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注意到手腕上不知何時爬着一隻芝麻大小的紅色小蜘蛛,一聽這是沈歌留在她身上的,下意識將尖叫咽回了肚子裡。
雖然她很怕蜘蛛,但這是沈歌留給她的安全保障,頓時讓她覺得“恐怖”的血蜘蛛變得眉清目秀。
“這小傢伙這麼利害?”靜靜驚訝的問。
在看到沈歌出現之後,她之前面對李明義的害怕全都消失了,甚至直接無視了沈歌身後的男人。
而李明義同樣感到驚訝,作爲李書華的養子,他清楚安安和靜靜有多怕這種“小東西”。
以前別墅發現了一點蜘蛛網,嚇得兩姐妹直接讓老父親請來一支除蟲隊,裡裡外外將別墅打掃了一遍。
可一聽是眼前這男人留在她身上的,靜靜那頓時自帶濾鏡,將這令她恐懼萬分的蟲子當成了“寵物”?
好一個雙標!
李明義強壓下心中的震驚,轉過身看向沈歌:“你是601的客人?蔣衝帶來的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沈歌站在靜靜身旁,好奇的打量着李明義,尋思這人和李家是什麼關係。
李明義強撐着緊張與擔憂,硬着頭皮說道:“蔣衝能帶你進高塔,但也僅限於這裡了。我告訴你,別以爲你能進高塔就以爲高人一等,這裡每一層都可能出現你惹不起的存在。她是我妹妹,這是我們家事,輪不到你管!”
沈歌看向李明義的表情有些複雜:“子鼠這臭老鼠人不怎麼樣,手下也蠢得跟蟑螂一樣。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就是‘每一層都可能出現你惹不起的存在’?”
“你?”李明義在高塔十層以下待了這麼久的時間,這裡出入的每一個人他都無比熟悉。
正因爲從沒見過沈歌,再加上沈歌又是蔣衝帶來的,他纔會有恃無恐覺得沈歌並非什麼大人物。
但他心裡也沒底,特別是沈歌竟然敢在公開場合埋汰子鼠,再結合他能從子鼠手中帶走靜靜,李明義多多少少對沈歌還是有些忌憚。
可現在牛已經吹出去了,又當着兒時女神的面,作爲一個男人他又豈會輕易放下自己的面子?
得不到就毀掉這句話在李明義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他這養子的身份明面上看着風光,實則就和家中的大管家地位無異。
即便哪天李書華人沒了,家中的財產也是由安安靜靜兩姐妹來繼承。
正因爲李書華“防”着他,將牧場養殖場和加工廠的管理權分出去,試圖讓董事會的人相互牽制,再由他從中平衡。
沒想到這反而給了李明義可乘之機,通過他的“平衡”,董事會最終決定和子鼠的勢力聯手爲李書華製造一場意外,然後瓜分鑫海李氏。
眼看在那李書華的意外之後,鑫海李氏的發展都向着李明義預想中發展,但他心中還對安安和靜靜兩姐妹這件事有些耿耿於懷。
當初李書華的勢力崩盤後,他有機會將兩姐妹囚禁起來享用,奈何在女人和權力面前,他最終選擇了後者。
於是將安安和靜靜送了出去,這會兒靜靜再度出現在他面前,無論是自己逃出來還是子鼠膩了,多少也能圓一下他的夢。
卻不想在這種時候,竟然又殺出個程咬金。
“所以這白癡是誰?”沈歌看向靜靜好奇的問。
靜靜咬牙道:“他叫李明義,是我父親的養子。父親當年覺得我和姐姐兩姐妹拋頭露面不太好,所以想培養一個接班人替我們處理外面的工作。李家待他不薄,他卻背叛李家,陷李家萬劫不復!禽獸,敗類!”
沈歌擡手揉了揉靜靜的腦袋:“如果不會罵人就省省力氣,這種人你罵他都算給他臉了。”
李明義冷哼道:“妹妹,你不是看不起成爲別人的玩物嗎,我瞧你一口一個主人叫的挺順口的,莫不是也是個看臉的膚淺之人,像這種小白臉有什麼好的,你以爲他就不會玩膩了把你們送給其他人?”
沈歌攤了攤手,語氣很隨意的說:“我這種小白臉至少看着令人賞心悅目,同時我也做不出將女人送出去換取臭水溝老鼠庇護這種事。我琢磨像你這種人,臭老鼠要點名要的是你,你也會洗乾淨去牀上等着吧?”
“你!”李明義自然聽懂了沈歌話裡是什麼意思,被氣的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
咔,咔!
李明義直接從腰後拔出一把手槍上膛,指向沈歌的腦袋:“不管你是誰,今天我就是崩了你,也沒人會說什麼!”
“哇哦,手槍耶。”沈歌明明是在說很驚訝的詞,臉上卻沒什麼表情,反而看向李明義就像在看一個小丑。
“你想幹什麼!”靜靜張開手一把擋在沈歌的跟前,若不是和沈歌有些身高差,不然還真像老母雞在老鷹面前護雞崽子的氣勢。
李明義挑釁的看向沈歌:“你剛纔不是說做不出把女人送出去這種事嗎?怎麼就做得出躲女人身後這種事,我看你也是那種只要有……”
啪——
李明義話還沒說完,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道紅光一閃而過,接着臉上就被抽了一鞭子。
李明義被抽的一個趔趄撞在走廊牆上,撞得他頭暈目眩,而被抽一鞭子嘴都歪了,吐出一口血,裡面還有一顆牙。
“你,你!勞資更天要煞勒你!”李明義憤怒的吼道。
接着,他舉起槍對準沈歌扣動了扳機。
砰——
“不要!”靜靜嚇得轉身抱住沈歌,想要替他擋子彈。
槍響之後,頭頂傳來沈歌調侃的聲音:“他瞄準的是頭,你抱住我的身體,你這是躲都不讓我躲一下啊?”
?
靜靜愣愣的擡起頭,沈歌的這番調侃瞬間讓現場氣氛全無,靜靜都被嚇傻了,也不知道是該害怕還是該緊張。
這時,靜靜忽然注意到沈歌擡起了右手,伸出了拇指和食指,而兩指之間竟然捏着一個東西。
彈,彈殼?
對面的李明義人都嚇傻了,徒,徒手接子彈?
俗話說七步之外槍快,七步之內槍又快又準,上一個敢這麼近距離接子彈的是火雲邪神。
難道,他真的是新人類?
就在李明義還陷在沈歌徒手接子彈的驚訝中時,突然聽到一陣“噗嗤噗嗤”的輕微聲響。
只見沈歌手腕上迅速凝聚一層紅色冒着血泡的鮮血,接着延伸出數條觸手,“唰”的一下捲住李明義手中的槍。
隨着一陣“咔嚓咔嚓”的聲響,那把精緻的手槍被捏成了一團廢鐵扔到李明義的腳邊。
“你,你你你,你是,新,新人類?”李明義緊張的說。
沈歌不屑的回道:“怪人就怪人,還什麼新人類,連這個詞都不敢明說,還說在十層以下橫着走?”
怪,怪人?
聽到這個詞李明義懸着的心終於死了,現在怪人當領頭人早已不是秘密,而“怪人”這個詞多少有些貶義的成分。
除了最早一批那些“老怪物”不在乎這種稱呼,現在的怪人基本都是以“新人類”自居。
新京、新廣和新海三大核心城市都是怪人勢力控制大局,誰敢明目張膽的稱呼“怪人”?
眼前的男人敢隨意說出這個詞,要麼背景通天,要麼自己就是“老一輩”的怪人。
再結合他手上極具怪人特徵的“觸手”,身份不言而喻!
沈歌收回觸手,拍了拍眼前的靜靜以示安慰:“你應該還有話想要問他吧?”
經沈歌這麼一提醒,靜靜纔想起她剛纔想要從李明義口中得知母親下落的事,結果被李明義掏出的槍嚇忘了:“李明義你個畜生,我媽媽在哪裡?”
李明義在確認了沈歌怪人身份之後,料定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獰笑着看向靜靜:“想知道?跪下求我啊,詭……”
啪——
啪!
又是兩道紅光閃過,腐血觸手直接洞穿了李明義的膝蓋,捲住他的脖子將他按在地上跪下。
原本被洞穿了兩隻膝蓋就疼的李明義險些昏死過去,這會兒再被按在地上,頓時眼前一黑。
但想暈哪有那麼容易,又被腐血觸手抽了幾耳光,硬生生的疼“清醒”了,咬牙看向沈歌二人。
“伯母,也是,風韻猶,存。我把她留在身邊,變着花樣玩,了,半年,嘖嘖,那……”
砰——
一顆子彈貼着李明義的耳朵飛過,射入一旁的牆中。
沈歌將手槍遞給靜靜:“別打頭,打其他部位他就不會死,如果一個人臨死還要展現硬骨頭,那你就一塊一塊的掰碎他的骨頭。我擅長殺人,也擅長救人,所以你大可放心大膽的折磨他。”
靜靜已經被李明義的話氣的渾身在發抖,接過手槍雙手緊緊地握着,對準李明義的下面扣動扳機。
就在她扣動扳機的一瞬間,手腕上的血蜘蛛化作一條腐血絲線纏繞在她的手上,幫她固定手槍的同時化解了後坐力。
砰——
砰砰砰砰砰!
“啊——”
“啊啊啊!”
靜靜大叫着想要發泄心中的憤怒,對着李明義連開了十幾槍,打得他下身血肉模糊。
“小七同學,別讓他死了。”沈歌淡淡的說了一句。
小七同學立即從詭空間中取出一瓶止血噴霧隔得遠遠地對着慘嚎的李明義一陣噴,接着又從詭空間中取出強心針備着。
在紅霧戰甲迴歸之後,沈歌給“大山”基地的倖存者搬資源去的時候,還準備了不少醫療用品。
大部分的給了基地,詭空間中還留有一小部分備用。
李明義雖然不值得動用“內傷痊癒丹”這種詭能藥品,但以小七同學的知識儲備利用現代的醫學產品吊着他一口氣問題不大。李明義死肯定是要死的,但決不能讓他如此輕易的死去。
“殺,了我。殺了我!你快殺了我!”李明義痛苦的叫道。
靜靜怒吼道:“我媽媽在哪裡!”
“不,知道。”
靜靜聞言再次扣動了扳機,這一次打得是李明義的手,再是腳,她這邊負責打,小七同學那邊負責搶救。
要死了再來幾針強心針,反正吊着一口氣不讓他死。
槍傷再重,也被止血噴霧吊着一口氣,這是最廉價的詭能恢復品,詭空間中一大堆,沈歌也不心疼。
靜靜將沈歌的話銘記於心,既然李明義要當硬骨頭,她就一塊一塊將他的骨頭掰碎。
一開始靜靜因爲憤怒,怒氣不受控制連開了十幾槍,現在發泄之後稍稍冷靜下來了,將槍換成水果刀,一步步逼近李明義。
“我再問一次,我媽媽呢?”靜靜憤怒的問。
李明義意識已經有些恍惚了,咬牙說道:“不,知道。殺了我,有,本事。你,殺了。我啊。”
噗——
鋒利的水果刀刺入李明義按在地上的手,直接從手背洞穿,靜靜又問了一遍,李明義依舊咬牙不說。
靜靜拿水果刀劃開李明義的皮膚,切斷他手上的血管,挑斷手筋:“你說不說?”
“殺,了,我。”
靜靜不知是被李明義的畜生行爲激起了兇性,還是這些年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
她挑斷李明義一隻手後,又挑斷他另一隻手,再接着是腳筋,挖出左眼的眼珠……
“……”這血腥的一幕看得一旁的一人一AI都沉默了。
小七同學在沈歌耳中凝聚了一小塊“腐血”耳機,小心翼翼的說:“主人,你該不會教了個血腥公主出來吧?”
“……”沈歌此時也是一臉一言難盡,他本想借此讓靜靜變得更成熟一些,畢竟末日之下還抱有善良與懦弱的人是活不長的。
之後他或許會將兩姐妹送去“方舟”,也可能送去“大山”基地,帶在身邊的機率很低。
雖說兩姐妹這段時間照顧他也算照顧的不錯,但沈歌也僅僅是看在她們在這個世界的身份便於行動和替自己打掩護。
他的“世界”充滿危險,保不準哪天又蹦詭異的肚子裡面去了,兩姐妹跟着他只會死的更快。
卻不想靜靜這一下成長過頭了,長歪就在一瞬間,並且朝着一歪到底的路上一去不復返。
李明義已經被靜靜折磨得不成人樣,身上一層皮快被那把水果刀剝下來了,靜靜淺色的衣裙都被染成了血紅。
沈歌看不下去了,決定幫靜靜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