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前世生活的孤兒院,柳霜這心就跟針扎的一般疼,可看到蘇珞萱這般,忽然又開釋自己,或許那個母親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又或許……
重重的嘆口氣,繼續做着手上的工作,參茶是餵了一杯又一杯,藥丸也吃了一顆又一顆,昏迷更是一次又一次。
這麼兇險的情況,真是打的人措手不及,要不是紫霄跟雲霄陪着,柳霜自己都覺得,她會堅持不住。
每當看見蘇珞萱昏死過去的時候,那個衝擊,真的讓她有些招架不住,這會兒到底是什麼時辰了,她根本就不知道,也不去關心。
只是知道,這楊婆子給她們三個送了好幾次的飯菜,人在高度緊張的時候,自然也就感覺不到睏意。
三個人換班的吃飯,就這麼折騰,那肚子裡的倒黴孩子,就是穩如泰山、不動地方,不管怎麼以指渡力,不管怎麼刺激穴位。
柳霜不止一次擔驚害怕了,可這妞兒也真是挺爭氣的,居然沒有任何血崩的現象,越是這樣,就越不能鬆懈。
有不少都是生完孩子,然後才大出血的,這個,還真是不容輕視。
外面等候的秋莫離,早就已經忍不住了,整整在兩天一夜沒有看見媳婦兒了,裡面具體是個什麼情況,他根本就不得而知。
進進出出好幾次人,可他就是進不去。不僅僅是他,就連四爺都是特別的擔心,畢竟他的媳婦兒,這會兒也是特殊情況啊。
直到第三天早上的巳時,房間裡終於傳來了,久違的孩子的哭聲,而蘇珞萱也徹底昏睡過去,柳霜連孩子都沒有抱,也跟着暈倒在了牀上。
房間裡頓時亂作一團,還好雲霄跟紫霄,這兩個人都是穩重、靠得住的,一個給小孩兒洗涮,一個給蘇珞萱擦拭身體,並時刻觀察脈象。
至於柳霜,早就被四爺抱回了房間,秋莫離則是守着自己的媳婦兒,一動不動……
……
八月二十五這天一早,柳霜終於悠悠轉醒,看着摟着自己的男人,伸手輕輕地摸着他的臉頰。
這樣的碰觸,讓原本就前面的四爺,頓時睜開了眼睛,看着昏睡一天一夜的媳婦兒,激動地上下打量,關心的問:
“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哪裡不對勁兒?”
柳霜看着他關切的眼神,心裡一暖,虛弱的搖搖頭,說:
“對不起,又讓你擔憂了。”
“說什麼傻話呢,乖,再睡會兒。”四爺點住她的脣,另一隻在她脖子下面的胳膊收緊,放鬆的嘆了口氣。
柳霜是真累了,原本還想問蘇珞萱如何的,這會兒也真是顧不上了,再次靠在男人的懷裡,沉沉的睡着了。
而這一次,她在夢裡夢到了兩個小娃娃,一男一女的小寶貝兒,身穿着紅色肚兜,正在一片花田裡,嘰嘰嘎嘎的笑着玩。
柳霜看着這兩個孩子,打心眼兒裡就特別的喜歡,走上前,想抱抱他們的時候,兩個小孩兒又變成了小雪跟小離的樣子,隨後就消失不見了。
“小雪?!小離?!”
“霜兒,霜兒……”
耳邊的聲音,讓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這會兒在看的時候,四爺已經穿戴整齊,正在那裡看着她呢。
“我……這是怎麼了?”
小女人納悶的樣子,全部都落在了四爺的眼裡,四爺伸手輕輕地拍着她的臉頰,搖搖頭,說:
“蘇珞萱醒了,你也起來吧,吃點東西,我帶你去看她。”
柳霜一聽蘇珞萱醒了,懸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慢慢的坐直了身子,摸着自己平坦得小腹,笑着說:
“太好了,終於大家都沒事兒了。”
一句太好了,包含了什麼,他們夫妻倆比誰都瞭解,四爺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幫她穿戴衣服,擰着帕子讓她擦臉。
今兒殿試那邊也該有消息了,他們也得往回趕,折騰來折騰去的,大家都平安,就比啥都強。
柳霜捯飭號自己之後,跟在四爺的身後,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直接去了主院,原本這女人生孩子,應該在廂房生產,畢竟坐月子的時候,男女要分開。
可秋莫離也算是個二十四孝老公了,就讓媳婦兒在正房生產,他也不管什麼吉利不吉利,就在那裡陪着。
說到底,還是那份心挺難得的!
夫妻倆邁步進到房間,就看見蘇珞萱懷裡抱着孩子,秋莫離喂媳婦兒喝小米粥,直到這個時候,柳霜纔想起來,那孩子是男是女,她都不清楚呢。
走過去,從蘇珞萱的手裡接過孩子,小傢伙緊閉的小眼睛,嘴巴一動一動的,特別的可愛。
四爺站在自家媳婦兒身邊,看着她手裡的孩子,也是稀罕的伸手輕輕摸着,軟軟的,嫩嫩的,
“這小夥子長得不錯啊,比一開始剛下生的時候,要好得多。”
柳霜一聽小夥子,心裡頓時明白這個小傢伙的性別了,原來是個男孩兒啊,倒也不錯,他們倆就要一個孩子,這會兒也算是給秋莫離留了個根。
那邊喂完小米粥的秋莫離,看着他們夫妻倆的樣子,起身過來,恭敬的抱拳行禮一下,說:
“柳霜,謝謝你!”
這可讓柳霜有些受寵若驚了,不過倒也能理解他的意思,自己怎麼說都是救他媳婦兒的恩人,他這麼行禮自己還是受得起的。
抱着懷裡的小傢伙,笑着搖頭,說:
“別客氣了,珞萱是我好友,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霜兒,這下我可生了兒子哦,你閨女給我準備好了,我可要兒媳婦。”牀上歷經生死的蘇珞萱,這會兒精神不錯,還知道開起了玩笑。
可還沒等柳霜說話呢,四爺就不幹了,瞅着那緊閉雙眼的小傢伙,瞥了一下嘴,說:
“爺兒的閨女,要找上門女婿,你們能同意不,同意就這麼做。”
秋莫離聽到這話,自然是不願意的,還上門女婿,真是……敢想啊,翻了個眼皮,說:
“美死你,趕緊跟你媳婦兒努力,我兒媳婦就從你們家出了。”
“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