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隨手一劍將一個阻攔的漢國軍士砍翻,作爲一個開滿十八竅穴的真氣修士,砍死五境以下的修士都很輕鬆,更別提一些普通士兵了,真個比普通人碾死螞蟻還容易,大笑說道:“悍狼國的勇士們!衝上去殺了漢國的雜種,奪回祭天神器。”
悍狼三百勇士齊聲大吼:“殺雜種!”真正是殺氣騰騰。在悍狼國一代代人的中口口相傳中,漢蔣就是雜種,兩國但凡有交戰,悍狼國戰士就用這句話振奮軍心。
虎威將軍不肯下令,但他的手下還是有不少忠於漢國將士,但這些人實力不足,一個個被悍狼勇士砍倒。
漢國參加祭天的大員中還是有六七個真氣修士,看到悍狼國人如此英勇一時間個個心中悽悽,他們都如此,其它人更是惶惶。
顧有運被蔣宇攔住,兩人交手過數次,大家不分上下。顧有運一邊打一邊說:“蔣兄,今天的形式你也看到,你只不過蔣家收養賜姓之人,何必做這等水中望月之事。不如收手站到一邊,我等只取首惡,不傷無辜!”
蔣宇大笑道:“你等目光如豆之輩,馬上就會知道今天就是爾等橫死之日。”
朱標在遠處一邊大殺一邊笑罵:“臨死之人還口出狂言,顧先生只管纏住他,等我過來一劍劈了這斯。”
朱標說這話很有底氣,在這個戰場中一共有四個強者,這四個人和其它真氣境相比,雖然只是多開了一兩個竅穴,但實力卻差了極多。比如裡面的九境強者上官雄,雖然也是九境,但就因爲最後一個竅穴沒開,上官雄實力最多不過能達到六七千斤的力量。而朱標和顧有運與蔣宇平分秋色,蔣文雖然也已經進入了萬斤實力,但和前面三人還稍有距離。而蔣文需要佑護漢王以免被人偷襲無法走開,到時朱標和顧有運二對一,蔣宇除非逃走,否則必死。
顧有運手上一邊動着,一邊四下看有什麼不一樣,除了那邊還有一羣農夫外,場中已經沒有其它人,而這幫農夫看不出有什麼不正常的,他們只是老老實實地呆在山邊。祭天大典外面顧有運更是早安排了得力情報人員,如果有變早已把消息傳來了,看來蔣宇應該是在嚇唬人而已。
悍狼國三百勇士已經衝到距離大典高臺百米內,一路上衝殺過來漢國衛士倒地近百人,而他們竟然一個都沒有損失,悍狼這一批勇士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了。
蔣昊身邊的數十名真甲戰士開始變陣,真甲騎士只有在馬衝殺起來才能將實力完全放出來,依靠馬力達到真氣境三境左右的程度,不借馬力也比平常戰士強不少,但要以一敵三敵四還是不夠。現在有一個實際情況,那些不支持漢王的真甲戰士目前退到數十米外,他們會不會伺機而動?
正當每個真甲戰士心裡都有點亂,數百漢國上層人物皆驚的時候,蔣文開口了,只聽他淡然的說:“王上,到這個時候,那些打算跳出來的人應該都已經出來了。能將這些人一網打盡也足夠。”
蔣昊身邊的真甲騎士聽到蔣文這麼說,心裡雖然高興但卻很不解,漢城現在的力量已經全在這裡了,其它的真甲騎士基本上都在邊境由太子統領,難道王上已經悄悄地把這些人調回來了?
蔣昊點了點頭,從懷裡取出一把小小的黃旗,小黃旗普普通通,但只要看着它,就讓人覺得它有莫名的奇妙,蔣昊左手將旗子高高舉起。
蔣昊的舉動顧有運和朱標看到了,他們兩個的實力很高,所以他們還有餘力觀察着四周。
樓沖霄看到蔣昊舉動,趕快向四周看,這裡面他是最緊張的一個,暗中和太子勾結或者說是支持太子一黨,今天若事不成,自己死是肯定的,最怕的是家族因此被滅。
樓沖霄發現了,他發現了。那些農夫,那些蹲在山邊的農夫有七八十人這時都站了起來,從自己巨大的筐子裡取出了一件衣服,這也是一種甲衣,用滕編成的。這種甲衣四四方方只有長長的一塊,中間有一個洞,將頭穿進去後就成了前後兩片,保護前胸與後背。然後農夫們又取出一個藤條編的帽子,帽子一戴上後活脫脫一個開礦的礦工。
樓沖霄認識這種衣服,看到這種衣服他的臉頓時煞白,嘴裡說不出話來。只見農夫們將甲衣固定好後,戴好帽子,最後才取出了武器。農夫們的武器各不相同,大部分的都是錘子加一根鋼釺,這兩種東西加起來不是開礦用的嗎?對了,正是開礦的工具。
顧有運聲音中帶着顫抖叫道:“蔣宇,你們竟敢將仙奴私自調出來,不怕滅族嗎?”
蔣宇臉上微微笑着,聲音裡更多是不屑:“顧有運你怕了?你這樣說是爲了給自己壯膽嗎?”
顧有運長嘆一聲轉身就跑,進山的路口被那一羣農夫攔住了,他只得向山上跑,只要翻過山去就有機會活命。他剛纔說的仙奴就是礦奴,這些人是幫山上門派開礦的奴隸,漢國有一座秘銀礦,秘銀礦裡的岩石特別堅固,爲了開礦需要很多強大的苦力,於是大批的真氣境罪犯從遠近數千裡萬里的國度送到漢國來開礦。光是真氣境實力還算了,顧有運還聽說爲了讓這些罪犯適應艱苦的環境,他們還服用了一種丹藥,服後全身筋骨如妖獸一般的強硬,實力遠超一般的真氣境,他們都是可以跨數境殺死外面真氣境修士的野獸。
見到顧有運逃走,蔣宇一步也沒有追趕,只是掉頭看着朱標。這時的朱標也是慌了神,他本該像顧有運一樣果斷逃走,但他有點捨不得,他帶來的三百勇士都是他帶了多年的兵,好多人已經和他成了兄弟,但既然礦奴都出現了,他們還有勝的可能嗎?而且礦奴的出現,只要是出現三五個就可以代表仙人的意思,現在出來這麼多,看來仙人的意思是要把他們統統殺死。
朱標暗想:“是逃還是反抗,逃有一絲活命希望,反抗是沒有活路的,說不定還惹怒了仙人,到時悍狼國都有可能被滅了。怎麼辦啊?”
農夫中有一箇中年漢子看到顧有運逃走,指了指一個人說:“你帶上自己的小組去追上他。”那人一揮手帶着兩人追去了。在礦山中都是三人一組,到這戰場上依然如此。礦奴分成二十多個小組殺入三百悍狼勇士中,如同狼入羊羣。悍狼勇士一個個悍不畏死,但實力差距太大,剛纔在漢國兵士中勇猛無比所向披靡的勇士一個個身首異處,比他們剛纔殺漢國士兵還要快速。
“這個還是個真氣境,不殺!打暈了。”一個礦奴小組長說。
“這個天生大力,也留下。”另一個礦奴組長說。
而那個帶頭的中年農夫手中提着一把斧頭,單身一個人向得正在猶豫的朱標走去,路上有悍狼國的勇士擋路都被他隨手一斧子砍成兩半,碰到那些披真甲的悍狼勇士,他掉轉斧頭,化成錘子,一擊之下真甲裡的勇士就倒地不動。
朱標回過神來已經看到有人向他走來,算算距離已經逃不掉了,於是靜心等着決一死戰。
朱標算着農夫的腳步搶先一劍,直接刺向其喉嚨,中年農夫對着來劍斧頭一揮。朱標只覺得整個胳膊一陣酥麻,手指幾乎握不住劍柄,整個身體向後狂退。不等他手臂恢復,中年農夫已經追上揮斧子劈來。
朱標暗道:“我命休矣!”
斧頭沒有落在朱標身上,朱標發現對方的斧頭根本沒有向自己身體招呼,而是朝他手中的劍揮去,將他的劍打飛後,另一隻手抓向他的脖子。朱標下意識的伸手去擋,手舉到一半想起了什麼,整個人好似崩潰,手無力的掉了下來,被那個中年農夫一把扣在脖子上。
事態進展得很快,不到一刻地上已經死屍遍地。這羣農夫們留下了五十多個被制服的活口,其中包括跟着四國來使的十多個真氣修士,連蔣濤的保鏢王一也在其中。
“隊長,有十多個真氣境修士年紀太大沒有留,其它的都制住了。”一個農夫來向中年農夫彙報。
中年農夫點了點頭,數十個真氣境押到礦上,特別是加上朱標和另一個九境的修士,自己的功勞不小,至少可以減七八年勞役,這輩子活着回到家中是更有把握,說不定回去經過仙人仔細辨別,發現幾個值得培養的苗子,立馬就放自己回家了,隊長不由幻想着。
這時又傳來不斷的慘叫,中年農夫一看,只見蔣宇正帶着供奉們在處決各色人物,首先是樓沖霄然後是虎威軍的幾個主事人,真甲騎士中的叛變小隊長也被一一處決。蔣宇基本上沒有動手,他只是走到要處決的人面前一站,就有人上前動手,便是樓沖霄見大勢已去,也一動不動被殺死了事。這是和中年農夫事先商量過的,要不然樓衝宵作爲一個真氣境,年紀不算大,是有資格成爲礦工的。有幾個剛纔沒有做任何舉動的也被蔣宇站到了面前,這些人臨死前也絲毫沒有爭辯,看來大家都心照不宣。
漢國人看到此情此景,都把崇敬的目光投向他們的國王,蔣昊騎在馬上卻沒有半點得意的模樣,反而還很是傷感。剛纔看着一衆敵人被一一殲滅,一切準備好的目標都完美達到,確實讓蔣昊很是興奮,但事情一結束心裡卻升級無言的悲傷。
蔣文看到蔣昊的神色說:“王上不必太難過,太子勾結外敵,那是他咎由自取,家族元老會商時,王上已經儘量爲他爭取,所以王上已經盡力了。”
蔣昊聽完眼角頓時有點發熱,深吸一口氣說:“只是可惜,年輕一代的唯一修煉天賦啊。”
蔣文道:“王上晚些時候祭天,要不向祖宗們求個機會,讓今後出生的子弟出一個修行天賦。”
蔣昊悄悄地說:“其實我每年都求的。”
蔣文愕然,要知道漢國的祭文可是經過鐵帽山過目的,當然不是每年都把祭文交上去審批,而是主要的內容經過批准,每年的祭文可以圍繞這些條例寫,但中間加雜內容是不能自己作主的。看來蔣昊每年在臺上除了大聲念祭文外,還輕聲的夾帶着自己的私貨。
“漢王,這裡有幾十副真甲,漢國有沒有打算留下。”中年農夫走近。
蔣昊連忙下馬拱手,然後說:“漢國蔣昊,還請仙使示下!”
中年農夫也不會因爲蔣昊稱自己仙使臉上就起了變化,他說:“真甲可以留下,但我等有百餘封家書,漢王可得幫着寄送到家。”近幾十個農夫竟有那麼多信?這還是因爲有一部分人本無家室,還有的和家族關係不好,所以願意寄信的只有五十來個,只是這些人除了家信還有的是寄給朋友的。
蔣昊心中大喜連忙說:“多謝仙使,蔣昊一定派人送到。”
對於蔣昊來說漢國這下可是佔了天大便宜,要知道漢國花了幾百年時間才積攢下三百套真甲,這一下就得到五十多套。位於漢國的秘銀礦也有天炎的煉氣士駐守,但駐守的煉氣士境界不高,一直由鐵帽山管轄,雖然這次求鐵帽山相助花了巨大代價,但這幾十套真甲到手後,不但將悍狼行國狠狠打擊了一次,讓他們實力大爲縮水,在金錢上竟還小有賺頭。
對於農夫們來說,真甲只是一堆垃圾,就算帶回礦山也不是自己的,而那封家書纔是無價,進了礦山就不得與外界聯繫,這種外出機會可以說是決無僅有。
顧有運上山下山如履平地,但身後三人卻絲毫不慢一直緊追不捨,就憑這速度顧有運都能判斷三人的實力都和自己差不多。顧有運本名羅全,是悍狼國上一代國師收養的,年青時就送到其它國家發展,等名氣大了後才進入行國。這一次的計劃是他和悍狼國共同策劃,眼看成功在即,不想卻成了一個坑。
顧有運一邊逃一邊暗中自責,自己害了悍狼國啊,又一想既然是仙人插手,自己作爲凡人又有什麼可能獲勝呢?
“組長,我看前面這人年齡可以算是個老人了,追他幹嗎?管事仙人說了不要老頭,只要年輕的。”後面三個礦奴一邊追其中白臉漢子一邊說。
“雖然年紀大了,但到底是個九境,管事仙人就算不給丹藥他服用,至少當得一個低境界勞力,幹個三年五年也會有些貢獻。”組長農夫說:“隊長叫咱們追,肯定也有些目的,我猜啊,前面這人既然是個首領,他肯定有人接應,要是接應的人裡有其它修士,我們三個就賺了。”
另一個臉上有一道大疤的礦奴喜道:“難怪組長壓着速度,只是在後面追呢,原來想釣魚啊。佩服佩服。”
三個礦奴這次出來,就算事情做到最好,分到他們身上的功勞也是極少極少的,但就算這樣他們這個組當時爲了競爭外出的名額,那也是花了極大的努力。能外出一次,看看外面的路外面的城,外面的人,都是一次美好的回憶。
李向倒在侯府門口的臺階上,此時的他傷勢已經有所好轉,不再大口吐血。
李向回想最後關頭的幾招,心裡除了後悔還是後悔。他當時在雷生後面追,心想若是直接出手,雷生聽着他的腳步聲應該可以及時轉身防禦,於是最後兩步故意用草上飛的輕身功法繞到雷生側後,他身體胖大,輕身功法本就是他的弱項,草上飛這一項功法他已經很久沒用過,這一下幾乎用光了他的真氣,卻不如過去身體輕盈時那般毫無聲息。本以爲這樣就能打雷生一個冷不防,誰知道雷生的感知如此靈敏,聽到那一點聲息後,早已經知道他的計算,反而打了他一個冷不防。
最後的結果,李向打中雷生三下,自己也被雷生打中兩拳。
李向倒地後手不由自主向腰間摸去,那裡是他用了十幾年的劍。真氣修士比武切磋一般都是拳腳之間的比試,如果用到武器,基本上就是生死較量,除非有超過切磋雙方極多的人在旁邊保護,沒人會用武器切磋,因爲一不小心就會死或者斷手斷腳。
眼看着雷生服下一顆丹藥,頓時氣息漲了上來,李向握住劍柄的手放鬆了。再見雷生向三色獸走去,李向急道:“雷侯,我可以將大五穀功法給你。”