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得不錯。”
沈歌稱讚了一句，隨即話鋒一轉又說道：“不過我沒記錯的話，你在我們動手解決李明義的時候，就已經出手干擾了監控？”
按照小七同學的習慣，沈歌每去到一個新的地方，它都會提前對周圍進行掃描，尋找監控設備並干擾。
小七同學回道：“是的主人，我也很奇怪爲什麼他們能拿到受我干擾之後的監控視頻。除了在我進行干擾的時候，我們已經被拽入了扭曲空間導致了干擾失敗，除此之外我想不到第二種可能。”
“確實有些奇怪。”沈歌沉吟道，在他看來小七同學所說的第二種可能也有一定問題。
如果小七同學是在進行干擾後被拽入扭曲空間的，那麼那時候應該已經完成了對“高塔”監控設備的干擾，秦管事等人不可能拿到拍到他們虐殺李明義的監控視頻；
如果是在進行干擾前被拽入扭曲空間，那麼以小七同學的能力必定能察覺到已經被捲入了詭空間。
兩種可能看起來都有一定問題，這頓時讓沈歌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再加上那突然出現的神秘怪人。
彷彿這一切都是對方在幕後策劃，就是爲了借他之力奪取那個世界崩塌所產生的神力碎片。
“主人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靜靜來到沈歌跟前，滿臉歉意的說道。
雖說當時是沈歌讓她“自己動手”的，但靜靜很清楚在“高塔”動手必定會給沈歌帶來麻煩。
哪怕沈歌當初想的是借她之手幹掉李明義，一旦東窗事發就將她放棄，作爲主人也必定會受到牽聯。
那些大人物們都讓手下無視規則殺人，事後就將責任推卸到手下身上，那“高塔”就真亂套了。
不過沈歌沒理由這麼做，他和李明義並不認識，壓根也不會冒着得罪協會的風險出手幹掉李明義。
這麼做很大程度都是看在靜靜的份上，靜靜很明白這一點，所以在秦管事發難沈歌力保的時候，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不用在意，談不上麻煩，‘高塔’而已，我拆過的沒十座也有七八座了。”沈歌擺了擺手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相比起來他更在意監控和神秘怪人之間是否有某種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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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瞧，這是普通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如果說新海、新廣和新京是大天朝人類最後的核心城市，那“高塔”就是這三座城市“心臟”。
作爲怪人組織的“據點”，拆了沒十座也有七八座？
“不過若是主人的話，倒也不是沒可能。”靜靜雖然比安安更理智，但對沈歌的實力也有種盲目的崇拜。
至於安安，此時只顧着兩眼含淚的點頭，就像是不斷在說“主人說得對主人說的是，感謝主人救了妹妹”。
這時，蔣衝推門而入。
“沈兄弟。”
沈歌靠坐在沙發上，側過頭看向蔣衝笑着問道：“蔣隊長，看來事情已經解決了？”
蔣衝點頭道：“那屍體說明不了什麼，現在最有利的證據‘監控錄像’已經指明是秦管事做的事，想將此事嫁禍在沈兄弟頭上自然沒可能。只是……沈兄弟你給兄弟我透個底，這事和你有關嗎？”
或是擔心這話會讓沈歌不快，蔣衝又立即補充了一句：“沈兄弟別介意，我沒別的意思，你給我透個底，如果後續出了問題我至少還能想辦法替你圓過去，不至於像這次這般一頭霧水。”
蔣衝這話倒是沒胡說，他按照趙赫雷的安排和“高塔”的人接觸之後，打探完兩姐妹母親的下落，正想着順便把這事兒給辦了，誰知就接到“高塔”安全部的緊急通知，被秦管事叫去問話。
蔣衝的職位按照新海的職業分化比秦管事低了兩級，官大一級就壓死人了，更別說兩級。
蔣衝在外城區耀武揚威，在這“高塔”面對秦管事的時候連話都不敢多說，只能試圖搬出趙赫雷替沈歌爭取兩句。
然而很遺憾的是，趙赫雷的面子雖然在外城區很吃得開，在內城區也就是個“小官”，更別說這還是在“高塔”了。
再加上蔣衝一頭霧水，壓根就不知道沈歌幹了什麼，只能硬着頭皮跟着秦管事過來“抓人”。
不過在沈歌看來既然小七同學已經解決了這件事，哪怕蔣衝還有用處，也沒必要和他多做解釋：“我想應該是‘高塔’的工作人員搞錯了，靜靜並沒有和李明義過多接觸，而我也沒出過這間房。”
蔣衝雖然覺得有些怪怪的，但既然沈歌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在這個問題上多問。
沈歌見狀將話題轉移：“蔣隊長，不知託你幫忙調查的事……是否已經有眉目？”
蔣衝聞言下意識的看了安安和靜靜一眼，兩姐妹也滿臉緊張的盯着他，蔣衝嘆了口氣說道：“消息只有……只是對二位來說，恐怕不是什麼好消息。鑫海李氏在李書華先生去世之後被族人瓜分，現在除了牧場和養殖場被協會收購以外，其餘產業基本都被敗光了。”
“這其中都和……死在走廊上的那個李明義有很大關係。他是造成李書華先生意外身亡的罪魁禍首，背地裡撮合族人與新京十二支隊的子鼠合作，害死李書華先生之後，瓜分鑫海李氏財產，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和資產都落入了他的腰包。不僅如此，就連李夫人……嗯，也被他佔據了很長的時間。”
“半年前，有人見到瀾山娛樂的人從李明義的別墅中帶走了一個女人，應該就是李夫人。”
“這瀾山娛樂是掌管內城區娛樂行業的公司，由於產業覆蓋大，背後是協會的人在支持。”
“通常被送到這裡的女人會根據成色送往不同的地區從事色情行業，李明義指明讓瀾山娛樂的人將李夫人送往貧民窟。”
“有人在一個月前在貧民窟見到過疑似李夫人的女人，但我認爲，通常女人去了那裡很少有能活着離開的。”
蔣衝的話聽得安安和靜靜兩姐妹臉色慘白，她們甚至不敢去想母親這些年遭受了怎樣的折磨。
原以爲被送去會所接受媽媽們各種不堪入目的“培訓”已經很折磨，但和母親的經歷比起來這根本就不算什麼。
“貧民窟在哪裡？怎麼聽你的意思……這地方特別不待見女人，總不能裡面一個女人都沒有吧？”沈歌問道。
蔣衝臉色也有些難看：“這……和沈兄弟你理解的問題可能有一定差別，貧民窟並非是貧民或者平民聚集之地。那裡曾是一片詭災污染區，已經被詭異和被寄生者佔據了。”
“後來協會發起了一項秘密實驗計劃，不知爲何那裡的詭異近兩年越來越少，到最近已經完全被清除了。詭異沒了，卻莫名其妙的出現了大量的‘怪人’，甚至有些變得和被寄生者沒什麼兩樣。”
“有人懷疑那些可能就是協會秘密實驗的結果，有人提議協會將貧民窟收回來，派軍隊進入接管，逐步收復污染區。可新海的地盤並不小，老實說以現在的人口來說地盤已經夠用了。”
“再加上，老爺們都居住在內城區，連外城區都不想管，誰還會在意一塊污染區收復地。”
“久而久之那裡就成了‘無法地帶’，後來幾個怪人勢力崛起，漸漸接管了貧民窟。說女人去那裡活着出來的機率很小並不恰當，準確說應該是普通人類去到貧民窟，很少有能活着回來的。”
“趙哥雖然託關係調查李夫人的下落，但他也無法查到貧民窟裡面的情況，所以……要找李夫人，只有進貧民窟這一條路。”
蔣衝想向沈歌表達貧民窟有多麼危險，而沈歌聽到的卻是怪人協會在貧民窟進行了某種實驗，不僅解決了那片地區的詭異，反而陰差陽錯的將詭災污染區“收復”了。
他這次來新海的目的就是受寅虎“所託”調查怪人協會研究的新型寄生蟲詭異，就兩次扭曲空間之行來說已經有些眉目了。
說是幫寅虎和天干地支調查，實則沈歌對這種“新型寄生蟲詭異”也很感興趣。
怪人協會在“現實”因爲一系列的問題藏的很深，想找出來很難，每每都是他們搞出了什麼大傢伙，沈歌才能摸到一點線索。
他本就打算趁這次怪人協會“在明”，深度挖掘與他們相關的線索，顯然不會放棄這個“秘密實驗”。
反正寅虎還未抵達新海，就算抵達了也應該先和新海這邊“交流”，沈歌便想着趁這機會調查一下貧民窟，順便幫兩姐妹找找她們的母親。
“蔣隊長，不知你是否有貧民窟的門路？”沈歌問。
蔣衝遺憾的搖頭：“趙哥都沒辦法將眼線安插到貧民窟，我哪有這種本事。再說了，你也知道現在‘怪人’正在逐步走到檯面上，甚至對外宣佈是‘新人類’，而貧民窟那些傢伙依舊打着‘怪人’的旗號。這懂的都懂，但凡協會有點心思，他們早滅亡八百次了。”
蔣衝話裡話外都在說貧民窟的怪人和怪人協會的新人類之間必定有什麼關係，甚至很可能是有協會在背後撐腰，貧民窟的怪人才能過得如此肆無忌憚，將那片污染區變成他們的帝國。
沈歌道：“這樣啊，那就勞煩蔣隊長替我們找一輛車，將我們送去貧民窟便可。”
“？”
蔣衝聞言驚呆了，愣了半晌都沒想到該如何去接沈歌的話：“沈，沈兄弟，你不是開玩笑吧，你要去貧民窟？你去也就罷了，你甚至還準備帶着她們倆一起去？”
沈歌獨自去的話，蔣衝還能覺得沈歌是打算潛進去偷偷調查，但帶着兩個弱不禁風的女人……
要知道就算一頭母豬進了貧民窟都得被灌滿，更別說這兩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甚至還是一對姐妹花。
如若不是看到過沈歌爲了保住靜靜，不惜和“高塔”勢力的秦管事撕破臉，蔣衝都要懷疑沈歌是不是有什麼牛頭人屬性了。
不，帶女人去貧民窟那已經不是牛頭人屬性，而是哥布林屬性了！
“那是當然，我又沒見過她們倆母親，她們不去，我怎麼找人？”沈歌語氣理所當然的說。
蔣衝急道：“沈兄弟，那可是貧民窟，你帶着她們就別想秘密調查了，就我看來，她們也不像什麼絕世高手吧？”
“哦，我沒打算潛入，我打算殺進去。既然都是無法地帶了，那我把那裡清理乾淨了，協會還會謝謝我，對吧？”沈歌認真道。
？
？？
？？？
蔣沖人懵了，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
一整個全是怪人的區域，你準備殺進去？
沈歌又笑着說道：“連蔣隊長和趙指揮都沒能將眼線安排到貧民窟裡，證明那裡要麼沒什麼價值，要麼就很難用潛入那一套，既然如此，那就採用最簡單的方式。”
“話雖如此，可是……”蔣衝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勸解沈歌。
沈歌道：“新京交流團的人就快抵達新海了，到時候我還要協助趙指揮辦事，放心吧，我不會讓這些小問題影響正事。”
蔣衝見沈歌執意如此也沒有辦法，只能打電話替他安排一輛車，送他們去貧民窟。
蔣衝轉頭就將“高塔”中發生的事和沈歌要去貧民窟的事一併報給了趙赫雷，趙赫雷聽了也很奇怪。
目前爲止沈歌並沒有在他們面前展露過實力，二人也很好奇沈歌哪來的底氣說“殺穿”貧民窟的。
蔣衝本來還想讓趙赫雷勸勸沈歌，卻不知趙赫雷想要趁着機會再摸摸沈歌的底，示意蔣衝配合他。
不僅如此，趙赫雷還會在他們進入貧民窟時儘可能的幫忙聯繫有可能幫得上忙的關係。
在前往貧民窟的路上，沈歌取出滅詭左輪遞給身旁的靜靜，問道：“會用槍嗎？”
“主人，我會。”靜靜接過槍點了點頭。
沈歌簡單說明了一下滅詭左輪的使用方法和特性，並交代靜靜看到誰不順眼，直接開槍殺了便是。
靜靜還有些擔心她槍法不準，沈歌卻安慰她“放心，去了之後那些人都會像靶子一樣任你打。”
這時，一旁的安安見狀緊張的問：“主，主人，我呢？”
“你？”沈歌略一思索，從詭空間中取出兩個花球遞過去。
意思很簡單，你們兩姐妹嘎嘎亂殺，靜靜負責亂殺，你負責嘎嘎。
“……”安安哭笑不得。
沈歌擡手揉了揉她的頭說：“就你這樣，你妹妹估計也不會放心你拿槍殺人，待在我們身邊就好。”
“哦。”安安有些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