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那我們用什麼來反擊呢?總不能讓她一直都這麼……”丹霄就算在沉穩,到了這會兒,她也多少有些方寸打亂。
誠意這個鋪子,她從接手到現在已經三年的時間,每個月的賬目都是她自己親手做的,沒有一個月會低至到這個慘淡的時候。
柳霜很明白她心裡的打擊,手指瞧着桌面,搖搖頭,說:
“不反擊,就任由她這般做,無所謂的。做生意嘛,有賠有賺,很正常的。”
丹霄還想說什麼,可主子都這般說了,她一個下人還真不好再說什麼,點點頭,拿起桌上的賬本轉身離開。
柳霜依舊敲着桌面,沒有任何反應,血影不着痕跡的跟了出來,在拐彎的地方,兩個人停下,血影開口問道:
“對面的鋪子到底怎麼回事兒?王妃這間鋪子虧損很大?”
“這個月足足少了二萬兩兩銀子,而且原本每個月在鋪子裡,都會拿貨的那些夫人,也跑的七七八八。”丹霄說完,滿臉愁容。
血影見狀點點頭,輕拍她的肩膀,說:
“放心吧,王妃那麼聰明的一個人,不可能放任鋪子這般下去的,有辦法那是遲早的事情,你別太擔心了。”
丹霄聽她這般說,點點頭轉身邁着步子離開,垂頭喪氣的樣子,就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血影微微蹙眉,腦子裡不停地琢磨自己該如何去辦,在歡馨那邊呆着的那段時間,每天就是掌握火候,根本沒有閒暇的時間。
等晚上吃過晚飯的時候,歡馨又跟她說以前在青陽鎮的事情,許許多多的事情交織在一起,那段日子,她確實很茫然。
可直到有一天晚上做夢,她居然夢到了端雅推王妃的畫面,那個時候,她居然是奮不顧身的衝過去救王妃。
驚醒以後,她才發覺,其實她念着的端雅,跟現在的端雅根本不是一個人,以前的端雅會爲了她奮不顧身,可是如今的端雅,是他們的仇人。
微微上揚了嘴角,轉身去了廚房,快速的做了一疊蛋黃酥,端着拿回了房間,此時的柳霜,還維持着剛纔她走時候的動作。
手指輕輕地瞧着桌面,眼神放空不吱聲。血影端着吃食,走到她身邊,將盤子放在桌子上,屈膝行禮說:
“王妃,吃點兒東西吧。”
柳霜看着那火候適中的點心,點點頭,拿了一塊放在嘴裡,咬了一口,說:
“丹霄都跟你說什麼了?”
主僕這麼久,她自然瞭解血影剛纔的動作,自己這邊沒問什麼,不代表這丫頭不會去問,這也是她爲何覺得血影貼心的原因。
“回王妃的話,丹霄那丫頭說,原來固定在鋪子裡拿貨的夫人們,如今全都‘臨陣倒戈’了,去了對面的鋪子。”
失去固定客戶,這是一個鋪子最重要的損失,柳霜明白這個事情的意義,微抿着脣,嘆口氣,說:
“人家是有備而來,如果折騰那麼多,咱們一點都不受影響,你覺得那可能嗎?估計對方也得氣吐血吧。”
血影聽到主子這般的說辭,頓時“噗嗤”一笑,明白的點點頭,退到一旁沒有再吱聲。
柳霜吃了兩塊蛋黃酥,便放在那裡不再吃了,坐在小炕上,輕摸着自己的小腹,這會兒她也是沒有任何的解決辦法。
直到紫霄走進來,屈膝行禮一下,開口道:
“啓稟王妃,麥小姐來了。”
“快請!”柳霜說完,也趕緊坐直了身子,沉頭往外面瞅。這丫頭可是有日子沒見了,一來是自己懷孕害喜害的厲害;二來也是那丫頭想着避嫌,不總過來。
都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估計今日,這丫頭也是爲了那間鋪子而來的。血影現跑了兩杯花茶,放在了桌子上。
又拿了點心跟乾果,都擺放好之後,麥媛這時也過來了,來到柳霜面前,側身行禮一下,說:
“給王妃請安。”
“起來吧,坐!”
麥媛直起腰身,坐在柳霜的對面,她們姐妹之間雖然不需要這樣、那樣的虛禮,不過該怎麼樣還是得怎麼樣。端起桌上的差,喝了一口,然後說:
“二姐,我今日看見了張念盈。”
“在哪兒?”柳霜訝異,不禁大聲的問了一句。
“就在西街那邊的鋪子裡,跟誠意唱對臺的那個鋪子,這個月,二姐的收入不怎麼好吧。”
柳霜聽到妹妹說這個話,沒有否認的點頭。確實這收入不咋地,丟客源、少收入,哪一樣都是讓人難受的事兒。
不過這些相較於麥媛嘴裡的張念盈,都已經算不得了,就是怎麼都想不明白,當初這個張念盈,不是說被王家解決了嗎?還有說是被拐子帶走的。
怎麼這貨又回來了呢,就如同打不死的小強一般,總是在這出其不意的時候,冒出泡來,真是讓人糾結啊有木有。
緊蹙着眉頭,喝了一口水,然後說:
“她去那邊買布?”
“纔不是。”麥媛搖搖頭,放下手裡的杯子,瞅着她,認真的說,“她不是買布,是在那邊賣布匹,而且儼然一副管事的樣子。”
呃……
柳霜聽到這句話,頓時覺得滿腦袋上都是烏鴉在叫,還真是挺好玩的事情啊,沒想到這張念盈還挺有辦法,王家、趙家、如今又是端雅。
說不佩服那就有點兒扯淡了,不管張念盈這個人咋樣,就衝着她這個手段,那都不是一般人啊。
柳霜微抿了一下脣,手指輕輕地敲着桌面,想了一下,問:
“對了,那個慶山如何,伺候英傑還可以吧。”
“挺好的,畢竟他們從小長大的,感情都在那呢。”麥媛笑呵呵的說着詳情,可是柳霜聽到這話時,心裡多少都有些犯嘀咕。
琢磨了一下,不放心的囑咐道:“你可千萬別大意了,那慶山可是張家的唯一根苗呢。”
“放心吧二姐,這麼多年張念盈都沒有出現,而且當年的張念耀,在那場高燒之後,早就將以前的事情忘得乾乾淨淨,就算張念盈想認弟弟,也得看慶山答不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