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
皇甫卓與歐陽奇吃驚不已,唯有秦玄感古井無波,神色淡然。
“是的,此事千真萬確!我和唐碧剛被擄來的時候,那廝曾自報是一頭神魔,好像叫什麼‘廣靈大王’。”宋乙一臉擔憂地解釋道。
唐碧則在旁補充道:“而且這廝冰封我們的陣法也不是人族法門,小兄弟剛纔破陣時應該已經感應到了。”
“確實不似人族法門。”秦玄感輕輕頷首。
“所以,爲安全起見,還是不要去了。待我們下山之後,立刻集結宗門,護送島上居民設法離開這裡。”宋乙認真說道。
“或許你們想走,也走不了了。”秦玄感若有所思地說道。
“小兄弟,此話怎講?”唐碧追問道。
“什麼小兄弟?這位是我們老祖,聖主境修爲!”歐陽奇實在忍不了了,旋即將昨天夜裡和剛纔發生的一切大致說了一遍。
兩人聽後,又氣又羞,臉色更是一陣白一陣紅,實是不知說什麼纔好。
沉吟少頃,秦玄感決斷道:“無論如何,都要上去看看!你們兩個先護送兩位宗主下山。”
“老祖!”皇甫卓與歐陽奇有些爲難。
“前輩,我們不走!”
兩位宗主聽完本宗弟子這些年來爲自己乾的烏糟事,簡直羞愧無地,只想藉此機會贖些罪孽。
秦玄感見四人都十分堅決,也沒再說什麼,很快離開了山洞,繼續向山頂而去。
此時此刻,赤霞島紅光漫天,一縷縷鮮紅的元氣徐徐升空,整座島嶼彷彿被投入了滾燙的沸水中蒸煮,氣溫不斷升高,氤氳的霧氣不斷升騰。
“剛纔那麼冷,現在又那麼熱,這神魔真的是……”歐陽奇汗流浹背、氣喘吁吁地說道。
“傳聞神魔,精通冰系術法與火系術法,看來所言非虛啊!”宋乙自顧自地說道。
“你又知道了!”唐碧沒有好氣地說道。
“破!”
就在他們鬥嘴之時,秦玄感再次祭出震旦古環,破掉了山頂的禁制,最終讓他們可以平安落地。
山頂光禿禿的,放眼望去,只有一間破廟在前方孤獨地矗立着。
此時的破廟,已成爲元氣匯聚之地,被煉化的所有血氣都在源源不斷地向這裡輸送。
“走吧,去看看!”秦玄感淡淡開口。
“阿…彌…陀…佛!”
就在這時,一道佛宣再次傳出。
佛宣之內蘊含偉力,暫時阻止了元氣的輸送,同時影響了煉化速度。
“又是佛宣,這可太奇怪了。難道說這破廟之中還有人在與神魔對抗嗎?”歐陽奇下意識地說道。
此話雖是無心,卻也引起了秦玄感警覺,只聽他沉聲問道:“兩位宗主,你們在冰封之時,可曾聽到過諸如此類的佛宣?”
“有!”兩人不假思索地答道:“有的,但極其偶爾。”
“好,我知道了。”秦玄感點點頭,並提醒道:“我們走吧,大家務必小心!”
說罷,他一馬當先,走在隊伍最前。
大概走了七八里遠,衆人終於來到了破廟前。
此廟不大,極爲破舊,應是已經有很多年了,不但四面漏風,而且很多地方都有蟲蟻啃噬的痕跡。
“老祖,你看那邊,好像是一塊牌子。”皇甫卓一指牆根兒。
“我去看看!”歐陽奇自告奮勇,直接走了過去。
“一切小心!”
過了一小會兒,只聽歐陽奇大聲喊道:“你們快過來啊!皇甫說得對,這的確是塊牌匾!”
衆人很快走了過去,此時牌匾已經被淨水符擦拭過了,露出了四個古字。
“大、彌、陀、寺。”唐碧緩緩四字,詫異道:“大彌陀寺?我怎麼好像在哪裡聽過?”
“這怎麼可能呢?!”皇甫卓神色忽然十分嚴肅,驚呼道。
“皇甫,你怎麼了?”歐陽奇見狀,也不再玩笑。
“荒古時代萬宗林立,佛道昌盛,共有一百八十寺,而大彌陀寺排名第二十四,其實力可見一斑!”皇甫卓迅速說道。
“閣下爲何如此篤定?竟然連排名也……”宋乙也有些詫異。
“實不相瞞,我出身天機樓,天機樓內很多古老秘辛,剛纔所言皆出自古籍記載,斷不會有錯!”皇甫卓對於這些事情還是極爲自信的。
轟!
就在這時,兩扇寺門應聲而倒。
“走,去看看!”
隨後,衆人在秦玄感帶領下,重新回到了大門前。
“這……”
所有人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只見一具身披月白僧袍的白骨,被四條極粗的鎖鏈穿胸而過、纏繞束縛,鎖鏈末端則鑲嵌在四根雕刻着鎏金巨龍的青銅柱上。
實在很難想象,如此破舊的廟宇,竟然會有四根與之極不相稱的青銅巨柱,給人一種大材小用之感。
“歐陽,你識得此陣?”皇甫卓輕聲問道。
“自然,自然識得。”歐陽奇終於回過神來,喃喃說道:“此陣名爲乾坤一氣鎖龍陣,乃鎮壓龍族之法,其陣法奧義在於以龍制龍。不過,我實在想不出有誰可以擺出此陣,而鎖住的這具白骨又是誰?”
“哈哈哈哈……”
忽然,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從破廟中滌盪而出,緊接着一團黑霧驀然在白骨上升騰。
隨着黑霧漸漸散去,一個帶着半張臉銘文的帥氣僧人露出了真容。
這僧人的相貌極爲俊美,即便半張臉被銘文所毀,卻也掩不住他那驚世的容顏。
僧人緩緩睜眼,雙目赤紅,月白僧袍在瞬息間變爲了黑色,而眉心處也浮現了一枚妖冶的紅點。
“所有人退後!”秦玄感一步邁出,擋在所有人面前,道:“他是神魔!”
“哦?年輕人好眼力,居然一眼就認出了本座的身份!本座乃是廣靈大王是也!”僧人開口,聲音卻是魔音,與剛纔在他們在市集聽到的一模一樣。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不是僧人嗎?怎麼變成神魔了?”歐陽奇忍不住驚呼道。
嗡嗡嗡……
就在此時,僧人周身上的鎖鏈開始顫動起來,一道道金色銘文在鎖鏈上不斷閃爍。
“已經千百萬年了!你還想憑藉這幾條破鎖鏈鎮壓我嗎?”僧人似乎在低頭自語,又似在與人對話:“我告訴你,過了今天,你將再也無法壓制於我,而我也要將這些年失去的連本帶息一併奪回來!死心吧,大智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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