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蟲攻

原本被當做是玉英的光點,此刻居然都動了起來,與此同時,四周也不再安靜,充斥着輕微的聲響,這聲音既雜亂無章又似乎很齊整,就像是很多人走在枯葉堆裡踩踏而發出的。

在極其靜謐的環境中突然出現這古怪的聲響,直讓人感到毛骨悚然,我彷彿感覺到四周有一隊莫名的東西在朝我們接近。

“怎麼回事?有點不對勁啊!”三炮脫口而出道,“奶奶的,難道那些東西都是活的?”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因爲此刻幾人都警惕地四處張望,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你們看!”鷹戈的目光一直沒離開上方,他突然吼了一聲。我們順着望去,只見頂上的那些光點的運動越加劇烈了,原本它們僅僅是原地抖動,現在居然都移動了起來,無數的光點在頂上四處移動,就像是一大羣螢火蟲縈繞在上空一樣。

“完了,南陵王發飆了,青龍變成螢火蟲了!”三炮在那兒打趣,我倒感覺不到一絲輕鬆,那些紅色的光點此時就像是一雙雙妖怪的眼睛一般,說不出的詭異。

突然,黑暗中的嘈雜聲大了許多,“吱吱”一片,那些紅色光點在頂上盤桓幾下後,徑直向下俯衝下來,如流星雨一般,極其壯觀。

我還沒來得及讚歎,就意識到不妙了,那些東西衝擊的方向,正是我們幾人所在的位置!

我直感到腳底一涼,一陣刺鼻的焦味便撲鼻而來,那些光點像飛蝗箭矢一般直砸在我們身上。我伸手護住腦袋,隨即便聽到幾聲慘叫,三炮和風師爺發了瘋似的拍着自己身子打起了滾。

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我即感到脖子、手臂幾處一陣劇痛,就像被燒化的塑料燙到了一般。我咧着嘴大叫,下意識地拼命拍打着疼痛部位,很快地,身上又有幾處出現了劇痛。

我忍不住慘叫起來,雖然那模樣很狼狽,但實在是扛不住。此時後背上的劇痛讓我幾乎要撞柱子自殺,那痛是無法忍受的,我發了發狠,伸手就往疼痛的部位抓,一把揪過來一個東西。

那東西被揪到眼前,我一看又驚又奇,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便涌了上來。這是一種像蜈蚣一樣的蟲子,渾身赤紅髮光,使得它幾乎呈透明狀,它的背上長有兩對翅膀。幾天前我們在蛇盤河的船上,失手打碎了一面鏡子,鏡子裡面鎖的就是這種蟲子。雖然那隻怪蟲被阿東燒成了灰,但那東西古怪得很,我當時就祈禱別再碰上這噁心東西了,沒想到現在居然遇到了這麼多!

正想着,食指又傳來一陣劇痛,我一咬牙奮力地將手中的怪蟲摔到地上,一腳踩個稀爛。

蟲子實在太多了,我們無一倖免,其中最慘的要數三炮了,渾身都被蟲子爬滿了,疼得他殺豬般地慘叫,幾乎要撞牆。可惡的是我們穿得都很單薄,渾身上下都容易受到攻擊。一旁的鷹戈見勢不妙,趕忙撲上前用衣服對着三炮一陣撲打,將他身上的蟲子驅趕走大半,隨即轉頭對我們喊道:“這些東西太多了,殺也殺不完,趕緊找掩體藏身!”

找掩體藏身?別逗了!我一陣苦笑,剛纔那一陣我們也看到了,這個洞是如此的空曠,根本就沒什麼可供藏身的地方,難不成要我們挖地洞鑽嗎?

情急之下,我們只能舉着手中的槍四處揮舞,不時還打上兩槍,可這無異於用大炮打蚊子,根本沒有作用。說實話,如果現在有支噴火槍的話,我情願用噴火槍對着我身上噴火,也不願被這些噁心的東西趴在我身上撕咬我的皮肉。

龍少和風師爺身上也爬滿了不少這種蟲子,他們索性脫掉外衣,直接點着了披到身上,再揪着當火棍甩,驅趕着不住貼近的怪蟲。

那些怪蟲對火頗爲畏懼,它們的翅膀極易被燃掉,沒了翅膀只能順地爬,靈活度便差了很多。我們一看這招能奏點效,趕忙都將自己的外衣脫下,點着了當武器。不過這招也只是權宜之計,火勢很快就弱了下來,那些蟲子便又恢復了囂張,我們也沒幾件東西能燒的,總不能衣服脫光燒了接下來裸奔倒鬥吧!

這時,鷹戈道:“少爺,目前只有一個辦法了,我們再點一把火,把這些蟲子驅趕上去,我再打一發照明彈,你們趁着光趕緊找路跑!”

我也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但還是有些不放心,當下對他問道:“那麼,你呢?你怎麼辦,不和我們一起跑路嗎?”

鷹戈回道:“你們保持身上的火不滅,儘可能快地離開這裡,我在這裡還能把這些東西引開!”

“那你不就……”我剛開口,鷹戈一揚手中的槍道:“照明彈的熱度很大的,足夠滅掉它們一大半了,快點!別再耽擱了!”邊說邊用槍托頂了我一下,幾乎就要用腳去踹我了。

我心道如果照明彈這一下沒解決掉它們一大半,你這烈士可就當定了。不過眼下也沒工夫猶豫了,風師爺道了聲照着他說的辦,鷹戈舉起槍對着怪蟲密集的地方“嘭”地發了一顆照明彈。

那一瞬間的感覺就像是一顆流星砸向地面,四周被巨大的光亮映照得一片慘白,似乎被烘烤熟透了,我們根本沒法睜開眼,只能埋着頭朝着記憶的方向一頓猛跑。

我們已經知道,七宿青龍圖的龍頭朝向和石俑陣的方向是一致的,我們這次學乖了,也不抄什麼近道了,鑽進石俑堆裡順着往前趟。我們這一下拿出的是逃命的力氣,只顧跑也顧不上什麼狼狽不狼狽了,一路連推帶撞地碰倒了不少石俑。

而此時照明彈的強光也漸漸暗了下來,那些怪蟲形成的紅色光點果然少了一大批,要麼直接被照明彈的強光燒死,要麼就是燒斷了翅膀掉下來摔死。我們微微鬆了口氣,總算是擺脫這羣催命鬼了!

龍少讓我們停下來等鷹戈,同時打着手電示意,不出意外的話鷹戈看到手電光便會追尋過來。

我們確定沒有危險後,都原地盤坐了下來,各自開始處理身上的傷口。我算是比較慘的,身上足有二三十處傷,兩隻手臂像剛被荊條抽過一樣,之前後背的那一下着實讓我疼得幾乎暈厥,據說後背上有一處人體痛穴,扎之則疼痛難忍,我心道這蟲子真有文化,人體穴位竟然也懂。

當然最慘的當屬三炮了,那些怪蟲也懂得挑肥揀瘦,似乎很中意三炮的體形,他渾身上下幾乎找不到一塊完整的好肉了,渾身佈滿了銅錢般的傷口,看上去就像穿着銅錢花紋的地主服一樣,那真叫一個體無完膚。

我們將殘留在傷口中的蟲刺拔出,再擠出裡面的膿血,一開始的時候疼得我牙齒直打顫,慢慢地居然不疼了,受傷的部位像注射了麻醉劑一樣,居然沒有了一點知覺,漸漸地,我感到手腳也麻痹了起來,連站起身來都異常困難。

我擔心中毒了,不過風師爺道不用太擔心,咬我們的那些蟲子都是剛從卵殼中孵化出的,還沒完全成形,毒性非常小,少量的蟲毒會使我們出現短暫的麻痹,休息一陣會自行慢慢恢復的。

三炮被咬得最嚴重,一聽這不放心地叫嚷着,他渾身上下都捱了蟲子咬,基本沒好肉了,當下居然擔心中毒太深直接被整成小兒麻痹症,直叫我們哭笑不得。

風師爺道:“原來頂上那些點綴的星辰竟然是這種蟲子的卵殼,還好這些蟲子剛出殼沒太大攻擊力,不然之前那些屍體就是我們的下場!”

我心有餘悸地問道:“這蟲子怎麼還會發光?”

說實話,會發光的蜈蚣我不是沒聽說過,不過那都是在傳奇故事當中,古代傳說中就有帶金光的飛蜈蚣,能鑽入腦袋吸髓致命,一直都是蛇類等妖精的剋星。

風師爺道:“這種生活在黑暗環境中的異蟲,肯定要爲了適應環境而進化,就像深海中渾身扁平而且能自發光的魚類一樣。要不是照明彈的強光和巨熱使得這些東西破繭而出,不知道這些東西一直要在這裡寄居多少年!”

這點倒很容易理解,不過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些蟲子怎麼會在頂面那巨大星象圖的適當位置產卵,從而形成絢麗的七宿青龍圖。

我想了一下便有了點頭緒,這一帶歷來蠱術盛行,南陵人肯定掌握了控制這種蟲子的方法,別說產卵了,就是讓這些東西去打仗都沒問題。而南陵人用這些蟲繭作爲頂面星象圖上的星辰,很可能是起一種保護作用。

不一會兒,鷹戈順着我們的手電光摸了過來,剛一到目的地便一頭栽倒,看來就在我們趁着照明彈打出瞬間逃跑的同時,鷹戈又沒少中那些怪蟲的招。

他打了個滾起身,一把扯掉自己的上身衣物,露出黝黑結實的胸膛。我一看不由得一陣噁心,他的整個胸口和腹部,足足趴着十幾條那樣的怪蜈蚣,那些蜈蚣半截身子已經鑽入鷹戈的肉裡,露在外面的半截身子不停地搖擺扭曲着。

鷹戈不等我們驚歎,伸手就摸出把匕首,放在火把上烤紅了,然後一手抓住蜈蚣露在外面的半截身子,一手把匕首尖探進傷口處,在原來的傷口上割了一個十字,再一刀將蜈蚣硬生生地挑了出來。

這些蜈蚣和螞蟥不同,既不能硬用手拔,也不能用匕首去燙。用手拔的話很容易拔斷,留在肉裡的半截身子仍然會繼續往裡深入啃食,而如果用匕首去燙它的身子,反而會刺激到它,導致它進一步往裡鑽。唯一的辦法只能是用匕首將傷口擴大,再把它挑出來。

這樣的疼痛絕對是撕心裂肺的,我看着都感到心裡打顫,鷹戈更是牙關緊咬,豆大的汗滴順着他的額頭流下來,但自始至終我沒聽到他發出一聲呻吟。

鷹戈處理完身上的傷口,隨即取出繃帶,我們的繃帶之前浸過水,沒溼的被我們幾個一用,已經所剩無幾了,主要是我們沒想到鷹戈會傷得這麼嚴重,肚子上破出了十幾個血洞。

鷹戈取出剩下的繃帶,揀着受傷較重的地方纏了幾下,隨即對我們道:“奶奶的一點皮外傷,槍林彈雨都沒折騰死我,幾隻蟲子算什麼!”做完這一切他麻利地又套上上身的衣服,再將腿上鬆散的綁腿重新固定好。

我看鷹戈雖然受傷嚴重,但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礙,懸着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說實話,在這樣的環境中,如果身邊有人遭遇不測,實在是一種巨大的心理衝擊,絕對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我望了望之前我們受到攻擊的方向,僅有寥寥幾個紅色光點在盤旋閃耀了,還有零星的幾個停在頂上,有氣無力地閃動着,已經對我們構不成什麼威脅了。這個星象圖頂面也算得上是神蹟了,看到那壯觀的七宿青龍圖蕩然無存,我甚至有了種莫名的失落感。

“我們還要多久才能恢復體力?”我對着一旁的風師爺問道,此時我們的手腳都麻木得厲害,走路都如醉酒一般頗顯吃力,但在這種地方待着還是讓我感到沒有安全感,如果再遭受一次攻擊,我們只有被屠宰的份。

風師爺道:“不知道,不過我們肯定不能在這裡久待,少爺之前說的沒錯,青龍圖的龍頭朝向和石俑陣延伸的方向是一致的,我們還是得沿着這些石俑走!”

他一邊說一邊不安地望了望前方,臉色非常的難看,看得出心存顧慮,好像在忌憚着什麼。

我問他怎麼了,風師爺搖了搖頭,起身望了望前方。有了前車之鑑,我們自然不敢打照明彈了,連冷煙火也不敢用,只借着手電光向前張望。前方一片狼藉,石俑橫七豎八倒在地上,一直蔓延到遠處,無一倖免,奇怪的是這裡居然出現了火燒的痕跡,很多石俑都已經身首異處,就像遭遇了龍捲風摧殘一般。

我正爲石俑在這裡突然出現這種異狀感到奇怪,突然,手電光捕捉到了前方一個巨大的黑色物體。

那物體造型奇特,在它四周灰白色的石俑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醒目,但這種異型的東西放在這裡又顯得極端的不協調。

龍少緊盯着那東西看了片刻,忽然就道:“奇怪,怎麼這東西會在這裡?它是怎麼進入這裡的?”

我詫異地把目光轉向龍少,隨後只聽得他又道:“這好像是‘龍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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