中央篝火上的那隻公牛的一條牛腿，送給巴克萊·埃爾斯上校和他的戰友們。
肉本身不算什麼，但是在宴會上以主辦者的身份特意送給別人一道餐食，這本就是在禮儀層面上的重視。
可惜，已經鬧到了這一步的情況下，脾氣本來就又臭又倔的矮人們已經不可能接受了。
“你當俺們要的是牛肉？！俺們要的是承認和尊重！”
矮人們喧囂大吼着，還想把送過來裝着牛腿的大盤子給掀了。
但是巴克萊·埃爾斯上校，這個鬍子已經斑白的矮人卻攔住了手下，只是冷着臉把餐盤推到一邊去，接着帶上一大片矮人離場。
成爲了這有數萬人參與的龐大宴會中一個不和諧的小插曲。
可這小插曲眼看着還是沒個結束。
巴克萊·埃爾斯上校領着一幫矮敦子，冷着臉氣勢洶洶的就朝着藍恩和餘燼騎士們的這個方向來了。
作爲這場戰役不用說也知道的最大功勳，藍恩和餘燼騎士們的位置非常好。
但是藍恩之前拒絕了坐到弗爾泰斯特旁邊，而泰莫利亞的國王看獵魔人跟自己的女術士王室顧問站在一起的樣子，也只是心照不宣的笑笑就應下來了。
他認爲這是女術士和獵魔人分隔日久，現在重逢之後情慾熾盛的表現。
“但我只是覺得戰局已定，”藍恩坐在一塊石頭上，對特莉絲攤了攤手說着，“接下來的戰爭我沒必要再參與進去了。”
就跟之前藍恩對門諾·庫霍恩的分析一樣，這場戰爭從一開始，尼弗迦德人就註定要輸。
而從藍恩出現在這片戰場開始，原本最能爲尼弗迦德打下領土，爲戰後談判提供籌碼的中部戰線，也將毫無籌碼可言。
所以到了最後，尼弗迦德在這場戰爭中只剩下一敗塗地。
已經解決了中部戰線的北方聯軍，接下來不管是往東還是往西進行支援，都會是摧枯拉朽的順風仗。
西線的約阿希姆·德·維特本身就無能，蒂沙雅和亨·格底米蒂斯還在那裡串聯游擊隊。
東線的魯道夫·愛普·達西……這傢伙的死訊應該最近就能通過魔法通訊的渠道傳開了。
藍恩之前對卡珊德拉交代過，如果東部戰線新上任的尼弗迦德不當人，那直接宰了就好。
希臘半神【馴鷹人】的手藝，藍恩當然信得過。
再加上弗堅城裡，跟艾瑞圖薩都建立起固定式傳送門了。就算是涉及到卡珊德拉還不怎麼熟悉的魔法，在艾瑞圖薩的瑪格麗塔也會提供支援和建議。
魯道夫·愛普·達西的死訊如果沒有傳出來，那多半是東部戰線的尼弗迦德人自己內部壓下去了，爲了穩定軍心。
但是缺了最高指揮官後的部隊指揮混亂，可不是光壓消息就能壓住的。
他們該輸還是要輸，沒有別的可能。
“【馴鷹人】卡珊德拉？”特莉絲面色微妙又玩味的看着自己的愛人，“你說她大名鼎鼎……但我沒聽過啊。”
“那你應該就能猜到她是哪來的了，聰明又無畏的特莉絲。”藍恩向她舉杯微笑，“她人很好哦，回頭介紹你們認識，你們應該會合得來。”
“哇哦？”特莉絲一挑眉，“她很漂亮？”
“我只能說……跟女術士相比，屬於另一種不同的美感。”
“你讓我開始好奇了。”
特莉絲手上拿着的只是一杯啤酒，這東西粗糙的口感一般不會被女術士青睞，因此也沒法讓她們喝醉。
但是現在特莉絲滿臉酡紅的提溜着酒杯，顯然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其實我不想參與接下來的戰爭收尾，也是因爲想去她的‘家鄉’一趟。畢竟她爲了我而參與這場戰爭，我需要回報。這就讓時間有些趕。”
藍恩聳聳肩，眼神落在女術士身上。
“但是那邊風景很好，跟北方不一樣。如果你想休息一下的話，我們可以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