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笑過之後,壺穴卻又輕輕地“咦”了一聲,因爲他發現陸良人的境況並不是他們所預料的那般悽慘,反倒遊刃有餘?!
正如壺穴所說,這位名叫內田的忍者並不是躲藏在某處靜待時機伏殺,而是真正的隱身,也就是說他可以看得見陸良人,陸良人卻看不見他,然後他只要悄然靠近,致命一擊,gameover!
所以夜霾剛纔這麼生氣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爲冰臼和壺穴這種行爲已經不是袖手旁觀,而是眼睜睜地看着陸良人去死。
但是事情真的會按冰臼所設想的那般發展嗎?
要知道陸仙女身爲系統親閨女,她身上可是帶着wài guà的,那就是視野!
哪怕所有人都看不見內田,可陸良人卻可以在自己眼前左上角的位置看見一個紅色的點一直圍着自己打轉,這樣還能被攻擊她就可以再度被自己蠢哭了。
於是,劇情的發展就變成不論內田從哪個角度攻擊過來,陸良人總能擋住。
眼前情況讓冰臼也趕到吃驚,太出神入化了有沒有,這不科學,跟女主的人設不符,作者你這樣崩人設我要投訴!!!
如此幾招試探下來,陸良人終於變了面色,揮舉着薰之牙主動出擊。
她可是“江湖無悔”裡的雙花紅棍霍瑤,自從進過監獄並黃子濤崛起後,她沒有一刻是放鬆的,看到過太多殺 rén不見血、吃人不吐骨頭的現實,見到過自己深深信賴的“鹿大”那千迴百轉的算計和毒辣,白蓮花也會變色。
錚!!!
一道劇烈的金鳴聲,陸良人的鍘刀絞斷了內田的wǔ qì,鋒利的刀刃順勢一卷,伴隨着淒厲的慘叫聲一隻人手在半空中翻滾。
“內田大人!!”
“內田大人!!”
……
一羣忍者們焦急喊道,內田也終於不再玩什麼武士道精神,他用憤恨的目光死死盯着陸良人,怨毒道:“八嘎!上,統統給我上,一定要殺了她,把德子殿下的嫁禮奪回來!!!”
“是!”
看見一衆人直衝自己而來,陸良人卻歪着頭說:“我就知道你們裝不了多久。”
忍者是什麼?
他們玩的是暗殺破壞、偷雞摸狗、溜門撬鎖……呃,反正不是那種一輸就切肚子的職業,所以跟他們對戰,就一定要做好他們爲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的心理準備。
夜霾在遠處看着這一幕,臉色陰沉如水,手機都快被她捏碎的咬牙道:“接diàn huà!接diàn huà!接diàn huà啊你這個大白牙!!……臥槽,這傢伙還不會是故意把mèi mèi派出來送死,所以不敢接我diàn huà吧?!”
深受冰臼打擊的夜霾現在看誰都是黑的。
跑入攻擊距離,鋪天蓋地的手裡劍朝陸良人射來,她在這時候終於施展出一刀斷水流,連水都能斷,更何況這些手裡劍,全部掉落在地。
冰臼身體一震,滿臉震驚地看着陸良人,這和他昨天所見根本不是一個人吧?
冰臼卻不知道,陸良人的拳腳功夫還是很渣,只是刀法好,你讓她跑起來躲避這些手裡劍,一準被釘成刺蝟。
眼見第一波攻擊無效,斷了一隻手的內田臉色越來越難看。
“散開,圍殲!”內田有些怒了,他就不相信360度手裡劍攻擊這個女人還能攔下來。
確實,內田的計策是有效的。
陸良人當場就傻眼了,愣在那裡,傻乎乎地看着這幾十個忍者把她前後左右的所有的退路全部封死。
怎麼辦?
以前在“江湖無悔”從來都沒有數量這麼多的忍者來找她麻煩,所以她還真沒這樣打過。
如果這些人是近身攻擊,那陸良人不怕,一刀斷水流的防禦性很強,她的刀也很好,足以確保這些忍者進不了身。
但是他們一直站在刀刃範圍外扔苦無和手裡劍,那陸良人就真得哭了。
“良人,以攻爲守,衝破他們的包圍圈。”突然的,九奈的聲音從頭頂上響起。
衆人這才發現這個面容陰柔的男子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一顆大樹上,正居高臨下的觀看戰局。
陸良人呆了呆,臉色蒼白道:“不行啊九奈,我昨天把腳崴了,現在跑不動。”
整個現場都安靜下來,不管是友方還是敵方都在消化這個消息,他們甚至懷疑他們是不是聽錯了腳都不能跑還來跟人家決鬥,這女的是不是傻?
冰臼也有些發愣,他對陸良人的印象好不容易在剛纔的戰鬥中稍有改觀,但馬上又跌入谷底。
不行,絕對不能讓這麼一個傻子繼續留在樸燦列身邊!
在這片混雜着驚愕和擔憂氣息的森林裡,內田忽然不可抑制的哈哈大笑起來,瘋狂的笑聲尖銳刺耳,哪怕斷手的痛楚都能遺忘,因爲他的任務可以完成了。
“莫失莫忘”和“莫棄莫離”只要一方死亡,另一隻也會掉落,並且同一個人永世都不能再戴第二次。
蠢女人!真是太蠢了!沒想到109基地最近攪風攪雨的樸燦列喜歡上的居然是這麼一個蠢女人,實在是讓人太開心了!
“全體攻擊,我要把這個女人射成刺蝟!”內田大叫。
鋪天蓋地的手裡劍和苦無襲來,陸良人咬咬脣,剛想要擡手舉刀,卻突然有人把她從背後抱住,整個人拔地而起,然後兩個旋空翻就跳出了這個包圍圈。
感覺到身後那個熟悉而炙熱的懷抱,陸良人僵直着身體一動不動,猶猶豫豫地想要回頭,卻終是不敢。
她怕。
她害怕看見那個人的眼淚。
今天早上她把他扶到家裡時,這個男人把她壓在牀上抱着一頓猛親,就在陸良人想要揮拳頭的時候,他卻又自己鬆開了,洶涌而出的淚水全部砸在她臉上,渾身顫抖地用力咬住嘴脣,把嚎啕的哭聲全部遏制在喉嚨裡。
陸良人躺在牀上,怔愣地看着這個曾經萬分熟悉、現在百般陌生的男人,聽着他偶爾的嗚咽聲從捲曲成一團的身體裡面流出。
那時候她才知道自己究竟犯下了何等大錯!
所以在清晨冰臼來要人的時候,這個懦弱的膽小鬼才會鼓起勇氣說“我去”。
燦列啊……
對不起……
如果道歉沒有用,我願拿這條命來補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