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4章 但爲君故，君往天堂
凝空燦燦，光明照耀十方，無需再去等待落幕，眼下就是抽身的最好機會。
蘇蒼穹從深淵區域內爬起身，望着外面正在發生畸變的宇宙。
僅三分之一的永遠之力，勉強夠自己的狀態穩定在消散與迴歸的夾縫中，還有一部分龍神之力殘留，能夠撐到他進入輪迴空間。
隨着掌握宇宙本源法則與力量的容器被捕獲，從起源延續至每一個生靈，最後包括這方世界都將成爲‘昊天上帝’的一部分。
龍形宇宙蜷縮到極限，想要掙脫蘇霖一方的天道牽引，落入光明海洋內探出的巨手手中。
這種情況，蘇霖也無暇追來對自己造成阻礙。
昊天上帝的出現帶來了危機，現在危險留給了蘇霖，機會留給了自己。
如此一來，目的就已經達成了。
蘇蒼穹覺得自己應該滿懷愉快，目送已經無法迴歸深淵上帝之位的蘇霖，焦頭爛額地處理這超出掌控的事態。
那傢伙原本穩操勝券的模樣，現在徹底玩脫，又該是什麼表情？
蘇蒼穹沒有立刻進入深淵更深處，他把視線落在尼德霍格身上，而那羣背叛者們已經從死亡的藩籬中歸來，以異化的龍神之力爲載體，變得更加強大。
而蘇霖.
只是跨過虛空與深淵的隔閡，面無表情地看了自己一眼，最後將逐漸冷厲的眼神鎖定在那於光明之海中收縮諸天輝煌歲月，吞噬萬界本源的昊天上帝身上。
放棄了？
恐怕是不得不接受現實。
蘇蒼穹發現自己沒有產生快感，或許是蘇霖表現的不符合預想，又或許是沒什麼成就感
畢竟那昊天上帝就快把這個屏障脆弱的宇宙捏碎帶走，蘇霖這幫人再不用那奇怪的符篆跨越世界逃跑，恐怕也要來不及了。
還不走麼？
蘇蒼穹凝視蘇霖，沉默着，思考着，某些莫名出現的情緒，使他想看見蘇霖狼狽無助地從這裡逃離。
不過面對那種位格的存在，先離開怎麼都是正確的吧？
就像自己曾經重傷逃往虛空那樣。
‘怎麼，你也不走？’
走了唄.
走啊！
蘇蒼穹牢牢盯着蘇霖，觀察着對方的一舉一動，思緒不由地煩躁起來.
他開始希望蘇霖能直接選擇離開，彷彿只要看見對方這麼做了，自己就會平靜下來。
“這個世界已經沒沒救了！”混元冥界之主四周流淌的冥河大半都被光明渲染：“草擬嗎的別罰站了，拉老子一把行不行？！”
祂想從龍形宇宙所在的虛空維度擠入深淵，趁着整個世界還沒有化作囚籠，趁着那些光明還沒有將附近僅剩的深淵區域抹除，進來之後把門給關上。
蘇蒼穹沒有理會混元冥界之主，只眸光一直盯着深淵之外。
他一邊看着尼德霍格握着細長紫劍，嘴裡喊着‘放下娘娘’和那羣叛徒廝殺，一邊又想起了巫女用那雙金色的龍眸盯着自己，問出的那個問題。
‘那你呢，現在的你又是誰？’
‘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還有接下來想做的事情。’
沒錯，那時的自己是這樣回答的。
但你想做的事就是就是留下？
造物和宇宙這種東西以後還可以重新創造，爲了一個已經註定被毀滅的世界，即使被造物背叛瓜分權柄，拖累到下一次輪迴都無法活過來，還要做出這種選擇簡直是不可理喻。
更何況以博麗靈夢的靈魂碎片還有記憶作爲容器的她，早就已經不是龍神了。
所以，老實說，蘇蒼穹並不能理解巫女的行爲。
‘我不走了，但你可以離開，去做你接下來想做的事情。’
擺脫蘇霖之後，接下來想做什麼？
那可就多的去了。
蘇蒼穹想起了太古，還沒有多元宇宙存在的那片虛空維度，爲了緩解無盡的孤寂，自己創造了天神組。
黑暗天神組倒是忠無二心，他們孜孜不倦地崇拜着造物主，每當創造新生命的時候都會去尋求自己的認可。
但彩色的天神組則另有想法，他們要求創造的生物也能隨着宇宙一同成長、演變和死亡。
可這是對宇宙的褻瀆。
造物怎麼能擁有隨着宇宙一起輪迴的權利？於是，黑暗與彩色雙方發生了戰鬥。
一開始還覺得這場鬧劇還挺有意思，直到彩色天神組引爆了弒神裝甲，使自己的身軀出現分裂。
那些分裂出來的碎片大部分匯聚在一起，不斷演化變成了現在的漫威多元宇宙。
他就這樣在時間與空間的夾縫中熬了無數年。
看着那方多元世界變得光怪陸離，又看着那些普普通通的生靈佔據着自己的權柄，容納自己遺留在宇宙裡的力量，變成所謂的英雄和反派，弄出了一場又一場戲劇性的‘故事’。
過了相當長一段時間。
當自己第一次復仇，被漫威宇宙那些超級英雄和諸世宇宙化身組成的終極戰隊打敗，通過深淵押送到‘遠岸’的途中。
才得知當初那場‘戰鬥’和‘意外’的背後，有萬物之上的身影存在。
然後便是這歸來的第二次復仇，本來已經成功了，結果又碰見了這幫人組成的諸天終極戰隊。
“還不走？！”
混元冥界之主大半個身軀已經擠了進來，同時嘗試將流淌在虛空，部分已經逆轉爲生命之河的冥河給切斷。
再不走，就要連帶着這個宇宙甚至這片虛空維度，一同被‘昊天上帝’拖入那個恐怖的世界了。
‘先兌換深淵天帝的神座，完成儀式。’蘇蒼穹轉過身，朝着深淵深處走去：
‘然後寡人再按照計劃，重新組建一支神話版的天庭戰隊，找漫威宇宙和萬物之上算賬本來已經組建完成了。’
七個人加上巫女就是八個人，其中六人選擇了背叛，剩下的尼德霍格因諸天金榜而誕生的起源，被昊天上帝的力量束縛。
那個巫女如果聰明點和自己一起進入深淵，或者早點把世界毀滅將殘骸帶上，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被昊天上帝給抓走。
慢着
寡人忙活了一番，最後什麼都沒有帶走。
蘇蒼穹腳步一頓，皺着眉頭端起下巴，低頭自語：“全被搶走了?”
終極戰隊裡唯一忠誠的屬下，完整的永遠之力，權柄，盟友.都被昊天上帝搶了過去？
被那個冒牌貨？
自己或許已經不是第一蒼穹了，甚至連“蘇霖”也不過是篡改起源之後得來身份，若有什麼是自己現在擁有的真實.
“我纔是昊天，我纔是上帝等到深淵傾覆虛空的那一日，我們纔是唯一。”
蘇蒼穹雙手垂落在兩側，祂緩緩回頭，冷厲地望向深淵之外：“而你算什麼東西？！”
不過是一個冒牌貨，一個模仿者，一個從自己手裡搶走造物的強盜。
蘇蒼穹手指不自覺地開始虛握，眼底涌現的憤怒好像要將深淵以及外界的虛空都徹底點燃，那近乎無法遏制，來自蘇霖黑暗面的情緒更是讓他聯想到了很多。
漫威宇宙的那幫生靈好歹是從自己身上長出來的細菌。
蘇霖對自己有壓制也就算了，一個外來的算什麼？
有什麼能力逼的自己逃跑？
憑祂的位格和力量？
他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又像是腦海一片空白，怔楞地看着即將隨着混元冥界之主進入而一同消失那片深淵區域：“接下來想做什麼？”
接下來要做的那些都太遠了。
“寡人現在.”蘇蒼穹仿若有所明悟一般轉過身：“要去宰了祂。”
“你他孃的在嘰歪個什麼東西？”混元冥界之主沒有一點好臉色。
如果這兩個二壁早點把深淵概念結晶拿出來，也沒惹來那個怪物昊天上帝導致混元冥界被污染，自己何至於完全捨棄虛空的家業投身進深淵？！
他奶奶個腿.
氣不打一處來的混元冥界之主越想越氣，忍無可忍。
可就在這時，蘇蒼穹朝祂邁開腳步，化作宇宙概念實體，無窮的力量之下，空間粉碎坍塌的悲鳴在深淵內迴盪。
混元冥界之主樂了，半隻腳脫離虛空的同時，朝蘇蒼穹勾了勾手指：“你過來啊！”
冥河與黃泉也從深淵內無止境地流淌過來，祂要在進入深淵之後，先收拾蘇蒼穹出口氣。
然而，蘇蒼穹跑了起來，並且速度越來越快，就算快撞上了也沒有停下的動作。
“等等!?你幹”
“別踏馬擋路！！！”
凍結一般的寂靜中，蘇蒼穹一腳踢在了混元冥界之主的胸口。
兩人撞碎即將消失的深淵區域，落在了無數光明流動的宇宙。
“?”
混元冥界之主剛打出一個問號，話還沒說出口，下一秒，就被生命之河中伸出的無數白色手臂拖拽，拉入了河底。
咕嚕咕嚕
冒了幾個氣泡。
而蘇蒼穹正站在衆人面前，無視周圍那些人警惕和詫異的目光，僅是通過周圍刺眼奪目的光明，看着倒映在蘇霖雙眸中的自己。
連表情和眼神都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一模一樣。
皮膚和軀體裂解和懸浮，化作無數細小的宇宙碎片，帶着龐大的精神能量，向着蘇霖體內飛去。
蘇蒼穹身形如拆卸的拼圖一般逐漸消失：“我們該有個了斷。”
“我都在準備用極盡昇華把你強制回收了。”蘇霖嘴角勾勒：“歡迎回來，我的半身。”
“我纔是本體。”蘇蒼穹臉上露出狠厲的笑。
精神與靈魂重新建立完整的聯繫，連帶着那三分之一的永遠之力和龍神之力，一同流入蘇霖的身體之內。
惡意、霸道的意志覆蓋在蘇霖的精神上試圖侵蝕，然而，如過去那樣，始終都是蘇霖擁有更上一級的壓制力。
逆位卡巴拉生命樹徽章旋轉飛出，一條長長的光帶劃破虛空，從天而降，落入蘇霖體內。
緊接着，他的身軀、面部上浮現裂痕，昇華的光輝從中涌出，引來‘昊天上帝’投下視線。
祂再次動了，已經落入手中的宇宙乍現光明，旋即迸發無量光芒，不斷增強，甚至遠超過往任何一個時期。
虛空中到處都有神聖虛幻的觸手憑空垂落，從蜷縮到舒展，卻帶着龍鱗，彎彎曲曲似乎要纏上不屬於此界的生物。
尼德霍格看着手中的紫劍神寂綻放幽芒，頓時喜上眉梢，身化無數，來到路明非旁邊，在對方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拽住繪梨衣塞到路明非懷裡，然後閃爍一腳蹬在路明非屁股上。
這一切都發生在短短的電光火石之間。
失去虛幻道果作爲填充的路明非來不及反應，一個踉蹌還沒察覺到發生了什麼，周圍就被尼德霍格像之前那樣用神寂開闢，自成一界。
對於那些有創世法則流溢的觸手而言，不過是片刻支撐。
就像方纔抓走巫女、輝夜和冴月麟一般。
但這一次，卻有一點不同。
“沒有光。”
一抹不和諧的暗，從光明之海的最深處迸發，整個世界瞬間被拋入了最深沉的黑暗。
已經被光明吞沒的深淵，又一次浮現在這座宇宙所在的虛空，只不過，這次是整個維度。
上有諸天十方光明之海，下有衆墟幽暗無底之淵。
二者碰撞之際，顏色徹底消失。
[第一蒼穹究極進化失敗]
[深淵上帝（錯誤）:當前所在虛空位面·物質界·造物權能]
[信息·湮滅（缺失）]
[君往天堂（無法使用）]
精神世界內。
“我爲什麼會變得討厭數碼寶貝？”蘇霖望着眼前那熟悉的神座發出感慨。
座椅上，不詳的光芒勾勒出卡巴拉之樹圖案，三層散發漆黑的環，第一層是“無”，第二層爲“無限”，最後一層是“無限暗”。
不同於過往，他現在並沒有坐在那道神座上，而最裡層的“無限暗”已經不再有黑芒涌現。
“我比你討厭。”蘇蒼穹站在蘇霖的對面，厭惡感流於言辭：
“我猜到萬物之上在打什麼主意了，祂把我以這個形態保存，甚至還保留了意識，就是爲了讓我有一天變成你！”
此時，對方已經恢復成了以幽藍星空爲模樣的宇宙概念實體。
蘇蒼穹嘴裡提到的萬物之上，蘇霖倒是有一定的猜測。
畢竟當時都要徹底報廢回老家泡溫泉了，但萬物之上出手將自己的狀態穩定了下來。
對於贈送給自己的替身.抱歉，數碼寶貝·蒼穹獸。
數碼獸有着第一蒼穹精神意識殘留這件事，萬物之上不可能不知道。
那種等級的存在，就算將蘇霖的軀體完全修復也能做到，但萬物之上只是給自己喝了點熱紅酒，調理到‘活着’的狀態，就讓自己離開了，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在裡面。
“也許是等着我有一天被你同化，然後對祂感恩戴德，自願回到漫威給祂的舞臺故事當丑角。”蘇蒼穹譏諷道。
不，還是之前那個問題
你裡裡外外都已經變成蘇某的樣子了。
蘇霖更傾向於萬物之上打算讓自己和第一蒼穹在諸天萬界，經歷一段熱血、友誼、勝利的奇幻冒險故事。
故事的最後，在流着眼淚的和諧氛圍下，第一蒼穹和蘇霖揮手告別，變回數碼蛋飛上天空返回漫威宇宙。
蘇霖望着那‘深淵上帝’的神座，向對方發出邀請：“你坐啊。”
“除非你還能替我找到第二份[深淵概念結晶·上帝]，補上對諸世上帝概念的收束。”蘇蒼穹身影收縮，變成了蘇霖相同的模樣。
只不過打扮不同，他穿着袞服，頭戴冠冕，儼然一幅帝王打扮。
“原本的概念結晶，已經是變成了深淵天帝的概念集合了，凡是深淵世界內消逝的天帝，只要在收束之後，過去現在未來，從一開始就是我。”
蘇蒼穹周遭忽然高渺，氣息變得西遊世界曾經那位天帝完全相同：“三教原本道爲首？寡人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個叫青陽子的馬甲？”
“.”
捏麻麻的
蘇霖臉皮開始瘋狂跳動，某種攜帶創世七惡的精神意志，在他心神出現瑕疵的剎那侵入。
惡念：偷偷把克萊恩做掉？
蘇霖：你就不怕他先把你安排了？
一輪無意義的拉扯之後，蘇霖搖了搖頭，暫時將自己的注意力從楊戩的便宜上司變成便宜老舅，西遊天庭變成直轄公司就這件事上面挪開。
“沒有深淵上帝的概念結晶，我們如何對抗那傢伙？”
“很簡單，我成昊天上帝不就是了。”
天青玉虛劍落入蘇蒼穹手中，他看着蘇霖，舉起手中的劍：
“一個人登上神座，另一個成爲祭品，支付被極盡昇華和強行上座顛倒起源的代價，你那個類似如果電話亭的道具還在，不是麼？”
“你應該知道”蘇霖看着那要和自己最後一搏的傢伙：“你勝算不大。”
哪怕有龍神之力，哪怕有永遠的權柄，可只要兩人之間的聯繫還在，蘇霖手上還有着逆位卡巴拉生命樹的墮落徽章，壓制就一直存在。
“不重要。”蘇蒼穹聲音平靜，充滿威儀：
“我們纔是昊天上帝，祂們都不是。”
“陛下。”
尼德霍格帶上了優雅的腔調，在什麼都沒有剩下的虛無裡，無視着身後襲來的幾名無上。
對於他這個特立獨行的傢伙，社交的小圈子肯定是要排外，而不是選擇包容，儘管那位身處光明中的‘昊天上帝’都沒有發話。
“您在那裡，對麼？”尼德霍格將神寂收回劍鞘。
就當那些‘無上’的攻擊要落在他身上的時候，一陣漣漪激盪，那些身影又迴歸到了湮滅狀態，祂們在嘗試歸來，可始終有一層無法阻擋力量，在修改着祂們的設定、存在和形態。
“逆臣賊子，死不足惜。”
尼德霍格垂下眼眸，沒有任何吊兒郎當的模樣，他看着從黑暗深處走出來的那個熟悉身影，嘴角含笑：“微臣有罪，欺君之罪與失職之罪，還望陛下賜罰。”
“確實，那賜你萬死可好？”
明明是同樣的聲線，卻彷彿有兩個人同時開口。
“萬死就太嚇人啦，一死就好，微臣只求一死。”
尼德霍格做出誠惶誠恐的模樣，眼中卻是有些意外地看了‘蘇霖’一眼，不過僅是片刻遲疑，就有些遺憾地搖搖頭：
“有人說什麼心理特徵都不符合的就丟進怪獸那一類，但具有複雜性和矛盾性的心理特徵反而可以被稱爲上帝心理。”
“這些上帝是矛盾的，但有一點和怪獸很像，他們都很孤獨，活在自己創造的不同世界裡面，看不見其他世界。”
“對於這種情況，往往沒有什麼好辦法，除非兩個上帝創造的世界重迭在一起，那時才能看見對方眼裡的世界。”
“她看見了你創造的世界，但你平時卻看都不看這個世界一眼。”
“現在發狠？晚啦，如果陛下您能早個幾分鐘歸來，娘娘們也不會被奪走，等到現在下定決心，認清自己已經來不及了。”
他喋喋不休，像是廢話，可在刻意維持的語調之下，彷彿就像在對一篇散文進行敘事。
然而，見蘇霖只是面無表情地注視着自己，尼德霍格乾咳兩聲收起了有些密集的話。
“你現在倒是有點像路鳴澤。”蘇霖說道。
“嘿嘿，畢竟我把他吃了，還能學到一點。”尼德霍格鬆了口氣，轉而微笑：“還請陛下賜死。”
然而，蘇霖像是沒功夫搭理他似的，從一旁走過.
“陛下！”尼德霍格莊嚴開口，像是在宣告：“君王怎能沒有佩劍？伐逆臣，弒僞王，怎能沒有祭旗之血？”
他捧起手中的劍，雙手託舉，呈上。
“罪血將流向歸墟之處，祂們的魂，天堂不可接引，地獄不可容納。”
神寂出鞘，劍光閃亮，一道紫電從尼德霍格的胸口貫穿而出，他眼底深處有光明亮起，但旋即，虛空中像是有什麼被切斷一般，尼德霍格眼中的那一點白光嘭的一下，破碎熄滅。
“請您帶領萬軍.”
“將祂們的骸與骨，碾入塵埃。”
現在，蘇霖也無法分清這個旁邊的男孩到底是路鳴澤還是路明非了，他略微沉默，拿起神寂，衝入了那無窮光明的海洋中。
尼德霍格看了眼心臟被神寂貫穿的位置：“蘇老哥的寶貝玩意就是好用啊，總算可以安息了.”
胸口像是傳來震動，他取出萬界通識符，上面有一條由緋紅魔力編織而成的消息。
[蘇霖（託尼）：晚安，我的朋友。]
“晚安，老哥。”
尼德霍格垂下手，胸口的裂紋遍佈全身，朝蘇霖離去的位置看了眼：“在事發之前，我得快點跑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