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這一日，陳子豪帶着新晉的西九龍重案組督查李sir來到醫院。
“這就是霍瑤住院的地方了，現在她病房門口應該還有兩個我們的同事守着。”陳子豪說。
李sir點點頭，沒有作聲。
是的，做警察的保護矮騾子聽起來似乎很諷刺，但有些矮騾子真不能死，否則後果將會是極其嚴重的。
雖然霍瑤已經很久沒醒，而且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醒來，但要知道她還有個弟弟霍耀在外面，之前那場屯門大拼殺全香港黑白兩道的人都知道是霍耀做的，可是那又怎麼樣，香港是個法制社會，一切都是要講證據的。
“那是什麼？”李sir指着一扇病房窗戶道。
陳子豪擡頭，正好看見一個人從那窗戶口被推了下來，他突然眼前一黑，大喊道：“該死，那是霍瑤的病房！”
反應過來的李sir立刻奔跑起來，他也知道如果霍瑤死了，霍耀一準又會癲。
跑到那具被扔下來的屍體面前時，這兩位阿sir傻眼了，因爲摔死的不是霍瑤，而是一位男性。
他們互看一眼之後往上面跑去，直衝霍瑤的病房。
推開房門，一個人正坐在霍瑤牀前削蘋果，好看的手指迎着陽光，像是打上了一層光暈，就連那手裡的蘋果都變得格外誘人。
聽到開門聲，那人轉頭，然後笑容滿面地站了起來，“李sir，聽說你晉升爲督察，我還沒來得及賀喜，沒想到就在這裡碰面了。”
鹿含！
看着這個新晉的香港十大富豪，李sir面色凝重。
別人都只看到鹿含光鮮亮麗的一面，可是他們這些警察卻知道這傢伙在臺灣縱賭、在泰國販毒，最近還搭上了俄羅斯的線走私軍火，根本不是什麼好鳥。
鹿含似乎想伸手和李sir握手，但是看看自己左手的蘋果和右手的水果刀，他笑着搖了搖頭：“不好意思。”
“不用了。”
李sir走進病房環顧四周，潔白的病房很乾淨，讓人根本無法想象這裡剛生過一場兇殺案。
病牀上的女孩還沒醒來，只有心跳監護儀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盪，由於角度問題李sir沒看清楚她的臉，他也不想去看。
“鹿生，剛纔我們在樓下看見有人從這裡被扔了下去，不知道你有什麼話想要對我們說的嗎？”
鹿含揚了揚眉毛，一臉吃驚：“從這裡扔下去？不可能啊！我剛纔一直待在這裡，除了你們沒有別人進來過，李sir會不會是看錯病房了？”
李sir定定地看着鹿含好一會兒，忽然乾脆直白道：“對，我看錯了。”然後轉身就走。
走出病房，來到醫院走廊上，他對跟上來的陳子豪道：“鹿含和霍瑤是什麼關係？”
陳子豪說：“沒什麼關係呀，倒是跟霍耀關係挺密切的，兩人亦敵亦友，不過我聽說他們之前有矛盾，後面鹿含看中了霍耀的走私業務，霍耀看中了鹿含的錢，這才合作起來。”
李sir搖頭：“不對，鹿含跟霍瑤肯定也有聯繫，你去查。”
陳子豪應了，然後看着李sir堅毅的臉，又加了句：“李sir，其實這個霍瑤你真不能拿她當普通的矮騾子看。”
李sir冷笑：“那是，全香港的矮騾子裡面就她殺人最多，還什麼永遠找不到的長刀，這是矮騾子還是魔術師呢？”
陳子豪搖搖頭，知道在沒見過霍瑤本人，只看過她的那些檔案情況下，很難把這種感覺描述清楚。
總而言之，看着一個黑道大姐頭整天帶着一票小弟滿大街做好事，還真他媽有種神奇的萌感。
“還有，你不是說有人守在霍瑤門口嗎？人呢？”李sir問。
陳子豪這才反應過來，原本守門的兩個同事不見了，他看看這條人來人往的走廊，沒有任何異常，也即是說那兩個人絕對不是被人強行抓走的。
陳子豪知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了
病房內。
鹿含靜立在良人的病牀前，淡淡道：“點體質，果然還是太弱了，一個失血過多都昏迷了這麼久。”
“鹿生。”有人推門進來。
“查到了嗎？”
“是的，那兩名警察在賭場輸了不少錢，但是最近有人幫他們把賭債清了，現在我們正在調查還錢的人是誰。”
“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誰。”鹿含擡起頭，默默地看着窗戶口一字一字地說：“很喜歡物體從高空飄落的感覺嗎？雷耀揚，真不愧是東星耀揚，居然突破陳浩南和黃子濤的雙重障眼法，找到了我真正的隊友，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這丫頭真被你的人從窗戶扔下去了。”
眨眨眼睛，鹿含回眸對身後的人道：“你去告訴陳耀，讓他儘快帶人去泰國把蔣天養請回來主持大局。”
“是。”
身後的人離開後，鹿含也準備要走，可就在他轉身時，左手的尾指卻突然被人拉住，鹿含震驚地睜大眼睛，倏然回頭，就看見一雙純黑色的眼睛盯着自己，而那眼睛的主人開口道：
“我好餓。”
差點成爲餓死鬼的仙女終於醒了。
一小時後。
端着清寡如水的米湯往肚子裡灌了兩口，良人苦着臉道：“我想吃油爆大腸、夫妻肺片、麻辣腰花、爆炒豬肝”
“吃你個頭！你現在只能喝米湯水，別廢話了，趕緊喝！”黃子濤面色不善，哪個病患昏迷了一個禮拜剛醒來就要吃這麼重口味的東西，真依她那還得了。
迫於無奈，良人只得又灌了兩口，然後嘆息道：“我突然想起想起以前坐牢的時候，那裡面的湯也是這種洗鍋水，淡淡的沒有一點味道。”
“什麼洗鍋水啊！這是米湯！米湯水最養人了，你現在還沒通氣根本不能吃東西你知道嗎，除了這個你連粥都不能喝，還豬大腸、豬腰、豬肝、豬肺你這個豬頭！”黃子濤強勢道。
良人被她訓得扁扁嘴，只能滿臉不願的繼續喝着洗鍋啊，不是，米湯水。
“好了，吃你的東西吧，我和鹿含還有話說。”
黃子濤說着走到鹿含面前，示意他出去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