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悠斬殺掉喬學志之後,只見地上的屍體竄出了手臂粗細的血色光芒。
和之前被林悠殺死的考生差不多,但是光芒血色的濃郁程度不同、粗細也不一。
被林悠握在手中的牌位轟然一震,一股吸引力從牌位上傳出。
隨即,環繞林悠身體四周的血色光芒就被木質牌位給吸收殆盡了。
林悠看着眼前的這一幕,眼眸中驚奇之色不定,但是卻也沒有多少動作。
只見牌位在吸收了血色光芒之後,就再度收斂了所有的異象。
林悠看着沒了動靜的牌位,眼眸中充滿了疑惑。但是沒等他想出什麼東西。
手中的牌位又傳出了一股吸引力,而這次,牌位想要吸收的就是林悠他的神魂。
林悠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變得不穩定。
外界觀看,他就像是電視熒屏上的人物,因爲信號干擾,形象開始扭曲。
一股股刺痛在林悠心中出現。
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人用針在刺着他的神魂。
林悠看着自己手中的牌位,眼中堅定之色一閃而過,毫不猶豫的鬆開左手,右手提起長劍,狠狠地對着木牌一斬。
“啪!”
長劍鋒利的劍刃穿過牌位,牌位就此裂開。
懸浮在半空之中的牌位緩緩碎裂成一片片,碎片再度碎成細小的程度。一片銀色的砂礫漂浮在半空之中。
林悠見了眼前這一幕,難看之色出現在臉上。
銀沙漂浮着,神秘的符文閃爍着光芒,就像是從牌位之中被釋放了出來。
它沒有漂浮多長時間,片刻,它瞄準了林悠,猛地衝向林悠體內。
銀沙一入體內,林悠就感覺有異物想要侵蝕自己的神魂。
種種不堪忍受的感覺在林悠的大腦裡翻騰中,讓他咬起了牙關。
入了林悠體內的銀沙,緩緩間組成了銘刻在之前牌位上的神秘符文,逐漸的侵蝕林悠的身體的各個部位。
只見林悠原本是血肉之軀的肉身漸漸光化,種種神秘條紋在其體內閃現着。
林悠的面目變的猙獰了起來。
神秘的符文侵蝕上了他的面龐,將他變得詭異無比。
林悠想起了之前喬學志的模樣,心中有些瞭然他爲什麼會發瘋了。
就在林悠感覺自己的神魂要漸漸的沉淪下去,墜入黑暗之中時。
隨着他的不甘心,一道光芒在他的體內一閃而滅。
陡然,玉玦在林悠體內緩緩浮現出來,隨後慢慢地變大。玉玦將林悠的身體籠罩在了體內,一股白光狠狠一閃。
嗡嗡嗡!
玉玦收縮了起來,向着林悠的心臟死死擠壓過去。
玉玦狠狠地鎮壓着神秘的符文,一絲一毫也不放過……
兩道不同的光在糾纏着,一股血色帶銀,一股純如牛乳。它們環成了太極環的模樣,相互吞噬着,相互擠壓。
而林悠的神志在種種痛苦中,陷入了迷濛之中,但是他不甘心自己就此昏迷過去,死死地堅持着。
轟!
一股記憶流竄入了林悠的腦中……
……
他見到了一個小男孩無助的哭泣着,在一對爭吵的男女面前大聲嚎哭着。
他見到了一個小男孩雙目無神的看着眼前赤/裸的女體,血色瀰漫了整個浴缸,冰冷的感覺從小男孩赤腳竄上他的心頭。
他見了小男孩封閉在自己的空間之中,對外界不管不問,整日抱着一個女人的照片,默默微笑。
他見到小男孩拾起了自己的書本,只因爲有個女人對他說過要好好讀書。
他見到了一個小男孩被男人狠狠地扇着巴掌,只因爲他不肯叫一個女人爲媽媽。
他見到了小男孩狠狠地踩死了一隻流浪的小狗,因爲他感覺失去了媽媽的它還不如死去。
他見到了一個少年沉默的在學校中學習着,即便被人撕碎了書本,依舊沉默着。
他見到了一個少年被同學狠狠地毆打,即便嘴角流血了,他依舊沒有吭聲。
他見到一個少年眼中閃過一絲火花,沉默不語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化學、醫藥書籍。
他見到少年的同學在課堂上痛苦的哀嚎着,被送進了醫院。
他見到了少年學校領導的去職,見到了學校食堂的整改。
他終於見到了少年的一絲微笑。
他見到少年的長大,見到了他被人表白。
他見到少年一臉羞澀的將女生牽入荒地之中,見到了學校驚恐的教師們。
少年升學了,在教師欣慰的眼光之中步入高中。
少年順從的遵循着父親的話語,再次住在了學校之中。
少年見到一個女人溫柔的撫摸着自己的肚子,一旁的父親滿面紅光。
少年聽到了家裡傳來的噩耗,一臉慘白的從班級裡走出來。
少年跪坐在靈前,再一次笑了。
他終於見到少年拾起了一塊木牌。
他明白了木牌是少年的奇遇。
神牌是傳說中神祇湮滅後遺留的精華,得到的人可以得到神的力量。
少年笑了,多麼爛俗的套路,連小學生都對這種小說感到了厭煩。但他知道這個世界不再是那麼的無聊了。
少年知道木牌是上天送給他的,因爲在一羣豬玀之中,上天別無選擇。
但是要完全掌握神牌,需要通過一場測試。通過了測試,他就可以成爲神。
少年有些厭煩,因爲他知道這只是一個過場,會浪費他的時間。
少年知道一塊神牌只能讓他得到土地神的力量,連小縣城的城隍都無法成爲,所以他決定擴大測試範圍,用血祭來恢復神牌的威力。
血祭嘛,就是需要殺豬咯。雖然豬通過了測試,也能成爲神,但是這可能嗎?
它們太蠢了。
少年在一天夜裡開啓了考試,他將那些較爲聰明的豬玀拉進了測試之中。因爲他的神座需要用豬玀的鮮血鑄就。
接着,少年發現自己被騙了。
他發現自己的身體裡出現了另一個意識,一個說會幫助他,卻想要佔據他身體、消磨他思想的意識。
少年說:“你自稱爲神,爲什麼活得比豬還不如?”
神沒有說話,少年笑了。
考試按照少年的安排進行着,一切都非常的完美。
因爲那些豬玀實在是太笨了,根本不會逃脫少年的掌握,就連自稱爲神的一頭豬,也栽在了少年的手裡。
少年對神說:“看過《聊齋》嗎?裡面有一篇和咱們這很像耶。好像叫《考城隍》”
“可是你現在連土地都不是。”
神沒有回答少年的問題,少年感覺到了,這頭自稱爲神的豬其實比其他的豬還要弱。
隨着豬玀們一個一個的死去,少年感覺自己製造的幻境越來越真實了,藏在他體內的木牌漸漸浮現了神秘的花紋。
接着,少年用豬玀們獻祭的力量,將那頭連身體都沒有,卻自稱爲神的豬給解決了。
少年聽着豬不住的哀嚎,笑得非常開心,但是笑着笑着,他卻留下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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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那頭豬說:“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哪裡有力量去復活那個女人呢?”
“我好傷心,真的好傷心……”
“神,也不過是一頭豬嗎……”
但是那頭豬卻讓少年的腦袋出現了混亂,不過少年沒有放在心上,因爲即便他瘋了,那些豬也實在是蠢的可以。
隨着他佈置的考試進入正軌,少年感覺自己的力量越來越強了。
少年感覺到了快樂,因爲豬不能復活那個女人,但是他不是豬啊,他可以自己來複活啊。
少年心情大好,所以按照計劃,準備將幾頭最聰明的豬收爲手下。因爲他才懶得去管理那些豬。
他需要聰明的豬來幫他養豬,這樣他才能不斷地宰殺這些豬,以增強自己的力量。
那樣,他就能復活那個女人了。
少年突然想到,原來不只是他需要養豬的豬,因爲世界上已經存在了這樣的豬,它們叫:牧師……
少年看着自己收爲手下的兩頭豬,準備結束這場考試了。
但是一頭豬卻突然間得了豬癲瘋,它不想做豬了。
少年見了,笑了。
雖然這頭豬是最聰明的,但是它仍舊是一頭豬,而他,不需要太過於聰明的豬。
少年準備殺掉這頭豬,他感覺這頭豬比其它的豬都要肥,而且他討厭它明明是一頭豬,卻總用人的眼睛打量四周。
但是少年失敗了,他發現,他竟然殺不死這頭豬。
每當這頭豬被殺死時,它就又會活過來。它就像是在玩一場有了復活幣的遊戲。
但是這場遊戲依舊是豬的遊戲,他沒有時間來陪它玩了。
他要快點掌握神牌,否則那頭自稱爲神的豬,也可能復活過來。
但是結果卻讓他驚訝了。
會復活的豬,將殺不死的豬屍們殺了個一乾二淨,乘虛而入的神篡奪着少年的身體。
少年看着變成了人的豬搶走了神牌。
那人將少年削成了人棍,那人淡定的笑容讓少年極爲不爽,因爲少年感覺在那人面前,自己成了他所說的豬玀。
少年騙着那人,但是那人沒有相信少年。
少年哀嘆:“他果然不是豬了……”
但是少年心中又笑了,因爲還有一頭自稱爲神的豬等着那人。
一片黑暗向着少年襲來,他知道在這場測試中死去的結果是什麼,不過,他不在意了,因爲……他就要見到那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